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心不在焉
令寻寻知道自己是有些喝多了。
虽然意识尚算清醒，但对于整个自身言行实在是有些控制不住了，时不时傻笑。幸而，除此之外她并没有别的反应，只是在回程路上开始觉得浑身无力。到下车的时候就已经走不了直线，等成厉跟过去想扶她却还被嫌弃地推开了。
“都走开，我没醉，可以自己走。”
成厉见状也没坚持，只亦步亦趋跟在身侧，防止她脚软摔倒。不过令寻寻虽然看起来摇摇晃晃的样子却也是有惊无险的没有真正摔倒，她一路就这么踏进了单元内，扑到了电梯前按动按键。
从电梯出来之后，回到门前令寻寻才算碰到了真正的问题。她摸不到钥匙了，埋头翻了好半晌什么都找不到，令寻寻酒气上头索性呼啦一下就将包里东西都往地上倒了出来。然后半跪在地上开始漫无目的的翻找，将那串钥匙直接胡乱推了出去。
成厉此时才看出不对劲来，将她推到四周地上的东西一一都捡了后走到令寻寻身边。此时她周身触手可及的位置已经没有可供发泄乱扔的杂物了，成厉捡了满手东西，看着她突然沉默的侧脸试探性唤了声，“你怎么了？”
令寻寻并没应声也没动弹，只维持着微微俯身弓背的姿势默不作声半跪在原地。
成厉放下了手里的东西，伸了手过去。结果还没等他触到，令寻寻原本半跪在那里的身体就似是抽了筋一般软软往侧边倒了过去。成厉虽然因此受惊不小，却也反应不慢，抢在倒地之前将令寻寻捞到了怀里。然后捧了她的脸，拨开面上盖着的乱发，急切道：“令寻寻，寻寻，你……”
话未说完，听着歪在自己怀里浑身酒气的令寻寻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她这是直接醉睡过去了。
意识到这点，成厉脸上的神色僵了僵。
其实刚刚汪子言跑来和令寻寻喝酒的时候，成厉是想阻止的。但是她没给他开口的机会，就相当豪爽得抓起了酒杯。
就成厉所知，令寻寻酒量不差。毕竟这晚上和汪子言直接干了半杯白酒，喝完汪子言就倒了她倒是没什么特别大的异样，不过后头傻笑罢了。
老同学送两人回家的路上，令寻寻也是极为乖巧没吵没闹的，到下车她走s形成厉都没想过她会说倒就倒。而且还是在这么一个诡异的时刻和地点，满腹忧愁的重重叹了口气成厉一手揽着令寻寻一手摸了钥匙出来，半抱着睡死过去的人先开了门送回房间。
夜半之际，令寻寻因为口渴醒来，酒意散未完全解开，她迷糊着起来。惊醒了旁侧的成厉，跟着问了句，“你怎么了？”
令寻寻仿似没听见，梦游一般径自掀被下床。成厉转头开了床头灯，跟着就见下地的令寻寻脚下一绊兜头摔了下去。
这么跌了一跤令寻寻整个人的意识终于回来了大半，在成厉半抱半拉着从地上移到床畔坐下之后，她下意识抬手将想要转身出去的他拦腰抱住了，在这喝多了夜半梦醒之际，满心的柔软，开了口道： “谢谢你。”
成厉有些许意外，半侧了头垂眸看着靠在自己腰间的那颗脑袋，不确定道：“你这不能还没醒酒吧？怎么又说胡话？”
虽然他又有毒舌嫌疑，令寻寻却并没有在意，抱着不撒手。
喃喃似是说给成厉听又像是自言自语，“其实一路走到现在，我真的欠你这两个字，谢谢。”
“停停停，你这话我怎么越听越觉得发怵呢？”深更半夜睡眼惺忪醒来，令寻寻这么摔完之后，莫名其妙对着他说了句平时都很少会说的话。所以，他实在是有些站不住了，扒开了令寻寻巴着自己腰间的手，略带了几分忧色道：“你下句话不能就说要和我分手了吧？”
原本兀自感动的令寻寻被他这句反问怔住了，定定看着成厉许久，抿了抿唇角发出了无奈的轻叹，跟着就主动亲了上去，以实际行动驳斥了成厉的杞人忧天。
不过这幕虽然是以令寻寻主动开始，之后的过程和结束就都由不得她说了算了。
第二天是工作日，不过成厉的工作并不太需要坐班。令寻寻那边虽然暂时没有什么工作确实势必要去的，她不得不拖着酸软的身体起了床。
毕竟是在成闵毓的眼皮子底下，于公于私都不能迟到。成厉大概也是知道她的想法，特意送了她到公司。为了赶时间，还闯了两个红灯。
