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女帝难当
“这些就是今年礼部送来的檀郎文书，江南淮州的叶悲秋，还有万家县令大人推荐入宫的林穆翦、林穆辰兄弟二人。”
回到政事殿中，小煜子抱来三大摞文书放在桌上，“就三个人？”
小煜子从其中一摞中拿出一本，递到她手中的时候，听她说这话，手上顿了顿，“陛下若是觉得少了，奴才再让礼部送几位上来？”
宫犹翎连连摆手，“不用不用！三个就够了，够了！”她只是在野史中看到，但凡是帝王选妃，没有十个也有七八个，她原是以为会有许多人，就三个更好，免得回头，后宫宫斗她治不住。
小煜子偷笑着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她，“陛下请过目，这些文书，是要陛下一一亲批的，陛下不说，奴才都忘了这事了，明日礼司大人来取文书，奴才可是得罪了。”
“这么多！”宫犹翎真想抽自己一巴掌，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嘛！早知道就不问了，她苦着脸从小煜子手中接过文书。
小煜子挥袖，三位宫仕抱着奏折进门，“自然不止这么多，这些是大臣们上的折子，陛下今日下了早朝就去了内宫，这些东西还都没批呢！”
宫犹翎兜住自己的下巴，合着还有这么东西没处理，难怪野史中总说，陛下政务繁忙，没空进后宫，这些东西，她要看完批完，还能睡上觉吗？
看她苦着脸，小煜子示意宫仕将折子放在一般的案台上，道：“陛下若是不想批，便不批了，现在是用午膳的时候，奴才让御膳房的人准备午膳送进来。”
宫犹翎咧开嘴还没来得及笑，小煜子接着说：“等用过午膳，再慢慢批就是了，只要今晚能批完，明日早朝时遣回去给各位达人就是了。”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这么多折子，她摆摆手，“不吃了，我还是批折子吧，一共有多少？”
“前朝大殿共一百单八位大人，除了两位将军，两位将卫，两位相侯和两位相卿没有上折子，其他人都上了折子，还有从江南三州上来的七本折子和各个地方的十一三本奏表，统共有一百二十份，另外再加上这三位檀郎的文书，就这么多了。”
就这么多？宫犹翎一脸地生无所恋，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张尹之没能留在身边就算了，还把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她无力地趴在桌上，“我不想当了。”
小煜子忍住笑意，“陛下，这些折子还不算多的，等到来年开春才是陛下最忙的时候，各国的文书要批，还要给各国写文书去，一日里少则也要批上二百来本，所以，陛下现下不必烦恼，这还是少数。”
“呵呵……”宫犹翎苦笑着点点头，摆摆手，伸手拿下皇冠，丢在脚边，“小煜子，我真不做这个陛下了。”
“陛下……”小煜子劝阻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宫犹翎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你说万家县令推荐入宫的林穆翦和林穆辰？他们两不都是义父的儿子吗？义父让他们进宫做什么？”
“陛下认识他们？”
“废话，我在万家待了十几年，怎么可能连义父的儿子都不认识，说起来，林穆翦和林穆辰虽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却一直不和，林穆翦是义父的长子，但是却是三夫人生的，林穆辰是正妻之子，这两个人一直都在为世袭万家县令的位子明争暗斗，都不是什么善茬，他们俩进宫，还不把后宫弄得跟万家县令府似的乌烟瘴气！”
宫犹翎撇撇嘴，将他们两人的文书打开，是两封一样的推荐书信。
小煜子道：“陛下何必担心这个，在这内宫，能掀得起风浪都是陛下一人说了算，陛下若是不喜欢，便将这两人冷落了就是了，对了，既然他们不和，奴才看不如就将他们放在同一间宫室里，盘盏堂原是元帝陛下为双生妃所建的，为着不显得偏私，这间宫室没有正位，左右宫室一模一样，不如就将这兄弟二人放在盘盏堂中，就算真要斗，那也是关起门来狗咬狗。”
是个不错的好主意，宫犹翎抬手拍拍小煜子的肩膀，“好，你可真会耍聪明，朕准了，就按你说的做！”
小煜子讨好的笑，宫犹翎拿过玉印，印章披红，将这两份折子扔到一边去，拿起小煜子刚开始递给她的折子，问：“这个呢？住哪儿？”
