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账本
二人在律和轩并未停留太久，秦萧晗便带着萧远航往锦绣苑走去。在将军府的日子夜就那么短短几天，不过锦绣苑少女还是来过的，只不过回忆不怎么美好罢了。想起来上次来锦绣苑梁氏便是为了那婚书之事，不过这次来也确实和婚书有那么点关系。
顺着花园小径来到锦绣苑，远远便见到门口守着两个丫头。特别是左边那个见到秦萧晗的那一刻便把脸低了下去，恨不得将自己缩成球似的。秦玉眼尖，一眼就认出这丫头的身份，只是身边有萧远航这么个外人在也不好明说，便将话头咽了下去。
秦萧晗眯着眼睛向前走，虽然在马车上小睡了一会却也不顶什么用。脑子里全都是柔软的大床和马车上的软垫，自然没注意锦绣苑门口的丫头。眼见着要到门口了，那低着头的丫头终于忍不住砖头跑进了院子。急匆匆的迈进梁氏的房间，喘着粗气喊道“不好了夫人，秦萧晗带着一群人来了！”
正在看书的梁氏一惊，随即皱着眉将手里的书一丢“我倒要看看这丫头还有什么脸来！”站起身扯了扯衣裳的褶皱梁氏慢悠悠的走到正堂在主位上坐了下来。门口的丫头自然是拦不住这群人的，早在报信的丫头进屋时秦萧晗就已经进了院子。迈步进屋见梁氏一脸隐忍的表情顿时觉得有些好笑。
秦萧晗努力眨了眨眼睛将困意压下一会迈步上前行了个礼“萧儿来看看伯娘，几日不见伯娘倒是清减了些。”见到秦萧晗的脸梁氏就觉得满身的不舒服，强压下心头的怒气哼了一声。“你害了自己的嫡妹还有脸来？”
“嗯？”梁氏这话倒是令少女起了几分精神“伯娘何出此言？”秦萧晗那一脸无辜的样子看在梁氏眼里同装傻无异，若不是这丫头自己的女儿怎会到现在都昏迷不醒！“我何出此言？秦萧晗你摸摸你的良心，若不是我收留你怎会让你住进律和轩，还有了今日的地位！我的映儿明明有婚约在先，你倒好，勾引自己的姐夫实在不要脸至极！”
这一段话说的声嘶力竭，伴着眼泪秦萧晗自己都想同情她们了。不过正因为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其中缘由，才显得梁氏蠢笨无知。秦萧晗笑着拍巴掌“说的真好，若我是观众都要帮你声讨我自己了。”
少女扫了一眼堂内的摆设随便找了一把椅子坐下来，摆弄两下腰间的玉佩缓缓地开口“今日我来是给妹妹看病的，多余的话不想同伯娘辩白。若伯娘觉得不公大可去官府上书，是非曲直自然有人主持公道。或者……”少女歪着头露出一口小白牙“过几日大伯回来伯娘同大伯好好说到说道。”
听到大伯儿子梁氏一惊，随即站起身抓住秦萧晗的手，眼睛睁得大大的似要吃人一般“你说什么！敏复要回来了？”秦萧晗轻松地甩开梁氏的爪子冷着脸点了点头“既然伯娘不知我这消息也算带到了，这就去给妹妹看病吧。”
梁氏迈步挡在少女身前“慢着！你会好心给映儿看病？”秦萧晗自然知道这个女人什么意思，笑着摇了摇头“我又不懂医术，自然是请萧公子来看了。”顺着少女手指的方向梁氏才发现屋子里站着一个男人，看着二十出头的年纪，一身玄色的袍子身后跟着一个背着药箱的小厮。
萧远航见梁氏看着自己虽然有些无奈还是规规矩矩的拱手一礼“在下萧远航祖父是太医院首，受秦小姐之托前来给秦二小姐看病，不知……梁夫人是否方便？”梁氏在贵妇圈子浸淫多年，怎会不知太医院首的得意之孙萧远航的名头？只不过跟医术相比萧夫人的所作所为名气更大些。不管秦萧晗打的什么算盘，女儿的命总是最重要的，若是看不好这萧家的名声便也别要了。想必这萧公子应该不会为了帮这个小贱蹄子把萧家的名声搭进来才是。
想通了其中关窍梁氏再不愿意也只能点头，一行人跟着梁氏来到秦萧晗的屋子，秋儿守在床边，看向秦萧晗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杀意，虽然隐藏得很好还是被秦萧晗发现了。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丫头秦萧晗在心底默默画下一个问号，这个丫鬟肯定不简单。
