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法庭辩论
韩冬直接问道：“如果我没有什么说的，你就要判我的罪吗？”
猴脸审判长一愣，然后嗤嗤冷笑：“被告人，注意你的问话方式。”
韩冬环视法庭一圈，看到各式各样的人，都在静静地看着自己。韩冬心里头莫名升起一股怒火，同样用凌厉的眼神，狠狠瞪着众人。
猴脸审判长漠然说道：“由于被告放弃辩驳，检方第四项指控成立。接下来进行第五项指控。”
检方发言人得意一笑，站起来，看着韩冬说道：“检方的五项指控，指控被告人韩冬出售违禁药物，行为恶劣，已经达到严重社会影响的结果。”
“违禁药物？”韩冬这次彻底蒙了。
“没错。”检方发言人说道：“韩冬，我问你，在你给长宝县邓家祺看病的时候，是不给给她服过一粒药丸？”
韩冬冷声道：“找我看病的人多了，大部分人都服过我的药丸。”
“啪啪啪！”猴脸审判长连敲三次槌：“被告人，注意你的言辞。”
韩冬哼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检方发言人说道：“邓家祺在服用了你的药丸之后，一回到家便发生了神经性癫痫，后来紧急送到县医院，经过医生诊断，邓家祺是属于药物并发型发病，而从邓家祺的血液化验中，找到了紫蒿素。韩冬，这你怎么解释？”
韩冬没有说话，震惊于赵家的能量惊人，昨天才抓的自己，居然就能找到这么多关于自己的事情，如果现在不是韩冬站在被告席上，韩冬都要忍不住对赵家生出敬佩之情了。
“紫蒿草是一味中药，可以治疗癫痫类症状。”韩冬说道。
检方发言人举起一本厚厚的书，说道：“2015年国家药典明确规定，紫蒿素具有半药半毒性，除了科研实验，不得用于普通病例治疗。韩冬，你违规使用禁药，恐怕到现在自己都不知道吧。”
韩冬对这个还真不知道，自己给邓家祺的药丸包含上百种药材，使用颜门独家秘方研制而成，是专门应对颜门弟子行走江湖中遇到各种病情而做的，可以治疗大部分的常见病，这样就免了各种药丸带在身上的不便，但是这药方是几百年前流传下来的，那时候哪有什么国家药典，更别提什么禁药了，医病救人全靠医生的直觉判断。
猴脸审判长见韩冬不说话，问道：“被告，你违禁使用药物，用于医治普通病例，构成制作、出售违禁药物罪项，对此你可有辩解？”
韩冬说道：“我要看药典上到底怎么说的。”
猴脸审判长说道：“药典上白纸黑字，你还怕检方冤枉你不成？”
陪审团原先为韩冬说话的那一位又开口了：“审判长，按照规定，被告有权对指控的证据进行主观认定。”
猴脸审判长像是吃了一只苍蝇般，面色难堪地说道：“检方将药典指给被告看。”
韩冬看完药典上所列规定，然后说道：“紫蒿素禁止使用仅限于临床治疗，我这是汤药调理，不在禁止范围内。”
刚刚坐回去的检方发言人又立马站了起来：“不对，药典上明确写明‘不得用于普通病例治疗’，而你在治疗普通病例时使用紫蒿草，就是违法。”
韩冬将书本合上，抑制不住愤怒地说道：“我是在看病，一切原则都是在为病人减轻痛苦，即便国家药典怎么规定，我最终的目的就是治好病人。我问你，那邓家祺的病治好了吗？”
检方发言人面对韩冬的质询，干脆说道：“不知道。”
韩冬又问：“邓家祺的病情发作和紫蒿素有关系吗？”
“我们说的是你违规使用紫蒿素，和邓家祺的病情没有关系。”检方发言人回答。
“违规使用？”韩冬怒道：“中医起源于神农尝百草，历来治病只重结果，不重过程，在我看来，我给邓家祺治病，目的就是治好她的病，使用什么药草，是医生个人的行为，又怎么能被拿上法庭辩论？”
猴脸审判长这时说话了：“被告不要狡辩，现在本法庭判定检方第五项指控成立。”
韩冬怒极反笑，用手指向审判长：“你！”然后再指向检方发言人：“你！”接着是旁边的人。
“你！”
“你！”
“你！”最后一人指向赵恪诚。
“你们为了自己的一点私利，用公家的法堂、百姓的钱财在这里和我辩论你们一无所知的医学理论，就为了把我判定入罪——你们的行为，让我恶心。”
“啪啪啪！”猴脸审判长此刻一张脸红得成了一张猴屁股，声色俱厉地说道：“被告住嘴，你这是在狂妄指责，本法官现在就给你加一条藐视法庭罪。”
