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落阳三问
雍临显然想不到我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我问的坦诚，他回答的也直率。
“不知道。”
关于圣的一切，都是神秘的。若非星尊狱久有传承，自行记载一些事件，恐怕能知道的关于圣的事迹，会更少。
“能知道潜圣的圣迹中存在云鬓室，已经是相当不容易了，难道还能去和两千多年前星尊狱初创的时代去比较？”
我耸耸肩。我也知道，如今我是问不出来什么了。
“云鬓室三天后开放。你这三天随处走走也好，潜心修炼也罢，不必跟着我了。”雍临嘱咐了这么一句之后，甩甩衣袖，转身而去。
既然问不出来，索性也就不去想那么多。
云鬓室，我是定然要去的，纵然听上去凶险颇多。
对于我的执着，雍临和耿获不置可否，但雍墨却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
“叔公在飞云阁修炼数十年，其实也就是和被囚禁差不多。你能在他心魔最重的时候一语道明，他自然对你感激不尽。”雍临当时这样解释道。
只有三年多记忆的我，实在无法体会到这种感觉，不过想到自己刚出深山，也是满心好奇地样子，也就稍微理解了一下雍墨那不可抑制的兴奋。
“幸好你是侍读，若你是右狱司，叔公可就要彻底憋死了。”雍临补充道。
我这才恍然。雍墨出关以来，也只有和雍临耿获以及我打过交道，而他必须恪守入驻飞云阁不得干政的祖制，自然会全心全意放在我身上。
而雍临的深层意思也说的明白，他是不可能过多和雍墨相见了，也要我这个侍读表一份孝心。
“狱主放心，我会好好陪他老人家的。”我拍拍胸脯。
和雍墨再次相见，是在飞云阁中。
与上次耿获带我来时不同，这次雍墨直接带我到了练武场当中。
一群修炼者见雍墨进来，忙停下手中动作，屈身行礼。
雍墨却显得极不耐烦，根本没有回应，就带着我走到了最里面的隔间。
“云鬓室三天后开放，最近练武场的人也多了起来。奶奶的，这帮星尊卫，若不是狱主有令，老夫非要把他们都赶尽杀绝不可，还能进飞云阁？”雍墨对星尊卫，自昨晚后就始终抱有巨大的敌意。
我知道其实很多星尊卫是身处其境不能自已，只得安慰了雍墨几句。
突然雍墨问道，“你都会什么样的影之技？”
我撇撇嘴，“会运风术和神梦步的残本。”
他若有所思，突然转身扔来一物，“接着！”
我轻轻一握，就将那东西半空截下，拽到身前低头一看，居然是一把剑。
“想不明白，你一个连进攻手段都没有的人，是怎么杀了四十一人的。”雍墨感慨一声。
我刚想回答一下，却发现前者只是自言自语，根本不是想要问我的意思。
“竟然比老夫通圣令上的数字都多。”
我哑然。毕竟这就是靖分大陆的准则。
闭关修炼几十载的雍墨，虽然越过色变之难，但却没有往通圣令上增添一个数字。所以虽然他实力比我强了太多，但在杀人成圣的神谕下，我更接近于圣。
虽然在圣的面前，四十余人连个零头都不算。
“那我要学习些什么呢？”我赶忙岔开话题。
“剑法。”雍墨的神色，瞬间变得犀利。“落阳三问！”
雍墨详细解释道，“落阳三问，实际上也就是有三招剑式。”
落阳三问，第一问，谦格物。
“格物，是修炼者的基础。格物方能致知。人类不会修炼之时，便是靠着格物去联想世间万物的规律，最终形成一套完整的修炼体系。而格物，又必须保有谦卑的姿态。所以这第一问，就是谦格物！”
雍墨说着，向斜后方退了一步，手上画了一道似线非线、似弧非弧的轨迹。
