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四）
果然，早晨起来，这一夜间死亡的感染人数再次上升了一百六十多人。在这时代的环境下，因缺乏快速补充体液的手段，只要感染者病症加重后，这样的死亡率也是就成为了可奈何的事。张曦明白这道理，却还是有些介怀。当然也有好的消息，因为隔离的及时，这新增加的感染人群数量倒是比起前一日减少了些。告诉老吉与郎中这个好消息时，居然发现他们并没有明白此事的意义。只好给他们进行数据对比分析以及这样的数据所代表的意义，这些人才面露喜色，看到了希望。张曦这才明白，在这个时代，基本上是没有人进行过这样的救援工作，当然不会明白这样的变化带来的积极意义。因此，这里面也就存在一个更加重大的问题——民众更加不懂得这些数据的积极意义，他们只是看到了每天有人死去，每天又有人得病了。在此事上张曦需要作出反应，给所有的救援士兵与被救援的民众也能看到希望。
张曦回到营帐整理着日常记录准备稍后如何向营区的人普及这一“希望”，却听到帐外有人嚷嚷。
叫来卫兵一问，原来有百十来个流民在指挥营地外闹事了，他们说自己没病，好好的，凭啥被关在这里，于是嚷嚷着要出去。其中的刺儿头叫林浩，听这名字似乎还是读过书的，要不应该叫狗剩、牛蛋啥的。
这古人的等级观念真不是一般的强。张曦就往外这么一站，还未开口说话，那些聚集起来的人就佝偻着身子，低着脑袋，等着眼前的小上官发话。除了那个叫林浩的，很明显，就他一人站得还算端正，鹤立鸡群的样子，这想不显眼都难。即便现在他穿着一身带有补丁，但看上去可说是十分干净整齐的衣服；大多数人看到后都会夸他一声，一表人才。
“哟，一个个的，吃饱了。闲着呐。想出去？”张曦努力的作出一副老成的样子说话。
那叫林浩的人就越众而出说道：
“这位大人，我等民众，随在疫区，却未染病。在此无事却要每日空耗大军的粮草，还不若让我等出去寻找些生计。也能减轻大人负担。再者……”
“嗯，说得倒也像那么回事。然而，现在青黄不接。你们又没有生产物资。出去，去哪儿？做什么？现下，江夏之主，刘琦公子，正为大家划地。尚需些时日。你等，安心在此，一则，每日还能混个温饱。二则，我这也有很多事务要你们去做，也别想着光吃不做的好事。都散了。你们这时候出去，是打算饿死啊。”
讲完，张曦又盯着林浩说：
“你跟我过来！”
人群望望张曦，又望望林安浩，最后还是选择散去。确实啊，自己没地可种不说，这个时节还没到收获季节，也不好找事。还不如在这里先混个肚儿圆。而且看这上官的意思，对自己这群人还是有安排的。
进到营帐后，张曦就看着林安浩。
“大人……”
“大什么大？哪里大啦”
“大人自是年轻有为，是我辈的……”
“年轻？我说，你是在讽刺我少不更事么！”
“大人，您这可是诛心之……”
“诛心？我还就诛心了，怎么着。最讨厌你这样的家伙了。做啥事，都打着个为国为民的名义。我说，你想要做事，你就不能找我直接好好的说吗，非得弄个为民请命的戏码，聚起一群人来吵吵。你不累吗”
林浩赧赧然。
“这么明显的表演，我如果还看不出来。我这么多年不就白混了吗。刚才，你一个人鹤立鸡群似的站在人群中，不就是显示你不同于众么。又能代众人侃侃而谈，不就是告诉我，你学识尚可么，胆识也不差么。这两天我一直强调清洁卫生，你就穿了一身带补丁的衣服，却洗的干净，不就是要投我所好，并告诉我你家境不好，却能明事理。这不就是需要一份事做么。”
林浩斜对着张曦拱拱手，说道：
“是草民浅薄了。想不到大人虽然年轻，却能如此洞察世事。草民莽撞，这就告辞了。”
说着，就准备往外走。
“站住！”
