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砸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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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带身份证没

    服务员手脚麻利地把他们点的烤串端上桌来,洒满孜然粉的蔬菜和羊肉勾得人顿时食指大动。

    夏秋意顺便跟服务员小哥要了一个酒起子,刚准备自己上手的时候想起来刚才掰桃子时江景的臭脸,立马殷勤地塞到他手里起子:“开一下这两瓶酒,亲爱的!”

    江景给了她个小菜一碟的眼神,手下微微用力,立马传来“嗤!嗤!”两声急促的气流乍喷声,他把手心里的两个啤酒瓶盖儿递给夏秋意:“拿着,送你的定情信物。”

    “切!谁稀罕两个破瓶盖儿!”

    “拿着以后来跟我换戒指。”江景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到。

    夏秋意支着脑袋认真地问:“那我要是以后不想嫁给你了,拿着这俩瓶盖儿能找你把戒指的钱折现给我吗?”

    “夏秋意!”江景咬牙切齿地喊出她的名字,为什么自己的女朋友能分分钟把自己气得升天!

    “别气别气!”夏秋意把一串羊肉串递到他嘴边,还讨好地给他吹了吹:“尝尝羊肉串好吃吗?”

    江景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一口咬下半串羊肉狠狠地咀嚼,好像咬得是夏秋意身上的肉一样。

    夏秋意看着他鼓着的腮帮子,仗着江景堵在自己身前,快速支起身舔了舔他嘴角残留的孜然粉,然后故意眯着眼睛煞有其事道:“我觉得不错,你说呢?”

    江景前一秒还阴云密布电闪雷鸣的坏情绪一下子就被她一道惊雷劈了个干干净净,这人就是有一种能让他一秒天堂一秒地狱的超能力。

    他抬手抚上夏秋意软软的嘴唇,意有所指:“我也觉得不错。”

    夏秋意低头在他手指上啄了一口,还给他一个灿烂的笑脸。没办法,自己作的死,跪着也要把人哄好。她把两杯酒都倒成八分满,拿自己的果啤轻轻碰了下江景的啤酒,“江哥走一个!”

    江景不理会她胡乱叫的称呼,端起冒着凉气儿的啤酒仰着脖子往下灌。

    夏秋意看着他滚动的喉结做了件一直都想做的事,凉丝丝的手指刚握过冰镇的酒瓶子,然后就这么摸上他的喉结,感受着它在自己指下的律动。

    江景不是没有感觉,他加快速度把杯子里的酒喝完,把自己脖子上的手捏在手里,调戏着掀起薄唇:“怎么?看见我就这么把持不住?”

    “没办法,男朋友太帅了,老是勾引我。”夏秋意可不是当初那个一摸手就会脸红的小姑娘了,她不动声色地反调戏回去,眼神里的崇拜与爱意毫不掩饰。

    一对俊男靓女深情对视,虽然是在烧烤摊上,但这并不妨碍空气中暧昧因子的流动。

    “你知道我们这叫什么吗?”夏秋意幽幽开口。

    “天雷勾地火?”

    “no!no!no!”她晃着脑袋,“是王八看绿豆——看对眼儿了!”

    千年王八万年鳖!就当是她在祝自己长寿好了。江景抑制住内心深处想揍她一顿的冲动,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没等橙黄色液体上的泡沫落下去就一饮而尽。

    夏秋意看他一连喝了两杯酒,往他嘴里喂了颗沾着水滴的大葡萄:“怎么了?你渴了?”

    江景心里燃得“噼里啪啦”的火苗被两杯透心凉的啤酒浇了个彻底,他吐出葡萄皮面无表情地说:“王八就不能渴了?”

    夏秋意恨不得时间倒流回两分钟前,然后狠狠给自己一嘴巴子,叫你嘴贱!好好地说什么王八绿豆的,刚哄好的人这下又气的冒烟儿了。

    她使劲掐了自己腰一把,强烈酸爽的痛感立马让她的眼眶里蓄满泪:“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刚才的意思是我是王八,看见你这颗绿豆就神魂颠倒走不动道儿了,你想哪儿去了?”

    “是吗?”江景狐疑地看着她,脸上是大写的“不相信”三个字。

    夏秋意在刚才掐过的地方又拧了一把劲,豆子大的泪珠争先恐后地从泛红的眼眶里掉下来:“你不相信我。”

    江景被她的眼泪吓到了,手忙脚乱地拿起手边的纸给她擦泪,“怎么了这是?我又没打你没骂你,好好的哭什么?”

    草草草!疼死老娘了,夏秋意都有点佩服自己了,说掐就掐,一点都不带含糊的。为了不让自己白疼这两下,她眼泪不要钱的往下掉,这么好一个表忠心的机会可不能白白错过。

    她正哭的好好的突然闻到一股难闻的油渍味儿,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暂时收住眼泪,抽抽搭搭地问江景:“你拿什么给我擦的眼泪啊?”

    “呃……”江景难得产生一种名为尴尬的情绪,刚才自己着急给她擦眼泪,好像顺手拿的是桌上用过的纸巾,如果没记错的话,十分钟之前自己刚拿这两张纸巾擦过桌子。

    夏秋意也想起什么,自家男朋友吃饭前一定要先擦桌子,再看看他闪躲的眼神,她就更确定了。

    “你竟然拿擦过桌子的纸给我擦泪,呜呜呜!”夏秋意没忍住又哭了,这次是被自己气哭了,谁让自己先算计江景来着,这下好了,遭报应了吧!

