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之归心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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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刘星坐饭桌正位上,边吃边给大家介绍情况:“这丁字口北通氐族,西边通羌人,原是个三叉路口,所以叫丁字口,早些年王在这设了兵营,最多时候有上万驻兵,后来在北方修了一些防御的城墙,西边几年前曲江发大水把桥给冲垮了,断了通羌人的路,氐族羌族基本都不来这一带了,驻军也就一批一批抽调走了。”

    孙尚说:“捡要紧的说。”

    “丁字口现在级别也就是乡镇一级,可辖区比一般乡里大一倍不止,但人口少,有相当的地方不是山就是荒漠,人烟都没有,总共也才就7,8万人口,可怎么着也是与氐族,羌放交边连界的边陲之地,现在是吴参将掌管这一营驻兵。”

    刘升自言自语的说:我们又不是外乡人,这些我们都知道,说了一堆,就一句有用。”

    孙尚问到:“也就是说这吴参将在这,没人管的了?”

    “别急你听我说:这军营,一部分是来这修养的伤兵,还有一部分兵是怕死,花钱托关系来这躲着不上阵的,现在这3000兵卒,真正有兵样的,估计有一半就不错了。”

    孙尚问到:“这就是个挂个军营的土匪窝?”

    “也不能那么说,以前这的驻军很正规,基本没有什么扰民,抢夺民财的事,这的将军奉调去前线后,留下4个校尉,就从校尉里提升了了个吴参将。

    孙近说:“那这吴参将治军是好呢还是不好?”

    “刚升任的时候,还是有模有样的,因此军营大部在前线,这留守的路途太远,就划归地方管了。”

    孙尚说:“有人管呀,我以为没有管呢?有人管就好办?”

    “这哪是县衙的官管的了的,且不说那些半条命的兵,就走关系来的,随便扯一扯门系,都比县官大,加上县衙离的那么远,直接就不闻不问了。”

    孙近说:“好嘛,就回真就是无法无天了?”

    “可不是嘛,当兵的啥坏事都敢做,后来闹的事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大了,县衙扛不住去报官人一波又一波,就捅上边去了,听传闻上边要办这个吴参将。”

    “那他怎么还在这做恶?”刘升问

    “只是听说吴参将他爹是个非常大的官,让他爹把事给按下来了,最后上面派了个黄监军,又在这设了个间丁字口尉所,说是维系地方治安,其实冲谁来的大家都有知道,算是给了百姓一个交代。”

    “有监军,丁尉?那好办了,咱去找监军,去尉所说理去,让他们出面来解决这事。”刘升说

    “丁字口尉所的方尉官,为人非常正派,只要他看见兵卒滋事,多少都会管,黄监军一个小老头,听说以前官做的可大了,在王身边办差。”

    “在王身边办差,那可是大官,看来王这回也是,有心让丁字口的百姓过上平静的日子”孙尚接了一句

    “这黄监军,来了几个月了,听说他天天就喝个小酒,写个字儿,下个棋呀啥的,没见有什么行动。”

    孙近说:“这黄监军和吴参将是不是一伙的?”

    “应是不会,听方尉官说,这黄监军就因做人太正直,做事太认真,王也有点不太喜欢他的性格,他树的政乱又多,被人设了套,贬到这乡镇军营做了个监军,来了几月没啥动作,可能是在这没啥心思了。”

    孙尚说:“不一定,往往不动声色的人,会做惊天动地事。”

    孙近说:“我以这样认为,那丁字口尉所有些什么人?”

    “为首的就是方尉官,人吧有十来号,全是方尉官上任时带来的,方尉官身手到是好,但十来号人的尉所能把几千人的军营怎么样?所以到现在还这个样子了,没多大变化。”

    “还有呢?”孙尚问。

    “大至情况就这样。”刘星说道。

    “饭也吃饱了,泡壶茶,让我好好想想,我看这事不是那么难。”孙尚说。

    “上茶,孙尚兄,就劳你多费心。”

    “大家都想想主意,想好了再一起商良商良,人多办法多嘛。”刘升说。

    刘利进门说:刘井到了。

    刘星说:“这都吃这样了,给他们重做一桌饭让他们先吃饭,完了让刘井来这,也别给他们上酒。”

    …………

    孙锋骑在马上对大家说:“兄弟们,接下来的几天,就是让我们成长的时候,我们只有3天的干粮,所以干粮取用,要统一安排,我们按来时的队列划分,孙润和我,各带一队人,我们不能给孙家寨丢脸,不能给自己丢脸。”

    队列人一起吼出:“不给孙家寨丢脸,不丢自己的脸。”

    孙锋又说到:“检查你们物品,不要有遗漏。”

    格贴骑马过来问:“都准备好了?”