我一脸惊呆，甚至可以说是怪异。
我虽然没学过剑法，但是我也能看得出来，这一招，太丑了。
有时候需要以退为进的道理我还是懂的，但是一个剑法中的退步，哪个不是飘飘乎如遗世独立般的仙气？
而且作为落阳三问的起手招，不战先退已经让人觉得胆怯异常，可是这一招，连退后，都显得如此难看。
但雍墨使用出来，眉头都没皱一下，我也就没有去抱怨什么，同样依葫芦画瓢，将这很丑的一招使出。
雍墨在一旁指指点点，直到我这招和他使用的差不多丑了，这才开始传授第二招。
第二招的名字听起来也不错。
落阳三问，第二问，省修身。
“格物是审外物，而修身就是审视自己了。修身之前，以省为重。吾日三省吾身，这省修身，就是落阳三问的第二问！”
此时的雍墨，像是一个教书先生，把招式里面的内涵，一一诉说。
我没听进去半个字。
因为这第二招，比第一招谦格物，更加丑陋，甚至可以说是有一些猥琐了。
我很郁闷。
“阁主，这落阳三问中落阳二字，纵然是日落西山垂垂老矣之意，总归也是带来过希望和光明，何苦招数之间，如此丑陋不堪？”
我收剑入鞘，再不想学这剑法分毫。
雍墨同样收剑，但没有入鞘。
“你以为落阳是什么意思？”
我一愣，不就是落日的意思吗？
“有一种说法非常不好听，但非常实际。”雍墨说道，“虎落平阳被犬欺。”
我再次哑然。落阳竟然还有这么一种意思。
但我还是觉得，就算被犬欺，这剑法使出去，也还是太丢面子了。
“既然被犬欺，还谈什么谦格物、省修身？”
这次是雍墨不高兴了。“小子，你知道这是谁创造了落阳三问吗？”
“总不会又是一个圣吧？”我撇撇嘴。
在师父的教导下，我一直认为，圣是相当缥缈的存在，毕竟古往今来，只有三十二人能够成圣。
但是来到星尊狱后，我先后听说了奇圣王承安、狂圣罗修诚、幻圣秦梦思、潜圣落悠之以及唯一存活于世的乐水，总觉得圣已经不像当初那般神秘。
(本章完)
我问的坦诚，他回答的也直率。
“不知道。”
关于圣的一切，都是神秘的。若非星尊狱久有传承，自行记载一些事件，恐怕能知道的关于圣的事迹，会更少。
“能知道潜圣的圣迹中存在云鬓室，已经是相当不容易了，难道还能去和两千多年前星尊狱初创的时代去比较？”
我耸耸肩。我也知道，如今我是问不出来什么了。
“云鬓室三天后开放。你这三天随处走走也好，潜心修炼也罢，不必跟着我了。”雍临嘱咐了这么一句之后，甩甩衣袖，转身而去。
既然问不出来，索性也就不去想那么多。
云鬓室，我是定然要去的，纵然听上去凶险颇多。
对于我的执着，雍临和耿获不置可否，但雍墨却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
“叔公在飞云阁修炼数十年，其实也就是和被囚禁差不多。你能在他心魔最重的时候一语道明，他自然对你感激不尽。”雍临当时这样解释道。
只有三年多记忆的我，实在无法体会到这种感觉，不过想到自己刚出深山，也是满心好奇地样子，也就稍微理解了一下雍墨那不可抑制的兴奋。
“幸好你是侍读，若你是右狱司，叔公可就要彻底憋死了。”雍临补充道。
我这才恍然。雍墨出关以来，也只有和雍临耿获以及我打过交道，而他必须恪守入驻飞云阁不得干政的祖制，自然会全心全意放在我身上。
而雍临的深层意思也说的明白，他是不可能过多和雍墨相见了，也要我这个侍读表一份孝心。
“狱主放心，我会好好陪他老人家的。”我拍拍胸脯。
和雍墨再次相见，是在飞云阁中。
与上次耿获带我来时不同，这次雍墨直接带我到了练武场当中。
一群修炼者见雍墨进来，忙停下手中动作，屈身行礼。
