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奇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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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尾声

    河灵带着一身的重伤回到家,脸色苍白如纸,疲惫、虚弱至极。这一离家就是几天,虽然留了讯息,爸妈还是担心的要命,到处打听寻找,见河灵这一副样子回来,泪水都快涌出眼眶了,心里的万般责备,都被心疼挤得烟消云散了,急忙将儿子扶进房间坐下,老爸在一旁关心地问道:“这几天你都上哪去了?我们都担心死了!怎么搞成这样!真不叫人省心啊!待会儿吃了饭,去村头的诊所叫医生给你瞧一下,”老妈也在关心的问这、问那,哪里不舒服啊之类的。河灵只是默默的坐在那里,一言不语,二人只好悄悄的离开了房间,儿子一个人静静的休息一会。两人忙着出去给儿子弄好吃的补补身体,河灵就那样静静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发呆!其实从离开水底世界,离开小鱼儿的那刻起,它就做好了决定,回来只是为了安排一些后事。他的心早已随小鱼离开了凡俗世界,这里也不是他的归宿。俗事再好、世界再大、再精彩,没有了心,没有了小鱼儿,一切又与我何干。就这,河灵一直坐到第二天早上,连爸妈精心准备的饭也没吃,爸妈心里那个担心、疼惜,可又出不上力,不知道儿子这消失的几天,到底经历了些什么?是否与昨日河里的异象有关?无风无雨,水面却浪花滔天,天气阴沉,压抑的让人有些透不过气来。二老也不知怎么,一下脑子里就出现了这样的想法。咋可能……不可能的事!第二天,河灵电话联系了在外打工的哥哥姐姐,让他们回来,到县城发展,对家里好个有照应,工作的事不用担心。哥哥姐姐虽然疑惑,但听电话里河灵的语气,当天就向老板辞了职。随后,又打电话给了县城的石大叔,表明自己的意思。石大叔二话没说就应下了,再说小兄弟所托之事对他来讲也并非什么大事。做完这些他来到院子里,爸妈正在院子里干些零散活,河灵拉过老爸老妈,认真严肃、深情不舍的说:“爸妈以后要保重身体,不要太过劳累,儿子不再属于这个尘世了,说了你们可能不信,也无法相信。这是我的宿命,我与这条河、一条鱼的宿命。跪谢爸妈养育我成人,哥哥姐姐我已联系叫他们回县城工作,工作的事我已办妥了,这张卡里有几十万,密码是我的生日、我的幸运日、我来到这个世界的日子。我的幸运!是您的伟大。”递上那张卡,河灵巳是泪流满面。老妈也流下泪说道:“傻孩子,你说啥胡话呢!有啥病我们去治,去大医院治,一定可以治好的。”爸妈以为儿子是得了啥不治之症,才说这样令他们不明所以的胡话。河灵也不作反驳,因为他所经历的事,没人会信说道:“我这病,医院治不了!我的时间不多了,还有些事我得做完。”说着将卡硬塞到妈的手里,抽身离开了家,来到了河边,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二老一直尾随其后,怕儿子做傻事。来到河边,河灵散出灵力感应,找来一块人头高的玉石。那么大的一块玉石河灵居然轻松的扛在肩上,看得尾随其后的爸妈傻了眼,张大着嘴巴看着,也不出声。虽然经此一战,受了一身的重伤,但这点重量还是轻松有余的。扛着石头,脸色苍白如旧,表情呆滞,来到那无比熟悉的岸边,将玉石一个倒栽,稳稳的扎入岸边的鹅卵石堆里。玉石就此像生了根,稳如磐石。整块玉石表皮极其普通,里面却通体的腊白。河灵的爸妈此时充满了问号!但什么也没有问,只是静静的跟着。河灵也任其跟着,沉默不语……!回到家里,拿起工具,片刻不停返回到岸边,开始雕琢那块人头高的玉石――他的封刀之作。没日没夜,不吃不喝。爸妈一直守着,吃饭、送饭、睡觉、轮流值班,一刻不敢松懈。儿子的行为太过古怪,村里的人听说了河灵的事,都拿来家里的珍藏,到河边慰问,帮着二老值班,还在二叔的带领下,在河边搭起了简易的帐篷,以备避雨休息。河灵在村里人的心里是主心骨,是村里的传奇,为村里做的,大家都铭记在心间。现在河灵行为这样怪异,任人们怎样安慰、询问,都沉默不语,只是在那忘我的雕琢。满满的关心,也只能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没日没夜的雕琢,一条精美绝伦的龙鱼,展现在了人们的眼前。这条龙鱼与以往的任何一条都不一样,没有愤怒!没有笑容!只是静静的,没有任何表情,却又似乎包容所有感情,静到极致……静到永恒……!让见到的人,都能忘却烦躁不安,忘却贪婪索求,静下心来!通体腊白的玉石,沁透了河灵忘我雕琢时滴落的鲜血,特殊的血液,入石即融,整坐龙鱼雕像变成了血红,浑然一体。血红的颜色,撩拨人心的颜色,但在这龙鱼身上,却完美的融入了极致的静谧中,让这“静”更丰富。在龙鱼尾翼遮蔽的隐秘位置,不细心的人很难发现,在这里,河灵雕了一个自己,怀里依慰着小鱼儿,一人,一鱼,看向这片河域……。龙鱼雕成,河灵回了家。爸妈、村民们也安心的回到家,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正常,河灵也开口说话了。

