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故人
龙依依这时也听不清楚是谁的声音，好像是谭笑踪叫的，又好像是其他人叫的。身后的空荡与身前的白光让她的呼吸在一瞬间停止下来，然后就感觉到脚后跟一空，整个人往下坠入，本能的一声大叫后龙依依感觉到自己的思想开始变得空白，白茫茫的一片，原来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她已经说不上是害怕还是不害怕。
脑子不受控制的一片空白，天地、山川、眼前的所有一一映在眼帘，看起来是那样的美好，那样的让人舍不得。就连不远处越来越模糊的打斗声都变得那么的悦耳动听，只怕今后她再也听不到了。那么蓝那么近的天，近在咫尺，好像只要一伸手就能摸到。
以往的一切在眼前一一浮现，却又转瞬即逝，那些令人开心的或者不开心的，这时看起来都是那么令人美好，可是此时她真的要死了吗？她突然很舍不得很留念，原来活着是那么美好，可是为什么这个道理都要在人即将死去的时候才能感受到呢？难道人真的只有在即将要死的时候才能明白自己对于生的渴求吗？
她不想死，可此时她感觉到了自己正在往下落，思想变得轻飘飘的，好像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山风吹散，她手本能地向上伸着，可一双眼睛却被山风吹得闭了起来，隐隐约约中她听到有几个不同的声音同时叫起了她的名字。
声音很多也很嘈杂，可她却仿佛听到了一个已经离她很远很远，好像是在她上一世的生命里才出现过，曾让她最流连也最难忘的声音；这个声音在她梦里多次出现过，曾让她试图努力忘记却怎么也忘记不了，让她魂牵梦萦的声音；她一度以为自己已经忘记却在心里越藏越深的声音。
她猛地张开眼，脑子顿时从缥缈的虚空里抽了出来，却又仿佛是进入了另一个梦里。
“依依，抓住！”
那么不真实，比浮在棉花一样的云朵里更不真实。她的眼睛不相信地张大着，紧跟着横在雾气当中的身子往下一竖，手已经被一双宽大有力的手牢牢抓住了。
她望着这个人，嘴里已经忘记了叫喊，甚至已经忘记了自己脚下就是万丈深渊，自己正两只脚踩在空气里。仿佛只要看见这个人，所有的担心害怕都是多余的。
他的眼睛刚毅深沉，像是黑夜里深邃而又明亮的星星，冷静沉着却不拒人，反倒让人找到一种归宿似的安心。浑身散发出的成熟稳重之气让人自然而然就忘记了身边的害怕，一颗心不知不觉就平静下来。仿佛自己此时面对的并不是危险，相反的而是一种可以放下一切的依靠。
龙依依望着这个人，他的幽暗深邃的眼睛，曾经让她那么迷恋的眼睛，她就真的什么都忘了。
看着这双眼睛，那一刻，她觉得自己花了那么久的时间努力想要平复下来的心在顷刻之间崩塌，被深藏起来的记忆如泉水般涌了出来。
她突然明白，原来自己什么也没有忘记，那些记忆就像酒，被深藏在地窖之中，可能你都已经忘记了自己是什么时候藏在那里的，可当你突然想起拿出来的时候才发现，这些酒已经因为藏得太久而发出浸人的清香。
他宽大而又有些粗糙的手将她紧紧拉住，脸上出现着惊魂甫定的害怕。
“依依，坚持住！”
他身后跟着很多官兵，在他的身后与人厮杀，而与此同时杨雁云手中的三须叉已经长驱而入到了他的背后，正要一叉将他刺入这万丈深渊中去。龙依依的思绪从梦幻中回到现实，大叫一声：“小心！”
胡雁右手还是将紧紧地将龙依依抓住，左手拿起剑往身后一剑劈去，竟将杨雁云震得手上三须叉差点脱手而飞，脚步向旁边几个踉跄才站稳。胡雁已经一个用力将龙依依从悬崖下面托了上来。
“你没事吧？”
龙依依兀自还在怀疑着眼前的真实性，点了点头。
这时杨雁云手中三须叉再次刺了过来，胡雁迎了上去，长剑一吐，与他三须叉一碰撞，电光火石之间十余招已经过去。
