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暧昧是自欺欺人的戏码
能怎么收拾我？
根本人都不见了，能怎么收拾我？
果真，也就一个小时，常思夏又风风火火回来了，“啪”的一下踢开我门。
“常思春！”她拽着我头发，“是不是你逼着他出院的？”
我木然应答，“出院了啊——”然后头一歪，重新歪回床上。
“你还跟我装蒜？你肯定早就知道他出院了！说，你怎么逼他出院的？我们一个个都跑厕所，他肯定肚子也会疼的厉害，你这时候还逼他……”
“出院又能怎么着，你真以为和人家有什么关系啊！”
常思夏愣住。
“是他家人接他出院的！关你什么事？”我一把甩开她的手，“常思夏，你烦不烦！”
“思春，你……”
我抄起包就冲出了房间。
这个时候正是下班高峰，路上无数人冲我招手。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完全不在状态，只知道向前开车。
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医院门口。
“嚓”的一声，我猛打急转弯后又向相反的方向驶去。耳边传来后面司机的骂骂咧咧，“要死啊！不会拐弯就别连累别人！”
是你想要让他出院的吧，怎么突然出院了，又会突如其来一阵烦躁呢？
不，不。我用力揉了揉自己头发，从后视镜里看到了此时披头散发的自己。我烦是因为我做了顿坏肉害的一家人老蹲厕所，我是愧疚我是愤恨，总之完全不是因为他。
是的，一定是这样。
不过，他就这么走了，也不给我打电话通知一声自己会出院。如此无情无义，这是不是也太过分了？
我好歹也照顾了他这样久对吧？就不怕我再端着饭菜去医院看他，扑一场空回来？
了解到自己心底所想之后，我越发忿忿不平。开车去城南的刘记烤鸭店买了最大的一只烤鸭，又去旁边的点心店买了一堆点心，大包小包提着回家——
“大姐。”我蹑手蹑脚去开思夏房间的门，“你瞧我给你带了什么？蹬蹬蹬蹬！你最爱的烤鸭和点心！”
她全身心的擦着自己的高级皮包，动作用力而虔诚，仿佛我不存在一样。
“大姐——我最爱的大姐。我不是因为你发火的。我是生气。你说我不该生气吗？就算是我盼着他出院吧，可就这么悄无声息，做贼似的就出院了，这是不是也太过分了？就算是我之前撞得他吧，但照顾这么多天，功劳没有苦劳总有吧？哦，吃我做的饭那么欢畅，转眼工夫就遁走了，亏我还对他那么尽职尽责的。”我嬉皮笑脸的看着常思夏，“这要是你，你不生气？”
常思夏转头，直直的看着我，一字一眼的说，“我、不、生、气。”
“你……骗……骗人。”我扯出个笑容，“要是你，肯定两巴掌甩过去了。”
“常思春。你实话告诉我，你不会真的和他……”
“和他干什么啊，上床？”我哈哈的，没心没肺的笑，“哎呀，你想哪里去了。为他生气，我至于呢吗我。”
“常思春，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给我说实话。否则，”思夏一把抓住我的手，样子出奇的认真严厉，“你下次再想说实话，我都不会听了。”
“哎啦，好好好，我说实话，我说实话。”我心里一沉，但表面却笑得更大，紧紧握住她的手，“本来不想告诉你的。因为你知道了肯定要说我抠门。你知道刚才我为啥发火？你进来之前护士刚给我打过电话，让我去结算款项。我之前不是押了三万块钱嘛，住两天的高级病房住的我还剩下一万三！这各类检查花了就快一万！你要是听到催费通知你能不生气？还有，我告诉你常思夏。”我气呼呼的说，“你甭惦记这什么程远信，他可不是个好东西！他装病你知不知道？这是亲眼发现的。就算是今天肚子装是真的，但之前绝对是假的！他就想赖在医院里住，其他什么病都没有！”