    孙锋说:“都准备好了。”

    格贴说:“从现在开始,你们跟着我,带你们去草源深处玩玩。”

    孙锋说:“有劳了格贴,谢谢。”

    格贴说:“到时别恨我怨我就行,但是,你们全都听好了,这都是为你们好,你们将在我们托列部,变成真正的汉子。”

    孙锋说:“怎么会恨你怨你呢!!!”

    格贴呵呵一笑说:“那就好,出发……”

    …………

    孙圆说:“昨天去送酒糟,巴扎尔说是要派一干人来和我们学怎么收粮。”

    道爷说:“哦,氐族人要学收粮?”

    “我也觉的奇怪,他们世代放牧,怎么会想起学我们收粮,道你你看我们怎么回应这事?”

    “行呀,要学,那就好好教他们。”

    “真教他们?”

    “真教,教人还有做样子的?”

    “他们来这放牧的,突钱来学这,意思太明了了,那就是明年都不走了。”

    “那不是我们能管的事,他不走就不走。”

    “道爷,这氐人是外族,蛮夷之辈,明年不走,后年再不走,啥都学好了,就不会走了,万一打起我们的主意……。”

    “打我们什么主意??蛮夷之辈也是人,只要我们以诚相待,就行了。”

    “道爷,巴扎尔可是一个少主,可是有雄心大志的人,又有尼加托列等人相辅佐,在这边缘地带,万一以后反目,没人会谁会管我们的。”

    “巴扎尔若不是少主,我还会顾虑,他是主,我反倒心安了。”

    “道爷怎么这样说?请指点一下”

    “你说的都对,我们这是边缘地带,对他们讲也是边缘地带,他是少主,他的雄心大志不在这,是在北方,他现在学种粮,也是权益之计,他们种出的粮越多越好。”

    “我懂了,他在储备战资,粮草越充足,就能越早回北方。”

    “对了,反正他们也学不会,这对双方又都有好处的事,那就去教,何乐而不为呢?”

    “道爷你说懵我了,这氐人,是蛮,但不傻,你就断言他们学不会?明知学不会还要教?哪来什么好处?还双方都有好处?”

    “呵呵,孙圆呀,你问题太多了,不是所有的事,都让别人告诉你答案,人一生中,会有多少事?不是碰到所有的事,都会有人来给你说答案,要自己多想,要往长远看,教他们收粮的事,就交给你去办,且不能马虎,要做的无微不至,比教我们的后生,还要用心。”

    孙圆还想说什么,但没说出口,愣了愣说:“好的道爷,这事我去安排,我去看看刘家寨今天的酒糟。”

    那就这么说好了:“刘利,你去备酒宴,我现在就去给黄监军送请贴,晚上就在这甲字号的院子里,把这个事给解决了。”

    孙尚说:“现在时间还早,我去找找孙货郎,有时候没来丁字口了,让他带我们去转转。”

    刘星说:“刘利在柜上给每人备了点钱,大家来了就好好玩玩,看看要给家人带什么的,就置办置办,只是在申时两刻前回来,定的是酉时的宴,别给耽误了。”

    刘井拉着刘升,兴高采烈的说:“我也有钱了……”

    刘升说:“就你这点出息,几个钱就把你变成这样。”

    “你是不知道,这可是我头一回,拿到钱不用纠结,是买米还是买面,是还帐还是买酒的,你是体味不了这种感觉的。”

    “尚叔,我们去那个书画铺子看看”

    “好阿,康儿,走,去看看。”

    刘井不屑的对刘升说:“那有啥好看的”

    “就你事多,一起去看看吧。”

    “蕊儿,雪儿,粥好了,出来吃饭。”吃了两口了见没人回应,雪儿娘就放下碗说:“今天是怎么了?”