最后赶在时间前，令寻寻在公司门前路口下了车。后方不远处接送成闵毓的车子赶巧也到了，她看到下车的令寻寻之后特意吩咐了司机，将车停在了路边。
成厉在后视镜里也看到了成闵毓的那辆车，母子两人都坐在车上没有半分动作。自之前因为令寻寻这个导火索离家之后，成闵毓原本以为自己儿子肯定坚持不了多久就会认输。结果现实大出她的所料，成厉竟然真的没再回头。
她心下又气又担心，但是强势的性格摆在那里，也不可能主动低头。成厉这边，虽然没再见过母亲，但是奶奶那边却没少跑。
父亲华宪夫性格温吞，在妻子的强势下对待儿子就要温和不少。虽然不敢明着帮成厉，暗地却也是不太放心偷摸着见过两次，甚至还预备塞钱给成厉。不过他并不缺钱，也就没拿。
这边路上不能随意停车，没一会就有巡逻的交警出现在了道路另一头，成厉因此发动车子离开了。成闵毓脸色冷凝，朝司机说了个地址后车子调头离开了，没再去公司。
时间一转眼就到了农历新年假期，大多数人都返回去阖家团圆。成厉却没走，跟了令寻寻回到她父母那边。现如今，令母对这年轻人也算是半接受了。于是在言谈间时不时就要往两人什么时候结婚领证这种话题上引，成厉对这话题倒没有排斥的意思，但令寻寻却表现出了极大的反感。
所以，当着她的面，令母自然也不敢多说。另一边赵甦也借着社区关爱空巢老人志愿者的名头经常上门，虽然没可能表露真实身份，但这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结局。所以在大年夜下午的时候，赵甦也到了令父令母家吃年夜饭。
吃完了饭，晚间八点还没到。洗过碗后，令寻寻为了多留时间给赵甦和父母独处借口有事就先走了。上车之际，头顶的夜空有璀璨的烟花盛放在漆黑的天幕之上。
令寻寻下意识的止步抬头，看着满眼的火树银花顺手拉了成厉道：“赶快许愿。”
他狐疑的望了一眼，抬了手去测她额温，“你没冻傻吧？”
“你才冻傻了。”令寻寻好不容易涌上来的少女心就这么被一句话冲没了，没好气将他的手打下来了。
她那一下打的不轻，成厉有些悻悻然甩了甩，跟着皱了眉低头捧了自己的手。令寻寻眼角余光瞥见了这幕，沉默了片刻终于还是没忍住，也凑过去看了眼。
此时，成厉顺势将她靠过来的身体团团抱住了。
令寻寻猝不及防被抱了个满怀，身子略僵了僵。随后就柔顺的依偎在他怀里了，靠在成厉胸前，侧眸望着天际依旧盛放的灿烂明媚，她抬手回抱了成厉，问了句，“你今晚要不要回家里一趟？”
成厉的视线跟着她投向了那片璀璨的烟花，不正经道：“这么急着跟我回家？想做什么不可描述的吗？！”
“……”令寻寻沉默了片刻，有些哭笑不得，“你明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成厉闻言，只下意识将怀里的令寻寻抱得更紧了些却没再开口。
今天的这个日子，他知道父母和其他亲人应该都聚在奶奶家，而昨天上午成厉已经先行去过一趟了。
眼下她还不知道成厉和成闵毓之间闹矛盾这事，只是对成厉大年夜回不了家这事有些耿耿于怀。
在他回忆之际，原本靠在自己怀里的令寻寻站直了身子往后略略退开了些，略略有些疑惑的唤了声，“成厉？！”
“怎么了？”他迅速醒过神来，没有流露出多少怪异反问了句。
“你手机响了。”令寻寻指了指他身上。
成厉这才后知后觉发现，口袋里振动的手机。他穿得多，刚刚又有些心不在焉得压根没注意。
看到他接起了电话，令寻寻也很善解人意给他留了足够的空间，先行上了车。坐在副驾位之后掏了手机出来，和女儿打了个电话。
小姑娘在那边显是很高兴的样子，“妈妈，我今天去抓小羊了。”
听着孩子欢快的声音，令寻寻在这段有些刻意的赌气，“所以你都不想妈妈了？”
“想啊，我想妈妈的，也想外公外婆，还想成厉哥哥。爸爸给我讲的故事都没有他好听，妈妈，晚上你能让他给我打电话讲故事吗？”
发觉成厉在小姑娘心中的重要性，令寻寻有些许意外。又和孩子聊了两句，结束了通话。一扭头，看到成厉上了车。
“佩佩想你了。”令寻寻将女儿的要求转告给了他。
“今晚可能不行，寻寻。”成厉抬了眸，望着她的眼神里满是隐忧。