“你真的是因为这个生气？”
“当然。除了你老撺掇我虚报包的价格糊弄咱爹。我常思春什么时候骗过人呢？”我把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条拍在她面前，“你要是觉得替我不平。瞧，我搞来了他的号码，你去代妹妹我骂他一顿。”
“也是。”看到电话号码，常思夏的脸色才好看了些，忽而又眉飞色舞道，“哎呦，你说，他到底为什么想赖在医院呢？”
“有人好吃好喝的伺候，躺在那装大爷就行了，要你你不愿意啊？”
“不不不，我认为不是这样。好人谁愿意在医院住，再说总共做那些检查，装病也是装不下去的。也许你说的尽力想延长住院时间是对的，”这会儿常思夏笑的眼睛都要眯起来了，“你说，他会不会是因为一个人呢？”
“谁啊？你？”
“对啊，很有可能。你想，我们只有在住院的时候才能接触到对不对？而我看他也是个内向的人，就算是有好感也是不好意思说。所以只能通过尽可能延长住院的方式来与我相处，”她还难得的腼腆一笑，“这也是个很矜持娇羞的示爱方式嘛。”
“常思夏，”我摇着头，“你的万人爱综合症真是没治了。”
“他真的对我有意思……真的！我的第六感很准！那天你让我陪床的时候，你不知道他笑的多高兴……”
“行了行了，赶紧吃你的鸭肉去吧。”我试图堵住她的嘴，“离婚三次还能觉得自个儿魅力无敌，你也真是个奇葩。”
“思春儿，你不信我的话？反正这个男的我定下了！你不能喜欢他，不能和我抢这个男人……”
“我……”
“瞧我刚才还乱说什么呢，我居然还担心你喜欢他。你喜欢就是了，他也得喜欢你啊。”还没等我说完，她就吃吃的笑，“别人我还能有几分害怕。就以你这个样儿，只要能抢的去我肯定让你。”
我擦！我猛的把她推到房门外，“放心，没人和你抢！”
“等等！”
“你又……”
“我是来提醒你，该找男人了喔。”她指指墙上的日历，“半年为期，咱可这个月都要过去了。”
常思夏的提醒很有道理。我看完日历虎躯不由一震。时光如流水嗖嗖的过，果真该找男人了。
于是我打开国内的各大交友网站，就连好评极低的小站我都注册上了，无一遗落。
上学都没这么努力过，现在完全是“全心全意”都扑在了相亲这个伟大的事业中。当然，我在网站上的照片也是经过特殊加工的。经常思夏ps这么妙手回春的一调，完全看不出这是一坨130斤肉的胖女人。
“这是不是有些过了？”我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那照片，实在是有些忐忑，“这不是骗人吗？”
“这算什么骗人？如今有几个女人的照片敢不经过ps就放上去的？浓妆再加上ps，那效果连她亲爹亲妈见了都认不出来。你这照片还没化妆呢。男人其实就是生活在童话里的货，太现实是找不到的。”她嫌我太过实在，“管它是不是骗人，先捞上鱼来再说。”
“喔。”
在常思夏的调教下，我将从网站上淘来的，合乎条件的人全都汇总到一个表。全面部署了“广撒网，捞大鱼”的战斗。战斗是很鼓舞人心，但是话费同样也鼓舞人心……
一个月话费370，是我过去三个月的总和。
“嘿，常思春儿！”常思夏今天第九次拨下那个号码，“你确定你给我这号码对，没毛病吧？”
“当然。”
“那这都一个月过去了，怎么打电话都打不通呢。”她嘟囔着，又拨通了一遍电话号码，然后开着免提给我听，“你听，总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我装着不在乎，又继续去网上扒拉那些男人的资料。
直到常思夏离开我房间，这才长叹一口气。
我知道。我怎么能不知道他的手机一直打不通呢？
