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为妖栖佛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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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 有地方哭,有地方笑,有地方睡

    “方舆哥,你这是狡辩,也算歪理。”

    “绥儿,这就对了。

    “哪里对了?”

    “回去了,好好问问族长,让他告诉你。”

    “且。”

    出了平康坊东门,隔着一条街,就是长安东市。

    东市和西市左右对称,大小相同,规模一样,不一样的地方在于,东市靠近宫城,里面的货物更奢侈,奢侈品市场,人头稀疏,远没有西市那么嘈杂。

    我方舆哥穿过大街,进了东市,也许他去买胭脂口红了,后天就要过年了,过年了,全村都要喜气洋洋的化妆。

    族长在东门口站了一会,如果沿着这条街往南走,就是宜阳坊,那间淡雅素朴适合隐居的小院,就在宜阳坊偏东一偶,族长和他的曼舒,这时候只隔着不到十分钟的距离,当然了,如果他不要磨蹭的话。

    “族长,你想什么呢,走啊。”

    “你不过去给自己挑个好看的面罩?”

    “我要面罩干什么,不.....需......要!”

    “不要跟着我。”

    “放心,我才不会跟着你呢,你跟着我吧。”

    飞速掠进那间小院里,轻车熟路,第一眼看见的却是一只野猫,晦气,桑始,请你滚!

    野猫蹲在墙头,纹丝未动。

    这,这是个不听话的聋子,聋子,我有什么办法,居然用那种眼神看我?

    我看见了深刻的藐视,如果不是它的肉酸的像脚后跟,我肯定吞了它,吐到九霄云外去。

    浑身都冒着比它更犀利的藐视,我强忍着没吐,和它对峙。

    “谁给你如此胆魄,居然敢对我波旬无礼。”

    “你居然会说话,不过我不想和你说话,你走,哪都可以,别蹲在这。”

    野猫猛的站起来,翘起尾巴悠悠一扫,糟了,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摔出院墙,这跟头栽下去,我是被石头猛磕了一下的鸡蛋吗,完了,就这样完了,最后一眼,我想看见族长,最后一眼,我看见该死的摩诃挡住了我哥,他的手梦一样伸了过来,原来,我是要死在摩诃的手里.......

    一片黑暗里的冷,前世今生,我妈站在老宅的院子里,她那么年轻,又黑又粗的两条鞭子,院子里开满红花,我爸在鹅毛大雪里推开门,我奶奶摇着纺车,一个小孩在她脚下打着滚又哭又闹,她扔下纺车跑过去叫的是引儿......我认识的人都走了,冷冷清清......只有摩诃放大了的手正在合拢,像眼睑上放大了的一根又一根睫毛,让火烤的通红通红,渐渐的,我已经不那么冷,温水煮鸡蛋,还是煮青蛙呢,应该是青蛙,青蛙的一生,这样下去......很危险,我刚刚吃了很大的亏,应该叫摩诃带着我赶紧跑。

    “摩诃,没事吧?”

    “哥,你不要进去了,我们赶紧走吧。”

    “怎么了?”

    “里面有个,有个叫波旬的猫。”

    “摩诃,带我妹妹离开这。”

    “好,摩诃得教训了那只猫。”

    说话间,摩诃闪进了院内,我只觉得眼前又一黑,他居然把门给撞飞,这地方,哎呀!又进来了,要不是我很虚弱,早从他手里溜掉了。

    “哥,快救命啊!”

    我闭着眼喊救命,好像族长离我远的不止十万八千里。

    “别叫了,我在这呢。”

    啊,我惊恐的睁开眼,族长在摩诃前面,正对着野猫,真不知道叫他退后呢,还是不要退后,退后了我怎么办,不退后他怎么办?

    “你闪开,今日,摩诃与波旬的新账旧账一起算。”

    蹲在墙头的野猫慢慢的站了起来,妈呀,赶紧闭上眼。

    “你,你,木瓜你算什么账,我,我怎么办?”

    “呵呵,几日不见,你的胆子居然这么小了?”

    “啊,你变成鸡蛋,你让石头磕一磕试试?”

    “呵呵......”