这个家伙还不晓得读了多少书，但这所谓的读书人的臭毛病却还不小。
“不知大人叫住草民是有何事。”
瞧这臭脾气，还玩起无欲则刚来了。但这样的家伙会有一个明显的缺点，那就是受不得激。
“我看你既愿为民请命，更能挺身而出。应该有些能耐，这里倒是有些事务需要有人处理，却不晓得你敢不敢接！”
“只要是草民能做到的，自是无不从命！”
这林浩跟睡落枕了似的，梗着脖子说话。人不可有傲气，却不可无傲骨。但是张曦在心里咬牙切齿的想对这林浩说：兄弟，人家那是霸气侧漏，能让人膜拜；你倒好，这是傲气侧漏了哇。好在他不是自己手下的兵，要不非得把他吊起来再狠狠的抽上几鞭子不可。唉，不好。自己不是受这义父的影响，也喜欢上“鞭挞贱儿”了吧，这是病，得改。于是不得不换副嘴脸，请这林浩坐下商议。
“在营地里还有多少像你一样的读过书的人？”
看着林浩明显有些疑惑与不信任的眼神，张曦继续说道：
“现在这里有一个事务需要处理，但是最好是读过书或者在营地里有些名望的人才能做好。所以才会问你这个问题。”
“民间能读书的是少之又少的。草民家中在以前也是小有家资，父辈自是希望我能博得一官半职，光耀门楣，这才有了机会进入乡绅家的私塾。就这样，家里的资产也是花去了不少。故而，上官若问营里的读书人，据草民所知，就在下一人。不过，若是需要有名望的人，以前各村各族中都会有些族老里长；若非上官需要书写谋划，这些人总是能胜任的。”
“如此就好。既然你有出仕的打算，那么也需要知道你能胜任何事。如今这营中也是诸事繁杂，你可先助我处理此间事务。待得此间事了，我自会将你推荐给刘皇叔，或者你喜欢待在这江夏之地，也可以将你荐与刘琦公子。”
林浩微微俯身说道：
“草民敢不效力！”
啥，效力。以前看的书上，这样的家伙不是都说“敢不效死命！”的么。咋到自己这里就打了这么大个折扣呢。就在张曦愣神时，林浩对张曦拱拱手说：
“请上官明示？”
“那么我们就简单直白点说吧。这些时日，在这营里你也看到了我们的所做所为。我们是尽全力在帮助此地民众的，但是如果民心不安，那么各方事务继续开展下去将会非常困难。特别是，若是多发生几次像今天这样的事情。那么这次的救援工作可能都会被破坏。这才是最坏的情况！”
“在下惭愧。既是上官相询，在下却有些疑惑，不吐不快。这几日草民与乡众接受上官带来的布施，竟能饱食终日，我等却无需任何付出，这着实让我等不安。然依过往来看，此等情况下，我等或需卖身入府，或需将家中女眷送入府中，故而敢问上官，所谓为何？再者，原本乡中获病的百姓，上官将其另置一地，却再未见这些乡众踪影，且我等也不得去探视。故而，敢问……”
说着林浩眼神变得坚毅了些，抬起头来直视张曦，才接着说：
“敢问上官，此间时日，我等食用，可是断头饭！”
原来这时代的人们是如此纯粹。感情在他们看来，定是有所索取，才会给予。也对，以现在低下的生产力，物资也非常匮乏的时代背景下，哪来无缘无故的给予。看来不给他们找出个缘由，这些人是难以安心的了。
“至于你所说的这两个疑问，其实，可以合成一个。但我也会给你三个原因；其一，此处民众皆是追随刘皇叔而来，都等自然需要对其负责；其二，民众之中多有军中家眷，自然不能抛弃；其三，刘皇叔仁义之名，可是你等可以质疑的？”
在此张曦不得不把刘大的“仁义”之名拿了出来，心想着，刘大，啊，不，亲爱的大伯啊，我可是再此将你的形象升华了，不晓得这能不能再奖点啥呢，比如上次那种玉佩，就算小些也是成的啊。
而林浩听到张曦说的第三个原因时，立即伏地表明道：
“是草民莽撞了。请上官吩咐，草民自是无有不从！”
