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你是不是提前知道了什么？
如我所见，只要给钱，不怕好的广告公司为你服务。
我每天最重要的任务就是看他们的新方案，想尽办法的折腾他们。
“就这些？”申沉一大早就给呈上来七八张广告底稿，我大体翻了下，头也没抬，“我记得我说过，让他们多做一些。”
“这已经不少了……据说他们都加班加点。”申沉叹气，“一般广告公司都没有这个强度。”
“是钱给少了吗？”我皱眉，将东西甩到一边，“就做出了这样的东西给我看？一般广告公司，”我笑，“什么时候，我一般过？再说，这是一般的事情嘛？”
申沉看着我，那眼神……反正就像是个怪物似的。
“没事就下去。”我低下头，“反正这个不合格。”
“叶……叶总……”申沉深吸口气，终于再次开口，小心翼翼地说，“现在的内容已经很有挑战性了，再极端下去会被查的，也不符合广告法。”
“那些都和我没关系，我只知道，他们没表达出我想要的东西。而且，”我顿了顿，“对于规避广告法这件事，广告公司要比我们专业一万倍。这就像是会计事务所最擅长做假账一样，这是他们的主营业务。”
“可万一你……你被……”
“万一我被揍了？”
他呆了一下，随即点头，“行啊，”我说，“那就来，你不知道吗？我从小是被打大的，要么我打人，要么人打我。”
“你是不是在故意激怒公众？”
这次是我怔了一下，“行啊，够聪明的，终于看出来了？”我放下笔，“以前出了类似的事儿，那些人只会默不作声，就当自己真犯了错似的。更有的怂货，直接就会被逼认错。你说他们图的什么？不过就是期待那些大众就此休声，放他们一把。但是可能吗？所以啊，我这次非得要硬碰硬一次看看。”
“您这样做太冒险了。”
“无所谓啊。”我小，“反正我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你如果再多说一句废话，就直接扣10块工资。两句200块，三句300块。”
这句话果真很有效果，啰啰嗦嗦的申沉转身就走。
只是也就走了三四步，他又折了回来，“对了，叶总，还有一件事情。”
“对了，一百块，叶总，两百块，还有件事，三百块。”
“是真的有事……今天易总那边说，想在本周开个方案汇报会，主要是交几个设计概念图，向您解读一下他们的设计理念。他们问您什么时候有时间。”
我手上的笔一停，“明天上午。通知易慎南十点来找我。”
——————
申沉走了，我猛的一下靠在椅背上，狠狠灌了口水。
不知道怎么的，现在开始，居然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紧张。
我见易慎南从没紧张过，哪怕是初见，哪怕是他当时已经很有名气了，哪怕是他作为我姐夫，按道理我得敬畏几分。但我从没有紧张过。
有什么可紧张的？人嘛，无非都长着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没什么好怕的。
但我现在居然在想明天怎么办……确切的说，是又期待又紧张。
想想，我他妈可真是个女表。
我想了会，给集团工程部打电话，让他们派工程部总经理来。等了大概半个小时，工程部副经理没来，我爸来了。
我呆了一下，“你来做什么？”
“我听说你明天要和他开会。你找工程部的老吕来，肯定是想学些东西，明天好和他谈判吧。这一点上，老吕不如我。”
“你搀和什么？”我催他，“你快回家歇着去吧你。”
“吕总虽然是工程部副总，但他只会从工程部的角度出发，和你讲那些很具体的工程琐事，但我不同啊，我是从高层角度和你分析的。”我爸一动不动，递给我一个u盘，“东西很多，如果真想学，就快点。不保证你学的踏实，但速成嘛，唬人还是可以的。”
“唬人？”我冷冷地笑了下，“那人可是易慎南。是三脚猫还是真的有本事，他比谁都了解吧。”
“那要看他愿不愿意了解了。你动作快点，”我爸皱着眉头，“依我看，有的人就愿意当瞎子，被糊弄几下就可以了。”
