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抢夺干馍
武灵儿急步上前，一把推开几个小乞丐，将张雨抢在怀中。
“武灵儿，你非要和我们兄弟几个作对吗？”其中一个要比同龄人高大的小乞丐怒声问道。
武灵儿说道：“孙强，你别忘了当初几个大碗要将你赶走，还是我爷爷出手阻拦你才能留下来。”
西凉郡乞丐们的行话，管年纪大的叫大碗，年纪小的叫小碗。
孙强面带凶狠道∶“武灵儿，你跟着大腕自然能分到干馍，可我们几个没有大腕照顾很难抢到干馍，你将他留下我们能抢到的干馍就更少了，你这是要将我们几个逼上绝路吗。”
稍作停顿孙强继续说道：“再说了，你看他都这么大了还不会走路，与其活着成为累赘还不如让他早点死了的好。”
话音落下孙强眼神示意，几个小乞丐慢慢向武灵儿走去，准备将张雨抢过来。
“你们敢，小心我对爷爷讲，让爷爷将你们赶出山神庙。”武灵儿喝道，希望搬出老乞丐能够唬住几个小乞丐。
几个小乞丐果真被武灵儿吓住了，眼下正值战乱，各地粮食无收，出去要饭根本没有活路，只能留在山神庙靠杨家那个善良妇人每天送来的干馍勉强活下去，被赶出西凉山神庙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孙强比其他几个小乞丐都要聪明，知道只要他们将孩子扔到西凉沟，回来之后顶多会被老乞丐说上几句，要是真赶他们走老乞丐没有那么狠心，想到此孙强三步上前就要夺取张雨。
“孙强，你敢。”武灵儿慌了神，吓得连连往后倒退。
咳咳！
眼见孙强的小脏手就要碰到张雨，却被两声咳嗽吓得缩回去了。
山神庙里走出一位衣衫褴褛的老者，西凉山神庙的年纪最大的乞丐，武灵儿的爷爷——老乞丐。
“爷爷。”
看见老乞丐走出来，武灵儿急忙抱着张雨躲到老乞丐身后。
几个小乞丐纷纷往后倒退，孙强亦是低下头。
“孙强带着他们几个讨饭去吧，能讨到最好，讨不到也罢，但记得天黑前一定要回来，否则杨菩萨来送吃的你们分不到。”老乞丐叮嘱道。
“嗯。”孙强轻声应着，随后和几个小乞丐快速离开。
咳咳……
孙强走后老乞丐咳嗽不停。
武灵儿担忧道：“爷爷你没事吧?”
“没事，老毛病了。”老乞丐面带慈祥，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摸着武灵儿的头。
老乞丐并不是武灵儿的亲爷爷，同张雨一样武灵儿也是被好心人送到山庙前的，老乞丐见武灵儿乖巧懂事便认她为孙女。
“唉，又是一个可怜的孩子。”老爷爷哀叹一声，脸上挂满了悲伤。
老乞丐说道：“灵儿，你让他自己走走看看，总不能你一直抱着他。”
武灵儿将张雨放在地上，笑着问道∶“小弟弟你叫什么名?”
“张……张……雨。”张雨口吃道。
见张雨是个口吃武灵儿和老乞丐都没有表现出过分惊讶，凡是被丢掉的孩子不正常的占了大多数。
武灵儿说道∶“叫声爷爷听听。”
“爷……爷……爷。”
“再叫声姐姐听听。”
“姐姐。”不知为何，张雨这次没有口吃。
武灵儿高兴坏了，“再叫声姐姐。”
“姐姐。”
不知为何，张雨不论是叫人还是说话都犯有严重的口吃，却只有姐姐两个字叫的流利。
或许这便是张雨和武灵儿两人的缘分，从这一天武灵儿便认准了这个弟弟。
“张雨，你自己走两步给姐姐看看好不好。”
“好……好。”
嘭！
张雨刚迈出去两步便是重重的跌倒在地上，武灵儿吓的赶紧去将张雨扶起来，关心道∶“疼不疼?”