事实上，如果常思夏这个月内拨了一百次电话。而我拨出去的，只会比她多，绝对不会少。
可是结果都是一样的——电话那头没有人。
我擦！不至于吧？我烦躁的将手里的笔扔到墙上。为了那六成的责任款，难道他就要跑？
靠，人长的白白净净的，当时怎么没想到有这么个皮相的人会如此人渣？我正嘟囔，常思夏又跑进来，“思春儿，有你快递！”
“什么我快递，又是你从网上淘来的那些乱七八糟东西吧？我……啊！”
“怎么了怎么了？”常思夏又回来，“一惊一乍的，你到底鬼叫些什么？”
我哆哆嗦嗦的，将眼前这张修理单据给她。不敢再看单据后面修理总额八万六的数字一眼。
“卡宴？！我的天！你什么时候撞到卡宴了？”
“什么是卡宴？我没有！”
常思夏一把把我扯到电脑旁边，百度出这个名叫“卡宴”的照片，“就是这个，你没有？”
我委屈的要死，“你知道我连二十万的雅阁都绕道走，又怎么可能撞这样的高级车？”
“那人家这单子是怎么寄过来的？看，名字是你，手机号码也不错，连你的车牌号都给记下来了，上面这不还有你的照片？”常思夏指着单据反面的照片，“你看，你额头上那青春痘还大着。分明就是最近的照片！这车主是万分肯定是你撞的，这才搞到了这么全的资料，常思春啊常思春，人家就怕把你dna寄来比对了！”
我冤啊。我真是冤啊。
我在那一声声哀嚎，常思夏忽然拧我手，“等等，该不会是那程远信的吧？你最近不就只撞了一次车？”
还没等我开口，她神色突然飞扬起来了，“对吧！想起来了吧！”她反握住我的手，用力攥到我手心都疼，眉飞色舞道，“我就说他是个富二代吧！卡宴！能开得起卡宴！肯定就不是一般的人！”
“不是，”我头摇的像拨浪鼓，“不是他。”
“你怎么确定不是他？”
“我就算再忙再乱，当时也看清楚了，我就把他的车擦了这么一丁点……”我拿着指甲盖比划，“别说那车和网上的长的就不一样。就算是长的一样了，喔。是金子做的呀，这么一丁点的破皮就八万六？狮子大张口也张的忒过分了。”
“卡宴的车轮子都比你整辆车值钱。”
“反正我确定，他的车不是卡宴！”
“你真的确定？那你什么时候还撞过车？”
“我真是最近犯小人到家了。”我烦躁的把常思夏推出房间，不由分说锁上门，“你让我想想，单独想想。”
事情的结果是，我单独怎么想，也不觉得我当时撞的那辆车，程远信的车是卡宴。
邪门的是，我打程远信的手机还是关机。
于是，我得出了这么个结论。情况1，如果是他，无疑更是个骗子。只有骗子才不敢接电话嘛。说的多无疑露馅的机会大。情况2，这是新兴的诈骗手段。就如同往你手机里发短信说你家人被绑架了一样，现在信息泄露的这么猖狂，搞到你手机号照片什么的也不难。
“不对，还有情况3。”
“啊？”
“我忽然想起来，思冬中间不还开过一次你的车吗？”常思夏一语简直让我坠入深渊，“你说，会不会是他撞的？”
啊！我心中一痛，赶紧拽来常思冬。
“二姐，你听我说——”
常思冬一叫“二姐”绝没好事，果然——
“二姐，你别怪我，我老实交代，但你可千万不能打我。”常思冬一边说一边躲，“上次我和我女朋友，就是上次你见到的那个思丽出去玩，她说她想开车。我就让她开了。谁想到她那么没技术，冲着停在那边的好车就过去了……我知道是个好车。但没想到是卡宴啊！二姐，我……”
“你个小狗崽子！你闯了祸，你还让我背！你看我不打死你……”
“二姐！我真的是没想让你背。我把三个月攒下的钱都给他了。实在没想到他居然还来家里要……他肯定是想讹钱，我们……”
“你还给我撒谎是不是？三个月攒下的钱，”我拿着扫帚气喘吁吁，“就以你这么个大手大脚的花法，你还能攒下钱来赔人家？”
“我……”他眼神闪躲，“我这不是还找了点外援嘛。”
说完这话，他突然窜出去了。
我愣了愣，赶紧弯腰爬向床底，费劲捞出最里面的卫生巾袋子，果然——空空如也！
