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今年的今天好像有什么不一样
到达墓地的时候，空气中有一种特别的安静。
大家不约而同地保持着沉默，不是因为悼念人的死去，可能更多的是来自世俗。
其实言诺最讨厌的就是今天这种严肃的日子，来一些奇怪的人。
满目都是黑色和紧绷的一张张脸。
手里有的还拿了白色的玫瑰。就像是巫师给人办的奇怪的仪式，明明没有一定的作用，依旧赢得了人固执的看法。
所有的这些人，言诺除了言霆和季阳，剩下的都不认识。
大家好像都和苏琪非常的熟悉，不约而同地来看她，但是又会记得多少呢？又会了解多少呢？
言诺看着这些人，觉得自己好像是路人，他们才是苏琪的亲人一样。
言诺流不出眼泪，也没有别的更多的感情。
苏琪的去世，在言诺看来就像是一个人去了很远的地方，不在身边，只是知道她不会再回来，自己也就会在窗口远远地眺望着她离开时的路。
没有伤感，只有怀念和祝福。
事实是，苏琪陪言诺的时间真的是少到可伶，所以剩下的记忆也变得十分模糊，在言诺的脑海中都记不清什么细节。
季阳看着言诺，心里觉得很难受。
小诺现在一定非常的难受吧。
从自己见到小诺以后，好像她一直都是一个人，不怎么出门，有些时候也会假装自己也不存在。
人看起来就像是空壳一样，没有灵魂，每天只是维持着简单的生活。
如果不是每天看见她在那里写稿，自己都觉得小诺不是在生活，更像是在倒数自己的生命。
季阳很担心，看着面前的小人儿脸上没有一滴的泪水，连面部也是没有一点的表情，心里乱成一团。
言霆则是很直接地走到墓碑前，先是单膝跪下，然后从保温杯里一点一点地拿出刘若准备的东西。
一碟一碟的小饭菜放在了墓碑前，照片的下面，上面的人笑的满脸的春风，很是温柔。
“小琪，我来看你了……”言霆像是自言自语，手里的活也没有停下来。
“这些年你还好么……”言霆看着墓碑开始出神，嘴轻轻地上下动着，像是水里的鱼的本能。
后面的人开始慢慢地走上前去，所有的人先是鞠躬，然后把自己带来的花给放上去，再一脸深沉地退回来。
大家有条不紊地做着同一件事情，像是提前排练好的默剧。
只是人单纯的比划，听不到一点的声音。
言诺放上花的时候，言霆还在轻轻地低语着什么，声音已经变得很小，声音空荡低沉了不少，尾音也能听清低低下压的部分。
言诺把花放在最上面，黄色的郁金香让人眼前一亮，画面瞬间生气勃勃。
言诺看了一眼言霆：他的头发梳的很是整齐，连衣领也十分的整齐，除了白色手套刚刚摸墓碑上的照片沾染上的灰尘，看起来就像是准备要去上班的都市精英一样。
言诺低了低头，身子轻轻地往前倾。
做完这一切，回到人群里，季阳的身边。
一双手迅速地攀上自己的手指。
那是一双很温暖的手，很大很厚实，也很有温度。
言诺抬头看看季阳，季阳的下巴在太阳的照射下开始变得透明，平时一直微笑的嘴角，现在一直紧紧地绷紧在一起。
眼睛直直地看向前方，连眉毛都好像比以往更加的锋利。
只有那双手，现在轻轻地抓着言诺的手，指腹稍稍用力摩擦着言诺手指的指尖，在碰到指甲的时候，会稍微地停留一会儿，然后再开始反复。
言诺的手，一年四季都是凉的，尤其是指尖，就像是夜里的窗户，一碰上去，就是直接送到心里的凉。
言诺出神地看着面前的这只手，心里莫名涌出一种奇妙的感觉，但是说不出来，像是从来没有经历的一种情感。
等回过神坐到车上的时候，言诺脑子里还在回味着刚刚的感觉。
每年一次的忌日就这样古井无波地度过，连人做的事情也是一样。
不过今年好像有什么不一样，言诺扶了扶银色的镜框，看着拉着自己的季阳。
从刚刚献完花回来之后，季阳就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手，直到上车也没有松开，两个人就像是连体婴儿一样，手紧紧地粘在一起。
即使是天荒地老也不分开一样。
言诺好奇地上下晃动，换来的是季阳更加紧的力度。
季阳温柔的眼睛里现在盛地全是满满的担忧，眼神如潮水一样，慢慢地将人包裹。
晚上，言诺家里，书房。
言诺已经写了一下午的稿，现在依旧面无表情地盯着电脑，连手指都在有序地敲打，除了……
季阳从回家的时候，就等着言诺有什么动作或者是有什么话跟自己说，结果发现言诺居然比自己还冷静。
于是一下午在房间里除了写稿，也没有别的什么动作。