“好了，你也不必老是草民，草民的自称了。现在呢，我需要你去找来营里能管事的乡老族老，来了后我会给你们详细讲述这些时日我们的救助办法，好让你们安心。这里我就不给你单独解释了，你找齐了过来，到时我再一并讲了，免得婆烦。赶快去吧。”
日上三竿了，刘封和关平这才眯缝着眼睛，揉着脑袋，摇摇晃晃的出现了，果然是喝大了，这宿醉都还没醒呢。两人一屁股坐在营门外，刘封就开口了：
“小曦子啊，你酿的这是啥酒啊。好喝是好喝，这劲也太大了。我到现在脑袋都还像要裂开似的疼。”
活该！昨日张曦就对这两兄弟说了，这可是准备医用的酒，虽然还没达到后世的医用酒精度数，还能喝，但那也不是这么个喝法，这俩混蛋昨日的酒葫芦估计一个就能装两三斤吧。这没喝死都算命大了。
“不行！兄弟我还就不信这个邪。喝了这么多年的酒，咱们还能降不住它！别拦我，我们得跟它再来大战一回。”
得，人家那是得好了伤疤后，才能忘了疼，这俩混蛋，完全就是不怕事的主儿。都喝成这德行了，还打算来找“酒”报仇？张曦是没打算拦这两人，再说这哥俩也拦不住啊。只是学着刘大的样子，悠悠的叹了口气，说：
“唉……拿吧，都拿走吧。这营里的也不晓得还能撑多久？”
刘封和关平掏出酒葫芦准备穿过张曦身旁的步子停了下来。对望一下后，问道：
“咋的了，小曦子？”
“这，还不到三天啊。就这么短短的不到三天时间，跟大伯奔逃而来的百姓就病死了快一千人了。本来打算用这酒精来帮助清洁大家居住的环境的，可是这也不够啊。”
说着，张曦望着天，作无语凌噎状。刘关二人赧然的抓抓脑袋，放下酒葫芦说：
“说说是咋了。这不是还有兄弟我们么！再说了，如果连咱们兄弟都办不了，那么这也就是没辙的事儿了。再说了，自古就没咋听说过有谁能打败瘟神爷的。”
“是啊，小曦。要晓得，当初听大伯说你敢来这瘟疫之地。我们可是佩服的很呢。要不是你都来了，我们都还不一定敢来呢。说说，我们能做些什么？”
“唉。要说起来呢。这也主要是营地里的百姓身体太差，如此一来呢，容易得瘟疫的就多了。如果能多些吃食，特别是，要是能有些肉食补补，让那些没有得病的身体变得好些。这里能活下来的人说不定就会多了。”
“这好办啊。咱们兄弟是干啥的？不就打个猎么，这还不简单。小曦子，你等着。咱们这就动手，保证给你带多多的肉回来。”
说着两人拍拍屁股就跑了。真是两个雷厉风行的家伙啊！就是不喜欢等别人把话说完了。
张曦回到营帐整理着日常记录准备稍后如何向营区的人普及这一“希望”，却听到帐外有人嚷嚷。
叫来卫兵一问，原来有百十来个流民在指挥营地外闹事了，他们说自己没病，好好的，凭啥被关在这里，于是嚷嚷着要出去。其中的刺儿头叫林浩，听这名字似乎还是读过书的，要不应该叫狗剩、牛蛋啥的。
这古人的等级观念真不是一般的强。张曦就往外这么一站，还未开口说话，那些聚集起来的人就佝偻着身子，低着脑袋，等着眼前的小上官发话。除了那个叫林浩的，很明显，就他一人站得还算端正，鹤立鸡群的样子，这想不显眼都难。即便现在他穿着一身带有补丁，但看上去可说是十分干净整齐的衣服；大多数人看到后都会夸他一声，一表人才。
“哟，一个个的，吃饱了。闲着呐。想出去？”张曦努力的作出一副老成的样子说话。
那叫林浩的人就越众而出说道：
“这位大人，我等民众，随在疫区，却未染病。在此无事却要每日空耗大军的粮草，还不若让我等出去寻找些生计。也能减轻大人负担。再者……”
“嗯，说得倒也像那么回事。然而，现在青黄不接。你们又没有生产物资。出去，去哪儿？做什么？现下，江夏之主，刘琦公子，正为大家划地。尚需些时日。你等，安心在此，一则，每日还能混个温饱。二则，我这也有很多事务要你们去做，也别想着光吃不做的好事。都散了。你们这时候出去，是打算饿死啊。”
讲完，张曦又盯着林浩说：
“你跟我过来！”