胡雁横腕直劈，将他三须叉劈偏在一边，同时进剑绞刺，顺着叉柄直到杨雁云的手腕，“啪”的一声将他三须叉震得掉落在地上。收剑退步立在一边。
杨雁云大惊，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谁派你来的？”
“我的名字你就不需要知道了，我这次来就是奉命来剿寨的。”
“好大的口气，以往朝廷派来那些人都是你这样的口气，可结果却没有一个人能够活着回去的。”
“凡事都有第一次，不然你可以等着看看。”
杨雁云“哼”了一声，道：“我在山下设置有埋伏，你是怎么上来的？”
胡雁笑道：“你设置的那些埋伏很难吗？我已经连路叫人将它们全部挖出来了。”
杨雁云脸上一怒，脚尖在地下一勾，将掉落在地的三须叉勾了上来，用手一把接住，大叫一声再次朝胡雁刺来。
胡雁现在那里也不动，脸上带着一丝微笑。待他的三须叉来到近前，胡雁身形突然向左一闪，杨雁云只听左边耳旁“呼呼呼”一阵风响，待转过身去时呼呼呼的风声又到了右边，转到右边一看，风声又到了身后，如风如电，如鬼如魅。
杨雁云不住的前后左右乱绕乱劈，可每次都刺了个空。杨雁云大怒，便立在那里不动，只一心注视着风声是在那边，待确定了飘忽不定的风声后，突然抬手一道白光闪过，从他衣袖中飞出一支袖箭以极快的速度猛地朝胡雁打去。
白光过后“啊”的一声传来，紧接着是“哐啷”一声兵器掉落在地的声音。杨雁云抱住手腕大叫了一声，手上三须叉已经落在了地下。看去时，只见他那支本已打出去的袖箭不知为什么又飞了回来，正插在杨雁云右手手腕上，已经将他手腕穿通，鲜血顺着袖箭的尖端一滴滴流了下来。
胡雁这一招出手极快，旁边根本没有人看清，但龙依依却看得清楚。她在一面与人抵挡同时，眼睛不住地往这边看。及至她看到杨雁云一扬手从袖中射出一支袖箭的时候心里也是一惊，正准备叫一声小心，就见胡雁手中的剑在身前一横，袖箭正打在他的剑上。同时他反剑将袖箭前后一换位置，箭尖对准了杨雁云，顺势往前面一带，袖箭就朝杨雁云飞过去了。
龙依依虽然看清了他这一招，心里却更加惊奇。因为通过他方才和杨雁云的打斗，龙依依发现他的武功是在进步太多。虽然以前他的武功已经有了很高的境地，但绝不至于到这个地步，特别是他刚才那招在空中调换袖箭的位置让袖箭反打回去，简直已经有了高人的手法。
杨雁云叫了一声，还待要杀敌，只是右手已被袖箭刺穿，刚一动便血流不止，忙扔了三须叉将手抱住。其他人见他受伤，心中都是一惊，敌心已经开始紊乱了。这时陈玉锦等人气势大振，左砍右撩乱杀起来，叫喊声不断。
其他人见不敌，便纷纷跑开了。这时杨雁云的一个儿子杨豹已经被杀死，杨虎跑掉了。五虎将中曹斌蒋方苏正虹已死，蒋忠皱齐云受了重伤逃掉了，这里就只剩下一些逃跑不及的小喽啰并杨雁云。
陈玉锦本来还要去追，但因为现在是晚上，稍远一点的地方便看不见，只怕他们还有什么埋伏，追了几下便不敢再去追了。
走过来冲杨雁云问道：“你们把阿息关在哪里？”
杨雁云此时见自己一个儿子已死，另一个儿子扔下自己逃生去了，心里是又伤心又气愤，早已将生气置之度外，见陈玉锦问自己，便道：“她，早就已经死了。”
这一下陈玉锦可真是受惊不小，整个人都呆了一下，随即问道：“我不信！你马上将她交出来，否则我立马要了你的命！”
杨雁云道：“你不信？我还没有心情和你开玩笑！”
“你们将她杀了？”
“是她自己要死的，可不是我杀的她。她想要偷跑出去，结果掉进了悬崖，只怕这时就是你们去找，也已经骨头都不剩了。”
他这一说有如晴天霹雳，陈玉锦觉得自己脑袋“轰”的一声变得一片空白，呼吸都有些不畅了。
“你骗我的，这不是真的。”
