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章七十三 以命相抵
景云扭头，看向齐玉锵。
齐玉锵这次没有露出那令景云作呕的笑容了，他阴冷的眼光直视着景云。
“如你所见。计划成功了。”
“你杀了他们？！”景云瞪着眼睛看着齐玉锵。
齐玉锵微笑：“替天行道，小少爷不是也赞成吗？他们本来就该死了。”
“你！……”景云拳头冲动地想打向齐玉锵，却见着雷灵赶了过来，他连忙收手，和其他囚犯一样佯作不知。
雷灵小跑到欧阳阳面前，抓住了慌乱的他。
“欧阳，怎么了？欧阳。”雷灵问道。
欧阳阳看到雷灵，马上停止疯狂，只是看着他委屈地掉眼泪：“雷灵……为什么我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为什么……”
雷灵抱着哭的像小孩一样的欧阳阳：“这不关你的事……”
雷灵想起三日前，他正在值班室里值班，忽然看到成群的黑气冲向枕头。
雷灵躺上去，看到了那群被押送的****犯们，在梦境里哭天喊地。
那时他就知道……他们已经遇害了。
而害他们的人……必然就是卍氏的人。
目的很简单。
为了怨气。
雷灵抬眸，正对上齐玉锵的双眼。
那双眼已经暴露无遗，眼中的精光和沉着，让人无法和之前的老好人联系到一起。
景云在一旁看着齐玉锵愈发张狂的眼神，想要发作，但是看到雷灵，忍耐着。
直到雷灵将欧阳阳扶着离开牢房区域，景云便马上抓住了齐玉锵的衣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答应我不伤害任何人的！”
齐玉锵扯开景云的手：“你以为我们只是单纯地转移犯人，增加卍氏的力量吗？那些人有五族的力量，他们就一定得死！为了神鱼骨，牺牲一点是没有关系的！小少爷，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
齐玉锵声音压得很低，但是每个字都敲击在了景云的心头，让景云透不过气来。
景云眼神呆滞地看着齐玉锵，内心的犹豫和挣扎愈发明显。
欧阳阳被雷灵带到了值班室，他接过雷灵手上的水：
“雷灵，我是不是很没用。这么点小事也做不好……”
雷灵即使内心再大愤怒，也只能笑着摇了摇头：“不是，这件事不怪你。是有人有心为之。”
“对对对，一定是我出门的时候没看黄历，惹怒了哪个神仙。”欧阳阳顺水推舟，心情似乎也好些，“不然怎么可能一群囚犯同时失踪呢！”
雷灵面上一沉：“不是神仙，是罗刹。”
“啊？什么？”
“没有。”雷灵勉强笑了笑，“欧阳，你放心好了，上面不会处罚你的。”
欧阳阳惊喜：“真的吗？……可是，那八十八个囚犯怎么办？”
雷灵深吸一口气：“说不定他们一起越狱逃走了……本就是要放走的人……并不……需要太过介怀……”
欧阳阳有些奇怪地看着雷灵：“雷灵，你说这话真不像你啊。”
雷灵摇了摇头：“没事。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了。早点回去，换身衣服，休息一下，明天来复职吧。”
欧阳阳垂着脑袋：“好。”
“我去给你打个热水，洗把脸。”雷灵说完，走了出去。
甫一出值班室，雷灵的表情便变得深沉起来，他跑到了狱长室，猛地踢开了吴安歌的门。
吴安歌看向雷灵，淡淡地喝了一口茶。
“你这是在做什么？”吴安歌说道，“冒犯上级，是想受处罚吗？”
“八十八条人命，旦夕间就被你们解决了！”雷灵脸上的沉重变成了愤怒，他将凳子踢开，“你们还真是算准了我不会阻止你们！”
吴安歌笑：“因为我了解你。你和我是一类人！”
“你这话什么意思！”雷灵怒道，“我可不会拿着八十八条人命开玩笑！”
“可是，你会为了自己的亲近之人，罔顾那八十八条人命，不是吗？”吴安歌说道，“自从小可的事情之后，你更害怕失去他们了，因为你心里清楚，除了他们，你一无所有。”
吴安歌自嘲地笑了一声：“我也是。失去了小可之后，除了卍氏，我一无所有。所以……”
她的眼神变得阴狠。
“我一定要拿到神鱼骨，不惜任何代价。”
雷灵愤怒地看着吴安歌。
“这眼神不挺好的吗？”吴安歌冷笑一声，“雷灵，你那种‘事不关己’的闲散表情，终于没了，看着真让人心情舒坦。”
雷灵扭头，转身准备走。
吴安歌说道：“记住！雷灵，你别想着要用鱼骨对我们怎么样！现在能够让欧阳阳平安无事的，可只有我！”
雷灵愤怒地握紧双拳，随即松开。
“我知道了！”
这口怨气，在下班时他看到了迎面走过来的楚湄之后，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有些事情，必须得告诉你了。”楚湄说道。
雷灵和楚湄走在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并不让雷灵觉得热闹。只因为周围人脸上冷漠的表情，让雷灵觉得内心更加寒冷。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不过是茫茫人海中一个微不足道的普通人，第一次感受到抗争命运的无能为力。