人群望望张曦，又望望林安浩，最后还是选择散去。确实啊，自己没地可种不说，这个时节还没到收获季节，也不好找事。还不如在这里先混个肚儿圆。而且看这上官的意思，对自己这群人还是有安排的。
进到营帐后，张曦就看着林安浩。
“大人……”
“大什么大？哪里大啦”
“大人自是年轻有为，是我辈的……”
“年轻？我说，你是在讽刺我少不更事么！”
“大人，您这可是诛心之……”
“诛心？我还就诛心了，怎么着。最讨厌你这样的家伙了。做啥事，都打着个为国为民的名义。我说，你想要做事，你就不能找我直接好好的说吗，非得弄个为民请命的戏码，聚起一群人来吵吵。你不累吗”
林浩赧赧然。
“这么明显的表演，我如果还看不出来。我这么多年不就白混了吗。刚才，你一个人鹤立鸡群似的站在人群中，不就是显示你不同于众么。又能代众人侃侃而谈，不就是告诉我，你学识尚可么，胆识也不差么。这两天我一直强调清洁卫生，你就穿了一身带补丁的衣服，却洗的干净，不就是要投我所好，并告诉我你家境不好，却能明事理。这不就是需要一份事做么。”
林浩斜对着张曦拱拱手，说道：
“是草民浅薄了。想不到大人虽然年轻，却能如此洞察世事。草民莽撞，这就告辞了。”
说着，就准备往外走。
“站住！”
这个家伙还不晓得读了多少书，但这所谓的读书人的臭毛病却还不小。
“不知大人叫住草民是有何事。”
瞧这臭脾气，还玩起无欲则刚来了。但这样的家伙会有一个明显的缺点，那就是受不得激。
“我看你既愿为民请命，更能挺身而出。应该有些能耐，这里倒是有些事务需要有人处理，却不晓得你敢不敢接！”
“只要是草民能做到的，自是无不从命！”
这林浩跟睡落枕了似的，梗着脖子说话。人不可有傲气，却不可无傲骨。但是张曦在心里咬牙切齿的想对这林浩说：兄弟，人家那是霸气侧漏，能让人膜拜；你倒好，这是傲气侧漏了哇。好在他不是自己手下的兵，要不非得把他吊起来再狠狠的抽上几鞭子不可。唉，不好。自己不是受这义父的影响，也喜欢上“鞭挞贱儿”了吧，这是病，得改。于是不得不换副嘴脸，请这林浩坐下商议。
“在营地里还有多少像你一样的读过书的人？”
看着林浩明显有些疑惑与不信任的眼神，张曦继续说道：
“现在这里有一个事务需要处理，但是最好是读过书或者在营地里有些名望的人才能做好。所以才会问你这个问题。”
“民间能读书的是少之又少的。草民家中在以前也是小有家资，父辈自是希望我能博得一官半职，光耀门楣，这才有了机会进入乡绅家的私塾。就这样，家里的资产也是花去了不少。故而，上官若问营里的读书人，据草民所知，就在下一人。不过，若是需要有名望的人，以前各村各族中都会有些族老里长；若非上官需要书写谋划，这些人总是能胜任的。”
“如此就好。既然你有出仕的打算，那么也需要知道你能胜任何事。如今这营中也是诸事繁杂，你可先助我处理此间事务。待得此间事了，我自会将你推荐给刘皇叔，或者你喜欢待在这江夏之地，也可以将你荐与刘琦公子。”
林浩微微俯身说道：
“草民敢不效力！”
啥，效力。以前看的书上，这样的家伙不是都说“敢不效死命！”的么。咋到自己这里就打了这么大个折扣呢。就在张曦愣神时，林浩对张曦拱拱手说：
“请上官明示？”
“那么我们就简单直白点说吧。这些时日，在这营里你也看到了我们的所做所为。我们是尽全力在帮助此地民众的，但是如果民心不安，那么各方事务继续开展下去将会非常困难。特别是，若是多发生几次像今天这样的事情。那么这次的救援工作可能都会被破坏。这才是最坏的情况！”
