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引千年
字体: 16 + -

第八章 今夜同床

    “我说,我父亲叫吕植。”

    罗衣依旧不发一语,轻手抚摸着追月的毛发,十足没有将吕乔放在眼里,惹的吕乔非常不悦,不由得心中叹息:可惜了,除了是哑巴外,还是个聋子。

    真是可惜这副好样貌了!

    心中虽是可惜,但脸上的笑容越发肆意,那似狐媚的眼辗转不停,随即给罗衣让出了道。

    望着罗衣牵马的背影,心思漂移。

    “少爷,你这是?”那狗腿的仆从见罗衣离开,走近吕乔的身边轻声说道。

    “她又聋又哑,省事多了,今晚我要见人,你懂的。”吕乔看着罗衣远去的背影,淡淡说道。

    他之所以没有太为难罗衣,是顾虑这里人比较多,强行掠取怕是会将事情复杂化,于是暗自决定,在月黑风高夜,将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岂不是更好?

    “小的明白。”

    “记住别伤了她,尤其是那张脸。”

    “是。”

    仆从得了命,就紧追着罗衣离开的方向跑去,而使恿者却站在原地暗自高兴。

    路旁有些长居民见此状,有摇头,有低语,都在为罗衣担着心。

    罗衣牵着追月慢步随意,丝毫没有被刚才的一幕影响心情。

    “刚才,你怎么不让我过去?”

    对于云寒的询问,罗衣笑道:“市井之人,何必在意。”

    “可他在为难你。”

    “不理他便是。”

    淡淡语言,轻轻话语,这让云寒的心中如飘来一叶浮萍,无根无底。望着不怒,不喜的罗衣背影,他很好奇她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才会有这么与众不同的人。

    而实际上罗衣的淡定,是因为这一切太过于熟悉,熟悉到仿佛昨天,她的心中同样也很好奇,为什么已经换了同行的人,为何所遇的人和事还是同样?

    吕乔的出现,让她一度认为还是与水无月同行,可现实告诉她身边已是云寒,这又是为什么?

    她心中的疑问又有谁可以解答?

    随着步行一段后,人潮渐渐稀松,路上行人已不足刚才的十分之一,心思疑虑的罗衣突然停住了脚步,转眼看向右侧门头上高挂的匾额,怔怔出了神。

    她的记忆里记得曾经有人夜半偷人,偷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而盗者就是刚才满脸淫相的吕乔,那么今日也会如此吗?

    命运的滚轮如何运行,罗衣真的很好奇。

    “你想在这留宿?”云寒见罗衣望着长留客栈的匾额,低声道。

    “嗯。”

    “好。”

    当两人步入其内后,不远处鬼祟的身影才慢慢退去,这人便是吕乔安排盯梢的仆从,此刻的离开,正是为了向主子汇报罗衣的落定点。

    而踏入客栈内的罗衣也没有想到,后面要接受的事实。

    “客官,今日市集人多了些,目前已经客满,没法在招待二位了,真是不好意思。”客栈虽小却客似云来,令掌柜及小二都忙的不亦乐乎,罗衣和云寒听到小二这么说,也能理解,随即准备离开。

    刚转身便听到,不远处的掌柜走了过来,对着两人笑道:

    “谁说客满的,楼上二间不是还空着吗?”

    “可那,是给凌公子准备的。”小二有些为难说道。

    商人永远重利,永远无法抵抗金钱的魅力,长留客栈的掌柜就是如此,明知道那间客房已经被客订,介于订者经常不出现,便打起了这个主意。

    “尽然已定,我们再寻其他的地方就好。”

    罗衣已经从小二的话里听出,那间房已经被订,温婉回绝,可掌柜依然笑道:

    “今日卢云镇的市集可是每年一次,所以四乡八里的村民都聚集在此,怕是你们出去了,也是无房可住,二房虽然订出,但那位公子很少过来,距离上次已将近一年了,二位大可放心住下。”

    “这。”云寒听掌柜所说似乎有理,便询着罗衣的意思。

    “一间。”罗衣提点着被云寒忽视的问题,只有一间可是两人怎么住?

    “是的,那一间常年无客住,是本客栈最干净的一间,想必两位新婚燕尔,住的相对于舒坦些。”掌柜见两人穿着相同,男者浓情脉脉,所以断言。

    “我们。。”罗衣刚想解释,忽然脑中一想随即接着说道:

    “好,那我们就定那一间。”

    “嗳,好,二位请随我来。”掌柜顿时喜笑颜开,转身带着两人往楼上走去,在他的心里罗衣和云寒是新婚夫妻,毫无可疑。

    两人随着掌柜的一路走进二楼,进了一间门口挂着贰号的房间,进入里面确实如掌柜所言,很干净。

    很快的罗衣被前方的木窗所吸引,而正真让她注意的是挂在木窗上的红绳,青灰色木窗上那手掌长的半截红绳,好似被人遗弃般,正向着罗衣哭诉着自己,让罗衣移动着步子走了过去,取下放在手里。

    “二位路途劳累,请稍作休息,有什么需要的可直接招呼小二,我就先走了。”

    “多些掌柜。”

    “不客气。”掌柜见又多了笔收入,心中胜喜,含笑着走出屋内,离开前为两人合了屋门方才离去。

    云寒见不发一语的罗衣,正看着手中的红绳,于是他走了过去,站在身侧望着发呆的罗衣,轻声道:

    “这红绳可有什么故事,竟让你如此痴迷?”

    云寒的话让罗衣回过神来,她抬头迎向云寒的双眸,淡然一笑道:

    “每个人,每个物件都有一个故事,只是这个半截的想必更加精彩。”

    “那你可有参透?”

    “没有,它没告诉我。”

    罗衣调皮一笑,绕过云寒到床边,双手试了试床的厚薄,整了整被褥,然后对着云寒说道:

    “今日同床可愿意?”

    同床?

    这个词无论在男人或者女人耳里,都能听出不寻常的问道,云寒更是如此,他虽不知罗衣是什么想法,却不做声,淡定的点了点头。

    罗衣见云寒面无表情,随之送了口气,一个从未与人同过床的人,在这种陌生的环境和一个男人说出这句话,无疑那是需要多大的勇气,而她为何如此,只是不想走之前的路。

    因为她记得,与水无月下榻的地方叫如福客栈,所以她这次想改变,故而选择了长留客栈,正是相信云寒是正人君子,所以才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