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的劫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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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节 劫匪的身份

    劫匪,往往是信心十足的。

    他们往往自信满满的打劫,并无所顾虑。因为作为劫匪已经想好了一切后果,并预知一切状况,可还是做了劫匪。

    我是一个天真的简单的人。左撇子,溺爱,羞涩这些毫无关联的三个词语却注定了我的个性。我搭讪商羊的行为要么是借了别人的勇气,要么是我真的想认识这美丽的女孩。我想大抵是商羊的美丽起了决定作用,我的成功归功于商羊温顺的性格,我想是的。要不,我被她凶巴巴的怼回来,估计也不会让我身陷甜蜜的忧愁之中了!

    在谈朋友这件事上,我是没有什么经验可谈的。当我上小学的时候,父母只是劝我不要和别人争强好胜,不要打架。后来和六爷一起,六爷教我最多的是以和为贵。上了高中,我总感觉义薄云天是最豪爽的,令我效仿。进入了工作,我把以前的为人之道理解为一个和字,再就是尽我所能了。现在如果再让我总结一下二十八年来的行为准则:吃饭,按规矩行事;朋友,以诚相待;工作,尽我所能;活着,少荒废时光。

    我自己更是对自己毫无相关的事从不会关心的,有时因为自己的不关心还闹出一些不小的笑话。比如我虽然出生在农村,至今仍不知道什么季节种麦子,什么时候收玉米。比如我至今仍不知道所谓的节气是如何划分的。比如至今我还不知道如何算所谓的虚岁年龄。今年,我二十八了,如果我把这样的问题再次提出来,肯定会惹出很多感叹和笑料来。更可笑的是我上了高中还不知道小孩子从母亲哪里出生的。于是我和我的同桌展开了讨论。凭我从电视上看到的婴儿在联通母亲身体脐带的样子,我认为小孩子是从母亲肚脐上出来的。我甚至想到肚脐就是一个扎起来的气球,等到要出生时,只要肚脐打开,就会把婴儿从肚脐上取出来。让我欣慰的是我的同桌也是如此的不靠谱:他认为婴儿出生是以拉大便的形式来到这个世界的。虽然我并没有在讨论中胜出,却给如今知道真相的旁观者一个谈起来永远不会腻的话题。

    我是那么的不谙世事,有时候我都默默的请求世界原谅我的无知。

    在我的眼睛里没有坏人,所以我无论行动还是言语从不设防。如果有朋友来了,我会热情款待,如果有女性朋友与我相处,我的自然随和没有丝毫的野心。

    说起羞涩,那是很早以前的事了。我每每和女孩子说话,总会口吃,脸红。后来的青春期,我依然没有改变。有人说羞涩可能是因为有了别的想法,我更多的是惧怕被人注视。后来我发现自己不光和女孩说话会言不由衷,脸红口吃,甚至和同性也会有类似的情况。于是我不停的把自己释放出来,多多的接触不同的人,逐渐我已经可以从容不迫的和大家聊天了,但依然很少和女孩说话。

    高中毕业的时候,我在一个偶然的机会进入了一个酒厂。由于亲戚关系,我并没有走进车间,而是成为了一名管理。酒厂里都是女孩,我起初也是无法准确的传达生产指标和标准。后来随着自己对环境和工作的适应,自己面对女孩的羞涩也逐渐消失了,还有了很多朋友,大家在工作之余开开玩笑,逗逗乐子,也十分开心。那时候的我没有交女朋友的想法,只是一心的想着如何完成工作任务,然后痛痛快快打一场球,就十分完美了。

    做了两年的酒厂工作,终究是在书本上看到了梦一样的江南,于是就到了嘉兴。嘉兴没有让我失望,这是个可以每天都能看到小桥流水的地方且民风淳朴,宜居宜游。

    十年的工作生涯,其实也是半游戏半工作的状态。虽然周围的同事都是男人,但从他们嘴里听到的最多的还是讨论女人。虽然我知道女人并没有大家嘴里说的那么轻浮,但已经不如我想象中那么纯洁了。毕竟我的思维停留在高中和酒厂里对女孩的印象,而现在却是现实的社会。

    我没有如此强烈的想法,从来没有。也许我已经厌倦了二十八年孤独的时光。这种孤独不是身边缺少朋友,不是我缺少应该有的亲情的呵护,而是大千世界里默默的一种流行。也许任何流行都不重要,更重要的是我遇到了,我为之心动了。我已经无所顾忌,只想一心的走进商羊的世界,从此思想里多了一个甜蜜的,梦幻的,略有些忧愁的劫匪,并为之走到一个我梦也没有梦到的新奇世界。

