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豪门娇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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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智成天心里始终掂记着云静静脸上那道伤口,见云静静坚持不肯上医务室,便自己去找医生要了根消毒棉签,醮上碘酒,又拿了个创可贴,仔细消过毒后,再贴上创可贴。

    “好在伤口很浅,这几天注意不要沾水,应该不会留疤的。”

    云静静任他在自己脸上涂涂抹抹,也不拒绝,心里因云普华而产生的冷意倒是消退了些。

    “谢谢。”

    “不用客气,”智成天看看她,道:“我看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别吃别说话吧,我从早上到现在,连一口水都没喝过呢。”

    云静静吐槽道:“不知道是谁上次夸口,说他为了捉犯人,三天只吃了几个馒头。”

    智成天揉揉肚子,苦着脸道:“那不是没办法嘛,有条件干嘛和自己的肚子过不去啊。”

    两人就在医院旁边找了个小餐厅,因为已经过了午饭时间,所以餐厅也没什么人,云静静和智成天着实饿了,也不挑剔,随便点了两个菜。

    云静静还好,智成天却一口气连吃了两大碗。

    云静静有趣地看着他,想不到智成天吃起东西来,倒有几分孩子气,一点也不象他平时表现的那么沉稳。

    “你这样盯着我看,我会消化不良的。”

    “和我说说云静静以前的事吧。”云静静有些困难地道:“我是说,我失忆以前,因为我现在对他们完全没有印象。”

    智成天沉默了一下,才道:“有那样的父母,你不想记得也是应该的。”

    随着智成天的叙说,云静静终于明白了自己本尊的身世。

    想不到,云静静的身世还真的挺坎珂的。

    云静静父母的结合可以说是七十年代的产物。

    云静静的妈妈俞文清人长得漂亮,又很有能力,能歌善舞,可是家里成份不好,是地主,在那个时代,地主的后代是要被打倒的,所以尽管当时驻队的干部很欣赏她,却不能让她入党,更不用说提干了。

    俞文清是个要强的人,一心想摆脱地主的帽子,跳出农门。

    而云普华,人长得一般,脾气也不好,家里更是穷得一塌糊涂,可是他成份高啊,三代都是贫下中农,所以18岁就穿上了军装,后来还提了干。

    那个时候,提干是可以带家属的,所以俞文清便和云普华结婚,然后,得到了一个招工指标,从而顺利地进城做了工人。

    原本俞文清对于云普华还是充满感激的,也很想和他一起好好过日子,可是云普华平日看着还好,却有一个毛病,特别喜欢喝酒,而且一喝必醉,一醉了就喜欢动手。

    一开始,云普华酒醉清醒之后还会后悔,对俞文清又是道歉又是下保证,俞文清也就原谅了他。可是后来次数一多,云普华倒似理所当然一般,不但喝了酒动手,就连平时,俞文清稍有不顺从,也是大打出手。

    这样过了两年,云静静也出生了,可是,云普华极为重男轻女,对俞文清生了个女儿很不满意,恰好那个时候开始实行计划生育,他和俞文清作为双职工是不允许生第二胎的,云普华失望之下变本加厉,对俞文清更加暴虐。

    俞文清因为长得漂亮,又能歌善舞,在厂子里搞文艺工作,平时总有人开玩笑说她是“一枝鲜花插在牛粪上”,云普华为此就动了疑心,总怀疑她和别人有一腿,不但平时对她诸多限制,就连下班晚回一会,都要盘问一番。

    有一次,云普华不知从哪里听说,俞文清和他们厂里的主任有暖昧关系,不由分说,将俞文清捆在房梁上就是一顿暴打,俞文清被打得浑身是血,苦苦哀求,云普华就是不停手,最后将她给打得昏死过去。

    那个时候还没有“110”邻居害怕出人命,打电话叫来居委会主任,才将俞文清送到医院。

    俞文清在医院住了几天以后,就趁半夜的时候逃走了,从此再也没有回来。

    俞文清走后,云普华的脾气变得更加暴躁了,他将满肚子的气都发到云静静身上,那个时候,左邻右舍经常能听到他们家传来孩子挨打时的哭泣声。

    过了不久,云普华又找了个老婆,就是方敏红。

    一开始,方敏红对云静静说不上好,可也不算坏,而云普华的脾气也稍微变好了一些。

    可是到了第二年,方敏红生了一个男孩,就是云静静上次看到的那个男生,他叫云晓晓。

    自从生了云晓晓后,方敏红就明显偏疼儿子了,对云静静总是看不顺眼,无论云晓晓犯了什么错,最后错处总能落到云静静身上。

    而且云普华的厂子因为效益不好破产,下岗后的云普华又开始酗酒,打人,这一次,他不打老婆,却改打女儿了,因为云静静长得和俞文清很象,用他的话说,就是“一脸狐媚相”。

    可以说,云静静的童年、少年基本上是在打骂和哭泣中度过的。所以她一满十六岁,甚至等不到高中毕业就从家中逃了出来,因为她听说,未满十六岁是童工,人家不肯招。

    结果可想而知,没有学历,没有特长,却又长得很漂亮的云静静,在社会上屡屡碰壁,到处受人欺负,最终成了人家的小三。

    智成天说得很简单,可是其中有很多情节,不用他说,云静静也可以想象得到。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见到云普华后,云静静会有一种又可恨又可怜的感觉。

    血缘亲情的羁绊,她无法消弥,可是十几年来的非人折磨,却又使她无比痛恨这血缘关系。

    她犹豫了一下,才道:“俞文清后来的下落,你知道吗?”

    智成天摇了摇头。

    云静静也不意外,一个离家十几年的人,又和智成天手上的案子无关,他们当然不会花费人力物力去查,更何况,这么久了,就算查也不一定能查到。

    智成天看看她:“我可以帮你查一下。”

    “不用了,她当初既然连亲生女儿也不顾了,一走了之,说明她已经下了决心,要抛弃以前的一切,既然这样,何必去打扰她。再说,就算找到了,见了面,又能说什么呢?”

    智成天看看她:“你还好吧?”

    云静静勉强笑了笑:“还行吧,就是感觉有点不真实,就我这经历,都可以拍部电影了,还是很赚人眼泪那种苦情剧。”

    吃过饭,云静静拒绝了智成天送她回去的提议,面对智成天不放心的眼神,她挺直了背,微笑着说:“我没事,你不是说过吗,人总要面对的,我现在面对了,对我而言,事情就过去了,我只会向前看,不会沉溺于过去。”

    智成天赞许地看着她:“那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打电话给我。”

    云静静看看他的伤臂:“我需要人帮忙送货,你行吗?”

    智成天闻言忙挥了挥没受伤的那只手臂,道:“没事,我一只手能顶两只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