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引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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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禁锢的牢笼

    当两人回到各自的府中,刘子衿早已在门口等候,见齐婉儿和婢女先后踏入大门,便语带嘲讽道:

    “呦,齐小姐可是愿意回刘府小庙了?”

    话中之意不言而喻,齐婉儿又怎能不懂,心中咯噔一下,一下子自己的身份竟然从刘少夫人变成了齐小姐,这不得不让她有些惶恐。

    “子衿,我。。”

    “别,别又来这招,免得让那个老头儿误会我又欺负了你,况且现在可是齐小姐我可不敢。”刘子衿见齐婉儿的头低了下来,有落雨之势立即说道。

    “我不是。。。”纵使刘子衿多番口头争辩,齐婉儿也从未有过像今天这般,这就好比一口气堵在喉咙口,想出不能出,想吞又吞不下,异常难受。

    “别,我惹不起,还走不起吗?”刘子衿见齐婉儿双眼含泪,便转身急匆匆逃离现场,留下身后主仆二人望着他离开的背影。

    “少夫人,要不去找少爷解释一下。”

    解释为什么会身上装,解释为何白日不见人。

    但齐婉儿却是收住泪水摇了摇头,因为她知道解释根本无用,又何必再做无用功的事。想想自己确实太任性了,如果那时候没有因刘子衿的相助而深陷情网,今日的自己也不会落的这般田地,这一切只能怨自己。

    如今已是十七年华新婚之期,本是人生才正式开始,却已是满腹幽怨,这让自己又如何继续?

    齐婉儿站在府门口,将刘府的近景从左至右看在眼底,原以为这是自己幸福之地,却不知是禁锢的牢笼,她越发觉得与刘子衿之间看不到底。

    如果一生都是如此那何其悲?

    “少夫人?”身后的婢女见齐婉儿眼里无光看着前方,实在捉摸不透便提醒道。

    “琳儿,我到府中多久了?”

    “再过四日便是五月。”

    五月?

    齐婉儿抬起右手覆上自己的脸,心中暗想:新婚五月,我与子衿的说话屈指可数,善言更是无一句,难道所有人成婚后都是如此?为何娘告诉我的不是这般?定是这张脸不是子衿所喜,可已无法换脸,难道我的出路只有放弃?

    这两日从罗衣的话里她听说过,每个人都应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那种站着都会想,睡下都会梦的幸福,这种感觉齐婉儿对刘子衿就是如此,可她发现自己错了。

    “少夫人?”齐婉儿的话让女婢更加莫名,婢女见她迟迟不动,又再次提醒道。

    也许齐婉儿清醒了,也许是被婢女唤醒了,所以提起脚步朝着自己的苑内走去。

    “好好的刘少夫人不做,偏偏做回齐小姐,这不是存心打我脸吗?”刘子衿边走边嘀咕着,从昨日绿心替齐婉儿安排所有的一切,心中就有了疑虑,更让他想不到的是清晨出去,晚上才归,这不得不让刘子衿的心中有了猜疑。

    不仅如此今日也是同昨日一般,刘子衿更加觉得变味,所以刻意在门口等待,想看看齐婉儿到底做了些什么,当眼见未盘妇人髻让刘子衿的心中有了许吃惊,表面没问缘由但心里也是将齐婉儿问了遍,这才没有管好自己的嘴,说出让人不喜的话来。

    “少爷,其实少夫人今日也是和罗衣小姐在一起,你刚才的那话有些严重了。”身旁的小厮也觉得刘子衿的话有些过了,于是好意提醒道。

    “严重?你说说看,我哪些严重了,明明已嫁人妇却梳理闺中妆,这是为何?还有你不是说她们去八角亭喝茶吗?那八角亭男者居多,她去那里可曾顾及夫家?”

    原来今日早发现又是绿心过来,刘子衿心中疑问,便令身旁的小厮追了出去,他倒是想看看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少奶奶到底做些什么,可当小厮回报时,刘子衿心中便将一些小事放大了许多,这才火上气头走到府门口等待齐婉儿。

    平日里讥讽不解的话也经常说出,刘子衿也没见到有多大反应,这才将齐婉儿当做软柿子,脱口时未在心口处细想,殊不知今日的话却是让接听者有了波澜。

    “少爷,她是和罗衣小姐一起去的。”

    “罗衣是待字闺中无夫家可言,想去哪里自然不要有所顾及,但齐婉儿不同,她可是我刘子衿的妻子,刘府的少夫人,整日不归家成何体统?”

    刘子衿越听越是气,刘府与齐家本是商家经常合作,又在机缘巧合之下帮助了齐婉儿,自此后不久,便听到齐刘二家有了定亲的打算,当时可急坏了他,几番周折经不起刘信存和云氏的劝说,于是同意了亲事,刚松口没多久刘信存更是趁热打铁,将成亲的日子也及早的办了起来,成亲如此草率,令刘子衿对齐婉儿并无好脸,心中认定是齐婉儿才造成今日的局面。

    “你既然知道婉儿是你的妻子,那你可有承担夫君一点责任,可有一句好言?”刘子衿的话刚落,不远处的刘信存听到后,朝着他的方向走来,且语出不善。

    “老头儿,你什么意思?”

    “子衿,你与婉儿并不是无缘无故的成亲,也不是婉儿求之,其实在你母亲在世时就已经订下,只是这事我不知而已。”刘信存看着面前的儿子语气柔和了许多。

    “你胡说什么?既是定亲你怎么不知?”

    “你还记得你母亲怎么死的?”

    “不是在回程的途中遇到歹人吗?”在刘子衿八岁的时候,他的母亲在归途中遇到山匪后被其杀害,这是刘家父子的心痛处,自刘氏死后更是无人提及,刘子衿不知道为什么今日会提起。

    “对,归途中。”刘信存抬头移向不远处的屋檐,思虑之后接着又说道。

    “归途前她曾帮你定下亲事,只是还来不及和我说就命丧他人之手,这事情也是你们成亲之日,你的岳母道明,我也才知晓。”

    “娘已经不在世,任她怎么说也都是片面之词,如何能信?”刘子衿可不相信事情会如此的巧合。

    “婉儿是个善良且知书达理的孩子,品相更是无话可说,齐家的殷实更是众所周知,这样的孩子为何到了十七岁还未定亲,子衿你难道还不懂吗?是我们刘家愧对齐家,差点误了对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