张雨摇了摇头，“再……再……来。”
武灵儿松手，两步，跌倒……如此重复了一次又一次，等到了中午张雨终于能够自己走出十步之远，这让武灵儿高兴坏了，赶紧将她偷偷藏起来的干馍拿给张雨吃，要知道西凉山神庙的乞丐中午是没有东西可吃的，只能等到晚上杨家二夫人送吃的来，白天如果要不到饭，实在饿坏了只能到西水湖吃几口不知有毒没毒的野菜，喝几口西湖水。
夜幕降临，如同一张黑布遮住了老天爷的视线，夜晚对西凉山神庙的乞丐们来说是最渴望却又最害怕的时候，他们渴望杨家的那位女菩萨能够准时送来吃的，害怕的是为了抢夺食物势必又会引起众乞丐的大大出手，每天夜里都会有乞丐被打成重伤甚至被打死。
为了抢夺食物，西凉山神庙的乞丐们组成了三个阵营，第一大阵营是由大碗牛霸为领头人，牛霸三十多岁，早年家庭富裕，但因为好毒败光了所有的家业，好吃懒做沦为乞丐，因为年轻力壮成为乞丐的领头人，牛霸为首的阵营都是大碗，所以每次食物都是他们抢夺的最多。
第二大阵营便是以武灵儿爷爷老乞丐为首的阵营，老乞丐在西凉山神庙资历最老，那些乞丐都对他尊敬有加，唯独牛霸除外。
第三大阵营便是以孙强为代表的小乞丐，他们大多数都是新来的小乞丐，胆小怕事，私心重不团结是他们这个阵营最大的特点。
杨家二夫人还是如约来送食物，两个下人抬着满满的两屉干馍。
西凉破山庙的乞丐全部等在那，等杨家二夫人来了先是集体跪拜，齐喊∶“谢谢女菩萨，谢谢女菩萨。”
杨家二夫人的眼光扫在那群小乞丐身上，看了老长时间一句话不说，等到眼泪流出来转身逃似的离开。
嗡！
杨家二夫人离开后一群乞丐蜂拥去抢。
年纪小的乞丐如果冲的太往里可能被踩死，年轻力壮的乞丐大大出手，凡有挡着他抢干馍的小乞丐，一手抓起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一扔，命好的顶多跌断两根肋骨，继续冲向前去抢，命不好的摔在墙上或是石头上当场毙命。
武灵儿没有去抢，老乞丐也没有去抢，老乞丐因为年纪大了抢不动了，不过到时候会有大腕会把自己的战果分给老乞丐。
经过一番争夺，地上一片狼藉，牛霸为首的那些大腕每个人手里都握着四五块干馍，牛霸更是拿着七八块干馍，牛霸自己顶多吃四块干馍，剩下的干馍会用来当赌资，赢了大腕们的干馍然后再让大腕们用白天讨来的铜钱换，拿到铜钱牛霸肯定又去了赌场。
一个大碗给了老乞丐两块干馍，平常都是老乞丐吃一块，另一块给武灵儿，今天老乞丐将一块干馍掰成两半，自己留下半块干馍，那一块半给武灵儿和张雨吃。
“爷爷……你……”武灵儿哽咽道。
老乞丐笑道∶“爷爷年纪大了，吃不了那么多了。”其实武灵儿不知道，每天争夺之后，除去牛霸之外所有的大碗会轮流给老乞丐两块干馍，这是因为老乞丐曾经帮助过他们。
武灵儿自己留下那半块干馍，将那一块完整的干馍给了张雨。
第三阵营的那些小乞丐又死了几个人，这并不代表他们就能多分到一份干馍，而是代表他们的实力又减弱了一份，抢到的食物将会更加少了。
孙强只抢到了一些碎馍还被大碗重重的踹了一脚，因此恼怒不已，心有怒火却又不能发做，只能将这股怨气咽下，当看到武灵儿和张雨两人高兴的吃着干馍，更是恼怒不已，凭什么他们两个小乞丐就能分到干馍。
“如果老乞丐死了，他们不就分不到干馍了。”孙强在心里如此念道。
