奋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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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长安山生活

    开学在即,陈剑锋家里宴请亲朋好友和他的儿时伙伴。

    李白曾经写到“我辈岂是蓬蒿人,仰天大笑出门去”,陈剑锋此时的心情正是李白进京的心情。

    宴请完毕后,陈剑锋搭上前往四百多公里的车,到福建师大报到去。

    初秋,凉风习习,夜晚,班车在国道上风驰电掣,乘客寥寥无几,路过泉州市区,沿街霓虹灯不断,门口各有穿着超短裙的美女,见到客人,单手招摇。路上上来三个年轻人,坐在客车的中间,遇到新的乘客上车,阻碍不让。顿时,车上气氛紧张,客车离开晋江,行驶半个小时后,三个年轻人突然站起来,舞动着马刀。

    “各位朋友,兜里有钱的,全部拿出来。”其中一个年纪大一点的年轻人喊着,乘客从昏睡中醒来,遇上劫匪了。

    陈剑锋早就发现,上车的三个年轻人有点异样,自己兜里带着上学的费用,小心翼翼的防范着。

    劫匪开始让乘客逐个掏钱,司机和检票员紧张起来,一时不知所措。

    “快把钱拿出来。”劫匪来到剑锋座位。

    剑锋哪会把钱给他们,那是一个学期的学杂费和生活费,是父亲忙了好几天,向无数个亲朋好友借来的钱,父亲为了借钱,累得趴在桌子就睡着。

    “没钱。”剑锋在座位抬头看着劫匪晃动着金光灿灿的马刀。

    劫匪手起刀落,眼看要落在剑锋头上,剑锋一手拦住,使出猴子摘桃,劫匪疼得脸色发青,另外两个立刻赶到剑锋旁边。三个人一起围住剑锋,检票员是个人高马大的中年人,看到乘客敢于抵抗,立刻帮忙,其它年轻的乘客纷纷站立起来,扑向劫匪。马刀被收起来,如雨般的拳头频繁炸向劫匪,在荒无人烟的地方,三个劫匪被乘客踢出车内。

    天蒙蒙亮,客车安全抵达福州。

    福建师大,欢迎新生入学的标语处处可见,各个地方的老乡都出现在师大门口,剑锋被老乡带着前往中文系。

    中文系坐落在长安山下面,左临数学系和美术系,前面隔着一个低洼的篮球场就是历史系。各个系的高层一般住着女生,历史系的高层就相当于中文系的第一层。

    中文系的老生,每个宿舍几乎都有望远镜,历史系的女生刚住上,没有多大的大学生活经验,更换衣服的时候,中文系的老生们轮流使用望远镜,女生婀娜多姿的身材自然出现在他们的眼里。

    大学生活很简单,基本上都是玩的日子,周末舞会或者野炊。

    临近放假,剑锋收到父亲的来信:“吾儿,见信好。跟你说个事,你爷爷前几天过世了,考虑路途遥远,没有告知你。现后事已办理完毕,特告知你,吾儿,独自在外,望万分保重!”

    “爷爷。。。。。。。”剑锋看完信后,独自在长安山下痛苦。

    大二开始,剑锋倡议创办文学社,中文系创办了《启明星》杂志,剑锋被推为主编,整天沉醉在看稿子,写小说,文学社人员只有七个,分工明确,社花林丽娥作品特别多,每当审完稿件,就与剑锋一起散步吃宵夜,丽娥酒量很高,每次喝酒,剑锋必败无疑。

    长安山,恋爱的去处,每当夜晚饭后时分,男女手勾手,纷纷到他们的小窝去,一个小小的长安山,夜晚之中,人群密密麻麻的,处处不时的发出撩人心扉的轻微声音

    大四时候,宗派逐渐形成,帮派最大,归属福清帮,福清是附近著名侨乡,经济发达,靠近福州,不把外来学生放在眼里。

    “阿西,你他妈的,睡觉时候怎么老晃床。”福清一个有一百五十多斤的同学怒骂睡在他上铺的林哲西

    “他妈的,这个床不扎实,我有什么办法。”哲西不服的回应,两个人开始争执,不一会就动手。阿西个头不大,哪是大胖子的对手,没多大一会,被揍的脸红耳赤,逃出宿舍,找到剑锋帮忙。剑锋在大二的时候,出了创办文学社,还兼任师大中文系的武术队的副队长,眼看老乡被人家欺负,自然参与抱打不平,四个福清人,怎是他对手,几个猴拳,早已把福清帮一个个打趴了。

    毕业临近了,各个系的学生都组织毕业晚餐,晚餐前,彼此写下毕业寄语,剑锋在同学的毕业寄语上写下他的梦想,“面朝大海,一间小屋,一张小桌,一盏灯,一本书,看着,写着,歪下身子,结束一生。”同学们的寄语,大多是畅想毕业之后的人生。晚餐后,各个餐厅的啤酒玻璃遍地开发。

    聚会结束,男女生结对前往长安山,纷纷去完成他们未了的心愿。

    “剑锋,我们散散步好吗?”林丽娥喝得差不多了,带着醉意,叫上剑锋,一起前往师大篮球场去。

    两个人在风中缓缓走动,篮球场没有人,天空一轮明月,蟋蟀小虫鸣叫,丽娥主动挽起剑锋的手臂,两个人默默无声在篮球场散步。

    “剑锋,我本来以为你会和林教授的女儿好上,我看林教授对你特别好。不知道我们这一别,何时才能再见面?”九十年代初,一般家庭没有电话,更没有手机,联系除了写信之外,没有其他方法。

    林教授有个女儿,天生丽质,林教授在剑锋大四的时候,有意将自己女儿介绍给剑锋,可剑锋是家族中老大,不能呆在福州上班,父亲希望他回老家工作,此事自认没有下文。

    “是啊,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剑锋有点感慨的回应,彼此手挽手,感受着上天赐予的短暂快乐。

    丽娥突然仰起脸,轻轻的吻了一下剑锋,泪水悄悄滑落。

    两个人独处到凌晨,依依不舍的离开。

    第二天,送别的车队在师大门口渐渐增多,每一场送别,几乎都是死去活来的泪水,那是纯情、不舍的泪水。大学生活,一旦录取,就意味着今后工作方向,大学四年,几乎所有人都一样过,浑浑噩噩,迷迷糊糊。只有个人想着报考研究生的学生,才会挑灯夜战,死命的提高英语。剑锋与大部分同学一样,希望尽快工作,帮忙父母解决经济问题。

    剑锋回望一下福建师大,心中有诸多不舍。归去途中,剑锋特地前往泉州,看望远嫁他乡的蓝梅,一场酒后,醉得不省人事,直到第二天下午,方能起床,想着蓝梅同学的日子过得滋润,便开开心心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