她心下一紧，“怎么了？”
虽然意识尚算清醒，但对于整个自身言行实在是有些控制不住了，时不时傻笑。幸而，除此之外她并没有别的反应，只是在回程路上开始觉得浑身无力。到下车的时候就已经走不了直线，等成厉跟过去想扶她却还被嫌弃地推开了。
“都走开，我没醉，可以自己走。”
成厉见状也没坚持，只亦步亦趋跟在身侧，防止她脚软摔倒。不过令寻寻虽然看起来摇摇晃晃的样子却也是有惊无险的没有真正摔倒，她一路就这么踏进了单元内，扑到了电梯前按动按键。
从电梯出来之后，回到门前令寻寻才算碰到了真正的问题。她摸不到钥匙了，埋头翻了好半晌什么都找不到，令寻寻酒气上头索性呼啦一下就将包里东西都往地上倒了出来。然后半跪在地上开始漫无目的的翻找，将那串钥匙直接胡乱推了出去。
成厉此时才看出不对劲来，将她推到四周地上的东西一一都捡了后走到令寻寻身边。此时她周身触手可及的位置已经没有可供发泄乱扔的杂物了，成厉捡了满手东西，看着她突然沉默的侧脸试探性唤了声，“你怎么了？”
令寻寻并没应声也没动弹，只维持着微微俯身弓背的姿势默不作声半跪在原地。
成厉放下了手里的东西，伸了手过去。结果还没等他触到，令寻寻原本半跪在那里的身体就似是抽了筋一般软软往侧边倒了过去。成厉虽然因此受惊不小，却也反应不慢，抢在倒地之前将令寻寻捞到了怀里。然后捧了她的脸，拨开面上盖着的乱发，急切道：“令寻寻，寻寻，你……”
话未说完，听着歪在自己怀里浑身酒气的令寻寻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她这是直接醉睡过去了。
意识到这点，成厉脸上的神色僵了僵。
其实刚刚汪子言跑来和令寻寻喝酒的时候，成厉是想阻止的。但是她没给他开口的机会，就相当豪爽得抓起了酒杯。
就成厉所知，令寻寻酒量不差。毕竟这晚上和汪子言直接干了半杯白酒，喝完汪子言就倒了她倒是没什么特别大的异样，不过后头傻笑罢了。
老同学送两人回家的路上，令寻寻也是极为乖巧没吵没闹的，到下车她走s形成厉都没想过她会说倒就倒。而且还是在这么一个诡异的时刻和地点，满腹忧愁的重重叹了口气成厉一手揽着令寻寻一手摸了钥匙出来，半抱着睡死过去的人先开了门送回房间。
夜半之际，令寻寻因为口渴醒来，酒意散未完全解开，她迷糊着起来。惊醒了旁侧的成厉，跟着问了句，“你怎么了？”
令寻寻仿似没听见，梦游一般径自掀被下床。成厉转头开了床头灯，跟着就见下地的令寻寻脚下一绊兜头摔了下去。
这么跌了一跤令寻寻整个人的意识终于回来了大半，在成厉半抱半拉着从地上移到床畔坐下之后，她下意识抬手将想要转身出去的他拦腰抱住了，在这喝多了夜半梦醒之际，满心的柔软，开了口道： “谢谢你。”
成厉有些许意外，半侧了头垂眸看着靠在自己腰间的那颗脑袋，不确定道：“你这不能还没醒酒吧？怎么又说胡话？”
虽然他又有毒舌嫌疑，令寻寻却并没有在意，抱着不撒手。
喃喃似是说给成厉听又像是自言自语，“其实一路走到现在，我真的欠你这两个字，谢谢。”
“停停停，你这话我怎么越听越觉得发怵呢？”深更半夜睡眼惺忪醒来，令寻寻这么摔完之后，莫名其妙对着他说了句平时都很少会说的话。所以，他实在是有些站不住了，扒开了令寻寻巴着自己腰间的手，略带了几分忧色道：“你下句话不能就说要和我分手了吧？”
原本兀自感动的令寻寻被他这句反问怔住了，定定看着成厉许久，抿了抿唇角发出了无奈的轻叹，跟着就主动亲了上去，以实际行动驳斥了成厉的杞人忧天。
不过这幕虽然是以令寻寻主动开始，之后的过程和结束就都由不得她说了算了。
第二天是工作日，不过成厉的工作并不太需要坐班。令寻寻那边虽然暂时没有什么工作确实势必要去的，她不得不拖着酸软的身体起了床。
毕竟是在成闵毓的眼皮子底下，于公于私都不能迟到。成厉大概也是知道她的想法，特意送了她到公司。为了赶时间，还闯了两个红灯。
最后赶在时间前，令寻寻在公司门前路口下了车。后方不远处接送成闵毓的车子赶巧也到了，她看到下车的令寻寻之后特意吩咐了司机，将车停在了路边。