“这个就随陛下的了，陛下，是想让他住的离司千宫近些，还是远些？”
“当然是越远越好，最近的要留给张尹之！”
“那就赐下流清殿，流清殿是宫中里司千宫最远的宫室，地偏清静，和盘盏堂相距甚远，林家的公子进宫，也不会叨扰到他。”小煜子是认认真真还想主意，宫犹翎无所谓的给折子上披红印章，扔到一边去。
拿起那些前朝朝臣上的折子，一字一句地念出来，“臣启陛下，江南柳州，今岁大安，五谷丰登，百姓安居，岁贡清交，感吾王圣恩，天泽大宁江山黎民，吾王顺天登基，乃国民之大幸，顿首盾首，不知所言？这……他不就是想说柳州收成好吗？用得着专门写个奏折吗？”
小煜子自觉将沾了墨的朱笔递到她手边，“柳州州府上这折子是在向陛下讨赏呢，陛下需得给些赏赐，明年入夏才不会收到赈灾的折子。”
“什么意思？”宫犹翎接过笔诧异得看向小煜子，“难不成，天灾不天灾的还是由他们说了算的？”
“天灾不天灾的自然是由天道说了算，但是江南三州年年入夏的时候，便是暴雨时节，彼时若是田地遭了水患，原本有好收成便要被毁了，其实州府若是愿意，开渠放水，根本无需朝廷拨款赈灾也能控制灾情。”
小煜子边说着边将江南的其他折子抽出来，里边的内容大同小异。
“陛下今年赏赐了州府，州府有了甜头，明年入夏便不会给陛下惹麻烦，毕竟凭着赈灾款，弄得不好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可若是陛下不赏赐，州府自然心下不满，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道理，陛下可是最清楚的。”
这么说，原来年年的天灾，根本就是人祸嘛！
“那朕该赏赐他们什么？”
“黄金万两即可。”
“万两黄金！这些人的胃口也未免太大了！”宫犹翎看着手里的七本折子，太可怕了！
小煜子摇摇头，“陛下此言差矣，用黄金万两，换得江南安定，百姓安居，值得。”
“那，既然明明知道是这些人搞得鬼，为什么不直接换人，偏要用万两黄金买安宁？”
“陛下有所不知，不论换成谁，都是一样的结果，官场就是如此，他们效忠于陛下，陛下总得给他们些甜头才是，何况陛下才刚登基，还是少出些岔子好。”
宫犹翎沉默片刻，提笔在奏折上批下“赏”字，看了野史他知道帝王也多半受制于人，可没想到连这些事都受制于人，这个女帝太难当了！
回到政事殿中，小煜子抱来三大摞文书放在桌上，“就三个人？”
小煜子从其中一摞中拿出一本，递到她手中的时候，听她说这话，手上顿了顿，“陛下若是觉得少了，奴才再让礼部送几位上来？”
宫犹翎连连摆手，“不用不用！三个就够了，够了！”她只是在野史中看到，但凡是帝王选妃，没有十个也有七八个，她原是以为会有许多人，就三个更好，免得回头，后宫宫斗她治不住。
小煜子偷笑着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她，“陛下请过目，这些文书，是要陛下一一亲批的，陛下不说，奴才都忘了这事了，明日礼司大人来取文书，奴才可是得罪了。”
“这么多！”宫犹翎真想抽自己一巴掌，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嘛！早知道就不问了，她苦着脸从小煜子手中接过文书。
小煜子挥袖，三位宫仕抱着奏折进门，“自然不止这么多，这些是大臣们上的折子，陛下今日下了早朝就去了内宫，这些东西还都没批呢！”
宫犹翎兜住自己的下巴，合着还有这么东西没处理，难怪野史中总说，陛下政务繁忙，没空进后宫，这些东西，她要看完批完，还能睡上觉吗？
看她苦着脸，小煜子示意宫仕将折子放在一般的案台上，道：“陛下若是不想批，便不批了，现在是用午膳的时候，奴才让御膳房的人准备午膳送进来。”
宫犹翎咧开嘴还没来得及笑，小煜子接着说：“等用过午膳，再慢慢批就是了，只要今晚能批完，明日早朝时遣回去给各位达人就是了。”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这么多折子，她摆摆手，“不吃了，我还是批折子吧，一共有多少？”
“前朝大殿共一百单八位大人，除了两位将军，两位将卫，两位相侯和两位相卿没有上折子，其他人都上了折子，还有从江南三州上来的七本折子和各个地方的十一三本奏表，统共有一百二十份，另外再加上这三位檀郎的文书，就这么多了。”
就这么多？宫犹翎一脸地生无所恋，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张尹之没能留在身边就算了，还把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她无力地趴在桌上，“我不想当了。”
