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无情不似多情苦（四）
秦亦飏回来的时候，就见她靠在床头睡着了，那姿势看起来不怎么舒服。他蹙眉，抬头看了看点滴，还要有差不多三分之一的样子才能滴完。
他把买回来的小米粥和素菜放好，坐在对面静静地看她。清清秀秀的女孩子，脸色苍白，容颜疲惫，睡着的时候也紧紧蹙着眉头，仿佛心里有什么事放不下。
他想起两人一起吃饭的那天，她冲着那位阿姨甜甜的笑着，笑容有着治愈人心的能力，眼睛里都像是闪耀着明媚的阳光。
可是，她很少那么放松的笑，很多时候都是为了礼貌才笑，虽然笑的也是那么好看，但是总感觉和那个时候有什么不一样。
秦亦飏伸手把她放平，让她可以睡得舒服些，又替她整理好凌乱的长发。她的头发很长，是纯粹的黑色，手感让人欲罢不能。
他见过很多美丽的外国女子，金发碧眼，为人热情大胆，可在他心里，黑眼睛黑头发的东方女子才是最美的。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女孩子头发都这么软，还是只有她的。
她的皮肤也是一样，光滑白皙，仿若剥了壳的鸡蛋，那是很自然的肤色，通透又干净。
他见过很多肤色白皙的女子，大都在脸上涂抹了遮瑕或是美白类的东西，看着虽然白皙，却很不自然，甚至还有些油腻。
而她，似乎从来不化妆，总是素面朝天，许是因为年轻又因为先天条件好，即便是这样，也有着让人过目不忘的美丽。
秦亦飏静静地看了她许久，透着寒意的脸色渐渐回暖。刚刚她说盲肠炎没什么大的问题，是老毛病的时候，他特别想狠狠教训她一顿，让她这么不爱惜自己。
可碍于他现在的身份，他不能那么做，也因为她现在的状态不好，他不舍得再责怪于她，窝着怒火，本该心里是不舒坦的，但现在那股怒气不知怎的，就消散在了安静的空气中。
她不爱惜自己，可他不是还在她身边吗？他可以照顾她，只是不知道，她肯不肯给他这个机会？
他疲倦的揉了揉额头，为自己心头盘旋的想法震惊，原来在不知不觉中，他真的要像钱维泽说的那样，挖墙脚？
挖墙脚……挖墙脚……他再仔细想想，忽然觉得这个方法好像还不错，既然她注定是他的，又或者说他一定要她成为他的，那……用些非常手段也未尝不可……
点滴快滴完的时候，秦亦飏才打断自己的胡思乱想，叫了护士给她拔针。楚蓁蓁睡得迷迷糊糊，看到护士来了，还记得按着手背。
针头被拔出，手背上留下丝丝疼意，让她的睡意瞬间全无。护士的动作不怎么温柔，说真的，她觉得挺疼，却也只能蹙着眉，等着手上的痛感过去。
秦亦飏看了看她，大抵觉得她的表情十分痛苦，就温和地问：“疼？”
楚蓁蓁点头：“嗯……有点儿。”
他走过来，伸手握了她的手拉到眼前查看，见针孔周围一片淤青，蹙眉，冷着声音说：“怎么会这样？”
楚蓁蓁对于他们两个人现在的亲密，非常不适应，说来她这个人是有些怪癖的，不喜欢和人有肢体接触，尤其是异性。
赵墨轩算是个例外，他时常缠人，久而久之，楚蓁蓁就忽略了他的性别，习惯了和他正常接触，至于……眼前这位秦老师，虽然她很感谢他的帮忙，可是他们好像还没这么熟……
她轻咳了声，想把手从他手里拉回来，却发现他挑了挑眉峰，一脸很难说话的模样，手上力气又极大，想要硬把手拿回来有些难度。
“我在问你话，你还没回答我。”他说。
“什么？”原谅这种情况下，她已经想不起来他刚问了什么。
秦亦飏看她脸颊红扑扑的，眼神也不好意思的在闪躲，问出的问题更是有些傻乎乎的呆萌，软了声音重复：“你的手怎么成了这样？是刚才拔针护士的原因吗？”
他说着话怕她还不明白，就指了指她的手背。
楚蓁蓁看着自己青了一片的手背，才明白他问的是什么，解释：“没事儿，我的角质层比较薄，皮肤比寻常人容易淤青，过几天就会好的。”
他蹙了蹙眉：“真的没事吗？”
“没事儿。”楚蓁蓁看他面色缓和，又小声说：“这下你能放开我了么？”
秦亦飏这才意识过来，自己无意识下竟然一直抓着人家姑娘的手不放，这实在太过唐突，他放开她的手，白皙的脸上泛起淡淡的红色。
