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无题
一颗直径两丈多的鬼怪头颅，诡异的悬浮在半空之中，那黑色的雾气，便是从其上密密麻麻的孔洞中喷散而出。他那布满血丝的巨大双眼死死盯着瘫倒在地的薛孟齐，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兴奋与贪婪，长满獠牙的残缺大嘴一张一合，黄黑色的不明液体从中不断低落，散发出极度难闻的气味。
薛孟齐被一阵恶臭所刺激，转醒过来，却在抬头的瞬间，与那鬼怪头颅来了个四目相对，瞬间他就惨叫出声，连滚带爬钻到了屋棚的角落，将脑袋深深埋进双膝之中，压抑的喘气声伴随着激烈的颤抖，巨大的恐惧蔓延他的全身。
“小宝贝，才几天没见，就这么疏远我了？”
刺耳的声音再次响起，瞬间激起薛孟齐绝不想回忆起的片段：那天送完周怡姐妹俩，在回自己家的路上，同样是这一团黑雾，将他连车包裹而起，飞向空中。就在他惊惶无措之时，这张鬼怪巨脸便出现在车前，一脸狞笑。随后，薛孟齐发现，护住自己的车子正在一点一点的分解消散，片刻后，他便与这张鬼怪脸直接相对，强烈的腥臭直接将他熏得晕了过去，再次醒来时，便是被老头子捡回来后了。
“上次中途遇到人管委的杂碎，没能带你回去好好招待，嘿嘿嘿，今天终于有机会了！”
“你……你别过来……来！我……我不想去……去你家！”
“这可由不得你！”
鬼怪脸怪笑一声，向薛孟齐所在之处飞身而来，眼中满是迫不及待。然而飞至一半，他却突然闪身，躲过身后袭来的石头。
“老不死的，不想死就一边呆着！”
“可惜，老头子我并不怕死！”
老头子掂了掂手上的石头，一脸戏谑，话音刚落，他便又扔出一块石头，结果当然被鬼怪脸轻松避过。
“老不死的，我碾死你就像踩个蚂蚁一样，别自讨苦吃。”
鬼怪脸扔下一句嘲讽，便不再理会老头子的石头，径直飞向薛孟齐——可他忽略了老头子的固执。
“嗷——！你敢！”
鬼怪脸蓦地转身，发出愤怒的咆哮，在他身后，是一把没入一半的长剑。老头子被鬼怪脸巨力震飞，狠狠砸在剑墙之上，叮叮当当，那些剑掉了满地，歪歪斜斜。颤颤巍巍地抹去嘴角的鲜血，老头子一手拄剑挣扎着站起身，抬眼看向暴怒的鬼怪脸，面无波澜，甚至有淡淡的笑意。
“老不死的，你既然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黑雾剧烈涌动，鬼怪脸速度陡然爆发，如瞬移般出现在老头子面前，一把漆黑的怪异短刀凭空出现，带着厉鬼嚎哭之声竖劈而下。老头子自然无法躲避，他干脆闭上了眼，任其攻击而来。
然而，预料之中的血肉横飞并未出现，刀刃在老头子发丝前堪堪停住，甚至未激起一丝波动。鬼怪脸邪魅一笑，短刀突然隐没在一阵波纹之中。
“老不死的，来玩个游戏吧。”
“看来你想保住那小子？那好，只要你接下来不惨叫，不晕过去，我就放过那小子，怎么样，是不是很划算？”
老头子毫不犹豫地点下了头！
“嘿哈哈哈哈哈——走你！”
伴随着鬼怪脸尖锐的阴笑，黑色刀光骤然闪过——薛孟齐颤抖着抬起头，偷偷观察鬼怪脸这边，却不想，竟让他看到一幅丧心病狂的画面！
老头子的一条手臂就这么脱离了身体，飘向了半空，殷红的血液仿若那不要钱的颜料，漫天飘洒，凄厉而绝望。
“哈嘶——哈嘶——哈嘶——额——额——！”
像被拽上了岸的鱼，老头子在地上疯狂地翻滚，一只手死死按住断臂根处，却无法阻止血液从身体里一点一点流失。压抑的低吼被他强行遏制在喉咙深处，满头青筋尽数暴起，双目充血眦裂，几欲挤出眼眶！
“放心，不会那么容易让你死的。”
一道血芒被鬼怪脸打入老头子身体内，本已面色苍白、油尽灯枯的老头子却又有了起色，但明眼人一看就明白，这只是回光返照！鬼怪脸强行激发了老头子原本就所剩无多的生机，使他能够经受更多的折磨！
“好了，现在开始第二刀。”
薛孟齐肝胆俱裂，他再怎么对老头子不满意，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遭受如此残忍恶刑！