    “你还笑,等一下你的*别往我身上溅。”

    眼前一黑,摩诃和族长都对着野猫了,野猫一躬身,跳进了院子里,像一块黑炭泛着光不断膨胀,完了,快完了,心里很绝望,逃和后悔药,都在遥远的药铺里,来不及了,唯一可做的就是再看看太阳,太阳原来是免费的奢侈品。

    野猫,野猫眨眼间,很优雅的站了起来,居然化成人形,哇,居然像摩诃一样,贴着头皮的卷毛,像个英俊的王子。

    “摩诃,你居然没死?”

    “你都没死,我为什么要死?”

    “哈哈,坏我的好事,总免不了吃苦,你准备好了?”

    “今日,要吃苦的未必是我。”

    “你以为多个帮手,就能打的过我吗,简直是笑话。”

    “哦?别怪我没提醒你,他,剥你一层皮,轻而易举。”

    “是嘛?你叫什么名字,哈哈,我得记着,谁会剥我波旬的皮,哈哈......”

    “在这,我可没兴趣剥你的皮。”

    族长!轻敌是大忌!

    “哼,怕我波旬忘不了你?”

    “怕你污了这里,你记性太差了,还是我早就吓的你什么都忘了?”

    你们扯吧,就这样扯下去,我就当下半辈子在这里提心吊胆的听戏了。

    “我忘了?不可能,你们一起来,省点时间,够我擦嘴,哈哈......开打!”

    这样就不扯了,那我只好把眼睛闭上,目前睁着眼又累又不明智,到底要死在摩诃的手心里,梦想,眼看要实现一点点的梦想,因为一顿羊肉,变成了泡影,我和羊肉什么时候结过仇了?

    这里很寂静,适合隐居下去,突然知道了,天尊为什么说鱼朝恩是魔界的棋子,突如其来的混乱,如果摩诃是激荡澎湃中的大海,我就是这海里很快沉没的小舢板,书生,这时候,我最想看见你,就当这里是那片海,就当你捧着天书飘在海上,就当我没有逃跑,一直待在那艘船上,风把咸腥的空气灌入我的肺腑......

    “停!”

    谁,谁喊停了?

    睁眼一看,是波旬喊停了,他一半起火,一半结冰,像僵尸举着胳膊,一只手冒着滚滚的浓烟,一只手冒着丝丝的寒气,输了,他输了。

    “我,我认输。”

    “认输就好,鉴于你没占过这么大的便宜,我很高兴,你不用擦嘴就可以走人了。”摩诃,摩诃举着我,像托塔李天王一样威风呢。

    “赶紧走,八百里之内不要让我看见你。”族长,我哥一点也不威风,只是很不耐烦的样子。

    “帮个忙吧,这样,我怎么走?”

    摩诃和我哥一人举起一只手,我哥的手对着冒烟的地方,结果很快不冒烟了。

    摩诃的手对着结冰的地方,结果结冰的地方不结冰了。

    波旬又恢复了他的优雅,收回了他的两只僵尸手,跳上院墙,又变回一只猫,扭身对我们说:“来日方长,你们都不要死的太早!我魔王波旬警告你们。”

    说完就跑,一股浓烟跑的肯定比九霄远。

    “呵呵,你们二位出来吧。”

    摩诃对着窗子,好像在自言自语。

    我哥对着那道门,低着头不说话,也不动,好像自己把自己冻住化不开了。

    不一会,门开了,淡雅的曼舒,娇艳的曼姬,出现在门框里,像镶嵌在画幅里,美不胜收。

    最先从画里走出来的是曼舒,她提着一角裙摆,一迈步就从画里出来了,清风盈盈满院春意,她走到我们跟前,好像我和摩诃都是空气,好像她只看的见一个人,那人冻僵了,需要她的怀抱,那个人闪开了她,好像风太大太猛,他的枝干摇摆了一下......总之,我在胡说八道,我想继续胡说下去,关于风和树的故事,我仔细观察过的婆娑世界,风满楼月满窗,抬头处元宵节,花灯夜灯花阑珊初见。

    “舒儿,跟我回去?”

    “嗯,舒儿还没回去过呢。”

    “那天......”

    “那天怎么了,我不记得了。”

    “那天我是认真的。”

    “认真什么?”

    “认真定一门亲。”

    “姐姐,不能当真!”搅局的妹妹。

    “舒儿此生无憾。”

    “姐姐,你这么傻,老被他欺负,父亲不会答应的。”

    “姬儿,别忘了,你叫过姐夫的。”

    “他,他不配!”