    嘉兴城,安静而清幽的嘉兴城。除去水和陆地,除去灯光和色彩,除去草木和白云,应该就剩下冰冷的铁架躯壳了。我清晰的对望着眼前的商羊,我们的衣服在风中飘摇,我们的眼睛里只有对方。现实是一切都在,我眼睛穿不透我的房间,更到达不了商羊的住处。我能做的是让思想从窗台上顺着青藤滑落到楼下,经过一段奔袭,走到商羊的楼下,仰望商羊房间里的灯光。这里是我无数次来过的地方,尽管我还不知道商羊住芙蓉苑哪一栋,哪一层。

    有些巧合你不相信都不行。记得有一次我点香烟,打火机随手一丢就站在那里了!还有一次在不知道时间的前提下,胡乱写了一串数字,马上看了一下手表,居然一秒也不差。还有一次我的钢笔从桌子上掉下来,我想着笔尖肯定坏了,结果发现钢笔居然稳稳的插进掉落在地上并站着的笔帽里。这些巧合巧的吓人。

    一个休息天的早晨,大概已经十点钟了,我也确实无聊。估计现在是商羊的上班时间。因为商羊,我总觉得芙蓉苑有种特别的亲切感。不知不觉走进了芙蓉苑,芙蓉苑的房子十分陌生。我走过了三栋楼,在第四栋楼下停了下来。我从一单元往上爬,一共六楼,我爬到四楼,忽然间在我不经意的时候,从我身后窜出一个人。

    “你找谁?”

    那人一副满脸狐疑的样子,仔细一看还是一个不修边幅的美女。

    “哦……我……”

    “你好像病的不轻,这里都是女生单身公寓,你走错了吧!”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或者说我被我自己的尴尬给搪塞住了。那个不修边幅的女孩顺手开了门,然后迅速的进去,关了起来。

    我忙下楼,以免遇到其他的女人,把我当成流氓如何是好。我匆匆的下来,撞上了迎面而来的另一个女生。

    “潼亚君!”

    我几乎不用任何反应,就知道那是商羊了。她的声音纯净的像是微风中的铃铛,夜空里的明月。我听到她有些开心的声音,轻盈而自由。

    “我只是随便逛逛……”我说的那么违心,连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这句话的真实。

    “我们可是好久没有见了!你这里还有其他的朋友!”

    答案是:当然没有,我却不能这么说。

    “是啊!我来看一个朋友。”

    “哦,也让我认识认识啊!”

    我想了想,说:“我的朋友是一个劫匪,听起来这个身份是不是不很雅观?”

    “不是不很,是十分不雅观。”

    “我本来是在半路上劫个色的,谁知道非但没有成功,还赔上了我几个月的思念。”

    商羊知道我在说她,偷偷的笑了。我自然要乘胜追击了。

    “她打劫了我,劫了我的青春,劫了我的梦,劫走了我的初恋,劫走了我未来,劫走了我勾勒的罗曼蒂克。”

    “哦,这么说,那人肯定坏透了。”

    “怎么说呢!我还是乐意被打劫的,我一边被打劫,一边被陶醉着。”

    “既然这么享受,为什么还称为劫匪呢?”

    “因为她来的太突然,来的太急促,让人促不及防,让人血流加速,让人彻夜不眠,让人忘乎所以,让人陶醉,让人感动。”

    “曼陀罗联系我了!”

    “哦!不请我进去吗?”我们不知不觉走到了五楼。

    商羊一边打开房间,一边用眼睛观察我的表情。“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也不吃惊,也不意外。”

    我自然知道,却感觉现在还不是时候向她坦白,我还想让曼陀罗成为她的心理咨询师呢!

    “那又怎么了,追求你又不是曼陀罗的专利,如果曼陀罗真的站在你面前,我还要和他竞争一下呢!”

    房间打开了,美丽的商羊三十平的房间,居然是漂亮的让人难以相信的。

    这是一间用壁纸和毛毯共同点缀的房间。壁纸是朝阳下的丛林,耀眼的阳光从丛林的一侧斜四十五度照下,丛林里蓝色的小野花格外耀眼。地毯也是翠绿的如野草一样,比野草矮,看起来更像是密集的青苔。另一个墙壁上只有唯一的动物,那是通过3d技术制作的——驻足凝视的长颈鹿。因为它的唯一,还引起了我和它的对望,似乎我们还有很多话可以交流。

    “怎么了,相中我们家二傻了?”

    “二傻?”

    “对啊,我本来要把它的眼睛贴的精神一点,一不小心贴了一双死鱼眼。后来我这才发现眼睛十分像一个美职篮的一个明星。”

    “麦迪”

    “像吗?”

    “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像呢!”

    “我也是刚刚布置的,卧室我打算布置成星空。只要我想要白天就到客厅里,如果想看星星就到卧室里往床上一躺。”

    “哦,听起来倒是挺自由的。卧室还没有布置吗?”

    “没有,正打算去挑一些关于星空的图案呢!”

    我第一次听说这么有新意的注意,喜欢早晨,客厅就是她的早晨,喜欢黑夜,卧室就是她的黑夜。

    我不得不说我这个思想的劫匪有着奇特的思想,越来越令我无法抗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