这个距离，她可以清楚地看见他的脸，他的眼睛，还可以感受他紊乱的呼吸，乱了的心跳。
清淡的桂花香萦绕在鼻尖，这也是她喝的茶，这种味道她熟悉，心跳的越来越快，她一度以为自己患了病。
秦亦飏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孩儿，清澈的眼睛里倒映的自己的脸，让他一时竟移不开目光。
她的眼睛很美，不是在微整形横行的社会里，把眼角开得很大，看起来却无神的那种，而是那种很有灵气的内双，薄薄的眼皮配上黑亮亮的瞳孔，让人很容易迷失在她清澈的眼波里。
她的鼻子很娇俏，属于正面侧面都很好看的，从这个角度看过去，鼻梁细细高高的，鼻翼窄窄的，确实很漂亮。
在往下，是小巧丰润的唇，如花瓣一般，清澈纯净。因为尚在病中，唇色没有往常的红润，透着不正常的苍白。下巴也生得恰到好处，小巧而圆润，看起来很和气却又有些俏皮。
楚蓁蓁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被人如此细致的打量，她心慌意乱的略微退开些，有些结巴的说：“秦老师……那个……那个……我……我……”
秦亦飏回神，错开眼神，神色也有些不太自然，应了个单字：“嗯？”
她硬着头皮想了半天，才想了一个还算能说得过去的理由：“我看您不是买饭回来了吗？我饿了……”
“我买了一些青菜，还有你要的小米粥，你尝尝。”他说着话把食盒一一打开，放在病床自带的柜子上。
因为时间紧迫，秦亦飏买的都是快餐，菜品不很精致，搭配上却已经做到了足够的细致。
餐具是放在精致的小盒子里的，楚蓁蓁打开，拿出里面的不锈钢小勺子，低头舀了粥，小口的喝。
小米粥煮的很软，很糯，温度也刚刚好，她吃的还算认真。楚蓁蓁平时就有些挑食，这时候也没什么食欲，本来就是为了缓解两人之间的尴尬气氛，所以，饭菜吃起来有些索然无味。
秦亦飏挑眉看着她挑挑拣拣的吃东西，忽的想起钱维泽说，女人本就难养，越宠越难养。
她看起来似乎真的有些难养，身体不怎么好，吃东西挑挑拣拣，静静的呆着不说话的时候，看着还有些娇气，柔柔弱弱的姑娘，任性起来，又数实气得人头大。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让你爱不得，恨不得，顺着不行，逆着更不行，只得小心翼翼的捧在手里，像是对待姑奶奶那般……
两人就这样安静着，一个全神贯注的想事情，一个兴趣淡淡的吃饭。又过了许久，秦亦飏决定拯救一下她，他真怕自己如果不开口说话，她就会在那一直吃下去。
真不知道她的胃是什么做的，看起来那么小的一个人儿怎么那么能吃？粥碗早就见了底，可她还保持着同样的频率，盛粥、吃粥，可见她的心思也并不在这儿。
“吃饱了吗？”他问。
楚蓁蓁看了看碗底，觉得自己真是傻透了，怎么拿着空碗还在吃？果然，太过完美的人都有妖孽潜质，他往身边一坐，她竟然就犯了傻！
“嗯……饱了。”
“我看你好像没吃够，不然……我再帮你买一份？”
“不用，真的足够了。”
“噢……那好吧！”他这么说完，看她如释重负的模样，又觉得有意思，就想逗逗她：“他家的小米粥有什么特别？看你刚才的样子，似乎……很好吃？”
楚蓁蓁怔了怔，听出他话语里的挤兑，想把空碗甩到他脸上，可她真的也只是敢想想，机械的回复：“嗯，好吃。”
秦亦飏看她的模样就想笑，又觉得自己这时候如果笑出声，她肯定会发脾气，就忍住笑意问她：“医生给你开了三天的点滴，你是住在医院还是回学校？”
她自然不想待在医院里，相信没人想呆在这种地方，可她知道自己身体不便，就违心的说：“我还是住在这儿吧！”
秦亦飏看着她，发现她是那种不会说谎，甚至连违心话都说不出的女孩子，她的不情愿都从那双会说话的眼睛里，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了。
“你若是想回学校也不麻烦，我刚好也得回去。”
“不用了，就不麻烦秦老师了。”
“出来的匆忙，你的洗漱用品都没收拾。”