“住手！我跟你走！”
语气颤抖，却坚定无比，薛孟齐不知自己哪里来的勇气。
“晚了！”
依然是那黑色的刀光，无声无息，老头子的另一只手臂，也离开了他的身体。
“不——给老子停手！”
“桀桀桀桀！”
左脚，右脚，老头子最后只剩下了头颅和身躯，他微张着嘴，喉咙仿佛破了洞，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喘气和呻吟，鲜血仍然从他身体里汩汩流出，描绘着这一幅惨厉的画卷。
“停手啊！你他妈停手！”
薛孟齐猛地提起榔头，拿出生平最大的气力向鬼怪脸砸去，然而，却被对方无情地甩飞在墙上。
“求求你了，停手啊，停手……”
“接下来，就是老不死你的脑袋了！”
“妖孽尔敢！”
巨大的剑罡从天而降，以无可匹敌的气势贯穿了鬼怪脸！后者惨叫一声，瞬间遁去。
“哪里逃！”
空中剑光一闪，一道身影追逐黑影而去，同时，另一道身影从空中跳落。
“薛孟齐，你没事吧！”
“陈……陈鹏飞……”
薛孟齐愣愣看着陈鹏飞从天而降，他的脑袋已经混乱不堪，不过很快，他就意识到关键：“快！快！快救救老头子！”
陈鹏飞自然注意到了一旁残破不堪的老人，惨烈的场景让他无法直视，微微起伏的胸膛表明，老头子还活着，但，这比死去还要煎熬。剑光掠过，前去追击的季岚岚从天而落，显然是毫无收获，此刻他看着老头子的惨状，竟控制不住自身的剑气，可见其愤怒之深。薛孟齐见季岚岚能够击退鬼怪脸，顿时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扑向了他。
“求求你！救救老头子，求求你！要我做什么都行！”
陈鹏飞同样一脸期盼地看着季岚岚，可奇迹并没有发生。
“我救不了他。”
这句话宛若晴天霹雳，薛孟齐一下子傻在了原地，他呆呆地看着已经流不出多少血的老头子，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连眼泪，都忘记流了。
“我只能让他体面地离去。”
取出一枚丹药，季岚岚喂老头子服下，他将老头子的四肢摆放在原位，随着药效发挥，被斩断的四肢竟又连接回去，同时鬼怪脸的法术效果还在，数分钟后老头子竟像复原了一般，精神满满地站在了三人面前。刚一站起来，他就冲到了季岚岚面前，一脸狂热地左看右看。
“你……你……你真的是……剑仙？”
老头子一脸希冀，季岚岚迟疑片刻，缓缓点了点头。顿时，老头子像中了千万彩票般大笑不止，顺势从地上捡起一把剑，手舞足蹈，好不兴奋。
“我还有多久？”
“……一个小时。”
“够了！小齐子，你过来，我再教你一遍怎么铸剑，好好看着，以后就没机会了。”
老头子一把抄起榔头，兴冲冲地跑向炉子，很快，欢快的打铁声传到了三人耳里。因为鬼怪脸的法术，老头子此刻充满了活力，再加上季岚岚暗中出力，铁矿很快融化。五十多分钟后，老头子的剑出炉了。而薛孟齐，自老头子打铁开始，眼睛就没离开过他。
依旧是那坑坑洼洼的缺陷剑身，却又有莫名的满足感蕴含其中。老头子恭敬地拿着这柄剑，递到季岚岚面前。
“那个……请剑仙大人评价一下。”
扭扭捏捏，就像是交作业的孩子一般。
“很完美，而且，您无须称呼我为大人，因为，您就是剑仙！”
在老头子目瞪口呆之中，这柄剑像有了魂魄一般，绕着他转了好几圈，最后轻轻依偎在他的身旁。
“他，就是您的剑，您，就是他的仙！所以，让他飞吧！”
老头子一脸疑惑，看向了身边的剑，一个念想，突然，剑动了！老头子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心中再次呼唤，这一次，剑直接飞到了他的眼前！
“哦哦哦哦哦！”
仿佛是考试得了满分的孩子，老头子欢呼雀跃，而他身边，则是一把形影不离的飞剑。然而，陈鹏飞却明白，这不过是季岚岚的法术……