“她的那把剑现在还在我这里，她摔下悬崖的时候留了一片衣脚下来，为了当证据我都没扔，现在都在我这里放着，你若是不信可以去看看，就在这样过去第一间屋子中间的桌子上放着的。”
陈玉锦这时觉得呼吸都要凝滞了，但他心里还是不敢相信，他绝对不相信阿息会这么容易就死掉。他转身顺着杨雁云所指的方向跑去，进得第一间屋子看时，正中间的桌子上赫然放着一把剑一片衣脚，这把剑阿息向来从不离手，衣脚也正是阿息那天所穿的衣服。
这一下陈玉锦真的感觉内心说不出来的痛，想要大叫一声都已经叫不出来，随即感到整个人都变得麻木，眼前这个事实要让他怎么承受，他怎么能够相信阿息那样一个活波乱跳的女子竟有一天会摔下悬崖而死。
痛过后继而是深深的自责，他后悔自己当时不该让她一个人来这里，后悔自己不应该那么粗心大意以为她是在和自己开玩笑。如果那天自己及时制止了她或者和她一起来，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这时他简直恨自己恨得要死，真恨不得冲到阿息跳悬崖的地方和她一起跳下去。
可是他还是不愿意接受这一个事实。
这时胡雁龙依依都已经赶了过来，见他蹲在那里手上拿着阿息的宝剑和她的那块衣脚，自言自语不相信似的在那里摇着头，心里早已经明白了。
龙依依没想到阿息真的已经死了，想到不久前才遇到她，那天她还睡在自己旁边，没想到现在就已经死了，若是那天自己多一点心，将她及时看住，她现在也就不会死了，因此心里也是非常的难过，忍不住哭了起来。
众人见他二人的样子，都忍不住一阵感伤，又见人死不能复生，都纷纷劝导他们。可这时说什么话都显得苍白，众人安慰了一番见没有用，便都站在一边暗自感叹。
杨雁云已经被胡雁跟来的人用绳子绑了，准备押回汴京交给朝廷处理。其他那么跑掉的同党大都受了伤，而且肯定就在这山上，为了以绝后患胡雁已命人去山中四处搜查。只是这山极大，又是晚上，想要找到那些已经跑得七零八落的同党实在是很困难。
当晚众人就在杨雁云的山寨里休息，胡雁命人将下山的路死死守住，只要一见有人想要从那里下去立马前来禀报。众人伤感了一番，也就各自回去睡觉了。
脑子不受控制的一片空白，天地、山川、眼前的所有一一映在眼帘，看起来是那样的美好，那样的让人舍不得。就连不远处越来越模糊的打斗声都变得那么的悦耳动听，只怕今后她再也听不到了。那么蓝那么近的天，近在咫尺，好像只要一伸手就能摸到。
以往的一切在眼前一一浮现，却又转瞬即逝，那些令人开心的或者不开心的，这时看起来都是那么令人美好，可是此时她真的要死了吗？她突然很舍不得很留念，原来活着是那么美好，可是为什么这个道理都要在人即将死去的时候才能感受到呢？难道人真的只有在即将要死的时候才能明白自己对于生的渴求吗？
她不想死，可此时她感觉到了自己正在往下落，思想变得轻飘飘的，好像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山风吹散，她手本能地向上伸着，可一双眼睛却被山风吹得闭了起来，隐隐约约中她听到有几个不同的声音同时叫起了她的名字。
声音很多也很嘈杂，可她却仿佛听到了一个已经离她很远很远，好像是在她上一世的生命里才出现过，曾让她最流连也最难忘的声音；这个声音在她梦里多次出现过，曾让她试图努力忘记却怎么也忘记不了，让她魂牵梦萦的声音；她一度以为自己已经忘记却在心里越藏越深的声音。
她猛地张开眼，脑子顿时从缥缈的虚空里抽了出来，却又仿佛是进入了另一个梦里。
“依依，抓住！”
那么不真实，比浮在棉花一样的云朵里更不真实。她的眼睛不相信地张大着，紧跟着横在雾气当中的身子往下一竖，手已经被一双宽大有力的手牢牢抓住了。
她望着这个人，嘴里已经忘记了叫喊，甚至已经忘记了自己脚下就是万丈深渊，自己正两只脚踩在空气里。仿佛只要看见这个人，所有的担心害怕都是多余的。