季阳就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揣着观察的心态认真地看着着言诺。
好像这是真的，自己几个月以来好像从来没有看见言诺哭过，就连恐怖之类的情绪，也没有见言诺有过。
一天当中她最多的时候就是在书房，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写稿，偶尔会在楼上看书或者在花房里喂鱼。
非常的无趣，又规律，全是待在家里。
季阳想了想，换了一只胳膊支着脑袋。
“干什么，还不去做饭？”言诺瞥了一眼一直在看自己的季阳，提了提语气说道。
季阳马上起身，准备去厨房，走到门口的时候又折了回来，先是抱了抱言诺，然后在额头上轻轻放下一个吻，人才走了。
言诺看着季阳不紧不慢的身影，缓缓地把自己的眼镜摘掉，揉了揉太阳穴，然后转动椅子，看向窗外。
屋外阳光明媚，到处倒是高楼大厦，还有川流不息的车流人流，言诺看着屋外的一切，眼角轻轻的有了泪花。
晚上，言家。
言箐看着已经坐好的父母，然后看了看精致的晚饭。
自己和刘若坐在一起，言霆坐在主位上，但是在对面离言霆近的地方也摆好了一副餐具。
筷子上还轻轻地雕着一对郁金香。
家里大家不约而同地都沉默着，连吃饭的时候，基本上都是没有一点的声音。
客厅里灯光也很暗，连电视也没有打开，连平时吃饭时播的新闻联播也被无声地给关掉了。
家里的气氛沉默地让人有些压抑。
等言箐好不容易吃完饭，回到屋里的时候，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拿起手机。
“喂，哥，你都不知道一到今天大家都怪怪的，为了那个死去的人，用得着这么样么？”言箐不满地抱怨着，红色的指甲在被子上重重地划着。
魏轩轻声的安慰才使言诺的神色好看了一点，不过嘴角依旧是紧紧地抿着。
“明天我要去季家你说我要带点什么去呢？”言箐突然问道，手紧紧地抓着被子。
对面的魏轩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言箐的神色又开始变得十分的不耐烦，然后咒骂道。
“该死，我忘了，行，那哥晚安。”
屋内传来人走路的声音，终于一会儿之后，开始变得寂静。
浴室里水流的声音响了起来。
大家不约而同地保持着沉默，不是因为悼念人的死去，可能更多的是来自世俗。
其实言诺最讨厌的就是今天这种严肃的日子，来一些奇怪的人。
满目都是黑色和紧绷的一张张脸。
手里有的还拿了白色的玫瑰。就像是巫师给人办的奇怪的仪式，明明没有一定的作用，依旧赢得了人固执的看法。
所有的这些人，言诺除了言霆和季阳，剩下的都不认识。
大家好像都和苏琪非常的熟悉，不约而同地来看她，但是又会记得多少呢？又会了解多少呢？
言诺看着这些人，觉得自己好像是路人，他们才是苏琪的亲人一样。
言诺流不出眼泪，也没有别的更多的感情。
苏琪的去世，在言诺看来就像是一个人去了很远的地方，不在身边，只是知道她不会再回来，自己也就会在窗口远远地眺望着她离开时的路。
没有伤感，只有怀念和祝福。
事实是，苏琪陪言诺的时间真的是少到可伶，所以剩下的记忆也变得十分模糊，在言诺的脑海中都记不清什么细节。
季阳看着言诺，心里觉得很难受。
小诺现在一定非常的难受吧。
从自己见到小诺以后，好像她一直都是一个人，不怎么出门，有些时候也会假装自己也不存在。
人看起来就像是空壳一样，没有灵魂，每天只是维持着简单的生活。
如果不是每天看见她在那里写稿，自己都觉得小诺不是在生活，更像是在倒数自己的生命。
季阳很担心，看着面前的小人儿脸上没有一滴的泪水，连面部也是没有一点的表情，心里乱成一团。
言霆则是很直接地走到墓碑前，先是单膝跪下，然后从保温杯里一点一点地拿出刘若准备的东西。
一碟一碟的小饭菜放在了墓碑前，照片的下面，上面的人笑的满脸的春风，很是温柔。
“小琪，我来看你了……”言霆像是自言自语，手里的活也没有停下来。
“这些年你还好么……”言霆看着墓碑开始出神，嘴轻轻地上下动着，像是水里的鱼的本能。
后面的人开始慢慢地走上前去，所有的人先是鞠躬，然后把自己带来的花给放上去，再一脸深沉地退回来。
大家有条不紊地做着同一件事情，像是提前排练好的默剧。
只是人单纯的比划，听不到一点的声音。
言诺放上花的时候，言霆还在轻轻地低语着什么，声音已经变得很小，声音空荡低沉了不少，尾音也能听清低低下压的部分。