秦映晗面无血色的躺在床上，若不是胸口偶有起伏都会令人觉得她早就死了。当日上官婉儿下手极重，大殿的地板乃是光滑的大理石所制，坚硬无比。人的脑袋怎可比的？上官婉儿抓着秦映晗头发的头发磕了许多下，虽然没到血浆飞溅的地步却也是令人不忍直视了。梁氏想上前又怕打扰萧远航看诊，站在原地紧张的扭着帕子。萧远航深吸一口气，上前拿起了秦映晗的手仔细的诊脉。秦萧晗毫不在意的坐在外堂吃点心喝茶水，秦映晗重病昏迷梁氏也无心管理府内杂事，全部都丢给了何氏去办。此时何氏正抱着一摞账本向门口走来，见到秦萧晗大惊，站在原地犹豫着是否该进门。秦萧晗捏着点心送进嘴里，眼神不经意的扫过何氏。多日不见何氏的气色好了许多，可见受重用的人也会容光焕发。
犹豫了一会何氏在秦萧晗意义不明的目光下迈进屋子，悄悄地走到梁氏身边耳语了几句。见何氏手里抱着账本梁氏有些慌张，皱着眉将何氏打发掉还心虚的瞟了一眼秦萧晗的方向。这下少女可以确定何氏手里的账本是有问题的，若是能查到梁家头上便再好不过了……
将最后一块点心塞进嘴里秦萧晗拍了拍手，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站起身扯了扯裙摆迈步走出了锦绣苑，秦映晗的伤势自己并不关心，现在更令人感兴趣的是何氏手里的东西，也不知道几日不见何氏的胆子肥没肥。这边何氏抱着账本匆匆离开锦绣苑便往自己的住处跑，秦萧晗则是随手抓了一个下人问清何氏的住处慢慢悠悠的散着步。
何氏回到住处快步进门，将账本一股脑的塞进被衣橱里。给自己到了一杯茶灌进嘴里，冰冷的茶水未能浇灭心中的烦躁，灌到第三杯的时候秦萧晗愉悦的声音从门口响起“何管事别来无恙啊？”在耳里听着如恶魔一般的声音吓得何氏跌坐在地上死死地盯着门板不知该如何是好。听到屋里凳子翻倒的声音秦萧晗抿了抿唇，声音更加愉悦了“何管事怎么了？”
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何氏站起来扶好凳子，颤抖着打开门。见门外秦萧晗的小脸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少女推开门缝迈步进屋。十分不客气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也不喝。就这么拿在手里对着何氏缓缓开口“一段日子不见何管事倒是精神了几分。”想起自己去北城接人那一日发生的事情何氏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恐惧感像是掐着自己的脖子一般令人窒息。何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秦萧晗磕了三个响头“求大小姐饶命，奴婢定会为大小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秦萧晗摆了摆手“何管事不必如此，你是伯娘的人。”少女这话再明显不过，你何氏是梁家人，就算我饶你一命又怎么会相信你？何氏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袖子，这段日子发生的事一桩桩一件件都能看出这位大小姐的手笔，想起当日她跟自己说梁氏杀人偿命欠债要还钱时的表情自己每每都会做噩梦。
这么短的时间内梁氏进了大理寺，秦映晗变成如今这副模样，那个远亲如今只剩下一个说话不利落的女儿。哪怕是左相的外孙女现在也囚禁在家，连左相都受了牵连，唯独秦萧晗什么事都没有。得了口谕和宅子不说，如今秦家早就牢牢地握在了她的手里，梁氏想翻身都为时已晚。
何氏咬了咬牙目光瞟向衣柜的方向斟酌着开口“大小姐既然不肯信我，奴婢只能拿出点真东西了。刚才奴婢拿的是梁氏三年前交给我的账本，前两日收拾杂物时才想起来。今日本想问问夫人作何处理便碰上了大小姐，若是需要我便拿来给大小姐过过目。”秦萧晗点了点头，既然是三年前的账本为何要放在何氏这里，若是不想要毁了便是。若是重要的为何要藏在一个下人屋子里？细细想来大概只有一个答案了，便是这账本见不得人，往后还有用自然不能销毁，放在手里又怕起祸端，只能暂时放在何氏这里。
若将来用到便罢了，若用不到也没人会发现。真真是好计策，若是自己今日没撞到之不能错过什么好戏呢！何氏从衣柜里将账本细细的拿来，哪怕是三年前的账本依旧保存的十分完好，秦萧晗小心翼翼的打开纸张，上面密密麻麻的数字映入眼帘。数字很大，都是几千上万，最大一笔竟然有十几万之多。一看便知道不会是府内的账本，一般生意也不可能会有十几万的进项。