小煜子忍住笑意，“陛下，这些折子还不算多的，等到来年开春才是陛下最忙的时候，各国的文书要批，还要给各国写文书去，一日里少则也要批上二百来本，所以，陛下现下不必烦恼，这还是少数。”
“呵呵……”宫犹翎苦笑着点点头，摆摆手，伸手拿下皇冠，丢在脚边，“小煜子，我真不做这个陛下了。”
“陛下……”小煜子劝阻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宫犹翎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你说万家县令推荐入宫的林穆翦和林穆辰？他们两不都是义父的儿子吗？义父让他们进宫做什么？”
“陛下认识他们？”
“废话，我在万家待了十几年，怎么可能连义父的儿子都不认识，说起来，林穆翦和林穆辰虽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却一直不和，林穆翦是义父的长子，但是却是三夫人生的，林穆辰是正妻之子，这两个人一直都在为世袭万家县令的位子明争暗斗，都不是什么善茬，他们俩进宫，还不把后宫弄得跟万家县令府似的乌烟瘴气！”
宫犹翎撇撇嘴，将他们两人的文书打开，是两封一样的推荐书信。
小煜子道：“陛下何必担心这个，在这内宫，能掀得起风浪都是陛下一人说了算，陛下若是不喜欢，便将这两人冷落了就是了，对了，既然他们不和，奴才看不如就将他们放在同一间宫室里，盘盏堂原是元帝陛下为双生妃所建的，为着不显得偏私，这间宫室没有正位，左右宫室一模一样，不如就将这兄弟二人放在盘盏堂中，就算真要斗，那也是关起门来狗咬狗。”
是个不错的好主意，宫犹翎抬手拍拍小煜子的肩膀，“好，你可真会耍聪明，朕准了，就按你说的做！”
小煜子讨好的笑，宫犹翎拿过玉印，印章披红，将这两份折子扔到一边去，拿起小煜子刚开始递给她的折子，问：“这个呢？住哪儿？”
“这个就随陛下的了，陛下，是想让他住的离司千宫近些，还是远些？”
“当然是越远越好，最近的要留给张尹之！”
“那就赐下流清殿，流清殿是宫中里司千宫最远的宫室，地偏清静，和盘盏堂相距甚远，林家的公子进宫，也不会叨扰到他。”小煜子是认认真真还想主意，宫犹翎无所谓的给折子上披红印章，扔到一边去。
拿起那些前朝朝臣上的折子，一字一句地念出来，“臣启陛下，江南柳州，今岁大安，五谷丰登，百姓安居，岁贡清交，感吾王圣恩，天泽大宁江山黎民，吾王顺天登基，乃国民之大幸，顿首盾首，不知所言？这……他不就是想说柳州收成好吗？用得着专门写个奏折吗？”
小煜子自觉将沾了墨的朱笔递到她手边，“柳州州府上这折子是在向陛下讨赏呢，陛下需得给些赏赐，明年入夏才不会收到赈灾的折子。”
“什么意思？”宫犹翎接过笔诧异得看向小煜子，“难不成，天灾不天灾的还是由他们说了算的？”
“天灾不天灾的自然是由天道说了算，但是江南三州年年入夏的时候，便是暴雨时节，彼时若是田地遭了水患，原本有好收成便要被毁了，其实州府若是愿意，开渠放水，根本无需朝廷拨款赈灾也能控制灾情。”
小煜子边说着边将江南的其他折子抽出来，里边的内容大同小异。
“陛下今年赏赐了州府，州府有了甜头，明年入夏便不会给陛下惹麻烦，毕竟凭着赈灾款，弄得不好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可若是陛下不赏赐，州府自然心下不满，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道理，陛下可是最清楚的。”
这么说，原来年年的天灾，根本就是人祸嘛！
“那朕该赏赐他们什么？”
“黄金万两即可。”
“万两黄金！这些人的胃口也未免太大了！”宫犹翎看着手里的七本折子，太可怕了！
小煜子摇摇头，“陛下此言差矣，用黄金万两，换得江南安定，百姓安居，值得。”
“那，既然明明知道是这些人搞得鬼，为什么不直接换人，偏要用万两黄金买安宁？”
“陛下有所不知，不论换成谁，都是一样的结果，官场就是如此，他们效忠于陛下，陛下总得给他们些甜头才是，何况陛下才刚登基，还是少出些岔子好。”
宫犹翎沉默片刻，提笔在奏折上批下“赏”字，看了野史他知道帝王也多半受制于人，可没想到连这些事都受制于人，这个女帝太难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