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剑仙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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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金风寂寥北云存 第一章 事起山林祸横生

    天空湛蓝如洗,阳光甚好,鸟叫虫鸣。

    荒山某条小径上,杂草丛生高过膝盖,一匹杂色的矮脚马慢慢悠悠的走来,很是惬意的东吃一口,西啃两下。

    其上坐着位道袍少年,腰间悬挂小鼎,背负剑鞘,百无聊赖的在皮革马鞍上自由摇晃。

    “呔,此树是我开,此路是我栽,那个,那个什么来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命财。”掏出纸条瞅了眼,断断续续喝道。

    正当无聊时,声音响起,回头只见一个乌蓬垢面的黑肤男子,手持粪叉厉声戾气朗诵着,姜北云等他说完,笑道:“你这汉子话都说不利索,应该是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连续出现两个错字,而后面的句子当为,要想从此过,何不绕个弯。”说罢,脚跟踢了踢马腹,很是轻巧的换条道。

    那汉子蒙了,心中嘀咕,还有这种不怕死的家伙,瞧他要走远,慌忙喝道:“你给我站住,不然我就要出手了。”

    姜北云闻言回头道:“你这汉子如此喋喋不休,恕我不奉陪。”

    那汉子紧了紧手中的武器,瞧了瞧旁边再无人出现,走上前怒喊道:“休与我啰嗦,交出钱来,不然我要动手了。”

    姜北云笑意盈盈挥挥手,示意告辞。

    那汉子急忙追赶,吼道:“给我停住不动,不然逮住你,休怪我下毒手。”

    可巧的是,明明马老的牙齿都掉光了,速度居然不慢,无论怎么奔跑,也抓它不住。

    那汉子上气不接下气时,突然,身后的草丛堆里,跳出条斑纹恶虎,约莫一丈出头,牙尖利齿,冒着寒光,足底丝丝黑云翻腾,眼见就要扑上。

    姜北云轻点马身跃了出来,深长呼吸,推动全身的气液循环,朝向几丈远距离嘴唇开合,呼呼呼,黑云现乌风至,其重无比的浊风喷吐而出,骤然间,万物为止沉降,那恶虎首当其冲,嗷呜惨嚎,趴在地上不能动摇半分,继而被活活压死。

    后面高大树木亦躲不开,悉数弯了腰垮塌到底,服帖于地面,眼前几丈远路段成为空地,见不着任何站立的物体,还好风极具灵性,并未伤于那汉子,这会儿脸色煞白,伏倒在地瑟瑟发抖。

    姜北云轻点地面,回到马身上,瞧也不瞧身后的尸体,仔细思考接下来要办的事,从刘家村出来,整整赶了一天的路程,至今未抵达丁家村。

    遥想出发前,师尊说的话:这燕云山方圆三百里,妖物众多,我们清台观一脉单传,徒儿既然修为有所成,还炼有巽风罡气法,是时候出去闯荡了,拿着为师这把景震剑,多加小心。

    其实姜北云以前是不爱管这些,作为地球人,平日里悉数宅在家中打打游戏,上上网,吐吐槽,点点外卖之类,不想去匡扶正义,更不愿意去匡扶什么正义。

    可穿越而来十几年,从被人丢弃的小娃娃,成长至现在十五六岁,师尊可谓是一把屎一把尿抚养成人,从未有怨言,老人家的道袍缝缝补补,一穿就是十几年,可给予姜北云

    却是最好的衣裳,隔三差五想办法弄些鸡蛋,抓几条鱼,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又是成年人的性子,瞧师尊那斑白的头发,罢了罢了:“我姜北云发誓,定以消灭邪恶为己任,师傅您但请放心就是。”

    正想的出神,“滴滴答,哟嚯嚯,哟嚯嚯。”突然阵阵唢呐声,吆喝声传来,震耳欲聋。

    “呜呜咽咽。”不时还掺杂些哭泣声。

    姜北云抬头望去,原来是有人出殡,孝子领头,带梢七尺麻布缠在头上,长子手端灵牌,其他孝子跟在棺材后面。然后还有两个人一前一后,撒买路冥纸钱,放炮竹。

    十几号人抬起薄棺材,其上绑着只大公鸡连连挣扎,大群人左跳右蹦,居然是闹棺材的习俗,这可在地球不多见。

    死人为大,姜北云让开道路,制止老马继续走动,停滞不前,轻声念叨往生咒:“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脱离苦海,转世成人。”

    老马在裂皮的松树旁,淅淅拉了泡尿,咧开嘴打个哈欠,叮铃铃,晃了晃脖颈间的破旧铃铛,也不用驱赶继续往前走着。

    半个钟头后到了地界,有个老农坐在村头抽着旱烟,烟雾袅袅,站起身朝向姜北云道:“这位道长有理了,来丁家村可是找人。”

    “敢问老丈,这丁大贵家住哪方?”姜北云拱手笑问。

    闻得此言,那老农顾不得抽烟,慌忙说道:”我就是丁大贵的族叔,道长切莫客气,可算是盼到你来,那大贵恐怕要不行了,快随老朽来。”