账册一共三本，秦萧晗粗略的看了一遍发现上面没有任何标识，除了数字什么都没有，连进项的标准都没有。不知道是哪来的钱也不知道钱花在了哪里……
顺着花园小径来到锦绣苑，远远便见到门口守着两个丫头。特别是左边那个见到秦萧晗的那一刻便把脸低了下去，恨不得将自己缩成球似的。秦玉眼尖，一眼就认出这丫头的身份，只是身边有萧远航这么个外人在也不好明说，便将话头咽了下去。
秦萧晗眯着眼睛向前走，虽然在马车上小睡了一会却也不顶什么用。脑子里全都是柔软的大床和马车上的软垫，自然没注意锦绣苑门口的丫头。眼见着要到门口了，那低着头的丫头终于忍不住砖头跑进了院子。急匆匆的迈进梁氏的房间，喘着粗气喊道“不好了夫人，秦萧晗带着一群人来了！”
正在看书的梁氏一惊，随即皱着眉将手里的书一丢“我倒要看看这丫头还有什么脸来！”站起身扯了扯衣裳的褶皱梁氏慢悠悠的走到正堂在主位上坐了下来。门口的丫头自然是拦不住这群人的，早在报信的丫头进屋时秦萧晗就已经进了院子。迈步进屋见梁氏一脸隐忍的表情顿时觉得有些好笑。
秦萧晗努力眨了眨眼睛将困意压下一会迈步上前行了个礼“萧儿来看看伯娘，几日不见伯娘倒是清减了些。”见到秦萧晗的脸梁氏就觉得满身的不舒服，强压下心头的怒气哼了一声。“你害了自己的嫡妹还有脸来？”
“嗯？”梁氏这话倒是令少女起了几分精神“伯娘何出此言？”秦萧晗那一脸无辜的样子看在梁氏眼里同装傻无异，若不是这丫头自己的女儿怎会到现在都昏迷不醒！“我何出此言？秦萧晗你摸摸你的良心，若不是我收留你怎会让你住进律和轩，还有了今日的地位！我的映儿明明有婚约在先，你倒好，勾引自己的姐夫实在不要脸至极！”
这一段话说的声嘶力竭，伴着眼泪秦萧晗自己都想同情她们了。不过正因为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其中缘由，才显得梁氏蠢笨无知。秦萧晗笑着拍巴掌“说的真好，若我是观众都要帮你声讨我自己了。”
少女扫了一眼堂内的摆设随便找了一把椅子坐下来，摆弄两下腰间的玉佩缓缓地开口“今日我来是给妹妹看病的，多余的话不想同伯娘辩白。若伯娘觉得不公大可去官府上书，是非曲直自然有人主持公道。或者……”少女歪着头露出一口小白牙“过几日大伯回来伯娘同大伯好好说到说道。”
听到大伯儿子梁氏一惊，随即站起身抓住秦萧晗的手，眼睛睁得大大的似要吃人一般“你说什么！敏复要回来了？”秦萧晗轻松地甩开梁氏的爪子冷着脸点了点头“既然伯娘不知我这消息也算带到了，这就去给妹妹看病吧。”
梁氏迈步挡在少女身前“慢着！你会好心给映儿看病？”秦萧晗自然知道这个女人什么意思，笑着摇了摇头“我又不懂医术，自然是请萧公子来看了。”顺着少女手指的方向梁氏才发现屋子里站着一个男人，看着二十出头的年纪，一身玄色的袍子身后跟着一个背着药箱的小厮。
萧远航见梁氏看着自己虽然有些无奈还是规规矩矩的拱手一礼“在下萧远航祖父是太医院首，受秦小姐之托前来给秦二小姐看病，不知……梁夫人是否方便？”梁氏在贵妇圈子浸淫多年，怎会不知太医院首的得意之孙萧远航的名头？只不过跟医术相比萧夫人的所作所为名气更大些。不管秦萧晗打的什么算盘，女儿的命总是最重要的，若是看不好这萧家的名声便也别要了。想必这萧公子应该不会为了帮这个小贱蹄子把萧家的名声搭进来才是。
想通了其中关窍梁氏再不愿意也只能点头，一行人跟着梁氏来到秦萧晗的屋子，秋儿守在床边，看向秦萧晗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杀意，虽然隐藏得很好还是被秦萧晗发现了。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丫头秦萧晗在心底默默画下一个问号，这个丫鬟肯定不简单。
秦映晗面无血色的躺在床上，若不是胸口偶有起伏都会令人觉得她早就死了。当日上官婉儿下手极重，大殿的地板乃是光滑的大理石所制，坚硬无比。人的脑袋怎可比的？上官婉儿抓着秦映晗头发的头发磕了许多下，虽然没到血浆飞溅的地步却也是令人不忍直视了。梁氏想上前又怕打扰萧远航看诊，站在原地紧张的扭着帕子。萧远航深吸一口气，上前拿起了秦映晗的手仔细的诊脉。秦萧晗毫不在意的坐在外堂吃点心喝茶水，秦映晗重病昏迷梁氏也无心管理府内杂事，全部都丢给了何氏去办。此时何氏正抱着一摞账本向门口走来，见到秦萧晗大惊，站在原地犹豫着是否该进门。秦萧晗捏着点心送进嘴里，眼神不经意的扫过何氏。多日不见何氏的气色好了许多，可见受重用的人也会容光焕发。