突然，老头子的动作戛然而止，他面带微笑，就这么直挺挺地向后倒去，薛孟齐惊呼一声，飞奔而来，抱住了老头子。
“别……哭，小齐子，我……可是……剑仙，当然……要救你，而且……我……这一生……活够了，也圆梦了，最后……还能……收了你这么个……徒弟，真的是……很满足，哈哈，还没……问……你愿不愿意……当我这冒牌……铸剑师……的弟子呢。”
“愿意愿意！别胡说，师父你的铸剑术是最棒的！”
“哈……别……夸我，我……会……骄……”
“师父！”
老头子，离去了……
没有从天而降的大雨，没有乌鸦在旁嘶鸣，这里阳光明媚，鸟语花香，天地，并不会因为老头子的离去而感伤……
薛孟齐的泪水如决堤般喷涌而出，他不明白，为什么这样一个老人，这样一个平凡的老人，这样一个坏脾气、小心眼、孤僻的老人，要替一个见面才几天的陌生人，遭受如此惨烈的折磨。他真的想不通，可很快，他就不再想这个问题。
因为，这个老人，现在起，是他师父！
“飞剑有变！”
季岚岚一声惊呼！他早已撤去了那柄剑上的法术，然而此刻，剑依然环绕着老人和薛孟齐，轻轻颤抖的剑身，竟发出低沉的哀鸣，如失去至亲的孩童般悲伤。
“凡剑生灵！这……这怎么可能！”
然而很快，季岚岚便震惊到连话也说不出来了，因为地上墙上，这里所有老头子铸的剑，竟都缓缓起身，飞至老头子和薛孟齐身旁，旋转哀鸣！
“都给老子滚！******现在知道过来惺惺作态，妈的早去哪儿了！”
一脚踹飞身边的飞剑，薛孟齐的双眼红得能杀人。剧烈的动作让他怀里的老头子衣裳微解，一本书掉在了地上。
那是一本小说，书名，《剑仙传奇》……
(本章完)
薛孟齐被一阵恶臭所刺激，转醒过来，却在抬头的瞬间，与那鬼怪头颅来了个四目相对，瞬间他就惨叫出声，连滚带爬钻到了屋棚的角落，将脑袋深深埋进双膝之中，压抑的喘气声伴随着激烈的颤抖，巨大的恐惧蔓延他的全身。
“小宝贝，才几天没见，就这么疏远我了？”
刺耳的声音再次响起，瞬间激起薛孟齐绝不想回忆起的片段：那天送完周怡姐妹俩，在回自己家的路上，同样是这一团黑雾，将他连车包裹而起，飞向空中。就在他惊惶无措之时，这张鬼怪巨脸便出现在车前，一脸狞笑。随后，薛孟齐发现，护住自己的车子正在一点一点的分解消散，片刻后，他便与这张鬼怪脸直接相对，强烈的腥臭直接将他熏得晕了过去，再次醒来时，便是被老头子捡回来后了。
“上次中途遇到人管委的杂碎，没能带你回去好好招待，嘿嘿嘿，今天终于有机会了！”
“你……你别过来……来！我……我不想去……去你家！”
“这可由不得你！”
鬼怪脸怪笑一声，向薛孟齐所在之处飞身而来，眼中满是迫不及待。然而飞至一半，他却突然闪身，躲过身后袭来的石头。
“老不死的，不想死就一边呆着！”
“可惜，老头子我并不怕死！”
老头子掂了掂手上的石头，一脸戏谑，话音刚落，他便又扔出一块石头，结果当然被鬼怪脸轻松避过。
“老不死的，我碾死你就像踩个蚂蚁一样，别自讨苦吃。”
鬼怪脸扔下一句嘲讽，便不再理会老头子的石头，径直飞向薛孟齐——可他忽略了老头子的固执。
“嗷——！你敢！”
鬼怪脸蓦地转身，发出愤怒的咆哮，在他身后，是一把没入一半的长剑。老头子被鬼怪脸巨力震飞，狠狠砸在剑墙之上，叮叮当当，那些剑掉了满地，歪歪斜斜。颤颤巍巍地抹去嘴角的鲜血，老头子一手拄剑挣扎着站起身，抬眼看向暴怒的鬼怪脸，面无波澜，甚至有淡淡的笑意。
“老不死的，你既然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黑雾剧烈涌动，鬼怪脸速度陡然爆发，如瞬移般出现在老头子面前，一把漆黑的怪异短刀凭空出现，带着厉鬼嚎哭之声竖劈而下。老头子自然无法躲避，他干脆闭上了眼，任其攻击而来。
然而，预料之中的血肉横飞并未出现，刀刃在老头子发丝前堪堪停住，甚至未激起一丝波动。鬼怪脸邪魅一笑，短刀突然隐没在一阵波纹之中。
“老不死的，来玩个游戏吧。”
“看来你想保住那小子？那好，只要你接下来不惨叫，不晕过去，我就放过那小子，怎么样，是不是很划算？”
老头子毫不犹豫地点下了头！