(本章完)
“武灵儿，你非要和我们兄弟几个作对吗？”其中一个要比同龄人高大的小乞丐怒声问道。
武灵儿说道：“孙强，你别忘了当初几个大碗要将你赶走，还是我爷爷出手阻拦你才能留下来。”
西凉郡乞丐们的行话，管年纪大的叫大碗，年纪小的叫小碗。
孙强面带凶狠道∶“武灵儿，你跟着大腕自然能分到干馍，可我们几个没有大腕照顾很难抢到干馍，你将他留下我们能抢到的干馍就更少了，你这是要将我们几个逼上绝路吗。”
稍作停顿孙强继续说道：“再说了，你看他都这么大了还不会走路，与其活着成为累赘还不如让他早点死了的好。”
话音落下孙强眼神示意，几个小乞丐慢慢向武灵儿走去，准备将张雨抢过来。
“你们敢，小心我对爷爷讲，让爷爷将你们赶出山神庙。”武灵儿喝道，希望搬出老乞丐能够唬住几个小乞丐。
几个小乞丐果真被武灵儿吓住了，眼下正值战乱，各地粮食无收，出去要饭根本没有活路，只能留在山神庙靠杨家那个善良妇人每天送来的干馍勉强活下去，被赶出西凉山神庙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孙强比其他几个小乞丐都要聪明，知道只要他们将孩子扔到西凉沟，回来之后顶多会被老乞丐说上几句，要是真赶他们走老乞丐没有那么狠心，想到此孙强三步上前就要夺取张雨。
“孙强，你敢。”武灵儿慌了神，吓得连连往后倒退。
咳咳！
眼见孙强的小脏手就要碰到张雨，却被两声咳嗽吓得缩回去了。
山神庙里走出一位衣衫褴褛的老者，西凉山神庙的年纪最大的乞丐，武灵儿的爷爷——老乞丐。
“爷爷。”
看见老乞丐走出来，武灵儿急忙抱着张雨躲到老乞丐身后。
几个小乞丐纷纷往后倒退，孙强亦是低下头。
“孙强带着他们几个讨饭去吧，能讨到最好，讨不到也罢，但记得天黑前一定要回来，否则杨菩萨来送吃的你们分不到。”老乞丐叮嘱道。
“嗯。”孙强轻声应着，随后和几个小乞丐快速离开。
咳咳……
孙强走后老乞丐咳嗽不停。
武灵儿担忧道：“爷爷你没事吧?”
“没事，老毛病了。”老乞丐面带慈祥，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摸着武灵儿的头。
老乞丐并不是武灵儿的亲爷爷，同张雨一样武灵儿也是被好心人送到山庙前的，老乞丐见武灵儿乖巧懂事便认她为孙女。
“唉，又是一个可怜的孩子。”老爷爷哀叹一声，脸上挂满了悲伤。
老乞丐说道：“灵儿，你让他自己走走看看，总不能你一直抱着他。”
武灵儿将张雨放在地上，笑着问道∶“小弟弟你叫什么名?”
“张……张……雨。”张雨口吃道。
见张雨是个口吃武灵儿和老乞丐都没有表现出过分惊讶，凡是被丢掉的孩子不正常的占了大多数。
武灵儿说道∶“叫声爷爷听听。”
“爷……爷……爷。”
“再叫声姐姐听听。”
“姐姐。”不知为何，张雨这次没有口吃。
武灵儿高兴坏了，“再叫声姐姐。”
“姐姐。”
不知为何，张雨不论是叫人还是说话都犯有严重的口吃，却只有姐姐两个字叫的流利。
或许这便是张雨和武灵儿两人的缘分，从这一天武灵儿便认准了这个弟弟。
“张雨，你自己走两步给姐姐看看好不好。”
“好……好。”
嘭！
张雨刚迈出去两步便是重重的跌倒在地上，武灵儿吓的赶紧去将张雨扶起来，关心道∶“疼不疼?”