“可是你之前说过啊，染染，你觉得他凭什么看上你？”我眯着眼，学着他曾经的语气，“你不要被他骗。怎么了？现在你又说他对我是不二深情？老爷子，你这阵场转变的太快了吧。”
我爸手一顿，“是我眼瞎。”他摆弄着电脑，u盘的内容已经显示了出来，“但是我是真的为你好。”
————
是真的为我好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尚且另说，但是，学习效果还是蛮显著的。
我爸说我其实挺聪明的，只是不爱学，或者，以前是没机会让我学。但其实我不是，我一晚上学的头晕眼花，只觉得脑子犹如一万只马在齐声奔腾，脑子哄哄的。但所幸我爸给下了评语，他说，“差不多了，不指望你成为设计师吧，起码看图没有问题了，那些东西，你多多少少都能懂”。
我爸他这个人，虽然长得不高，但眼界却还是蛮高的，如果说差不多了，应该也就是能糊弄过去了。
——————
看到现在，是不是觉得我幼稚了？
对，这就像是在进行考试。这就是即将面临考官的我，看吧，都到现在了，我努力想和易慎南平起平坐，没想到还是矮他一头。
我以为我准备的特别稳妥，但是没想到——却又突然出现了岔子。
——————
在我知道叶心宜被毁容的第四天吧，这事情见报了，完全是突如其来。
事无巨细，叶心宜被毁容的种种细节，他们还给了推断，第一，是被大火烧的；第二，是被人为毁容的，顾冰看不下去她的美貌；当然，这肇事者也少不了我，毕竟，我杀人的嫌疑都有了，毁容这罪名算什么。
一切关于叶心宜的罪名，安在我身上都顺理成章，特别妥帖。
简直就是为我量身定做的呢。
————
即使我做好了准备，但毫无疑问，这又是一番惊天巨浪。
我车上被刷了白漆，不要问我他们是从哪儿知道我车子的，我也很奇怪，我上去的时候，就看到杀人偿命四个字。如果这不算什么，公司的门口直接被泼了粪，臭气熏天。从发现到清理的过程中，记者全程在记录这件事。如果这也不算是什么，那么我拉开抽屉，直接发现一个断了头的，血肉模糊的娃娃，打开电脑，直接放的是一段恐怖片似的威胁电影，这就比较吓人了。就是我这么大的胆子，也被吓得差点跌在地上。
这些人，简直是无孔不入。
而我的饭中，甚至也被下了不明成分的药，这幸好被秦先检测了出来。
我都不知道，秦还有这本事，简直就是昔日皇帝身边的总理太监嘛。试药探毒，就差没有被侍寝了。
关键这试出来的毒性还挺强，也不是一般的毒药。总之，探出来毒的时候，我头一次觉得后怕。是拿着毛骨悚然的害怕，冷汗都从后脑勺上出来了。
我以前只是觉得小打小闹，无非就是攻击啊，大家都来呗。法治社会嘛。唾沫会逼死人，但那是对心理承受能力不行的人说的，反正不会直接杀死人。
可我现在知道了，即便再法治社会，也是有人想要我的命。
真的，他们想要我死。
可是秦，怎么知道有人要给我下药的呢？难道她提前知道了什么？
我每天最重要的任务就是看他们的新方案，想尽办法的折腾他们。
“就这些？”申沉一大早就给呈上来七八张广告底稿，我大体翻了下，头也没抬，“我记得我说过，让他们多做一些。”
“这已经不少了……据说他们都加班加点。”申沉叹气，“一般广告公司都没有这个强度。”
“是钱给少了吗？”我皱眉，将东西甩到一边，“就做出了这样的东西给我看？一般广告公司，”我笑，“什么时候，我一般过？再说，这是一般的事情嘛？”
申沉看着我，那眼神……反正就像是个怪物似的。
“没事就下去。”我低下头，“反正这个不合格。”
“叶……叶总……”申沉深吸口气，终于再次开口，小心翼翼地说，“现在的内容已经很有挑战性了，再极端下去会被查的，也不符合广告法。”
“那些都和我没关系，我只知道，他们没表达出我想要的东西。而且，”我顿了顿，“对于规避广告法这件事，广告公司要比我们专业一万倍。这就像是会计事务所最擅长做假账一样，这是他们的主营业务。”
“可万一你……你被……”
“万一我被揍了？”