“在下惭愧。既是上官相询，在下却有些疑惑，不吐不快。这几日草民与乡众接受上官带来的布施，竟能饱食终日，我等却无需任何付出，这着实让我等不安。然依过往来看，此等情况下，我等或需卖身入府，或需将家中女眷送入府中，故而敢问上官，所谓为何？再者，原本乡中获病的百姓，上官将其另置一地，却再未见这些乡众踪影，且我等也不得去探视。故而，敢问……”
说着林浩眼神变得坚毅了些，抬起头来直视张曦，才接着说：
“敢问上官，此间时日，我等食用，可是断头饭！”
原来这时代的人们是如此纯粹。感情在他们看来，定是有所索取，才会给予。也对，以现在低下的生产力，物资也非常匮乏的时代背景下，哪来无缘无故的给予。看来不给他们找出个缘由，这些人是难以安心的了。
“至于你所说的这两个疑问，其实，可以合成一个。但我也会给你三个原因；其一，此处民众皆是追随刘皇叔而来，都等自然需要对其负责；其二，民众之中多有军中家眷，自然不能抛弃；其三，刘皇叔仁义之名，可是你等可以质疑的？”
在此张曦不得不把刘大的“仁义”之名拿了出来，心想着，刘大，啊，不，亲爱的大伯啊，我可是再此将你的形象升华了，不晓得这能不能再奖点啥呢，比如上次那种玉佩，就算小些也是成的啊。
而林浩听到张曦说的第三个原因时，立即伏地表明道：
“是草民莽撞了。请上官吩咐，草民自是无有不从！”
“好了，你也不必老是草民，草民的自称了。现在呢，我需要你去找来营里能管事的乡老族老，来了后我会给你们详细讲述这些时日我们的救助办法，好让你们安心。这里我就不给你单独解释了，你找齐了过来，到时我再一并讲了，免得婆烦。赶快去吧。”
日上三竿了，刘封和关平这才眯缝着眼睛，揉着脑袋，摇摇晃晃的出现了，果然是喝大了，这宿醉都还没醒呢。两人一屁股坐在营门外，刘封就开口了：
“小曦子啊，你酿的这是啥酒啊。好喝是好喝，这劲也太大了。我到现在脑袋都还像要裂开似的疼。”
活该！昨日张曦就对这两兄弟说了，这可是准备医用的酒，虽然还没达到后世的医用酒精度数，还能喝，但那也不是这么个喝法，这俩混蛋昨日的酒葫芦估计一个就能装两三斤吧。这没喝死都算命大了。
“不行！兄弟我还就不信这个邪。喝了这么多年的酒，咱们还能降不住它！别拦我，我们得跟它再来大战一回。”
得，人家那是得好了伤疤后，才能忘了疼，这俩混蛋，完全就是不怕事的主儿。都喝成这德行了，还打算来找“酒”报仇？张曦是没打算拦这两人，再说这哥俩也拦不住啊。只是学着刘大的样子，悠悠的叹了口气，说：
“唉……拿吧，都拿走吧。这营里的也不晓得还能撑多久？”
刘封和关平掏出酒葫芦准备穿过张曦身旁的步子停了下来。对望一下后，问道：
“咋的了，小曦子？”
“这，还不到三天啊。就这么短短的不到三天时间，跟大伯奔逃而来的百姓就病死了快一千人了。本来打算用这酒精来帮助清洁大家居住的环境的，可是这也不够啊。”
说着，张曦望着天，作无语凌噎状。刘关二人赧然的抓抓脑袋，放下酒葫芦说：
“说说是咋了。这不是还有兄弟我们么！再说了，如果连咱们兄弟都办不了，那么这也就是没辙的事儿了。再说了，自古就没咋听说过有谁能打败瘟神爷的。”
“是啊，小曦。要晓得，当初听大伯说你敢来这瘟疫之地。我们可是佩服的很呢。要不是你都来了，我们都还不一定敢来呢。说说，我们能做些什么？”
“唉。要说起来呢。这也主要是营地里的百姓身体太差，如此一来呢，容易得瘟疫的就多了。如果能多些吃食，特别是，要是能有些肉食补补，让那些没有得病的身体变得好些。这里能活下来的人说不定就会多了。”
“这好办啊。咱们兄弟是干啥的？不就打个猎么，这还不简单。小曦子，你等着。咱们这就动手，保证给你带多多的肉回来。”
说着两人拍拍屁股就跑了。真是两个雷厉风行的家伙啊！就是不喜欢等别人把话说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