    “好了,不哭了,我这不是一看你哭就心疼地忘了吗?”江景从她包里随手翻出包像湿巾的东西给她擦脸,主要是桌上没有纸巾盒,总不能再用脏纸巾给她擦。

    江景拿湿巾在她面上轻轻擦着,耐着心哄她:“不哭了好不好?一会妆都花了就不好了。”

    糟了!夏秋意被他这句话吓得顿时就一滴泪都不流了,赶紧拿出随身携带的小镜子照了照,不照则已,一照惊人呐!她的眼线眼影睫毛膏都去哪儿了?还有脸上一坨一坨的粉怎么解释?低头看了看江景手里的东西,再看到桌上被撕开的包装袋,她气的想杀人!

    “江景!你拿我的卸妆湿巾干什么?”

    “对不起,我……”江景握紧手里的湿巾,他刚才无意间看到那上面又黑又黄说不清颜色的东西,才发现自己好像又拿错纸巾了。

    “算了,”夏秋意看着他愧疚的表情叹了一口气,谁让自己算计他在先呢!从包里又翻出包卸妆湿巾递给他:“给你个将功赎过的机会,给我把脸上全都擦干净了我就原谅你。”

    “真的?”江景没想到她这么好说话,毕竟她平时不小心蹭掉眉毛都要哀嚎老半天的。

    “嗯,骗你是小狗。”夏秋意干脆把撕开的湿巾塞他手里,然后轻轻阖上眼,画布模样的小脸上一片恬静。

    江景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她的脸,擦完一遍把湿巾对折了几下露出干净的巾面又仔细地擦了一遍。末了好像想起什么,按着记忆找见那个白瓶子,然后对着夏秋意的脸喷了两下,最后还笨拙地给她拍了拍。

    夏秋意睁开眼对上他紧张的眼眸,活脱脱像个幼儿园里独立做完一件事情等着老师夸奖的小朋友。

    “没想到你还有这个天赋,很不错嘛!”夏秋意实在没想到他还会在卸完妆后细心地给自己喷点喷雾,心里说不触动是假的,就像原本苦涩的嘴巴里吃了一颗甜甜的糖,一时间甜味儿压过其他所有酸的,苦的,辣的滋味。

    “为女朋友服务,我很荣幸。”江景十分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食指勾着她下巴目光流连许久:“我们家夏夏化了妆好看,不化妆更好看。”

    “流氓!”夏秋意的脸与江景的只有不到一只手的距离,绕是她脸皮再厚也臊红了脸。

    江景难得见她红一次脸,修长的手掌搂在她脖子上凑过去,薄唇几乎擦着她耳朵说话:“知不知道你脸红的样子有多好看,勾引我?”

    夏秋意原本只是微红的脸霎时红了个通透,可是还没完:“老子真想现在就想睡了你。”话毕还对着她耳朵吹了口热气。

    夏秋意很没出息地在他眼皮子底下打了个哆嗦。江景没忍住,唇贴上她红了一圈的耳朵:“宝贝儿,再去拿两瓶冰啤酒过来,给我降降火。”

    江景抓着她的手放到桌下看不到的地方,夏秋意觉得好像摸到了滚烫的岩浆,烫得她直往回缩手。可是抵不过江景的力气,只能僵硬着手不敢乱动一下。

    正是盛夏时节,江景下面只穿了一条轻薄的运动长裤,夏秋意没办法忽视手上异常清晰的触感,这种时候她竟然还能腾出脑子来思考他究竟穿内裤没有这种见鬼的问题。

    “在想什么?这么认真?”江景问她。

    “在想你有没有穿内裤。”早就灵魂出窍的某人说话完全没经过大脑。

    江景很是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嗯,直抒胸臆了。不过自己很喜欢,他压低了嗓音紧紧贴着她,低语:“不急,一会找个地方让你好好检查检查我穿没穿。”

    “嗞喇”一声,夏秋意突然推开椅子站起来,脸红地快滴血:“我去给你拿啤酒。”

    这句话完全是对着空气说的,说完就慌不择路地往外走,江景气定神闲地坐在原位不动。夏秋意狠狠推了他一下,借着窄窄的缝隙赶紧跻身出去,可惜,她马上就要成功的时候很没面子地腿软了一下,正好坐在江景腿上。

    “夏夏,带身份证没有?”江景狭促地看着她,问了一句不找边际的话。

    “什么?”

    “要是实在等不及了,我们现在就去酒店开房。”

    夏秋意恼得推开他“噌”地站起来,头也不回地歪歪扭扭走了,只留下江景一个人在那儿掩着唇笑。

    “麻烦再给我两瓶冰镇的啤酒。”夏秋意站在前台强装镇定。

    前台小哥从桌子上抬起头来歉意地说:“实在不好意思啊美女,我现在抽不开身,能不能麻烦你去冰柜后面自己取一下。”

    “可以。冰柜在哪儿?”

    “前边拐过去右手边就是。”前台小哥难得遇上这么好说话的客人,感激地冲她笑笑。

    “谢谢。”

    夏秋意按他指的方向顺利地找到那个立式的冰柜,拉开柜门探身进去取酒,周遭的凉气立马把她包围住,她又往里面钻了钻,凉丝丝的感觉透过皮肤渗到了身体各处,脸上灼热的温度渐渐降下来,她有点舍不得出去。

    在大冰柜里面待得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通畅了,夏秋意才取了酒出来,顺便绕到前台去把这两瓶酒的钱结清,然后神色自若地回到座位上。

    江景见她回来,站起身让她坐到里面去,提着的心总算放下来:“怎么去了这么久?我还想去找你。”

    “前台小哥忙不开,我自己去拿酒了。”

    “你也是心大,不怕别人卖了你?”

    “哪有那么夸张。”夏秋意给了他个无语的眼神。

    江景不动声色地搂上她的肩膀,刚才她一路走过来,店里不知道几双不怀好意的眼睛打量在她身上。他收紧了手臂,把她护到自己身后,挡住那些男人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