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悲
如此这般，一行人将独眼盗一伙人遣散，由于那青年人的缘故，刀狂早早便以千里传音之法告知山下数人让他们见到左手被废去的强盗便放过，至于那没有废去左手的嘛，自然是与阎王老儿喝茶论人生去了。
伊凡这次却是做了回跑路的差事，他下山唤来小镇里的居民们，让其自己来领回自己的东西。
一些百姓先前还不信，但看到其他人都拿着自己的东西高高兴兴回家，便也上了山，拿回了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
而在那熙熙攘攘寻着自己物品的人群，却有一男子显得极为显眼。
他并不寻那金银珠宝，不找那绸缎布匹，至于粮食玩物，更是不与正眼。
他在强盗所居处进进出出，眼中有着希冀，有着期盼，而更多的，却是那一份无论如何都掩饰不了的焦急与担忧。
直至此刻，那男人进了一间屋中便再无声息。
伊凡心中有着不安，便推了那虚掩的门想要一探究竟。
而他从此便再未忘却这一幕。
这间屋子，俨然是那被凌辱的女子亡身处。
扇舞看女子死不瞑目，便用被子将女子的尸体连着脸庞都严实地包裹起来。
男人伸手去掀那被子，他的手颤抖着。
扰了亡者的安宁自是不好，伊凡看着那男子，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男子一点点拿开被子，女子的容颜也一点点显露。
男子眼中的希冀，一点点被磨灭，直到被子完全掀开，女子带着泪痕的容颜彻底粉碎了男子眼中心中唯一的光芒与色彩。
漆黑如墨的瞳孔，忽然散开。
泪无声地滑落，落地的瞬间，伊凡有种感觉，那男子的心，将如同这一滴破碎的泪，湮灭在人世间。
“兰钰，对不起。”
没有想象中的失声痛哭，没有想象中的悲愤交加，男子只是一句对不起。
简单的三个字，包含了无尽的歉意，无尽的愧疚，无尽的悲痛。
男子用手指轻轻抹去泪痕。
然后猛然将头撞在那墙上。
大概是悲伤太过没有了力气，男子只将自己撞成重伤，倒在地上痛苦地抽搐。
伊凡想要救他，却不知如何下手，一时间急得团团转。
“咻！”
一柄刀飞来，落地之时正好插在男子的眉心。
刀狂走过，将刀拔起，不顾伊凡惊愕的表情悠闲地将刀擦拭干净。
伊凡忍不住问：“师父，为何你要……”
刀狂摆摆手。
“那男子心中早已没有了活下去的勇气和支持，活在这世上，是对他的折磨，死，反而是一种解脱。”
“伊凡，你要知道，作为一个武道中人，应当有至善之心，对弱者的帮助固不可少，但却也要明白人家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伊凡若有所思。
刀狂提起刀，大踏步走了出去。
伊凡看一眼地上夫妻二人的尸体，那男子的眼睛还睁着，但却是透着一股解脱。
伊凡轻叹，伸手将男子眼睛抚上。
这人世间，果真是如此的不堪，果真是如此的悲凉。
若是自己没有跟着北山七侠，没有学到这一身的本事，那将来有一天，自己也会抱着挚爱的遗体悲伤欲绝，却什么也做不了。
伊凡这次却是做了回跑路的差事，他下山唤来小镇里的居民们，让其自己来领回自己的东西。
一些百姓先前还不信，但看到其他人都拿着自己的东西高高兴兴回家，便也上了山，拿回了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
而在那熙熙攘攘寻着自己物品的人群，却有一男子显得极为显眼。
他并不寻那金银珠宝，不找那绸缎布匹，至于粮食玩物，更是不与正眼。
他在强盗所居处进进出出，眼中有着希冀，有着期盼，而更多的，却是那一份无论如何都掩饰不了的焦急与担忧。
直至此刻，那男人进了一间屋中便再无声息。
伊凡心中有着不安，便推了那虚掩的门想要一探究竟。
而他从此便再未忘却这一幕。
这间屋子，俨然是那被凌辱的女子亡身处。
扇舞看女子死不瞑目，便用被子将女子的尸体连着脸庞都严实地包裹起来。
男人伸手去掀那被子，他的手颤抖着。
扰了亡者的安宁自是不好，伊凡看着那男子，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男子一点点拿开被子，女子的容颜也一点点显露。
男子眼中的希冀，一点点被磨灭，直到被子完全掀开，女子带着泪痕的容颜彻底粉碎了男子眼中心中唯一的光芒与色彩。
漆黑如墨的瞳孔，忽然散开。
泪无声地滑落，落地的瞬间，伊凡有种感觉，那男子的心，将如同这一滴破碎的泪，湮灭在人世间。
“兰钰，对不起。”
没有想象中的失声痛哭，没有想象中的悲愤交加，男子只是一句对不起。
简单的三个字，包含了无尽的歉意，无尽的愧疚，无尽的悲痛。
男子用手指轻轻抹去泪痕。
然后猛然将头撞在那墙上。
大概是悲伤太过没有了力气，男子只将自己撞成重伤，倒在地上痛苦地抽搐。
伊凡想要救他，却不知如何下手，一时间急得团团转。
“咻！”
一柄刀飞来，落地之时正好插在男子的眉心。
刀狂走过，将刀拔起，不顾伊凡惊愕的表情悠闲地将刀擦拭干净。
伊凡忍不住问：“师父，为何你要……”
刀狂摆摆手。
“那男子心中早已没有了活下去的勇气和支持，活在这世上，是对他的折磨，死，反而是一种解脱。”
“伊凡，你要知道，作为一个武道中人，应当有至善之心，对弱者的帮助固不可少，但却也要明白人家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伊凡若有所思。
刀狂提起刀，大踏步走了出去。
伊凡看一眼地上夫妻二人的尸体，那男子的眼睛还睁着，但却是透着一股解脱。
伊凡轻叹，伸手将男子眼睛抚上。
这人世间，果真是如此的不堪，果真是如此的悲凉。
若是自己没有跟着北山七侠，没有学到这一身的本事，那将来有一天，自己也会抱着挚爱的遗体悲伤欲绝，却什么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