“我过会儿去门口买一些。”
“这附近没有商场，随便买来的，你用的惯？”
他把买回来的小米粥和素菜放好，坐在对面静静地看她。清清秀秀的女孩子，脸色苍白，容颜疲惫，睡着的时候也紧紧蹙着眉头，仿佛心里有什么事放不下。
他想起两人一起吃饭的那天，她冲着那位阿姨甜甜的笑着，笑容有着治愈人心的能力，眼睛里都像是闪耀着明媚的阳光。
可是，她很少那么放松的笑，很多时候都是为了礼貌才笑，虽然笑的也是那么好看，但是总感觉和那个时候有什么不一样。
秦亦飏伸手把她放平，让她可以睡得舒服些，又替她整理好凌乱的长发。她的头发很长，是纯粹的黑色，手感让人欲罢不能。
他见过很多美丽的外国女子，金发碧眼，为人热情大胆，可在他心里，黑眼睛黑头发的东方女子才是最美的。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女孩子头发都这么软，还是只有她的。
她的皮肤也是一样，光滑白皙，仿若剥了壳的鸡蛋，那是很自然的肤色，通透又干净。
他见过很多肤色白皙的女子，大都在脸上涂抹了遮瑕或是美白类的东西，看着虽然白皙，却很不自然，甚至还有些油腻。
而她，似乎从来不化妆，总是素面朝天，许是因为年轻又因为先天条件好，即便是这样，也有着让人过目不忘的美丽。
秦亦飏静静地看了她许久，透着寒意的脸色渐渐回暖。刚刚她说盲肠炎没什么大的问题，是老毛病的时候，他特别想狠狠教训她一顿，让她这么不爱惜自己。
可碍于他现在的身份，他不能那么做，也因为她现在的状态不好，他不舍得再责怪于她，窝着怒火，本该心里是不舒坦的，但现在那股怒气不知怎的，就消散在了安静的空气中。
她不爱惜自己，可他不是还在她身边吗？他可以照顾她，只是不知道，她肯不肯给他这个机会？
他疲倦的揉了揉额头，为自己心头盘旋的想法震惊，原来在不知不觉中，他真的要像钱维泽说的那样，挖墙脚？
挖墙脚……挖墙脚……他再仔细想想，忽然觉得这个方法好像还不错，既然她注定是他的，又或者说他一定要她成为他的，那……用些非常手段也未尝不可……
点滴快滴完的时候，秦亦飏才打断自己的胡思乱想，叫了护士给她拔针。楚蓁蓁睡得迷迷糊糊，看到护士来了，还记得按着手背。
针头被拔出，手背上留下丝丝疼意，让她的睡意瞬间全无。护士的动作不怎么温柔，说真的，她觉得挺疼，却也只能蹙着眉，等着手上的痛感过去。
秦亦飏看了看她，大抵觉得她的表情十分痛苦，就温和地问：“疼？”
楚蓁蓁点头：“嗯……有点儿。”
他走过来，伸手握了她的手拉到眼前查看，见针孔周围一片淤青，蹙眉，冷着声音说：“怎么会这样？”
楚蓁蓁对于他们两个人现在的亲密，非常不适应，说来她这个人是有些怪癖的，不喜欢和人有肢体接触，尤其是异性。
赵墨轩算是个例外，他时常缠人，久而久之，楚蓁蓁就忽略了他的性别，习惯了和他正常接触，至于……眼前这位秦老师，虽然她很感谢他的帮忙，可是他们好像还没这么熟……
她轻咳了声，想把手从他手里拉回来，却发现他挑了挑眉峰，一脸很难说话的模样，手上力气又极大，想要硬把手拿回来有些难度。
“我在问你话，你还没回答我。”他说。
“什么？”原谅这种情况下，她已经想不起来他刚问了什么。
秦亦飏看她脸颊红扑扑的，眼神也不好意思的在闪躲，问出的问题更是有些傻乎乎的呆萌，软了声音重复：“你的手怎么成了这样？是刚才拔针护士的原因吗？”
他说着话怕她还不明白，就指了指她的手背。
楚蓁蓁看着自己青了一片的手背，才明白他问的是什么，解释：“没事儿，我的角质层比较薄，皮肤比寻常人容易淤青，过几天就会好的。”
他蹙了蹙眉：“真的没事吗？”
“没事儿。”楚蓁蓁看他面色缓和，又小声说：“这下你能放开我了么？”
秦亦飏这才意识过来，自己无意识下竟然一直抓着人家姑娘的手不放，这实在太过唐突，他放开她的手，白皙的脸上泛起淡淡的红色。
这个距离，她可以清楚地看见他的脸，他的眼睛，还可以感受他紊乱的呼吸，乱了的心跳。
清淡的桂花香萦绕在鼻尖，这也是她喝的茶，这种味道她熟悉，心跳的越来越快，她一度以为自己患了病。
