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引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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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水无月抬起的脚还未落下,便转身从身后将罗衣揽入怀中,将下颚轻靠在罗衣的发间。

    “怎么了?”原以为水无月会离开,所以罗衣有些惊讶。

    “什么香?”

    罗衣微愣,随后答道:“是梅香。”

    “可曾起名?”想起酒与茶所起的名字水无月嘴角勾起,只有在罗衣身边才会身心放松,若小玉在这里他一定会再次讨要梅君子。

    “寒念。”见字知其义,水无月如何不懂,那一闪而过的失落这是罗衣无法察觉的,他将鼻尖又贴近发丝一些,想永远记住这种味道,因为这香是独有的,叫寒念。

    “这是什么?”在罗衣的面前出现一个工艺精巧的金器,金器有一指长两只宽,其周身刻满了奇异的花纹,上面的花纹罗衣很熟悉和血镯上一模一样,罗衣接下发现两端还刻有字,那是水无月的名字。

    “这是我随身佩戴之物,如遇危险或许能够帮上你。”罗衣从未见过手中的金器,也不知道这对于水无月有多大意义,但心中明白水无月既然将这个给了自己想必有用处,所以她收下了。

    “谢谢!”

    “寒月也挺好。”

    水无月见罗衣收下便退后一步,让她脱离了自己的怀中,望着纤细的背影,强压住心中酸涩的滋味,转身离开了屋内。

    其实水无月要的只是简单的爱,然而这种简单才最让人难求,难得。

    如今得了,却又很小心翼翼维护着患得患失的爱,生怕有一天不属于自己。

    寒月,有喊有月,不求你彻底的忘记,只愿能有自己一席之地,那已足以。

    罗衣望着白色的背影渐渐远去,心口处隐隐发闷,今日与云寒在一起时就是这种感觉,罗衣似乎明白了,她转眼看向旁边蓝色的披衫,微微出了神。

    “不要自责,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他只是你荆棘路前的过客。”白十二拍了拍罗衣的肩膀,淡然说道。

    “你错了,是我将她推到前面用身挡荆棘,他本可以无忧当族长,当梁府的主子,却因为我白衣染尘。”

    “你心软了?”罗衣的起伏白十二都能感知,他不禁皱起眉头。

    “我毕竟是人,有血肉有感情,再硬的石头也会有滴水穿石时候,不过你放心我还能管得住自己。”

    。。。

    水无月从罗衣屋内走出,没多远就看见骆时雨静在一旁等候。

    “今日是不是发生了事情?”

    骆时雨点点头。

    “罗衣小姐进入城门后,便弃马步行至一处独院,那院离梁府并不远,约莫半柱香时间才从里面出来。”

    水无月寻思了一会。

    “你可查过里面住了什么人?”

    骆时雨的面色微变,人也严肃了起来,水无月立即知其意。

    “罗衣怎会知道她住在那里?难道之前说过?”

    “这次的事情,罗衣小姐会不会是被指使者?”

    水无月有些茫然,他抬头看向天空又转向雪地,更加觉得事情复杂了许多,他也不知该如何处理了。

    “除此外,是不是还有事情?”这一次水无月的目光要清明许多,他很想知道心中的猜想是否正确。

    骆时雨自然知道水无月要问的是什么,该是追问那蓝色的披衫。

    “今日云少爷也在城门处,他先是默默跟在罗衣小姐身后,等到罗衣小姐从宅院出来他们才得以相见。”

    “可是你回到梁府的时候?”

    骆时雨低头不语,当时他确实是想让罗衣和云寒离开,这样水无月只会一时之痛,等时间久了也就淡忘了,至于噬心壁他也自然会将其取回来,怎知水无月惊动了隐卫寻找,所以不得已又再次寻了出来。

    骆时雨知道水无月此时一定怪他,若当时罗衣真的和云寒离开,这会怕是会迎来水无月的责怪。

    水无月挥退了骆时雨独自回了书房,他靠坐在椅凳上,眸光盯着桌上空白的黄纸卷似有所想。

    原来除了女人有嫉妒外,男人也有,除了女人有直觉外,男人也有,这一刻他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能够再见到罗衣本心是高兴的,然而见到人却如幻如影,好似转眼间就能消失不见。

    水无月更能感觉到什么叫在意与无意,从解开蓝色披衫放置一旁,罗衣的目光几次触及那抹蓝色,虽是轻瞥却足可水无月捕捉到,这就叫在意。

    而他站在罗衣的眼前如视而不见这就叫无意。

    看着桌上的梨木盒与几卷黄纸,彷佛回到了罗衣初入梁府的那段日子,那是自己从未有过的快乐,一笑一颦记忆犹新,想到此处,水无月站起身走到窗口处,将那扇紧闭的木窗轻轻推开,一股凉意瞬间扑来。

    他清醒了,也轻松了,因为他似乎看开了。

    不知是梁府本就安静,还是因为有白韶睿坐镇,今日的梁府静的很,罗衣的屋内除了小玉的脚步声以及关门声,并没有其他响动。小玉不敢打扰罗衣,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显得小心翼翼,看着自家主子一身白衣心知是为了吊念梦生,所以她心疼。

    这份安静直至晚霞落幕再添新客才得以终止。

    罗衣的屋内好不热闹,不知凌蓝用什么方法,半天便将伤心离去的童心语带入身旁,这会他们已经集聚罗衣的屋内。

    “离开前我一定要将没小人喝掉,不然我就算离开也会日日想念它,指不定哪日管不住自己偷偷取之。”童心语高举着亲自酿制的梅酒,为桌旁的几人都一一斟上,她并不知梦生已不再,所以心情很是高涨。

    罗衣望着桌旁依旧是四人,只是梦生换了凌蓝坐身旁而已,不久前梦生醉酒的模样还历历在目,只是今日一别人已进黄土,想到此,罗衣的眼中泛起泪花心中酸涩。

    “姐姐,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是石头心欺负了你?”

    另外的两人都看向罗衣,只有水无月明白她为何落泪。

    “没有,想到你要离开突然产生离别之感,我没事。”罗衣勉强牵出笑意,将已经夺眶的泪水擦拭而净,端起桌上的酒朝着凌蓝说道:

    “凌蓝,这一杯我敬你,我拜托你照顾好心语,不可让她伤痛,伤心。”

    凌蓝见罗衣一饮而尽,随即也将手中的酒饮尽,并允诺。

    “心语,这杯酒姐姐敬你,姐姐希望你永远幸福快乐,记住凡是要看重自己,爱惜自己,活一世比什么都重要。

    “姐姐,今日你有些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