    “姬儿,那你为什么要吃我们的糖人?”

    “姐姐,那是假的,是他画在我手上。”

    “那你为什么让他画?”

    “我......”

    “你当真还是不当真的?”

    “姐姐,我害怕。”

    “姬儿,姐姐也怕,比你更怕,以后,他不敢来了,你不要怕,你姐夫没有欺负过我们。”

    “可是......”

    “姐姐带你一起回去。”

    “我不去,我们走了,父亲怎么办?”

    “我不知道,可我走了,你不能留在这。”

    这些话真是听不懂,也没个翻译。

    我自己胡乱翻译一下,应该是这样的,野猫常来吓唬她们,我哥吓的野猫把什么都忘了,再见面野猫也认不出我哥了,也许曼姬希望有一个像我哥这么厉害的姐夫,姐夫就在她手上画了个糖人,那糖人是魔王波旬,曼姬把魔王波旬当糖人吃了,我哥真是她的姐夫,总之,我哥很认真,曼舒也很认真,曼姬很害怕,又当真有没当真的叫了姐夫,以为魔王波旬以后再也不会来吓她们了,结果,波旬又来了,姐夫也来了,像小时候那样,又一次保护了她们。

    水平有限,翻译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能不能懂,得看悟性,也可能翻译很糟糕,悟性很高的人还是听不懂。

    实话讲,本翻译也不懂。

    “摩诃,魔王波旬以后还会来,你说,是不是?”

    “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里不能再住了,是不是?”

    “是,不能住。”

    “摩诃,胡姬酒肆怎么样,妹妹是不是应该去那里避难?”

    “是,避难。”

    “摩诃,你这么厉害,和我哥一起打跑了波旬,你是大神,对不对。”

    “对,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摩诃,妹妹是不是应该听从大神的意见,去胡姬酒肆做掌柜?”

    “是,妹妹得去做掌柜。”

    “姐姐是不是应该回家去,回家才是天意。”

    “是,回家是天意。”

    “摩诃,这院子快塌了吧?”

    “塌,一会就塌。”

    然后,我不再说话,曼舒和我哥旁若无人,风满楼月满窗,抬头处元宵节,花灯夜灯花阑珊初见。

    这个院子里的屋子开始摇晃,再不出去就来不及了。

    “摩诃,我们是不是应该把妹妹送到她的酒肆去?”

    “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故事到这里结束了。

    事情就那样安排了,曼姬去了胡姬酒肆做掌柜,我们五个人回到慧周。

    慧周正在交战中,麻烦是我引来的。因为我吞了他们的军粮,我以为飞到渤海,消失在渤海上空就没有人能找的到我了,结果,田承嗣有一只很厉害的狗,在我回慧周之前,它已经嗅到慧周城下了。

    那时候我还在渤海,想着东海和桃芷山。

    子凯用弹弓射中了妖犬,贯通伤,妖犬还是逃了回去,半道上和我相遇,咬了我的脚,我回到慧周,它回到魏州给田承嗣通风报信。我们从长安回到慧周的时候,他们的兵马正围着慧周交战,他们有妖犬,我们有神鸡童。

    我说:“哥,他们怎么就找到这来了?”

    我哥说:“如果一支箭贯穿了魏州,想报仇的人既会去追箭,也会回过头找弓算账,那只妖犬是找弓的天才,你就是那只射出去他们没追上的箭,田承嗣老奸巨猾,他既追箭,又找弓,今日才有此战。”

    “哥,我错了,给慧周惹了这么大的麻烦。”

    “绥儿,你没有错,你打劫了那么多的军粮,第二天,四周的烟囱都冒烟了,这一仗很值,再说了,目前他们包围了慧周,我们包围了他们,他们一个也别想跑,被包成饺子了,我们回来的刚刚好。”

    “摩诃,你好好扫地,把不干净的东西都扫了。”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说你是书生,长安书生,不是巫支祁。”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扫完了脏东西,或者吃了饺子,过了年,开春了,土豆什么的都上桌了,我的梦想万事俱备不欠东风。

    “摩诃,你的手就是我的卧室,懂不懂?”

    “楼焉,你有地方哭,有地方笑,还有地方睡了。”

    完结篇,乱世依然是乱世,我心已定,在路上,发生的,都是有惊无险的故事。

    我哥说:“所有你不相信的都是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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