言诺把花放在最上面，黄色的郁金香让人眼前一亮，画面瞬间生气勃勃。
言诺看了一眼言霆：他的头发梳的很是整齐，连衣领也十分的整齐，除了白色手套刚刚摸墓碑上的照片沾染上的灰尘，看起来就像是准备要去上班的都市精英一样。
言诺低了低头，身子轻轻地往前倾。
做完这一切，回到人群里，季阳的身边。
一双手迅速地攀上自己的手指。
那是一双很温暖的手，很大很厚实，也很有温度。
言诺抬头看看季阳，季阳的下巴在太阳的照射下开始变得透明，平时一直微笑的嘴角，现在一直紧紧地绷紧在一起。
眼睛直直地看向前方，连眉毛都好像比以往更加的锋利。
只有那双手，现在轻轻地抓着言诺的手，指腹稍稍用力摩擦着言诺手指的指尖，在碰到指甲的时候，会稍微地停留一会儿，然后再开始反复。
言诺的手，一年四季都是凉的，尤其是指尖，就像是夜里的窗户，一碰上去，就是直接送到心里的凉。
言诺出神地看着面前的这只手，心里莫名涌出一种奇妙的感觉，但是说不出来，像是从来没有经历的一种情感。
等回过神坐到车上的时候，言诺脑子里还在回味着刚刚的感觉。
每年一次的忌日就这样古井无波地度过，连人做的事情也是一样。
不过今年好像有什么不一样，言诺扶了扶银色的镜框，看着拉着自己的季阳。
从刚刚献完花回来之后，季阳就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手，直到上车也没有松开，两个人就像是连体婴儿一样，手紧紧地粘在一起。
即使是天荒地老也不分开一样。
言诺好奇地上下晃动，换来的是季阳更加紧的力度。
季阳温柔的眼睛里现在盛地全是满满的担忧，眼神如潮水一样，慢慢地将人包裹。
晚上，言诺家里，书房。
言诺已经写了一下午的稿，现在依旧面无表情地盯着电脑，连手指都在有序地敲打，除了……
季阳从回家的时候，就等着言诺有什么动作或者是有什么话跟自己说，结果发现言诺居然比自己还冷静。
于是一下午在房间里除了写稿，也没有别的什么动作。
季阳就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揣着观察的心态认真地看着着言诺。
好像这是真的，自己几个月以来好像从来没有看见言诺哭过，就连恐怖之类的情绪，也没有见言诺有过。
一天当中她最多的时候就是在书房，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写稿，偶尔会在楼上看书或者在花房里喂鱼。
非常的无趣，又规律，全是待在家里。
季阳想了想，换了一只胳膊支着脑袋。
“干什么，还不去做饭？”言诺瞥了一眼一直在看自己的季阳，提了提语气说道。
季阳马上起身，准备去厨房，走到门口的时候又折了回来，先是抱了抱言诺，然后在额头上轻轻放下一个吻，人才走了。
言诺看着季阳不紧不慢的身影，缓缓地把自己的眼镜摘掉，揉了揉太阳穴，然后转动椅子，看向窗外。
屋外阳光明媚，到处倒是高楼大厦，还有川流不息的车流人流，言诺看着屋外的一切，眼角轻轻的有了泪花。
晚上，言家。
言箐看着已经坐好的父母，然后看了看精致的晚饭。
自己和刘若坐在一起，言霆坐在主位上，但是在对面离言霆近的地方也摆好了一副餐具。
筷子上还轻轻地雕着一对郁金香。
家里大家不约而同地都沉默着，连吃饭的时候，基本上都是没有一点的声音。
客厅里灯光也很暗，连电视也没有打开，连平时吃饭时播的新闻联播也被无声地给关掉了。
家里的气氛沉默地让人有些压抑。
等言箐好不容易吃完饭，回到屋里的时候，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拿起手机。
“喂，哥，你都不知道一到今天大家都怪怪的，为了那个死去的人，用得着这么样么？”言箐不满地抱怨着，红色的指甲在被子上重重地划着。
魏轩轻声的安慰才使言诺的神色好看了一点，不过嘴角依旧是紧紧地抿着。
“明天我要去季家你说我要带点什么去呢？”言箐突然问道，手紧紧地抓着被子。
对面的魏轩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言箐的神色又开始变得十分的不耐烦，然后咒骂道。
“该死，我忘了，行，那哥晚安。”
屋内传来人走路的声音，终于一会儿之后，开始变得寂静。
浴室里水流的声音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