他的眼睛刚毅深沉，像是黑夜里深邃而又明亮的星星，冷静沉着却不拒人，反倒让人找到一种归宿似的安心。浑身散发出的成熟稳重之气让人自然而然就忘记了身边的害怕，一颗心不知不觉就平静下来。仿佛自己此时面对的并不是危险，相反的而是一种可以放下一切的依靠。
龙依依望着这个人，他的幽暗深邃的眼睛，曾经让她那么迷恋的眼睛，她就真的什么都忘了。
看着这双眼睛，那一刻，她觉得自己花了那么久的时间努力想要平复下来的心在顷刻之间崩塌，被深藏起来的记忆如泉水般涌了出来。
她突然明白，原来自己什么也没有忘记，那些记忆就像酒，被深藏在地窖之中，可能你都已经忘记了自己是什么时候藏在那里的，可当你突然想起拿出来的时候才发现，这些酒已经因为藏得太久而发出浸人的清香。
他宽大而又有些粗糙的手将她紧紧拉住，脸上出现着惊魂甫定的害怕。
“依依，坚持住！”
他身后跟着很多官兵，在他的身后与人厮杀，而与此同时杨雁云手中的三须叉已经长驱而入到了他的背后，正要一叉将他刺入这万丈深渊中去。龙依依的思绪从梦幻中回到现实，大叫一声：“小心！”
胡雁右手还是将紧紧地将龙依依抓住，左手拿起剑往身后一剑劈去，竟将杨雁云震得手上三须叉差点脱手而飞，脚步向旁边几个踉跄才站稳。胡雁已经一个用力将龙依依从悬崖下面托了上来。
“你没事吧？”
龙依依兀自还在怀疑着眼前的真实性，点了点头。
这时杨雁云手中三须叉再次刺了过来，胡雁迎了上去，长剑一吐，与他三须叉一碰撞，电光火石之间十余招已经过去。
胡雁横腕直劈，将他三须叉劈偏在一边，同时进剑绞刺，顺着叉柄直到杨雁云的手腕，“啪”的一声将他三须叉震得掉落在地上。收剑退步立在一边。
杨雁云大惊，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谁派你来的？”
“我的名字你就不需要知道了，我这次来就是奉命来剿寨的。”
“好大的口气，以往朝廷派来那些人都是你这样的口气，可结果却没有一个人能够活着回去的。”
“凡事都有第一次，不然你可以等着看看。”
杨雁云“哼”了一声，道：“我在山下设置有埋伏，你是怎么上来的？”
胡雁笑道：“你设置的那些埋伏很难吗？我已经连路叫人将它们全部挖出来了。”
杨雁云脸上一怒，脚尖在地下一勾，将掉落在地的三须叉勾了上来，用手一把接住，大叫一声再次朝胡雁刺来。
胡雁现在那里也不动，脸上带着一丝微笑。待他的三须叉来到近前，胡雁身形突然向左一闪，杨雁云只听左边耳旁“呼呼呼”一阵风响，待转过身去时呼呼呼的风声又到了右边，转到右边一看，风声又到了身后，如风如电，如鬼如魅。
杨雁云不住的前后左右乱绕乱劈，可每次都刺了个空。杨雁云大怒，便立在那里不动，只一心注视着风声是在那边，待确定了飘忽不定的风声后，突然抬手一道白光闪过，从他衣袖中飞出一支袖箭以极快的速度猛地朝胡雁打去。
白光过后“啊”的一声传来，紧接着是“哐啷”一声兵器掉落在地的声音。杨雁云抱住手腕大叫了一声，手上三须叉已经落在了地下。看去时，只见他那支本已打出去的袖箭不知为什么又飞了回来，正插在杨雁云右手手腕上，已经将他手腕穿通，鲜血顺着袖箭的尖端一滴滴流了下来。
胡雁这一招出手极快，旁边根本没有人看清，但龙依依却看得清楚。她在一面与人抵挡同时，眼睛不住地往这边看。及至她看到杨雁云一扬手从袖中射出一支袖箭的时候心里也是一惊，正准备叫一声小心，就见胡雁手中的剑在身前一横，袖箭正打在他的剑上。同时他反剑将袖箭前后一换位置，箭尖对准了杨雁云，顺势往前面一带，袖箭就朝杨雁云飞过去了。