“卍氏他们，也是五族分裂出来的。”楚湄打断了雷灵的愁绪，“他们是五族人的背叛者。”
雷灵看向楚湄，眼神有惊疑，语气也多了三分不悦：“你果然知道很多。”
“是啊。所以我才会选择做你的朋友。”
“那还真是多谢了。”
“雷灵，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吗？”
雷灵默不作声，像是赌气，又像是等待楚湄的回答。
“告诉你，是为了让你更了解自己的敌人。”楚湄站定，扭头看向雷灵，“现在的你，终于有变化了。”
雷灵皱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要想保护身边所有人，首先就要变得强大，而在这之前，就得了解自己的敌人。”楚湄说道，“卍氏和五族同出一宗，其实你要对付他们并不难。只要你找到自己能力的突破口，你就能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突破口？死族？”雷灵眉目一转，情绪渐转明朗，“死族能对抗卍氏吗？”
“只要五族团结起来，卍氏何足挂齿。”楚湄语气虽淡，但明显有着安慰。
像是循着一处微光，找到了希望，雷灵眼前一亮：
“那你知道死族在哪吗？”
“很不凑巧，死族的东西刚好是我不清楚的一部分。”楚湄看着雷灵又渐深沉，“但是我一直都在寻找如何去死族的线索。”
雷灵低头，思索着。
“所以，现在死族才是关键。”
“既然要抗争，别忘了保全身边的人。你还是让钟隐海离开南梦城吧。能牵涉的人能少一个是一个。”楚湄表情变得深远，“即使她命中注定要掺和进来，我也希望她远离纷争。她……不过是个单纯的女孩子罢了。”
想起钟隐海在向均病房里的泪眼婆娑，她又做错了什么呢？
雷灵来到医院，看到钟隐海趴在向均的床前睡了过去，向均依然昏迷不醒，而钟隐海眼角泪迹未干。
雷灵走到钟隐海跟前，叹了口气。
钟隐海像是察觉到有人来了，挣扎了一下，醒了过来，抬头看向雷灵。
“雷灵，你来了？”
雷灵点了点头。
“你最近照顾狱长，累坏了吧？”钟隐海问道。
钟隐海摇了摇头：“不，我一点也不累。我一定要撑到我妈妈回来，向伯伯醒来。”
雷灵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机票：“我收到风，问姑在尼泊尔出现过，你或许可以去那里找一下她，机票我都买好了。”
钟隐海表情有些怀疑地看着雷灵。
(本章完)
齐玉锵这次没有露出那令景云作呕的笑容了，他阴冷的眼光直视着景云。
“如你所见。计划成功了。”
“你杀了他们？！”景云瞪着眼睛看着齐玉锵。
齐玉锵微笑：“替天行道，小少爷不是也赞成吗？他们本来就该死了。”
“你！……”景云拳头冲动地想打向齐玉锵，却见着雷灵赶了过来，他连忙收手，和其他囚犯一样佯作不知。
雷灵小跑到欧阳阳面前，抓住了慌乱的他。
“欧阳，怎么了？欧阳。”雷灵问道。
欧阳阳看到雷灵，马上停止疯狂，只是看着他委屈地掉眼泪：“雷灵……为什么我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为什么……”
雷灵抱着哭的像小孩一样的欧阳阳：“这不关你的事……”
雷灵想起三日前，他正在值班室里值班，忽然看到成群的黑气冲向枕头。
雷灵躺上去，看到了那群被押送的****犯们，在梦境里哭天喊地。
那时他就知道……他们已经遇害了。
而害他们的人……必然就是卍氏的人。
目的很简单。
为了怨气。
雷灵抬眸，正对上齐玉锵的双眼。
那双眼已经暴露无遗，眼中的精光和沉着，让人无法和之前的老好人联系到一起。
景云在一旁看着齐玉锵愈发张狂的眼神，想要发作，但是看到雷灵，忍耐着。
直到雷灵将欧阳阳扶着离开牢房区域，景云便马上抓住了齐玉锵的衣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答应我不伤害任何人的！”
齐玉锵扯开景云的手：“你以为我们只是单纯地转移犯人，增加卍氏的力量吗？那些人有五族的力量，他们就一定得死！为了神鱼骨，牺牲一点是没有关系的！小少爷，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
齐玉锵声音压得很低，但是每个字都敲击在了景云的心头，让景云透不过气来。
景云眼神呆滞地看着齐玉锵，内心的犹豫和挣扎愈发明显。
欧阳阳被雷灵带到了值班室，他接过雷灵手上的水：
“雷灵，我是不是很没用。这么点小事也做不好……”
雷灵即使内心再大愤怒，也只能笑着摇了摇头：“不是，这件事不怪你。是有人有心为之。”
“对对对，一定是我出门的时候没看黄历，惹怒了哪个神仙。”欧阳阳顺水推舟，心情似乎也好些，“不然怎么可能一群囚犯同时失踪呢！”
雷灵面上一沉：“不是神仙，是罗刹。”
“啊？什么？”
“没有。”雷灵勉强笑了笑，“欧阳，你放心好了，上面不会处罚你的。”