“常思冬！我和你没完！”
根本人都不见了，能怎么收拾我？
果真，也就一个小时，常思夏又风风火火回来了，“啪”的一下踢开我门。
“常思春！”她拽着我头发，“是不是你逼着他出院的？”
我木然应答，“出院了啊——”然后头一歪，重新歪回床上。
“你还跟我装蒜？你肯定早就知道他出院了！说，你怎么逼他出院的？我们一个个都跑厕所，他肯定肚子也会疼的厉害，你这时候还逼他……”
“出院又能怎么着，你真以为和人家有什么关系啊！”
常思夏愣住。
“是他家人接他出院的！关你什么事？”我一把甩开她的手，“常思夏，你烦不烦！”
“思春，你……”
我抄起包就冲出了房间。
这个时候正是下班高峰，路上无数人冲我招手。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完全不在状态，只知道向前开车。
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医院门口。
“嚓”的一声，我猛打急转弯后又向相反的方向驶去。耳边传来后面司机的骂骂咧咧，“要死啊！不会拐弯就别连累别人！”
是你想要让他出院的吧，怎么突然出院了，又会突如其来一阵烦躁呢？
不，不。我用力揉了揉自己头发，从后视镜里看到了此时披头散发的自己。我烦是因为我做了顿坏肉害的一家人老蹲厕所，我是愧疚我是愤恨，总之完全不是因为他。
是的，一定是这样。
不过，他就这么走了，也不给我打电话通知一声自己会出院。如此无情无义，这是不是也太过分了？
我好歹也照顾了他这样久对吧？就不怕我再端着饭菜去医院看他，扑一场空回来？
了解到自己心底所想之后，我越发忿忿不平。开车去城南的刘记烤鸭店买了最大的一只烤鸭，又去旁边的点心店买了一堆点心，大包小包提着回家——
“大姐。”我蹑手蹑脚去开思夏房间的门，“你瞧我给你带了什么？蹬蹬蹬蹬！你最爱的烤鸭和点心！”
她全身心的擦着自己的高级皮包，动作用力而虔诚，仿佛我不存在一样。
“大姐——我最爱的大姐。我不是因为你发火的。我是生气。你说我不该生气吗？就算是我盼着他出院吧，可就这么悄无声息，做贼似的就出院了，这是不是也太过分了？就算是我之前撞得他吧，但照顾这么多天，功劳没有苦劳总有吧？哦，吃我做的饭那么欢畅，转眼工夫就遁走了，亏我还对他那么尽职尽责的。”我嬉皮笑脸的看着常思夏，“这要是你，你不生气？”
常思夏转头，直直的看着我，一字一眼的说，“我、不、生、气。”
“你……骗……骗人。”我扯出个笑容，“要是你，肯定两巴掌甩过去了。”
“常思春。你实话告诉我，你不会真的和他……”
“和他干什么啊，上床？”我哈哈的，没心没肺的笑，“哎呀，你想哪里去了。为他生气，我至于呢吗我。”
“常思春，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给我说实话。否则，”思夏一把抓住我的手，样子出奇的认真严厉，“你下次再想说实话，我都不会听了。”
“哎啦，好好好，我说实话，我说实话。”我心里一沉，但表面却笑得更大，紧紧握住她的手，“本来不想告诉你的。因为你知道了肯定要说我抠门。你知道刚才我为啥发火？你进来之前护士刚给我打过电话，让我去结算款项。我之前不是押了三万块钱嘛，住两天的高级病房住的我还剩下一万三！这各类检查花了就快一万！你要是听到催费通知你能不生气？还有，我告诉你常思夏。”我气呼呼的说，“你甭惦记这什么程远信，他可不是个好东西！他装病你知不知道？这是亲眼发现的。就算是今天肚子装是真的，但之前绝对是假的！他就想赖在医院里住，其他什么病都没有！”
“你真的是因为这个生气？”
