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笑浮生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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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谁堪共语 有泪在即

    夏日正午的太阳犹如一颗大大的火球,熊熊燃烧着,它不断地向大地倾泻着过量的光与热,整个大地似乎要燃烧起来了,变得火辣辣的,酷热的天气真是让人有些吃不消。

    偏偏懿妃这个时候却染上了热伤风,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卧在榻上。

    永和宫里珍嫔得了小宫女的消息,忙着穿戴周正,语气略显焦急的问道:“太医局可派人去瞧过懿妃娘娘?打紧吗?”。

    永和宫里打探消息的小宫女回答道:“回主子的话,听说早些时候就派人去瞧过了,说是没什么大碍。”懿妃生病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就算不碍着是平日里朝夕的好姐妹关系,也得顾忌她是暂代掌管六宫的身份。

    眼下,珍嫔忙不迭的前往承乾宫,好在承乾宫与永和宫相离不远,刚一到承乾宫便看见贴身宫女在内殿床榻前近身服侍懿妃进汤药。

    “姐姐最近可是累着了?怎么好端端的暑热天竟能染了风寒,真是叫嫔妾心疼不已”说话间珍嫔身子福下去,稳稳一礼。

    “大概真是最近烦心事太多扰了身子,太医说了不碍事,修养几天就好”话毕,只闻承乾宫的宫女进来礼貌的禀道:“主子,许才人和姜宝林来了”。

    懿妃正了正身子,挽过两鬓的碎发:“请进来吧”。

    二人进来后一起福下身子,柔声道:“妾身敬请懿妃娘娘福安”。

    “起来吧,本也不是什么要紧的病,左不过是自己不加注意,不成想竟把你们都招来了”宫里就这点不好,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人不出门足够能谣传千里。

    其实也是各宫御妻敬她,珍嫔、许才人、姜宝林挨着排坐在宫女搬来的圆凳上,有说有笑的唠着各宫的趣事讨懿妃欢心。

    话音甫落,外头竟高呼皇帝驾到,这会儿功夫谁能想到皇帝会来,皆是吃惊不小,而懿妃仪容不整很是尴尬,便让三人先去门前接驾,自己忙喊着宫女取衣裳来。

    可皇上早已进了寝殿,见屋子里诸多人,倒也未见不悦,只是说道:“朕可打扰你们姐妹闲暇了?”。

    懿妃也顾不得整理仪容,忙越前行礼,伏地告罪:“臣妾不知圣上驾临,衣衫不整愧对圣颜,还请皇上恕罪”。

    江罹诀亲手搀扶了她一把,温和道:“爱妃快起来,朕闻言你染病在身,甚是牵挂,便前来瞧你一二,既是有病在身,那就好些在榻上歇息便是,你掌管六宫操劳过度,若是怪罪,也是怪朕平日里对你的关怀甚少”。

    懿妃闻言顿时双目通红,颤巍巍起身立定,垂首道:“得皇上体恤,臣妾愧受”。

    “过几日就是到大行宫避暑之际,既然你身上不爽快,那朕就让荣昭仪去着手安排,你只管养好身子就是”。

    长春宫里荣昭仪得了皇上的命令,立刻就开始着手准备去大行宫避暑的相关事宜,端详着同行人的名单,唇角牵出一丝笑容,轻声道:“薛氏有孕尚且三个月,正是胎像不稳的时候,这趟她就不必跟着去了”。

    又唤来春娆说道:“你去内侍省通个气,好生待她,往后就留她一人在宫里,吃喝用的可别委屈了她”。

    春娆点头冷笑道:“主子您救放心吧,奴婢对照顾人的事得心应手,一定好好交代内侍省,皇上如今这么宠爱薛美人,咱们哪敢亏待了她啊”。

    转天,荣昭仪将册子交到江罹诀手中,江罹诀翻开,满意的点点头,不管是菜列,还是御妻的住处安排,都得当有序,只是单单在随行御妻的名单上迟疑了半分:“怎么不见薛氏的名字?”。

    “嫔妾想着薛妹妹有孕,又是头胎不宜长途跋涉,便没列她在其中,陛下可是觉得嫔妾这般做法有些不妥?”荣昭仪用着极小心的口吻试探性的询问江罹诀。

    “朕倒是不曾想过这些,还是你细心,那便依着你”。

    哪成想,薛氏那头听闻这次去大行宫避暑没她的份儿,心里倒是百般个不情愿:“她倒是擅自做了主,把我一人扔在宫里,岂不是要对我暗下毒手,我可不能随了她的愿,这趟大行宫,我非去不可!”。

    “奴婢觉得昭仪娘娘也是为了小主着想,南江大行宫距离京中甚远,许是怕小主辛苦”。

    “你懂什么!她这哪里是为我着想,分明就是没安好心!皇上要在大行宫那边待上个把月,把我一人扔在宫里,到时候我若真的出了什么事,没有皇上给我撑腰,我去哪说理!我定得去求求皇上”。

    薛氏褪下宫服精心的挑选了一身淡粉色纱衣上身,袖口绣着洁白的花边,颈前叠两层乳白色纱领,繁复而精致,因为太过消瘦而锁骨分明。肩处仅用轻纱围住,白润如玉的双肩若隐若现。胸前钩出几丝云彩,裙摆复一层轻雾般的纱罩,裹月白裹胸,腰系一条纯白绫缎,洁净而显得身形纤细柔弱。

    甩袖可见的凝脂般的肌肤气若幽兰,皓腕上戴一只和田玉镯,白中透翠,这是她随嫁中最值钱的物件了,一瞧便知道价值不菲。耳旁坠着一对琥珀耳坠,晶莹剔透。身披直拖至地的流苏,将青丝慢慢握在一起,绕成上挑的圈形,用一支银簪挽住,盘成精致的柳叶簪,再掐一朵百合别上,显得更清新俏丽。