“嘿哈哈哈哈哈——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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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子的一条手臂就这么脱离了身体，飘向了半空，殷红的血液仿若那不要钱的颜料，漫天飘洒，凄厉而绝望。
“哈嘶——哈嘶——哈嘶——额——额——！”
像被拽上了岸的鱼，老头子在地上疯狂地翻滚，一只手死死按住断臂根处，却无法阻止血液从身体里一点一点流失。压抑的低吼被他强行遏制在喉咙深处，满头青筋尽数暴起，双目充血眦裂，几欲挤出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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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血芒被鬼怪脸打入老头子身体内，本已面色苍白、油尽灯枯的老头子却又有了起色，但明眼人一看就明白，这只是回光返照！鬼怪脸强行激发了老头子原本就所剩无多的生机，使他能够经受更多的折磨！
“好了，现在开始第二刀。”
薛孟齐肝胆俱裂，他再怎么对老头子不满意，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遭受如此残忍恶刑！
“住手！我跟你走！”
语气颤抖，却坚定无比，薛孟齐不知自己哪里来的勇气。
“晚了！”
依然是那黑色的刀光，无声无息，老头子的另一只手臂，也离开了他的身体。
“不——给老子停手！”
“桀桀桀桀！”
左脚，右脚，老头子最后只剩下了头颅和身躯，他微张着嘴，喉咙仿佛破了洞，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喘气和呻吟，鲜血仍然从他身体里汩汩流出，描绘着这一幅惨厉的画卷。
“停手啊！你他妈停手！”
薛孟齐猛地提起榔头，拿出生平最大的气力向鬼怪脸砸去，然而，却被对方无情地甩飞在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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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就是老不死你的脑袋了！”
“妖孽尔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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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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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孟齐，你没事吧！”
“陈……陈鹏飞……”
薛孟齐愣愣看着陈鹏飞从天而降，他的脑袋已经混乱不堪，不过很快，他就意识到关键：“快！快！快救救老头子！”
陈鹏飞自然注意到了一旁残破不堪的老人，惨烈的场景让他无法直视，微微起伏的胸膛表明，老头子还活着，但，这比死去还要煎熬。剑光掠过，前去追击的季岚岚从天而落，显然是毫无收获，此刻他看着老头子的惨状，竟控制不住自身的剑气，可见其愤怒之深。薛孟齐见季岚岚能够击退鬼怪脸，顿时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扑向了他。