    走进旁边不远的院子,好些个人,都愁眉苦脸的低声交谈,里面屋内更是哭声一片,姜北云闻着呛人的中药,以及淡淡的腐烂气息,微微皱眉。

    那老农大喊道:“你们几个年轻伢子莫挡路,有道长来给大贵整病来咯。”

    “道长你可要救救大贵啊,我丈夫自从几月前,被人从老林子里找着,到现在还处于没日没夜的昏迷,面如白纸不说,那气息时断时续,就像要,就像要离我而去。”泪如泉涌的女子,连连哽咽,断断续续言道。

    “怎晓得会出了这等事,老天不开眼啦,唉……”旁边有人附和。

    姜北云搭眼望去,仔细瞧了瞧,丁大贵躺在床铺上,瘦弱不成人行,浑身疱性脓疡溃烂,只剩半口气吊着,微摇头,人多嘈杂,示意众人都别啃声,掏出一张符纸夹住,掐动法决:“唵,嘟,生,利,嘛,嗫!”细微的火花点燃,迅速焚毁,左手掐住丁大贵下颌,迫使其张嘴,燃烧的符纸瞬间灌入进口中。

    “啊啊!”旁人连连惊呼,这番动作,实在超出普通人的理解范畴。

    姜北云不理睬,左手抵住丁大贵下颚,右手死死掐住人中,不消盏茶时间,丁大贵腹间猛地蠕动,尔后慢慢鼓胀至喉咙堵塞住,姜北云不敢大意,点在胸口的几处大穴上,运转真气,往上狠狠一挥,大团黑血喷吐而出,腥臭无比。

    “哎呀熏死人了,快快走出去。”立马房间里的人跑了个干

    净。

    本是气若游丝的丁大贵,这会儿脸色略有好转,暂时保住了命,丁氏慌忙擦擦眼泪,扑通,跪倒在地道:“多谢道长相救,多谢道长相救。”

    姜北云挥舞袍袖,一掌劲风,把室内浑浊的空气扇飞出去,走上前给丁大贵渡去真气,化为元力替他疏导一二,回头说道:“不必客气,先起来吧,我问你些事情,把你丈夫生病的症状说与我听。”

    丁氏止住流泪,道:“我妇道人家没读过书,也不知晓如何说,此事实在太过蹊跷,我丈夫刚开始被人寻回来时还好好的,紧接着没几日就开始浑身长烂疮,后来吃不下饭,浑身打摆子,睡觉盖它三床棉被都没用,再后来,凉爽天气居然也是满身大汗,连床被都浸湿,沁出个人印子来,赤脚大夫说这是将亡之兆,丢了魂,没了魄……”

    姜北云沉吟不语,福禄寿三把火黯淡无光,乃是阳气衰竭的症状,大汗大泻毛孔封闭不住,胃液、肠液、唾液耗损严重,其为元气毁伤亏极的表象,血液枯败定是伤及根本,加上连日不省人事,没有营养补充,这才导致彻底的垮掉。

    想了想:“你丈夫这种情况,需慢慢调理,去县城弄些上好的补元补气药物来,尔后细细添加些汁水,待好些后再配上稀饭,鱼汤,哦对了,你且附耳过来。”

    丁氏不敢怠慢,听姜北云吩咐,突然大惊喊道:“什么,童子尿煮蛋……”

    姜北云伸出食指:“嘘嘘嘘,此乃妙计也,切记不可声张,那童子尿是好东西,最好弄满月之前男孩清晨的第一泡尿,直接服下,以增加药的疗效,知晓了吗。”

    丁氏慌忙捂住嘴唇,点头答应。

    姜北云交代好事项,微笑走出卧房,瞧见外面熙熙攘攘赶来的村民,说道:“丁大贵已经没有危险,你们可以放心了。”

    可谓是阴雨转晴,院里众人叽叽喳喳高兴交谈,气氛恢复了往昔的热闹,大伙儿七嘴八舌道:“多谢道长救命之恩,无以为报,留下来吃些饭食吧。”

    “就是就是,二伢子去去去,快把咱们抓的几只野鸡,山兔逮来,让道长尝尝鲜。”几个小年轻点头,飞快跑出去。

    嗓门最大的大娘喊道:“四叔公,把你家自酿的浊酒拿来,记得撇去上面的沫子,弄中间清亮些来,莫要兑水才行,速去速回啊。”

    “道长我这里有几个烤蕨根粑粑,抹了点菜油,可香了快来吃吃。”

    有人端起粗瓷碗,泡好热茶递了过来:“道长辛苦,喝完热茶休息一二。”

    姜北云瞧他们的热情劲,也不客气,一饮而尽,开口道:“先不忙说这些,还有正事要办,可知晓那丁大贵昏迷的地方,谁带我走一遭。”

    此话传出,立马又安静起来,众人面面相觑,皆不开口,大娘大妈没了往昔的咆哮劲,好几个小娘子都开始颤栗起来,显然是受到惊吓。

    姜北云眉头微皱道:“你们这是何意,难不成还有财狼虎豹不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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