秦亦飏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孩儿，清澈的眼睛里倒映的自己的脸，让他一时竟移不开目光。
她的眼睛很美，不是在微整形横行的社会里，把眼角开得很大，看起来却无神的那种，而是那种很有灵气的内双，薄薄的眼皮配上黑亮亮的瞳孔，让人很容易迷失在她清澈的眼波里。
她的鼻子很娇俏，属于正面侧面都很好看的，从这个角度看过去，鼻梁细细高高的，鼻翼窄窄的，确实很漂亮。
在往下，是小巧丰润的唇，如花瓣一般，清澈纯净。因为尚在病中，唇色没有往常的红润，透着不正常的苍白。下巴也生得恰到好处，小巧而圆润，看起来很和气却又有些俏皮。
楚蓁蓁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被人如此细致的打量，她心慌意乱的略微退开些，有些结巴的说：“秦老师……那个……那个……我……我……”
秦亦飏回神，错开眼神，神色也有些不太自然，应了个单字：“嗯？”
她硬着头皮想了半天，才想了一个还算能说得过去的理由：“我看您不是买饭回来了吗？我饿了……”
“我买了一些青菜，还有你要的小米粥，你尝尝。”他说着话把食盒一一打开，放在病床自带的柜子上。
因为时间紧迫，秦亦飏买的都是快餐，菜品不很精致，搭配上却已经做到了足够的细致。
餐具是放在精致的小盒子里的，楚蓁蓁打开，拿出里面的不锈钢小勺子，低头舀了粥，小口的喝。
小米粥煮的很软，很糯，温度也刚刚好，她吃的还算认真。楚蓁蓁平时就有些挑食，这时候也没什么食欲，本来就是为了缓解两人之间的尴尬气氛，所以，饭菜吃起来有些索然无味。
秦亦飏挑眉看着她挑挑拣拣的吃东西，忽的想起钱维泽说，女人本就难养，越宠越难养。
她看起来似乎真的有些难养，身体不怎么好，吃东西挑挑拣拣，静静的呆着不说话的时候，看着还有些娇气，柔柔弱弱的姑娘，任性起来，又数实气得人头大。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让你爱不得，恨不得，顺着不行，逆着更不行，只得小心翼翼的捧在手里，像是对待姑奶奶那般……
两人就这样安静着，一个全神贯注的想事情，一个兴趣淡淡的吃饭。又过了许久，秦亦飏决定拯救一下她，他真怕自己如果不开口说话，她就会在那一直吃下去。
真不知道她的胃是什么做的，看起来那么小的一个人儿怎么那么能吃？粥碗早就见了底，可她还保持着同样的频率，盛粥、吃粥，可见她的心思也并不在这儿。
“吃饱了吗？”他问。
楚蓁蓁看了看碗底，觉得自己真是傻透了，怎么拿着空碗还在吃？果然，太过完美的人都有妖孽潜质，他往身边一坐，她竟然就犯了傻！
“嗯……饱了。”
“我看你好像没吃够，不然……我再帮你买一份？”
“不用，真的足够了。”
“噢……那好吧！”他这么说完，看她如释重负的模样，又觉得有意思，就想逗逗她：“他家的小米粥有什么特别？看你刚才的样子，似乎……很好吃？”
楚蓁蓁怔了怔，听出他话语里的挤兑，想把空碗甩到他脸上，可她真的也只是敢想想，机械的回复：“嗯，好吃。”
秦亦飏看她的模样就想笑，又觉得自己这时候如果笑出声，她肯定会发脾气，就忍住笑意问她：“医生给你开了三天的点滴，你是住在医院还是回学校？”
她自然不想待在医院里，相信没人想呆在这种地方，可她知道自己身体不便，就违心的说：“我还是住在这儿吧！”
秦亦飏看着她，发现她是那种不会说谎，甚至连违心话都说不出的女孩子，她的不情愿都从那双会说话的眼睛里，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了。
“你若是想回学校也不麻烦，我刚好也得回去。”
“不用了，就不麻烦秦老师了。”
“出来的匆忙，你的洗漱用品都没收拾。”
“我过会儿去门口买一些。”
“这附近没有商场，随便买来的，你用的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