这时，旁听席上的赵恪诚突然接起电话，低声言语之后，向检方发言人打了一个眼色。
检方发言人立马说道：“审判长无需生气，韩冬说我们对医学理论一无所知，那我们就给他找一个知道的。”
“哦？”猴屁股审判长又变回了猴脸审判长，眯眼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韩冬对国家药典的规定有质疑，非常巧合，我们北州市现在正好有一位国家药典的编会主任医生，可以请这位医生来当庭解释，也好让韩冬彻底知罪。”
审判长当真是惊喜有加：“是吗，我们北州市居然有一位国家药典的编委会主任医生？可是京城四大名医之一吗？”
检方发言人整整衣领，笑道：“这位医生，不光是四大名医之一……没错，正是李志医生，他已经在法庭外面等候，审判长大人传召即可。”
审判长听到李志两个字，居然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但又立马坐下，却是身体又扭又耸地说道：“快传李志医生出庭。”
一个法警立马走出去，不一会儿，就推开法庭的门，领着精神十足的李志医生走了进来。
李志医生本来是不想蹚这洪水的，但是耐不住赵杰的一番吹捧，最后还是忍不住想出来风光风光，毕竟作为国家药典编委会主任医生，李志的话在法庭上就是现场法规，这样的威风可不是一般医生能够有的。
进来法庭，很多人居然跑过来迎接李志，审判长也是笔直站立，笑着招呼李志，然后指派李志在检方证人席位就坐。
“咳咳……嗯……”李志坐好之后要发表一番受邀感言：“首先感谢各位法官对我的信任，让我出庭作关于国家药典的医学解释，我真是非常荣幸。其次，我一定会按照医学基本理论原则，对相关规定作出合理解释，不会冤枉任何人。”说到最后，李志有意无意地瞥了韩冬一眼。
韩冬此刻还不知道正是因为有了李志的到来，赵恪诚才会毫无顾忌地对自己下手。此刻的韩冬只是看着李志，感觉这老人有几分面熟，却也觉得这不可能是熟人。
等众人再次坐好之后，猴脸审判长对检方发言人说道：“原告，可以开始了。”
检方发言人对韩冬说道：“韩冬，现在这位医生，就是国家药典编委会主任医生，接下来由他为国家药典的规定条款作解释，你不会质疑吧？”
韩冬沉默着点点头。
“韩冬？”一边的李志嘴里咕嘟了一声，感觉这名字怎么有些耳熟，再看向被告席位，那站着的年轻人就是韩冬？可怎么感觉这面孔有些熟悉？但熟悉是熟悉，可李志怎么都想不起自己何时遇到过这个年轻人。
“李医生，请你对国家药典中关于紫蒿素使用规定解释一下。”检方发言人对李志说道。
李志感受着众人一起投来的敬仰目光，微微笑道：“好。紫蒿素这版块，正好是我主持修订的，你们算问对人了。”李志咳咳干笑几下，中间看了韩冬一眼，然后又说道：“紫蒿素是一种半药半毒性药物，对于治疗癫痫有着奇特的疗效，但是在我们后续临床治疗中发现，紫蒿素中含有一种类似吗啡的物质，但是又比吗啡的化学反应更加狂暴，会有一定几率引发极为危险的狂暴综合征，在临床的直接表现就是伴随性神经痉挛，严重的可能造成死亡。所以，在2015年的国家药典上，我们将紫蒿素列为普通病例禁止药物。”
听到李志医生如此专业的解释，法庭的众人包括韩冬，都忍不住点头同意。
检方发言人更是神色得意，说道：“那么，李医生，在被告韩冬医治的一位病人的血样中，发现了紫蒿素。而且韩冬也承认给病人服用了用紫蒿草炼制的药丸，这样的情况，自然是属于使用违禁药物吧？”
李志没有马上说话，而是站起来，来到韩冬面前，打量韩冬一番，皱皱眉头，然后说道：“我有些话要问他。”
“李医生请问。”审判长立马说道。
“请问这位年轻的医生，你是基于什么病因给病人用药的？”李志和韩冬面对面地问道。
韩冬说道：“当时我经过诊治之后，发现病人眼睛苍白，瞳孔隐暗，同时双手萎缩，条纹密布；内腑间断络止息，并且还有伏脉之状。而病人陈述的症状是发病时全身抽搐，口吐白沫，眼睛翻白，四肢扭曲。综上所述，我断定病人属于经常性、神经性癫痫。”
李志听韩冬的诊断话语，也对这个年轻人有些赞赏：“不错，你小小年纪，就能够通过诊脉发现内腑断络止息，非常难得。在这样的情况下，紫蒿素的确是最佳的用药选择，但是医生治病看人，不能拆砖补墙。你使用紫蒿素，因当知道紫蒿素的可怕后果，为什么你还要冒险？”