龙依依虽然看清了他这一招，心里却更加惊奇。因为通过他方才和杨雁云的打斗，龙依依发现他的武功是在进步太多。虽然以前他的武功已经有了很高的境地，但绝不至于到这个地步，特别是他刚才那招在空中调换袖箭的位置让袖箭反打回去，简直已经有了高人的手法。
杨雁云叫了一声，还待要杀敌，只是右手已被袖箭刺穿，刚一动便血流不止，忙扔了三须叉将手抱住。其他人见他受伤，心中都是一惊，敌心已经开始紊乱了。这时陈玉锦等人气势大振，左砍右撩乱杀起来，叫喊声不断。
其他人见不敌，便纷纷跑开了。这时杨雁云的一个儿子杨豹已经被杀死，杨虎跑掉了。五虎将中曹斌蒋方苏正虹已死，蒋忠皱齐云受了重伤逃掉了，这里就只剩下一些逃跑不及的小喽啰并杨雁云。
陈玉锦本来还要去追，但因为现在是晚上，稍远一点的地方便看不见，只怕他们还有什么埋伏，追了几下便不敢再去追了。
走过来冲杨雁云问道：“你们把阿息关在哪里？”
杨雁云此时见自己一个儿子已死，另一个儿子扔下自己逃生去了，心里是又伤心又气愤，早已将生气置之度外，见陈玉锦问自己，便道：“她，早就已经死了。”
这一下陈玉锦可真是受惊不小，整个人都呆了一下，随即问道：“我不信！你马上将她交出来，否则我立马要了你的命！”
杨雁云道：“你不信？我还没有心情和你开玩笑！”
“你们将她杀了？”
“是她自己要死的，可不是我杀的她。她想要偷跑出去，结果掉进了悬崖，只怕这时就是你们去找，也已经骨头都不剩了。”
他这一说有如晴天霹雳，陈玉锦觉得自己脑袋“轰”的一声变得一片空白，呼吸都有些不畅了。
“你骗我的，这不是真的。”
“她的那把剑现在还在我这里，她摔下悬崖的时候留了一片衣脚下来，为了当证据我都没扔，现在都在我这里放着，你若是不信可以去看看，就在这样过去第一间屋子中间的桌子上放着的。”
陈玉锦这时觉得呼吸都要凝滞了，但他心里还是不敢相信，他绝对不相信阿息会这么容易就死掉。他转身顺着杨雁云所指的方向跑去，进得第一间屋子看时，正中间的桌子上赫然放着一把剑一片衣脚，这把剑阿息向来从不离手，衣脚也正是阿息那天所穿的衣服。
这一下陈玉锦真的感觉内心说不出来的痛，想要大叫一声都已经叫不出来，随即感到整个人都变得麻木，眼前这个事实要让他怎么承受，他怎么能够相信阿息那样一个活波乱跳的女子竟有一天会摔下悬崖而死。
痛过后继而是深深的自责，他后悔自己当时不该让她一个人来这里，后悔自己不应该那么粗心大意以为她是在和自己开玩笑。如果那天自己及时制止了她或者和她一起来，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这时他简直恨自己恨得要死，真恨不得冲到阿息跳悬崖的地方和她一起跳下去。
可是他还是不愿意接受这一个事实。
这时胡雁龙依依都已经赶了过来，见他蹲在那里手上拿着阿息的宝剑和她的那块衣脚，自言自语不相信似的在那里摇着头，心里早已经明白了。
龙依依没想到阿息真的已经死了，想到不久前才遇到她，那天她还睡在自己旁边，没想到现在就已经死了，若是那天自己多一点心，将她及时看住，她现在也就不会死了，因此心里也是非常的难过，忍不住哭了起来。
众人见他二人的样子，都忍不住一阵感伤，又见人死不能复生，都纷纷劝导他们。可这时说什么话都显得苍白，众人安慰了一番见没有用，便都站在一边暗自感叹。
杨雁云已经被胡雁跟来的人用绳子绑了，准备押回汴京交给朝廷处理。其他那么跑掉的同党大都受了伤，而且肯定就在这山上，为了以绝后患胡雁已命人去山中四处搜查。只是这山极大，又是晚上，想要找到那些已经跑得七零八落的同党实在是很困难。
当晚众人就在杨雁云的山寨里休息，胡雁命人将下山的路死死守住，只要一见有人想要从那里下去立马前来禀报。众人伤感了一番，也就各自回去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