    如今的薛氏孕身还有显现出来,如往昔一样呈娇柔妩媚之态。

    江罹诀在乾清宫审阅奏折,后日前将朝政归拢好,他便可以去大行宫那头避暑,京中若无特殊情况,他可以在大行宫那头修养两个足月,等熬过了暑季再回宫,大行宫那边清爽凉快,不用理会朝政,自然轻松自在一些。

    一年里也只有这个时候能身心愉悦,合上最后一本折子,四喜走到江罹诀身边,替其换了一盏新茶,并说道:“薛美人在外边儿候着呢,皇上可要见?”。

    皇帝抿了几口茶润润喉咙,轻声的说道:“嗯,让她进来吧”。

    薛氏轻步微挪至殿中央,欲想福身行礼时,却被江罹诀制止了:“朕和你说过了,如今你是有身子的人,这些繁文礼节,可以扔在一边不必理会”。

    “皇上疼妾,妾也不能忘了老祖宗规矩不是,要是日后招人落下话柄,可有妾受的呢”。薛氏刚一张口,只惹得江罹诀全身阵阵酥麻难忍。

    唤她到身边,一手握扶她细软的腰肢,另一只手伸出来点了点她小巧的鼻子:“就属你最乖巧”。

    薛氏在江罹诀的怀中,散发着丝丝香气,惹得江罹诀深醉其中,在她耳边不停的喃喃:“你身上抹的是什么香?朕闻着不错”。

    “不过就是内侍省份例发下来的,妾记得珍姐姐那儿好像也有一罐呢”。

    “嗯,你这么一说朕倒是想起来了,好久没去珍嫔那儿了”。

    薛氏一听心里就五味陈杂的,酸的不是个滋味,假装嗔怒道:“皇上~您坏,借着妾有身孕便跑去别人那里,这是嫌弃妾不能取悦您了”。

    “这是哪里话,还不是你提起来的话头啊”。

    “您就是嫌弃妾了,不然大行宫为什么偏偏留妾一个人在宫里?要知道您要是不在妾的身边,妾可真是度日如年啊~”。

    江罹诀在薛氏腰上的手劲加重了几分,双眼沉迷的说道:“那咱们就解了这寂寞,可好?”。

    话音一落,打横抱着薛氏大步朝侧殿而去,将她轻放置软绵的床榻上,刚准备扯下内裙,只听见薛氏说道:“陛下,妾还怀着龙嗣呢”。

    江罹诀哪里顾得上这些,这会儿一心只想要了她,也不知道薛氏身上怎么有这么大的魔力,只要是一闻到她身上的香气就止不住的想向她索取。

    江罹诀舌尖试探性的索起她的双唇瓣,不断的向内伸展,江罹诀不断的索取和进攻,惹的薛氏有些疼痛难忍,却又不敢喊出声,只得闷哼几声。

    江罹诀听着闷哼声,紧皱双眉,关切的问道:“怎么?朕弄疼你了?”。

    “妾......妾有些难受”只见薛氏双颊煞白,汗珠顺着额头一流到底,闷着哼了好多声:“疼”。

    江罹诀赶紧起身,穿戴整齐后才发现榻上沾染了几滴鲜血,一时间惊慌了神儿,紧忙唤来四喜:“四喜,传!传太医!快!”。

    四喜瞪眼愣了半天,再看一旁衣衫不整的薛氏,顿时恍然大悟,羞愧的低着头,疾步去向太医局。

    这事一出,荣昭仪甚是怒火由心:“不知羞的小贱人,一顿不吃就饿得慌,怀着孩子都不安分”。

    “奴婢听说,皇上急不可耐的很,当场就在乾清宫里要......要了”小宫女说到最后的时候,双脸通红,这也不稀奇,都是些未待放的含苞,只听老宫人们谣传过“禁果”,各个都没尝过,说起这种事情来,自然难羞难止。

    荣昭仪也不愿多听,一声斥言喝住她:“行了,还嫌本嫔不够心烦是吧”。

    而承乾宫那头,懿妃听闻此事,只是用了极为平淡的语气说道:“皇上既然不留心这个孩子,那便由着他们去吧”。

    只有一事懿妃觉得甚是奇怪:“按理说这也不是陛下的第一个孩子了,这其中要注意的事情陛下早已了于心,怎么就如此按耐不住呢,那薛氏也真是为了得几分宠爱,什么都能豁的出去”。

    乾清宫的太医仔细瞧过没什么大碍后,只是碍于子嗣着想才迫不得已开口和江罹诀说道:“陛下,臣不得不提醒您,前三个月正是身子最弱的时候,万不可在同房了,不然臣就是华佗转世,也救不了这个孩子”。

    言外之意太医就是告诉江罹诀:您要是还惦念这个孩子几分,还想留住他,就耐住心气忍忍,太医自然还没有斗胆到明目张胆的和江罹诀说道:“您得忍着”,只好如此含蓄。

    来瞧诊的太医姓孙,年纪不大,但是对于女子生产这方面经验却格外丰富,听闻他母亲是个接生稳婆,从小跟着爹妈给村里人看病看的多了,也算是耳濡目染吧,他的话,江罹诀自然不能不听。

    只是江罹诀没有言语什么,脸上平静如水,单单转过身,紧握了薛氏的芊芊玉手:“都怪朕,没忍住,你好好躺着休息,晚些时辰朕让四喜用圣撵送你回钟粹宫”。

    有了这次这个教训,江罹诀可真是再也不敢“偷吃”了,哪怕近薛氏两步都要十分警惕,于是去大行宫之前的几日,薛氏心中备受冷落,一连好几天都没再见过圣颜,心中不停的猜忌:难不成自己这么快就要失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