    起身去敲蕊儿的门,“蕊儿,出来吃饭。”

    “我不吃。”

    “怎么了?听话,出来吃饭。”

    “不吃不吃不吃……”

    雪儿娘又扭身去了雪儿的房门:“雪儿,雪儿,出来吃饭。”

    “别叫我,我不吃饭……”

    雪儿娘摇摇头,心里想这两丫头是怎么了,饭都不吃,岁数不大,脾气倒是不小,她抬头看看日头说:“我去看道爷那要什么要做的没,饭给你们乘好了,你们赶紧出来,把饭吃了,要不等下凉了。”回到桌前两口把碗里的粥喝了,就出去了。

    雪儿娘关大门的声一响,蕊儿的门就开了个缝隙,探出半个脑袋,一双眼睛扫了一圈,看没人,刷的窜出来,用手抓了些菜就嘴里塞,三两下就吃了,捧起桌上的碗就一口气喝了,放下碗,又抓了一大把菜塞嘴里,另一手拿起两个馒头,扭身又跑回了屋子。

    那边门关了,这边门开了,雪儿踮着脚也钻了出来,站桌前看了看,端起盘子,拿筷子往碗里拨菜,放下盘子。用筷子捅了一个馒头,另一手端着碗,就要往回去,走了几步又折身回来,放下插着馒头的筷子,又拿了一个馒头,咬嘴上,再拾起筷子,踮着脚溜了回去。

    只是一个瞬间,屋子又平静了,要不是桌上的饭被动过,仿佛没人来过。

    打他打他打他。。,街上的人都向街头跑,边跑有人边喊,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刘井一把拉起刘升说去走看看,托着刘升就跑了出去。

    孙尚忙说:“哎哎哎,别闹。。”

    结果两人完全不听招呼,孙近说:“哎什么哎,看看又没事,康儿走,我们也去瞧瞧。”

    等一行人赶过去,早已围了一圈人,圈子中间一额头有刀疤的兵和一衣服脏脏的汉子正缠在一起,几步远的地方,还站着两兵卒正拎两只野兔,地上散落了一地的菜。

    纠缠的那当兵的想扳倒那脏衣壮年,一连勾了三次腿,可脏衣壮士纹丝不动,那兵卒看没啥戏,换了个招士,就冲那壮士肚子上就是一拳,可还没挨到衣服,胳膊就被抓住了,那兵卒挣扎开胳膊,撒开壮士,扭头就想跑,结果跑不了,后背衣服被壮士一把拉住。

    壮士说:“想走可以,要嘛把钱付了,要嘛把野兔放下。”

    这兵卒看跑不了,回过头就是一拳,又被壮士抓住了胳膊,兵卒挣扎了几回,都没有挣脱,就说:“老子在西边冲锋陷阵,身上受了三回伤,吃你只兔子还要钱?”

    “想吃兔子,改天我可另赠,今天不行,我等着钱去抓药呢。”

    “你俩还愣着干嘛?就不信三个打一个还打不过。”后背的俩兵卒,丢下兔子,就扑了上来,三个人是左右开弓,对壮士就是一番乱打,壮士只是接招,自保,不还击,就这样,三个兵卒都没一点占上风的迹象。

    刀疤兵卒说:今天碰上个狠角了,即然你不要命,我成全你,刷的一把把出腰刀,就冲那壮士扑了过去,一连砍了三刀,都被躲过,旁边的众人喊,好,好,好……

    刀疤兵卒咬牙又是一通乱砍,刀是越来越快,越来越狠,壮士有点乱了阵角,刀疤兵卒此时大喊一声,举起刀,使劲全力扑了上去。

    结果还没扑到跟前,刘井跳了出来,一把拎过那兵卒,举起来,啪的一声就摔在脚下,那兵卒就在地上扭曲着身子,起不来了……

    另两兵卒一看,纷纷拔出刀,可谁曾想,俩人还没迈开脚,孙近一个闪步跨到俩人面前,抓着俩人的头,相互一碰,俩兵卒手中的刀就掉地上了,都蹲下身子,痛苦的抱着头呻吟。

    围观的人喊:“打的好,打的好,打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