雍墨却显得极不耐烦，根本没有回应，就带着我走到了最里面的隔间。
“云鬓室三天后开放，最近练武场的人也多了起来。奶奶的，这帮星尊卫，若不是狱主有令，老夫非要把他们都赶尽杀绝不可，还能进飞云阁？”雍墨对星尊卫，自昨晚后就始终抱有巨大的敌意。
我知道其实很多星尊卫是身处其境不能自已，只得安慰了雍墨几句。
突然雍墨问道，“你都会什么样的影之技？”
我撇撇嘴，“会运风术和神梦步的残本。”
他若有所思，突然转身扔来一物，“接着！”
我轻轻一握，就将那东西半空截下，拽到身前低头一看，居然是一把剑。
“想不明白，你一个连进攻手段都没有的人，是怎么杀了四十一人的。”雍墨感慨一声。
我刚想回答一下，却发现前者只是自言自语，根本不是想要问我的意思。
“竟然比老夫通圣令上的数字都多。”
我哑然。毕竟这就是靖分大陆的准则。
闭关修炼几十载的雍墨，虽然越过色变之难，但却没有往通圣令上增添一个数字。所以虽然他实力比我强了太多，但在杀人成圣的神谕下，我更接近于圣。
虽然在圣的面前，四十余人连个零头都不算。
“那我要学习些什么呢？”我赶忙岔开话题。
“剑法。”雍墨的神色，瞬间变得犀利。“落阳三问！”
雍墨详细解释道，“落阳三问，实际上也就是有三招剑式。”
落阳三问，第一问，谦格物。
“格物，是修炼者的基础。格物方能致知。人类不会修炼之时，便是靠着格物去联想世间万物的规律，最终形成一套完整的修炼体系。而格物，又必须保有谦卑的姿态。所以这第一问，就是谦格物！”
雍墨说着，向斜后方退了一步，手上画了一道似线非线、似弧非弧的轨迹。
我一脸惊呆，甚至可以说是怪异。
我虽然没学过剑法，但是我也能看得出来，这一招，太丑了。
有时候需要以退为进的道理我还是懂的，但是一个剑法中的退步，哪个不是飘飘乎如遗世独立般的仙气？
而且作为落阳三问的起手招，不战先退已经让人觉得胆怯异常，可是这一招，连退后，都显得如此难看。
但雍墨使用出来，眉头都没皱一下，我也就没有去抱怨什么，同样依葫芦画瓢，将这很丑的一招使出。
雍墨在一旁指指点点，直到我这招和他使用的差不多丑了，这才开始传授第二招。
第二招的名字听起来也不错。
落阳三问，第二问，省修身。
“格物是审外物，而修身就是审视自己了。修身之前，以省为重。吾日三省吾身，这省修身，就是落阳三问的第二问！”
此时的雍墨，像是一个教书先生，把招式里面的内涵，一一诉说。
我没听进去半个字。
因为这第二招，比第一招谦格物，更加丑陋，甚至可以说是有一些猥琐了。
我很郁闷。
“阁主，这落阳三问中落阳二字，纵然是日落西山垂垂老矣之意，总归也是带来过希望和光明，何苦招数之间，如此丑陋不堪？”
我收剑入鞘，再不想学这剑法分毫。
雍墨同样收剑，但没有入鞘。
“你以为落阳是什么意思？”
我一愣，不就是落日的意思吗？
“有一种说法非常不好听，但非常实际。”雍墨说道，“虎落平阳被犬欺。”
我再次哑然。落阳竟然还有这么一种意思。
但我还是觉得，就算被犬欺，这剑法使出去，也还是太丢面子了。
“既然被犬欺，还谈什么谦格物、省修身？”
这次是雍墨不高兴了。“小子，你知道这是谁创造了落阳三问吗？”
“总不会又是一个圣吧？”我撇撇嘴。
在师父的教导下，我一直认为，圣是相当缥缈的存在，毕竟古往今来，只有三十二人能够成圣。
但是来到星尊狱后，我先后听说了奇圣王承安、狂圣罗修诚、幻圣秦梦思、潜圣落悠之以及唯一存活于世的乐水，总觉得圣已经不像当初那般神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