“当然。除了你老撺掇我虚报包的价格糊弄咱爹。我常思春什么时候骗过人呢？”我把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条拍在她面前，“你要是觉得替我不平。瞧，我搞来了他的号码，你去代妹妹我骂他一顿。”
“也是。”看到电话号码，常思夏的脸色才好看了些，忽而又眉飞色舞道，“哎呦，你说，他到底为什么想赖在医院呢？”
“有人好吃好喝的伺候，躺在那装大爷就行了，要你你不愿意啊？”
“不不不，我认为不是这样。好人谁愿意在医院住，再说总共做那些检查，装病也是装不下去的。也许你说的尽力想延长住院时间是对的，”这会儿常思夏笑的眼睛都要眯起来了，“你说，他会不会是因为一个人呢？”
“谁啊？你？”
“对啊，很有可能。你想，我们只有在住院的时候才能接触到对不对？而我看他也是个内向的人，就算是有好感也是不好意思说。所以只能通过尽可能延长住院的方式来与我相处，”她还难得的腼腆一笑，“这也是个很矜持娇羞的示爱方式嘛。”
“常思夏，”我摇着头，“你的万人爱综合症真是没治了。”
“他真的对我有意思……真的！我的第六感很准！那天你让我陪床的时候，你不知道他笑的多高兴……”
“行了行了，赶紧吃你的鸭肉去吧。”我试图堵住她的嘴，“离婚三次还能觉得自个儿魅力无敌，你也真是个奇葩。”
“思春儿，你不信我的话？反正这个男的我定下了！你不能喜欢他，不能和我抢这个男人……”
“我……”
“瞧我刚才还乱说什么呢，我居然还担心你喜欢他。你喜欢就是了，他也得喜欢你啊。”还没等我说完，她就吃吃的笑，“别人我还能有几分害怕。就以你这个样儿，只要能抢的去我肯定让你。”
我擦！我猛的把她推到房门外，“放心，没人和你抢！”
“等等！”
“你又……”
“我是来提醒你，该找男人了喔。”她指指墙上的日历，“半年为期，咱可这个月都要过去了。”
常思夏的提醒很有道理。我看完日历虎躯不由一震。时光如流水嗖嗖的过，果真该找男人了。
于是我打开国内的各大交友网站，就连好评极低的小站我都注册上了，无一遗落。
上学都没这么努力过，现在完全是“全心全意”都扑在了相亲这个伟大的事业中。当然，我在网站上的照片也是经过特殊加工的。经常思夏ps这么妙手回春的一调，完全看不出这是一坨130斤肉的胖女人。
“这是不是有些过了？”我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那照片，实在是有些忐忑，“这不是骗人吗？”
“这算什么骗人？如今有几个女人的照片敢不经过ps就放上去的？浓妆再加上ps，那效果连她亲爹亲妈见了都认不出来。你这照片还没化妆呢。男人其实就是生活在童话里的货，太现实是找不到的。”她嫌我太过实在，“管它是不是骗人，先捞上鱼来再说。”
“喔。”
在常思夏的调教下，我将从网站上淘来的，合乎条件的人全都汇总到一个表。全面部署了“广撒网，捞大鱼”的战斗。战斗是很鼓舞人心，但是话费同样也鼓舞人心……
一个月话费370，是我过去三个月的总和。
“嘿，常思春儿！”常思夏今天第九次拨下那个号码，“你确定你给我这号码对，没毛病吧？”
“当然。”
“那这都一个月过去了，怎么打电话都打不通呢。”她嘟囔着，又拨通了一遍电话号码，然后开着免提给我听，“你听，总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我装着不在乎，又继续去网上扒拉那些男人的资料。
直到常思夏离开我房间，这才长叹一口气。
我知道。我怎么能不知道他的手机一直打不通呢？
事实上，如果常思夏这个月内拨了一百次电话。而我拨出去的，只会比她多，绝对不会少。
可是结果都是一样的——电话那头没有人。