猴脸审判长一愣，然后嗤嗤冷笑：“被告人，注意你的问话方式。”
韩冬环视法庭一圈，看到各式各样的人，都在静静地看着自己。韩冬心里头莫名升起一股怒火，同样用凌厉的眼神，狠狠瞪着众人。
猴脸审判长漠然说道：“由于被告放弃辩驳，检方第四项指控成立。接下来进行第五项指控。”
检方发言人得意一笑，站起来，看着韩冬说道：“检方的五项指控，指控被告人韩冬出售违禁药物，行为恶劣，已经达到严重社会影响的结果。”
“违禁药物？”韩冬这次彻底蒙了。
“没错。”检方发言人说道：“韩冬，我问你，在你给长宝县邓家祺看病的时候，是不给给她服过一粒药丸？”
韩冬冷声道：“找我看病的人多了，大部分人都服过我的药丸。”
“啪啪啪！”猴脸审判长连敲三次槌：“被告人，注意你的言辞。”
韩冬哼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检方发言人说道：“邓家祺在服用了你的药丸之后，一回到家便发生了神经性癫痫，后来紧急送到县医院，经过医生诊断，邓家祺是属于药物并发型发病，而从邓家祺的血液化验中，找到了紫蒿素。韩冬，这你怎么解释？”
韩冬没有说话，震惊于赵家的能量惊人，昨天才抓的自己，居然就能找到这么多关于自己的事情，如果现在不是韩冬站在被告席上，韩冬都要忍不住对赵家生出敬佩之情了。
“紫蒿草是一味中药，可以治疗癫痫类症状。”韩冬说道。
检方发言人举起一本厚厚的书，说道：“2015年国家药典明确规定，紫蒿素具有半药半毒性，除了科研实验，不得用于普通病例治疗。韩冬，你违规使用禁药，恐怕到现在自己都不知道吧。”
韩冬对这个还真不知道，自己给邓家祺的药丸包含上百种药材，使用颜门独家秘方研制而成，是专门应对颜门弟子行走江湖中遇到各种病情而做的，可以治疗大部分的常见病，这样就免了各种药丸带在身上的不便，但是这药方是几百年前流传下来的，那时候哪有什么国家药典，更别提什么禁药了，医病救人全靠医生的直觉判断。
猴脸审判长见韩冬不说话，问道：“被告，你违禁使用药物，用于医治普通病例，构成制作、出售违禁药物罪项，对此你可有辩解？”
韩冬说道：“我要看药典上到底怎么说的。”
猴脸审判长说道：“药典上白纸黑字，你还怕检方冤枉你不成？”
陪审团原先为韩冬说话的那一位又开口了：“审判长，按照规定，被告有权对指控的证据进行主观认定。”
猴脸审判长像是吃了一只苍蝇般，面色难堪地说道：“检方将药典指给被告看。”
韩冬看完药典上所列规定，然后说道：“紫蒿素禁止使用仅限于临床治疗，我这是汤药调理，不在禁止范围内。”
刚刚坐回去的检方发言人又立马站了起来：“不对，药典上明确写明‘不得用于普通病例治疗’，而你在治疗普通病例时使用紫蒿草，就是违法。”
韩冬将书本合上，抑制不住愤怒地说道：“我是在看病，一切原则都是在为病人减轻痛苦，即便国家药典怎么规定，我最终的目的就是治好病人。我问你，那邓家祺的病治好了吗？”
检方发言人面对韩冬的质询，干脆说道：“不知道。”
韩冬又问：“邓家祺的病情发作和紫蒿素有关系吗？”
“我们说的是你违规使用紫蒿素，和邓家祺的病情没有关系。”检方发言人回答。
“违规使用？”韩冬怒道：“中医起源于神农尝百草，历来治病只重结果，不重过程，在我看来，我给邓家祺治病，目的就是治好她的病，使用什么药草，是医生个人的行为，又怎么能被拿上法庭辩论？”
猴脸审判长这时说话了：“被告不要狡辩，现在本法庭判定检方第五项指控成立。”
韩冬怒极反笑，用手指向审判长：“你！”然后再指向检方发言人：“你！”接着是旁边的人。
“你！”
“你！”
“你！”最后一人指向赵恪诚。
“你们为了自己的一点私利，用公家的法堂、百姓的钱财在这里和我辩论你们一无所知的医学理论，就为了把我判定入罪——你们的行为，让我恶心。”
“啪啪啪！”猴脸审判长此刻一张脸红得成了一张猴屁股，声色俱厉地说道：“被告住嘴，你这是在狂妄指责，本法官现在就给你加一条藐视法庭罪。”
这时，旁听席上的赵恪诚突然接起电话，低声言语之后，向检方发言人打了一个眼色。
检方发言人立马说道：“审判长无需生气，韩冬说我们对医学理论一无所知，那我们就给他找一个知道的。”