“求求你！救救老头子，求求你！要我做什么都行！”
陈鹏飞同样一脸期盼地看着季岚岚，可奇迹并没有发生。
“我救不了他。”
这句话宛若晴天霹雳，薛孟齐一下子傻在了原地，他呆呆地看着已经流不出多少血的老头子，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连眼泪，都忘记流了。
“我只能让他体面地离去。”
取出一枚丹药，季岚岚喂老头子服下，他将老头子的四肢摆放在原位，随着药效发挥，被斩断的四肢竟又连接回去，同时鬼怪脸的法术效果还在，数分钟后老头子竟像复原了一般，精神满满地站在了三人面前。刚一站起来，他就冲到了季岚岚面前，一脸狂热地左看右看。
“你……你……你真的是……剑仙？”
老头子一脸希冀，季岚岚迟疑片刻，缓缓点了点头。顿时，老头子像中了千万彩票般大笑不止，顺势从地上捡起一把剑，手舞足蹈，好不兴奋。
“我还有多久？”
“……一个小时。”
“够了！小齐子，你过来，我再教你一遍怎么铸剑，好好看着，以后就没机会了。”
老头子一把抄起榔头，兴冲冲地跑向炉子，很快，欢快的打铁声传到了三人耳里。因为鬼怪脸的法术，老头子此刻充满了活力，再加上季岚岚暗中出力，铁矿很快融化。五十多分钟后，老头子的剑出炉了。而薛孟齐，自老头子打铁开始，眼睛就没离开过他。
依旧是那坑坑洼洼的缺陷剑身，却又有莫名的满足感蕴含其中。老头子恭敬地拿着这柄剑，递到季岚岚面前。
“那个……请剑仙大人评价一下。”
扭扭捏捏，就像是交作业的孩子一般。
“很完美，而且，您无须称呼我为大人，因为，您就是剑仙！”
在老头子目瞪口呆之中，这柄剑像有了魂魄一般，绕着他转了好几圈，最后轻轻依偎在他的身旁。
“他，就是您的剑，您，就是他的仙！所以，让他飞吧！”
老头子一脸疑惑，看向了身边的剑，一个念想，突然，剑动了！老头子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心中再次呼唤，这一次，剑直接飞到了他的眼前！
“哦哦哦哦哦！”
仿佛是考试得了满分的孩子，老头子欢呼雀跃，而他身边，则是一把形影不离的飞剑。然而，陈鹏飞却明白，这不过是季岚岚的法术……
突然，老头子的动作戛然而止，他面带微笑，就这么直挺挺地向后倒去，薛孟齐惊呼一声，飞奔而来，抱住了老头子。
“别……哭，小齐子，我……可是……剑仙，当然……要救你，而且……我……这一生……活够了，也圆梦了，最后……还能……收了你这么个……徒弟，真的是……很满足，哈哈，还没……问……你愿不愿意……当我这冒牌……铸剑师……的弟子呢。”
“愿意愿意！别胡说，师父你的铸剑术是最棒的！”
“哈……别……夸我，我……会……骄……”
“师父！”
老头子，离去了……
没有从天而降的大雨，没有乌鸦在旁嘶鸣，这里阳光明媚，鸟语花香，天地，并不会因为老头子的离去而感伤……
薛孟齐的泪水如决堤般喷涌而出，他不明白，为什么这样一个老人，这样一个平凡的老人，这样一个坏脾气、小心眼、孤僻的老人，要替一个见面才几天的陌生人，遭受如此惨烈的折磨。他真的想不通，可很快，他就不再想这个问题。
因为，这个老人，现在起，是他师父！
“飞剑有变！”
季岚岚一声惊呼！他早已撤去了那柄剑上的法术，然而此刻，剑依然环绕着老人和薛孟齐，轻轻颤抖的剑身，竟发出低沉的哀鸣，如失去至亲的孩童般悲伤。
“凡剑生灵！这……这怎么可能！”
然而很快，季岚岚便震惊到连话也说不出来了，因为地上墙上，这里所有老头子铸的剑，竟都缓缓起身，飞至老头子和薛孟齐身旁，旋转哀鸣！
“都给老子滚！******现在知道过来惺惺作态，妈的早去哪儿了！”
一脚踹飞身边的飞剑，薛孟齐的双眼红得能杀人。剧烈的动作让他怀里的老头子衣裳微解，一本书掉在了地上。
那是一本小说，书名，《剑仙传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