    第二天,哥哥姐姐从外地辞工回到家里,很是高兴,家里的一切远超出两人的想象之外,而带来自一切的都是弟弟河灵。爸妈也很开心,虽然心里还结着一个超大的心结,也没能抑制一家团聚在一起的喜悦。河灵嘱咐哥哥、姐姐日后要好好照顾、孝敬爸妈,在县城工作的事,石大叔巳办妥。哥哥姐姐听着心里感觉怪怪的,像是交待后事,但不管怎样的追问都无果,也只好作罢。

    下午石大叔应河灵之约,来到河灵家里,一家人热忱的招待,河灵表面恢复了正常,心却冷冷依旧。为了表示对大叔的感激之心,将自己所有珍藏都赠送给了大叔,包括龙鱼雕像。河鱼希望世人能够记住这条不一样的鱼。大叔听着百感交集,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会心一笑,不负嘱托。当天下午,姐姐哥哥就随大叔去到县城,熟悉工作环境。大叔在县城的地位可不轻,名下有几家公司。河灵如此厚的大礼,如此厚的信任,所托之事,必竭诚为之,护航至死方休!

    小鱼的灵体在如意珠的修复下,已能离开水底世界,到外面河域飘荡了。鱼儿的心里也悬着一个结,这个决心就是河灵,既期待河灵能陪伴身边,又担心他会为自己做傻事。刚漂出水底世界的光幕,鱼儿就感应到了河灵那特殊血液气息的召唤,来到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岸边,来到了雕像的近旁,看着这血红的龙鱼雕像,小鱼的灵体哭泣无泪,但却在空中哭泣得颤抖,随即附体雕像之上,融合一体。这雕像以后就是她小鱼儿的真身,就是她小鱼儿温暖的家!

    河灵处理完这一切俗事,已无俗事牵挂。躯壳的事已办完,接下来随心而去。当夜河灵散出灵力,笼罩整个河家村,让爸妈、哥哥姐姐、全村上下所有人,进入沉沉的睡眠,留下一张纸条内容如下“河有灵,鱼有泪……儿天命如此,爸妈勿心份!”苍白的脸泛起静静的笑容,走向那熟悉的河岸,停在龙鱼雕像旁,轻拂雕像!小鱼的气息扑面而出,鱼儿的灵体从雕像里飘出,宛如仙女,深情地看着河灵的双眼说道:“河灵!你没事就好,我悬着的心,总算踏实落地了。”河灵回道:“你为我做的,我也为你做!”说完径直的走入河水深处。鱼儿的灵体想将河灵奋力拉回,却无能为力。河灵散去灵力防护,越走越深,没入河水里,死了!躯体融入的这片河域,一道灵体飘出水面,飞向小鱼的身旁。小鱼拉过河灵的手,放在手心斥责的说道:“你好傻!傻无药可救了!”河灵顺势一把抱住小鱼,笑容满面,连心里都洋溢着笑说道:“现在这样不好吗?”“好……真的很好……好……!这一战,我们赢了。”两人相拥附灵体于雕像之上。一人,一鱼,守护这方河域,看日落日出,直至永恒!

    河灵死后,因为那张纸条!这条河在人们的心里成为一个特殊的存在。在河灵家人的带领下,全村上下不再吃鱼,这方河域再不见有人来捕鱼。石大叔闻讯十分的悲伤惋惜,出资在雕像的边上,建造了一座祠堂,将河灵赠与他的所有龙鱼雕像陈列其中。祠堂取名“龙鱼灵”。大门的门柱上刻着六个字“河有灵,鱼有泪!”县里对此也备受关注,将此河域列为生态保护区,这条河改名为“龙鱼河”。河家村也被“龙鱼村”取代。

    龙鱼像、龙鱼灵祠堂建在河岸边上,不管涨多大的洪水,洪水过后,龙鱼如旧,祠堂如旧,丝毫不损,成为此地一大怪现象。

    龙鱼尾翼遮蔽之下隐密位置,河灵、小鱼儿,一人、一鱼看向这片河域,看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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