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冷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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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以死求证

    冢田一边和冠彬子对着话,而另一边,几个蒙面人则将压在我身上的重物移开,同时用枪指着我的头,然后掏出一根白色的绳子,把我完全捆成了粽子,一点手脚活动的可能都没留给我。我试着用力挣扎了下,但奇怪的是我越用力挣扎,这鬼绳子居然自己收缩得越紧,似乎这绳子有自我意识一样。

    “小子,你真挺能扛重的呀,这么重个东西压你身上,居然骨头一点没事,让我惊讶。不过,我劝你别挣扎先,这根绳子叫自感应收缩绳,你越想松开,它会越收紧,小心勒断你全身骨头。等一会接你的人就来了,你可先别自己把自己给勒死了。”

    我一听,立马老老实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继续静听着那对师徒的对话。

    “给我发来电码的人名字叫山口介一,我想你应该猜到了是谁。”

    山口介一,天啊,那个长成蜘蛛样专吃小孩的变态,我一听到这个名字,立马想起来那个让我烧死的变态和那些可怜的小孩子。

    “在你们眼里,或许他是个恶魔,也的确,他也配得上恶魔这个称呼,但让他对我产生兴趣的,并不是他的恶魔行径,而是他提供给我的一条惊人信息。

    在中国内陆的某个地下,居然仍有我大日本的几万勇士活着,他们忠诚,勇敢,信仰单一,无比热爱着天皇,随时在等待着一个人将他们带出那片深渊,重新书写帝国的无上荣光。

    我开始并不相信,后来我陆续接到很多这个家伙传过来的资料,这些资料的出现,让我不得不改变我的想法,我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再现伟大日本的机会,也算不负了你爷爷临终时的嘱托。

    为此,我不惧风险潜去中国内陆与他见了一面,山口君不愧为我帝国的勇士,一个人在那么艰苦的条件下仍在默默奋斗,我非常的佩服他这种精神和毅力。

    你再看看现在的日本年轻人,有几个还有国家,民族概念,至于天皇放在哪更是忘在天边了。

    我老了,也许自己才发现一个奋斗的方向就死了,为此我费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找到了山口介一的孙子,也就是九鬼加隆加以培养,可是你也看到了,他根本不是那块值得培养的材料,成天只会好勇斗狠与那些街头混混没什么两样。

    我费尽心力将他留在山口介一身边,希望他可以多少学点他祖父的本事,学不全哪怕几成也行,可惜事与愿违,再加上山口介一又突然让这个混蛋给烧死了,”

    说到这,他指了指捆着无法动弹,睡在地上的我。

    “真是逼得我没一点办法,为了帝国的明天,也为了你祖父的遗愿,我不得不自己出马,哎。。。”

    “我打断一下,似乎我爷爷的临终嘱托你记错了吧,他老人家终身都悔恨的事情是觉得自己太过于迂腐,没坚持自己的正确立场,因自己的违心失误而葬送了几万帝国军人。他一直希望的是找到他们的葬身地,带他们的遗体回到故乡,而不是你所说的什么再现大日本荣光的鬼话。”此时,冠彬子似乎根本没考虑自己的处境,亳不留情的给顶了回去。

    “你别忘了,你爷爷也曾是一名优秀的帝国军人,不是懦夫。

    作为一名帝国的军人,天皇的勇士,不论什么时候都不会忘记自己的使命。”突然我发现这冢田一夫有些激动起来,对着彬子近呼吼了起来。

    而此时的我,虽不能动弹,但听到这个冢田老贼的屁话,都不免有些激动,

    “什么帝国荣光,什么帝国勇士,都是鬼话,这些所谓的荣光,所谓帝国勇士都是将痛苦施加于他国人头上得来的,不知道有什么可值得炫耀的。你们曾经所谓的勇士做过什么你不知道么?

    远的如这个什么山口介一在你所谓的那个臭名昭著的731部队里进行的人体实验就不提了,近的就是这个山口介一在吃小孩,你是有眼无珠么?还开口闭口谈什么荣光,什么勇士,狗屁。

    战争的创伤才刚刚平复,难道你又想再来一次?你从内心讲就是个变态,成天只会考虑自己的所谓荣耀,从来不会去感受别人的痛苦,从你对九鬼加隆的逼迫就可以看出你内心的狠毒,说实话你在我看来还不如那个九鬼加隆,至少他还有点良知,知道鬼面蛛附体绝对不会善了,还在有一丝丝人性残存的情况下让我杀了他,因为他并不想伤害更多人,而你还没有被鬼虫附体,你就己经没人性了。还好意思大言不惭,可笑。”

    “你知道个屁,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你吃我,我吃他,大鱼吃小鱼,小鱼吃小虾。弱肉强食,优胜劣汰这是自然之理,做为一名帝国的勇士,要做的就是把一切错与对都忘记,一心为天皇,为大河民族未来服务。”这个冢田还真是不一般的愚昧,都什么年代了还开口,闭口为天皇。

    “食古不化的老家伙,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成天做着春秋大梦”我见这个老家伙似乎油盐不进,愤怒的骂道。

    “小家伙,别牙尖嘴利了,这个世界是很现实的,凭实力生存的。你到现在还不明白你的状况吗?