我擦！不至于吧？我烦躁的将手里的笔扔到墙上。为了那六成的责任款，难道他就要跑？
靠，人长的白白净净的，当时怎么没想到有这么个皮相的人会如此人渣？我正嘟囔，常思夏又跑进来，“思春儿，有你快递！”
“什么我快递，又是你从网上淘来的那些乱七八糟东西吧？我……啊！”
“怎么了怎么了？”常思夏又回来，“一惊一乍的，你到底鬼叫些什么？”
我哆哆嗦嗦的，将眼前这张修理单据给她。不敢再看单据后面修理总额八万六的数字一眼。
“卡宴？！我的天！你什么时候撞到卡宴了？”
“什么是卡宴？我没有！”
常思夏一把把我扯到电脑旁边，百度出这个名叫“卡宴”的照片，“就是这个，你没有？”
我委屈的要死，“你知道我连二十万的雅阁都绕道走，又怎么可能撞这样的高级车？”
“那人家这单子是怎么寄过来的？看，名字是你，手机号码也不错，连你的车牌号都给记下来了，上面这不还有你的照片？”常思夏指着单据反面的照片，“你看，你额头上那青春痘还大着。分明就是最近的照片！这车主是万分肯定是你撞的，这才搞到了这么全的资料，常思春啊常思春，人家就怕把你dna寄来比对了！”
我冤啊。我真是冤啊。
我在那一声声哀嚎，常思夏忽然拧我手，“等等，该不会是那程远信的吧？你最近不就只撞了一次车？”
还没等我开口，她神色突然飞扬起来了，“对吧！想起来了吧！”她反握住我的手，用力攥到我手心都疼，眉飞色舞道，“我就说他是个富二代吧！卡宴！能开得起卡宴！肯定就不是一般的人！”
“不是，”我头摇的像拨浪鼓，“不是他。”
“你怎么确定不是他？”
“我就算再忙再乱，当时也看清楚了，我就把他的车擦了这么一丁点……”我拿着指甲盖比划，“别说那车和网上的长的就不一样。就算是长的一样了，喔。是金子做的呀，这么一丁点的破皮就八万六？狮子大张口也张的忒过分了。”
“卡宴的车轮子都比你整辆车值钱。”
“反正我确定，他的车不是卡宴！”
“你真的确定？那你什么时候还撞过车？”
“我真是最近犯小人到家了。”我烦躁的把常思夏推出房间，不由分说锁上门，“你让我想想，单独想想。”
事情的结果是，我单独怎么想，也不觉得我当时撞的那辆车，程远信的车是卡宴。
邪门的是，我打程远信的手机还是关机。
于是，我得出了这么个结论。情况1，如果是他，无疑更是个骗子。只有骗子才不敢接电话嘛。说的多无疑露馅的机会大。情况2，这是新兴的诈骗手段。就如同往你手机里发短信说你家人被绑架了一样，现在信息泄露的这么猖狂，搞到你手机号照片什么的也不难。
“不对，还有情况3。”
“啊？”
“我忽然想起来，思冬中间不还开过一次你的车吗？”常思夏一语简直让我坠入深渊，“你说，会不会是他撞的？”
啊！我心中一痛，赶紧拽来常思冬。
“二姐，你听我说——”
常思冬一叫“二姐”绝没好事，果然——
“二姐，你别怪我，我老实交代，但你可千万不能打我。”常思冬一边说一边躲，“上次我和我女朋友，就是上次你见到的那个思丽出去玩，她说她想开车。我就让她开了。谁想到她那么没技术，冲着停在那边的好车就过去了……我知道是个好车。但没想到是卡宴啊！二姐，我……”
“你个小狗崽子！你闯了祸，你还让我背！你看我不打死你……”
“二姐！我真的是没想让你背。我把三个月攒下的钱都给他了。实在没想到他居然还来家里要……他肯定是想讹钱，我们……”
“你还给我撒谎是不是？三个月攒下的钱，”我拿着扫帚气喘吁吁，“就以你这么个大手大脚的花法，你还能攒下钱来赔人家？”
“我……”他眼神闪躲，“我这不是还找了点外援嘛。”
说完这话，他突然窜出去了。
我愣了愣，赶紧弯腰爬向床底，费劲捞出最里面的卫生巾袋子，果然——空空如也！
“常思冬！我和你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