欧阳阳惊喜：“真的吗？……可是，那八十八个囚犯怎么办？”
雷灵深吸一口气：“说不定他们一起越狱逃走了……本就是要放走的人……并不……需要太过介怀……”
欧阳阳有些奇怪地看着雷灵：“雷灵，你说这话真不像你啊。”
雷灵摇了摇头：“没事。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了。早点回去，换身衣服，休息一下，明天来复职吧。”
欧阳阳垂着脑袋：“好。”
“我去给你打个热水，洗把脸。”雷灵说完，走了出去。
甫一出值班室，雷灵的表情便变得深沉起来，他跑到了狱长室，猛地踢开了吴安歌的门。
吴安歌看向雷灵，淡淡地喝了一口茶。
“你这是在做什么？”吴安歌说道，“冒犯上级，是想受处罚吗？”
“八十八条人命，旦夕间就被你们解决了！”雷灵脸上的沉重变成了愤怒，他将凳子踢开，“你们还真是算准了我不会阻止你们！”
吴安歌笑：“因为我了解你。你和我是一类人！”
“你这话什么意思！”雷灵怒道，“我可不会拿着八十八条人命开玩笑！”
“可是，你会为了自己的亲近之人，罔顾那八十八条人命，不是吗？”吴安歌说道，“自从小可的事情之后，你更害怕失去他们了，因为你心里清楚，除了他们，你一无所有。”
吴安歌自嘲地笑了一声：“我也是。失去了小可之后，除了卍氏，我一无所有。所以……”
她的眼神变得阴狠。
“我一定要拿到神鱼骨，不惜任何代价。”
雷灵愤怒地看着吴安歌。
“这眼神不挺好的吗？”吴安歌冷笑一声，“雷灵，你那种‘事不关己’的闲散表情，终于没了，看着真让人心情舒坦。”
雷灵扭头，转身准备走。
吴安歌说道：“记住！雷灵，你别想着要用鱼骨对我们怎么样！现在能够让欧阳阳平安无事的，可只有我！”
雷灵愤怒地握紧双拳，随即松开。
“我知道了！”
这口怨气，在下班时他看到了迎面走过来的楚湄之后，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有些事情，必须得告诉你了。”楚湄说道。
雷灵和楚湄走在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并不让雷灵觉得热闹。只因为周围人脸上冷漠的表情，让雷灵觉得内心更加寒冷。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不过是茫茫人海中一个微不足道的普通人，第一次感受到抗争命运的无能为力。
“卍氏他们，也是五族分裂出来的。”楚湄打断了雷灵的愁绪，“他们是五族人的背叛者。”
雷灵看向楚湄，眼神有惊疑，语气也多了三分不悦：“你果然知道很多。”
“是啊。所以我才会选择做你的朋友。”
“那还真是多谢了。”
“雷灵，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吗？”
雷灵默不作声，像是赌气，又像是等待楚湄的回答。
“告诉你，是为了让你更了解自己的敌人。”楚湄站定，扭头看向雷灵，“现在的你，终于有变化了。”
雷灵皱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要想保护身边所有人，首先就要变得强大，而在这之前，就得了解自己的敌人。”楚湄说道，“卍氏和五族同出一宗，其实你要对付他们并不难。只要你找到自己能力的突破口，你就能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突破口？死族？”雷灵眉目一转，情绪渐转明朗，“死族能对抗卍氏吗？”
“只要五族团结起来，卍氏何足挂齿。”楚湄语气虽淡，但明显有着安慰。
像是循着一处微光，找到了希望，雷灵眼前一亮：
“那你知道死族在哪吗？”
“很不凑巧，死族的东西刚好是我不清楚的一部分。”楚湄看着雷灵又渐深沉，“但是我一直都在寻找如何去死族的线索。”
雷灵低头，思索着。
“所以，现在死族才是关键。”
“既然要抗争，别忘了保全身边的人。你还是让钟隐海离开南梦城吧。能牵涉的人能少一个是一个。”楚湄表情变得深远，“即使她命中注定要掺和进来，我也希望她远离纷争。她……不过是个单纯的女孩子罢了。”
想起钟隐海在向均病房里的泪眼婆娑，她又做错了什么呢？
雷灵来到医院，看到钟隐海趴在向均的床前睡了过去，向均依然昏迷不醒，而钟隐海眼角泪迹未干。
雷灵走到钟隐海跟前，叹了口气。
钟隐海像是察觉到有人来了，挣扎了一下，醒了过来，抬头看向雷灵。
“雷灵，你来了？”
雷灵点了点头。
“你最近照顾狱长，累坏了吧？”钟隐海问道。
钟隐海摇了摇头：“不，我一点也不累。我一定要撑到我妈妈回来，向伯伯醒来。”
雷灵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机票：“我收到风，问姑在尼泊尔出现过，你或许可以去那里找一下她，机票我都买好了。”
钟隐海表情有些怀疑地看着雷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