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引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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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白韶睿身为王者自然有不同常人的洞察力,只见他眸光闪烁,手指轻点着桌面,沉声道:

    “他们做的?”

    “是。”李烨低着头不敢正视前方的人。

    白韶睿目光移向屋外漆黑的天际随即站起,大步朝外走去。

    李烨依旧低着头跟在身后,虽不言语其心中明白眼前的人要去哪里,此时他很庆幸作为白韶元的侍从,最起码让自己变的很聪明。

    。。。

    此时,梁府的一处密室内灯光昏暗难辨南北,只有一盏油灯泛着黄色的光晕,隐约中可以看到地上正躺着一个人,较小的身躯不难猜出那人是位女子,再仔细望去也能认出是罗衣。

    这个密室本是梁府较为隐秘之处,却成为罗衣的审判之地。

    兴许是地面太冷罗衣慢慢转醒,她惺忪的眼睛看着四周,由于那股酒劲还未过,她感到自己头还是晕乎乎的,于是晃悠悠站起身,再次打量着四周。

    昏黄的灯光在罗衣眼里模糊一片,她摇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

    这是哪里?

    她不是在睡觉吗?怎么会到这个地方?

    “醒了?”沧桑有力的声音响起回荡在整个密室中,同样也传入罗衣的耳朵里,这个声音罗衣很熟悉不是水尹仲会是谁?

    “想不到月族的二长老也会做龌龊之事。”罗衣轻笑道。

    “闭嘴。”

    “怎么?这才半日不见,你就羞于见人?”罗衣看了看四周并没有看到有人,她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仍是漆黑一片。

    “点灯。”兴许被罗衣的话激起,水墨也开了口,不一会密室内的四角全部亮起,罗衣这才看清室内的人。

    密室中只有水墨和水尹仲两人,当灯亮起罗衣才知道他们所在的方向,位于密室出口的不远处。她定眼望去朝着水墨嗤之以鼻道:

    “没想到大长老也在,不知深夜将我带到这里想要做什么?”

    “明知故问。”水尹仲面目怒容。

    “识相点将东西交出来,我便不为难你,不然的话无月也救不了你。”水墨手握着银杖慢慢走向罗衣,灯光再昏暗都遮不住银杖本有的光泽,好像在告诉众人它是身份的象征。

    这是在威胁?

    罗衣自然知道他们想要什么,能够窃取自然也想过后路,只是她还是疏忽了,总以为梁府是水无月的地盘,也应该是庇荫的地方,却不知自己也被人掳了过来,真不知该怪梁府的隐卫不利,还是该说水府这几个老头太张狂。

    今日她也该怪自己的醉酒,若不是如此也不至于被人掳走毫无知觉,白十二在此之前肯定有唤过自己,只怨自己太过于沉睡。

    “我说过这只镯子不可能给你们,还是趁早死心的好。”现下寻回噬心璧才是首要的事情,比起血镯重中之重,罗衣岂会不知。

    “你该知道我们要的是什么?”水尹仲抓起罗衣左手紧紧握住,并慢慢收紧,直到纤细的手指渐渐失去原色,水尹仲也没有放下那只紧握的手,他眼睁睁的看着罗衣额头渗出了冷汗,也不能抚平心中那处愤怒。

    手腕处的疼痛并没有让罗衣求饶,她睁大双眸看着水尹仲。

    “你可知道,今日就算你死在这里也不会有人知晓。”多日来心中的郁结都源于眼前的人,水尹仲如何不气,他恨不得将手中的那只手换成罗衣细瘦的颈子,就这样了解她的命,然而他并不能,因为噬心璧不见了,若真的解恨那就可能永远找不到噬心璧,孰轻孰重水尹仲还是分的清的。

    罗衣微微扬起嘴角看着水印仲,望着与爷爷相同的脸有片刻的难过,然片刻之后那眼神似挑衅,更似不屑。

    “死?我想你不敢让我死,我若死了水无月知道了真相你该如何处?我若死了你想要的东西还能找着吗?哈哈哈。。。水尹仲,我赌你不敢。”

    “你真的以为我不敢。”愤怒可以让一个人失去理性,水尹仲望着罗衣毫无半点畏惧之心,且伴有嘲笑之意,随即松开了手转向了罗衣的脖子,刚才想掐死罗衣的想法顿时席上了脑中,不由得将手收紧了些。

    “你。。。”罗衣顿时呼吸受阻,青筋浮起。但是她依旧不怕,反而笑脸迎对,因为她在赌。

    “松开,她还不能死。”水墨见水尹仲情绪失控立即喝止住。

    水尹仲当然知道,然而他并不想松开,也许想杀罗衣的心,从第一次见面就陡然而生,那一声爷爷并没有让他有所同情,反而杀心升起,不然也不会想用银杖伤她。

    掐住罗衣的右手没有松,也没有紧,只有另一只手紧紧攥紧,恨不得取代右手代之。

    “你。。你不敢。。这个赌我和你打,如何?”罗衣邪魅一笑,任由着水尹仲掐住最弱的地方,她知道只要那只手稍稍再用些力,她就真的要见黑白双煞了。只是她敢确定眼前的老头并不敢。

    如今这样做只是想泄心中的怒气。

    “松开。。”水墨提醒道。

    “也许。。你。。可以稍稍。。用些力,那样。。你就眼不见为净了。”罗衣脸色由红色渐渐转紫,一句话断断续续说完却用了很大的力气。

    水尹仲顿了顿。还没松开手就听到暗门被打开的声音,他转身看去着实一顿,瞬间觉得手中是烫手的山芋,立即丢开。

    “罗衣。”水无月很快走上前,扶起跌落在地的人。

    “无月,你怎么来了?”水墨同样一惊,今夜梁府中所有的隐卫都被调去保护白韶睿,除了骆时雨守在水无月处,并没有其他人,所以水墨才和水尹仲谋划将罗衣带到密室,这前前后后不到半柱香时间,水无月怎么来了?

    “爷爷,孙儿说过,她是孙儿这辈子要保护的人,无论是谁都不可以欺负,今日你们这般做法,是想让孙儿失去所爱还是忘本?”水无月将罗衣揽入怀中,说话间清淡如水,并不似之前与爷爷们那般说话,这样的改变让水墨一愣。

    忘本?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为了这个女人族也不要了?

    “混账,你怎么说话的。”水尹中被这句话气的不轻,面色如猪肝色无二。

    “不管你们如何想,她将会是我水无月一生所爱,不离不弃庇护到底。”

    这就是罗衣认识的水无月,就是这么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