    看在你马上就会让人切成碎片去做分析的份上,我不和你计较。要不是他们的首领点名要把你活着送过去,我早就把你剁成片了。”

    我一听这老头的言语,心里马上变得不是滋味,我身上到底有什么让这些人感兴趣的东西,非要抓住我。

    我记忆中丢失的部份先不去说,光是这几天遇到的几个人,似乎人人都想从我身上知道些什么秘密。

    首先是那个山口介一,想切下我的脑袋自己分析,接着冠彬子又讲我知晓破解我基因的方法,然后这个冢田一夫又讲我要被人切成碎片拿去分析。我实在是有点糊涂了,我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值得他们一个又一个见到我像见到唐僧肉一样,都想来分一口。可惜这眼前没有切割机械,要不然我自己也把自己先切了看看到底有什么秘密。

    “师傅,”这时只听见刚沉默了一会的冠彬子忽然又开口道

    “如果我现在仍叫您一声师傅,徒儿真心希望您可以回头,回到过去变成那个爱我又宠我的师傅,您会再考虑吗”

    沉默良久,只见这个冢田一夫回复道

    “不可以了,这些都己经让我不可能再回到过去了,就算是我愿意回头,他们也不会同意我这么做,我己经陷得太深了,不可能再回到过去。为了你祖父的嘱托,我必须坚持走下去,直到我死去。”

    “哎,那我也无话可说了,看来注定我们必须有一个今天无法走出这里,我多么希望您可以回来,只可惜现在一切都晚了。”只听得冠彬子悠悠的似乎是自言自语的来了一句后,忽然大叫一声

    “动手”

    只听见她话音刚落,只见这几个正围着我的蒙面人中的一个,突然对着身边的其它几个人猛的开枪射击。瞬间就将除他之外的那几个全部击倒在地,看他出枪的速度和射击的准度,一定是个一流好手,几乎倒下去的那几个都是枪枪命中头部,瞬间毙命,一点也不含糊。

    击毙了那几个蒙面人,这人马上朝冢田来了一个点射,刚才还有些得意的冢田似乎也有点没回过劲来,但他对危险的本能却促使他往后急速一个后空翻,避开了这个人的点射。

    而此时,这个蒙面客却并不急于射杀冢田,而是立即用枪瞄着了他。然后轻轻摇晃了枪口,示意冢田别轻举妄动,否则这次的子弹绝对射入他脑门上。

    而躺在地上的我,却忽然有种莫名的兴奋,终于不用让人抓去切成片了,谢天谢地总算这个拜山会还有能人。

    “冢田”这时冠彬子走到他曾经的师傅面前,但此刻却并不称师傅,而是直呼其名道

    “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是你非要一意孤行,这次我己经没办法帮你了,你自裁吧”

    说完,冠彬子从身后抽出一把短刀,扔向了冢田。

    “好计谋,不愧是我的徒弟,你是怎么识破我们的计划的?可以告诉为师吗?”

    这家伙倒是脸皮不一般的厚,现在处于下风又开始打起感情牌。

    “其实,识破你计划的并不是我,而是我娘,她与我商量说你会背叛组织的时候我怎么也不信,甚至我还与她吵了一架。但我娘为了向我证明你己经背叛了我们,不惜以自己做诱饵,宁愿主动死在你手里。

    当你提着她的人头出现在这时,你知道我有多伤心吗?你根本体会不到,只有我确信是你杀了她时,我才彻底的醒悟过来,你确实己经不再是我师傅,而是我的杀母仇人。

    说实话,就在刚才那一刻我仍抱着希望,希望你能回头。就算是你杀了我娘,只要你回头,我一样会一如既往的尊敬你,继续以你为师。

    其实并不是我绝情,而是我娘己经确诊了脑癌,最多也就再活一两个月,她曾告诉我,反正她多活一天和少活一天,其实意义不大,只要她能用自己向我证明你有背叛,她的死无所谓。

    可惜的是,她用她仅有的生命证明了你是个叛徒,更可惜的是,我本打算不与你计较她的死,前提是你能再回来。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的,你还是选择了放弃”。

    “哈哈哈,好个以命求证,可是乖徒弟,你别忘了你有你的张良计,为师却有自己的过墙梯呀,胜负你以为已经决定了吗?太小看为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