成厉在后视镜里也看到了成闵毓的那辆车，母子两人都坐在车上没有半分动作。自之前因为令寻寻这个导火索离家之后，成闵毓原本以为自己儿子肯定坚持不了多久就会认输。结果现实大出她的所料，成厉竟然真的没再回头。
她心下又气又担心，但是强势的性格摆在那里，也不可能主动低头。成厉这边，虽然没再见过母亲，但是奶奶那边却没少跑。
父亲华宪夫性格温吞，在妻子的强势下对待儿子就要温和不少。虽然不敢明着帮成厉，暗地却也是不太放心偷摸着见过两次，甚至还预备塞钱给成厉。不过他并不缺钱，也就没拿。
这边路上不能随意停车，没一会就有巡逻的交警出现在了道路另一头，成厉因此发动车子离开了。成闵毓脸色冷凝，朝司机说了个地址后车子调头离开了，没再去公司。
时间一转眼就到了农历新年假期，大多数人都返回去阖家团圆。成厉却没走，跟了令寻寻回到她父母那边。现如今，令母对这年轻人也算是半接受了。于是在言谈间时不时就要往两人什么时候结婚领证这种话题上引，成厉对这话题倒没有排斥的意思，但令寻寻却表现出了极大的反感。
所以，当着她的面，令母自然也不敢多说。另一边赵甦也借着社区关爱空巢老人志愿者的名头经常上门，虽然没可能表露真实身份，但这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结局。所以在大年夜下午的时候，赵甦也到了令父令母家吃年夜饭。
吃完了饭，晚间八点还没到。洗过碗后，令寻寻为了多留时间给赵甦和父母独处借口有事就先走了。上车之际，头顶的夜空有璀璨的烟花盛放在漆黑的天幕之上。
令寻寻下意识的止步抬头，看着满眼的火树银花顺手拉了成厉道：“赶快许愿。”
他狐疑的望了一眼，抬了手去测她额温，“你没冻傻吧？”
“你才冻傻了。”令寻寻好不容易涌上来的少女心就这么被一句话冲没了，没好气将他的手打下来了。
她那一下打的不轻，成厉有些悻悻然甩了甩，跟着皱了眉低头捧了自己的手。令寻寻眼角余光瞥见了这幕，沉默了片刻终于还是没忍住，也凑过去看了眼。
此时，成厉顺势将她靠过来的身体团团抱住了。
令寻寻猝不及防被抱了个满怀，身子略僵了僵。随后就柔顺的依偎在他怀里了，靠在成厉胸前，侧眸望着天际依旧盛放的灿烂明媚，她抬手回抱了成厉，问了句，“你今晚要不要回家里一趟？”
成厉的视线跟着她投向了那片璀璨的烟花，不正经道：“这么急着跟我回家？想做什么不可描述的吗？！”
“……”令寻寻沉默了片刻，有些哭笑不得，“你明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成厉闻言，只下意识将怀里的令寻寻抱得更紧了些却没再开口。
今天的这个日子，他知道父母和其他亲人应该都聚在奶奶家，而昨天上午成厉已经先行去过一趟了。
眼下她还不知道成厉和成闵毓之间闹矛盾这事，只是对成厉大年夜回不了家这事有些耿耿于怀。
在他回忆之际，原本靠在自己怀里的令寻寻站直了身子往后略略退开了些，略略有些疑惑的唤了声，“成厉？！”
“怎么了？”他迅速醒过神来，没有流露出多少怪异反问了句。
“你手机响了。”令寻寻指了指他身上。
成厉这才后知后觉发现，口袋里振动的手机。他穿得多，刚刚又有些心不在焉得压根没注意。
看到他接起了电话，令寻寻也很善解人意给他留了足够的空间，先行上了车。坐在副驾位之后掏了手机出来，和女儿打了个电话。
小姑娘在那边显是很高兴的样子，“妈妈，我今天去抓小羊了。”
听着孩子欢快的声音，令寻寻在这段有些刻意的赌气，“所以你都不想妈妈了？”
“想啊，我想妈妈的，也想外公外婆，还想成厉哥哥。爸爸给我讲的故事都没有他好听，妈妈，晚上你能让他给我打电话讲故事吗？”
发觉成厉在小姑娘心中的重要性，令寻寻有些许意外。又和孩子聊了两句，结束了通话。一扭头，看到成厉上了车。
“佩佩想你了。”令寻寻将女儿的要求转告给了他。
“今晚可能不行，寻寻。”成厉抬了眸，望着她的眼神里满是隐忧。
她心下一紧，“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