犹豫了一会何氏在秦萧晗意义不明的目光下迈进屋子，悄悄地走到梁氏身边耳语了几句。见何氏手里抱着账本梁氏有些慌张，皱着眉将何氏打发掉还心虚的瞟了一眼秦萧晗的方向。这下少女可以确定何氏手里的账本是有问题的，若是能查到梁家头上便再好不过了……
将最后一块点心塞进嘴里秦萧晗拍了拍手，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站起身扯了扯裙摆迈步走出了锦绣苑，秦映晗的伤势自己并不关心，现在更令人感兴趣的是何氏手里的东西，也不知道几日不见何氏的胆子肥没肥。这边何氏抱着账本匆匆离开锦绣苑便往自己的住处跑，秦萧晗则是随手抓了一个下人问清何氏的住处慢慢悠悠的散着步。
何氏回到住处快步进门，将账本一股脑的塞进被衣橱里。给自己到了一杯茶灌进嘴里，冰冷的茶水未能浇灭心中的烦躁，灌到第三杯的时候秦萧晗愉悦的声音从门口响起“何管事别来无恙啊？”在耳里听着如恶魔一般的声音吓得何氏跌坐在地上死死地盯着门板不知该如何是好。听到屋里凳子翻倒的声音秦萧晗抿了抿唇，声音更加愉悦了“何管事怎么了？”
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何氏站起来扶好凳子，颤抖着打开门。见门外秦萧晗的小脸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少女推开门缝迈步进屋。十分不客气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也不喝。就这么拿在手里对着何氏缓缓开口“一段日子不见何管事倒是精神了几分。”想起自己去北城接人那一日发生的事情何氏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恐惧感像是掐着自己的脖子一般令人窒息。何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秦萧晗磕了三个响头“求大小姐饶命，奴婢定会为大小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秦萧晗摆了摆手“何管事不必如此，你是伯娘的人。”少女这话再明显不过，你何氏是梁家人，就算我饶你一命又怎么会相信你？何氏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袖子，这段日子发生的事一桩桩一件件都能看出这位大小姐的手笔，想起当日她跟自己说梁氏杀人偿命欠债要还钱时的表情自己每每都会做噩梦。
这么短的时间内梁氏进了大理寺，秦映晗变成如今这副模样，那个远亲如今只剩下一个说话不利落的女儿。哪怕是左相的外孙女现在也囚禁在家，连左相都受了牵连，唯独秦萧晗什么事都没有。得了口谕和宅子不说，如今秦家早就牢牢地握在了她的手里，梁氏想翻身都为时已晚。
何氏咬了咬牙目光瞟向衣柜的方向斟酌着开口“大小姐既然不肯信我，奴婢只能拿出点真东西了。刚才奴婢拿的是梁氏三年前交给我的账本，前两日收拾杂物时才想起来。今日本想问问夫人作何处理便碰上了大小姐，若是需要我便拿来给大小姐过过目。”秦萧晗点了点头，既然是三年前的账本为何要放在何氏这里，若是不想要毁了便是。若是重要的为何要藏在一个下人屋子里？细细想来大概只有一个答案了，便是这账本见不得人，往后还有用自然不能销毁，放在手里又怕起祸端，只能暂时放在何氏这里。
若将来用到便罢了，若用不到也没人会发现。真真是好计策，若是自己今日没撞到之不能错过什么好戏呢！何氏从衣柜里将账本细细的拿来，哪怕是三年前的账本依旧保存的十分完好，秦萧晗小心翼翼的打开纸张，上面密密麻麻的数字映入眼帘。数字很大，都是几千上万，最大一笔竟然有十几万之多。一看便知道不会是府内的账本，一般生意也不可能会有十几万的进项。
账册一共三本，秦萧晗粗略的看了一遍发现上面没有任何标识，除了数字什么都没有，连进项的标准都没有。不知道是哪来的钱也不知道钱花在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