“哦？”猴屁股审判长又变回了猴脸审判长，眯眼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韩冬对国家药典的规定有质疑，非常巧合，我们北州市现在正好有一位国家药典的编会主任医生，可以请这位医生来当庭解释，也好让韩冬彻底知罪。”
审判长当真是惊喜有加：“是吗，我们北州市居然有一位国家药典的编委会主任医生？可是京城四大名医之一吗？”
检方发言人整整衣领，笑道：“这位医生，不光是四大名医之一……没错，正是李志医生，他已经在法庭外面等候，审判长大人传召即可。”
审判长听到李志两个字，居然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但又立马坐下，却是身体又扭又耸地说道：“快传李志医生出庭。”
一个法警立马走出去，不一会儿，就推开法庭的门，领着精神十足的李志医生走了进来。
李志医生本来是不想蹚这洪水的，但是耐不住赵杰的一番吹捧，最后还是忍不住想出来风光风光，毕竟作为国家药典编委会主任医生，李志的话在法庭上就是现场法规，这样的威风可不是一般医生能够有的。
进来法庭，很多人居然跑过来迎接李志，审判长也是笔直站立，笑着招呼李志，然后指派李志在检方证人席位就坐。
“咳咳……嗯……”李志坐好之后要发表一番受邀感言：“首先感谢各位法官对我的信任，让我出庭作关于国家药典的医学解释，我真是非常荣幸。其次，我一定会按照医学基本理论原则，对相关规定作出合理解释，不会冤枉任何人。”说到最后，李志有意无意地瞥了韩冬一眼。
韩冬此刻还不知道正是因为有了李志的到来，赵恪诚才会毫无顾忌地对自己下手。此刻的韩冬只是看着李志，感觉这老人有几分面熟，却也觉得这不可能是熟人。
等众人再次坐好之后，猴脸审判长对检方发言人说道：“原告，可以开始了。”
检方发言人对韩冬说道：“韩冬，现在这位医生，就是国家药典编委会主任医生，接下来由他为国家药典的规定条款作解释，你不会质疑吧？”
韩冬沉默着点点头。
“韩冬？”一边的李志嘴里咕嘟了一声，感觉这名字怎么有些耳熟，再看向被告席位，那站着的年轻人就是韩冬？可怎么感觉这面孔有些熟悉？但熟悉是熟悉，可李志怎么都想不起自己何时遇到过这个年轻人。
“李医生，请你对国家药典中关于紫蒿素使用规定解释一下。”检方发言人对李志说道。
李志感受着众人一起投来的敬仰目光，微微笑道：“好。紫蒿素这版块，正好是我主持修订的，你们算问对人了。”李志咳咳干笑几下，中间看了韩冬一眼，然后又说道：“紫蒿素是一种半药半毒性药物，对于治疗癫痫有着奇特的疗效，但是在我们后续临床治疗中发现，紫蒿素中含有一种类似吗啡的物质，但是又比吗啡的化学反应更加狂暴，会有一定几率引发极为危险的狂暴综合征，在临床的直接表现就是伴随性神经痉挛，严重的可能造成死亡。所以，在2015年的国家药典上，我们将紫蒿素列为普通病例禁止药物。”
听到李志医生如此专业的解释，法庭的众人包括韩冬，都忍不住点头同意。
检方发言人更是神色得意，说道：“那么，李医生，在被告韩冬医治的一位病人的血样中，发现了紫蒿素。而且韩冬也承认给病人服用了用紫蒿草炼制的药丸，这样的情况，自然是属于使用违禁药物吧？”
李志没有马上说话，而是站起来，来到韩冬面前，打量韩冬一番，皱皱眉头，然后说道：“我有些话要问他。”
“李医生请问。”审判长立马说道。
“请问这位年轻的医生，你是基于什么病因给病人用药的？”李志和韩冬面对面地问道。
韩冬说道：“当时我经过诊治之后，发现病人眼睛苍白，瞳孔隐暗，同时双手萎缩，条纹密布；内腑间断络止息，并且还有伏脉之状。而病人陈述的症状是发病时全身抽搐，口吐白沫，眼睛翻白，四肢扭曲。综上所述，我断定病人属于经常性、神经性癫痫。”
李志听韩冬的诊断话语，也对这个年轻人有些赞赏：“不错，你小小年纪，就能够通过诊脉发现内腑断络止息，非常难得。在这样的情况下，紫蒿素的确是最佳的用药选择，但是医生治病看人，不能拆砖补墙。你使用紫蒿素，因当知道紫蒿素的可怕后果，为什么你还要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