张雨摇了摇头，“再……再……来。”
武灵儿松手，两步，跌倒……如此重复了一次又一次，等到了中午张雨终于能够自己走出十步之远，这让武灵儿高兴坏了，赶紧将她偷偷藏起来的干馍拿给张雨吃，要知道西凉山神庙的乞丐中午是没有东西可吃的，只能等到晚上杨家二夫人送吃的来，白天如果要不到饭，实在饿坏了只能到西水湖吃几口不知有毒没毒的野菜，喝几口西湖水。
夜幕降临，如同一张黑布遮住了老天爷的视线，夜晚对西凉山神庙的乞丐们来说是最渴望却又最害怕的时候，他们渴望杨家的那位女菩萨能够准时送来吃的，害怕的是为了抢夺食物势必又会引起众乞丐的大大出手，每天夜里都会有乞丐被打成重伤甚至被打死。
为了抢夺食物，西凉山神庙的乞丐们组成了三个阵营，第一大阵营是由大碗牛霸为领头人，牛霸三十多岁，早年家庭富裕，但因为好毒败光了所有的家业，好吃懒做沦为乞丐，因为年轻力壮成为乞丐的领头人，牛霸为首的阵营都是大碗，所以每次食物都是他们抢夺的最多。
第二大阵营便是以武灵儿爷爷老乞丐为首的阵营，老乞丐在西凉山神庙资历最老，那些乞丐都对他尊敬有加，唯独牛霸除外。
第三大阵营便是以孙强为代表的小乞丐，他们大多数都是新来的小乞丐，胆小怕事，私心重不团结是他们这个阵营最大的特点。
杨家二夫人还是如约来送食物，两个下人抬着满满的两屉干馍。
西凉破山庙的乞丐全部等在那，等杨家二夫人来了先是集体跪拜，齐喊∶“谢谢女菩萨，谢谢女菩萨。”
杨家二夫人的眼光扫在那群小乞丐身上，看了老长时间一句话不说，等到眼泪流出来转身逃似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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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家二夫人离开后一群乞丐蜂拥去抢。
年纪小的乞丐如果冲的太往里可能被踩死，年轻力壮的乞丐大大出手，凡有挡着他抢干馍的小乞丐，一手抓起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一扔，命好的顶多跌断两根肋骨，继续冲向前去抢，命不好的摔在墙上或是石头上当场毙命。
武灵儿没有去抢，老乞丐也没有去抢，老乞丐因为年纪大了抢不动了，不过到时候会有大腕会把自己的战果分给老乞丐。
经过一番争夺，地上一片狼藉，牛霸为首的那些大腕每个人手里都握着四五块干馍，牛霸更是拿着七八块干馍，牛霸自己顶多吃四块干馍，剩下的干馍会用来当赌资，赢了大腕们的干馍然后再让大腕们用白天讨来的铜钱换，拿到铜钱牛霸肯定又去了赌场。
一个大碗给了老乞丐两块干馍，平常都是老乞丐吃一块，另一块给武灵儿，今天老乞丐将一块干馍掰成两半，自己留下半块干馍，那一块半给武灵儿和张雨吃。
“爷爷……你……”武灵儿哽咽道。
老乞丐笑道∶“爷爷年纪大了，吃不了那么多了。”其实武灵儿不知道，每天争夺之后，除去牛霸之外所有的大碗会轮流给老乞丐两块干馍，这是因为老乞丐曾经帮助过他们。
武灵儿自己留下那半块干馍，将那一块完整的干馍给了张雨。
第三阵营的那些小乞丐又死了几个人，这并不代表他们就能多分到一份干馍，而是代表他们的实力又减弱了一份，抢到的食物将会更加少了。
孙强只抢到了一些碎馍还被大碗重重的踹了一脚，因此恼怒不已，心有怒火却又不能发做，只能将这股怨气咽下，当看到武灵儿和张雨两人高兴的吃着干馍，更是恼怒不已，凭什么他们两个小乞丐就能分到干馍。
“如果老乞丐死了，他们不就分不到干馍了。”孙强在心里如此念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