他呆了一下，随即点头，“行啊，”我说，“那就来，你不知道吗？我从小是被打大的，要么我打人，要么人打我。”
“你是不是在故意激怒公众？”
这次是我怔了一下，“行啊，够聪明的，终于看出来了？”我放下笔，“以前出了类似的事儿，那些人只会默不作声，就当自己真犯了错似的。更有的怂货，直接就会被逼认错。你说他们图的什么？不过就是期待那些大众就此休声，放他们一把。但是可能吗？所以啊，我这次非得要硬碰硬一次看看。”
“您这样做太冒险了。”
“无所谓啊。”我小，“反正我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你如果再多说一句废话，就直接扣10块工资。两句200块，三句300块。”
这句话果真很有效果，啰啰嗦嗦的申沉转身就走。
只是也就走了三四步，他又折了回来，“对了，叶总，还有一件事情。”
“对了，一百块，叶总，两百块，还有件事，三百块。”
“是真的有事……今天易总那边说，想在本周开个方案汇报会，主要是交几个设计概念图，向您解读一下他们的设计理念。他们问您什么时候有时间。”
我手上的笔一停，“明天上午。通知易慎南十点来找我。”
——————
申沉走了，我猛的一下靠在椅背上，狠狠灌了口水。
不知道怎么的，现在开始，居然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紧张。
我见易慎南从没紧张过，哪怕是初见，哪怕是他当时已经很有名气了，哪怕是他作为我姐夫，按道理我得敬畏几分。但我从没有紧张过。
有什么可紧张的？人嘛，无非都长着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没什么好怕的。
但我现在居然在想明天怎么办……确切的说，是又期待又紧张。
想想，我他妈可真是个女表。
我想了会，给集团工程部打电话，让他们派工程部总经理来。等了大概半个小时，工程部副经理没来，我爸来了。
我呆了一下，“你来做什么？”
“我听说你明天要和他开会。你找工程部的老吕来，肯定是想学些东西，明天好和他谈判吧。这一点上，老吕不如我。”
“你搀和什么？”我催他，“你快回家歇着去吧你。”
“吕总虽然是工程部副总，但他只会从工程部的角度出发，和你讲那些很具体的工程琐事，但我不同啊，我是从高层角度和你分析的。”我爸一动不动，递给我一个u盘，“东西很多，如果真想学，就快点。不保证你学的踏实，但速成嘛，唬人还是可以的。”
“唬人？”我冷冷地笑了下，“那人可是易慎南。是三脚猫还是真的有本事，他比谁都了解吧。”
“那要看他愿不愿意了解了。你动作快点，”我爸皱着眉头，“依我看，有的人就愿意当瞎子，被糊弄几下就可以了。”
“可是你之前说过啊，染染，你觉得他凭什么看上你？”我眯着眼，学着他曾经的语气，“你不要被他骗。怎么了？现在你又说他对我是不二深情？老爷子，你这阵场转变的太快了吧。”
我爸手一顿，“是我眼瞎。”他摆弄着电脑，u盘的内容已经显示了出来，“但是我是真的为你好。”
————
是真的为我好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尚且另说，但是，学习效果还是蛮显著的。
我爸说我其实挺聪明的，只是不爱学，或者，以前是没机会让我学。但其实我不是，我一晚上学的头晕眼花，只觉得脑子犹如一万只马在齐声奔腾，脑子哄哄的。但所幸我爸给下了评语，他说，“差不多了，不指望你成为设计师吧，起码看图没有问题了，那些东西，你多多少少都能懂”。
我爸他这个人，虽然长得不高，但眼界却还是蛮高的，如果说差不多了，应该也就是能糊弄过去了。
——————
看到现在，是不是觉得我幼稚了？
对，这就像是在进行考试。这就是即将面临考官的我，看吧，都到现在了，我努力想和易慎南平起平坐，没想到还是矮他一头。
我以为我准备的特别稳妥，但是没想到——却又突然出现了岔子。
——————
在我知道叶心宜被毁容的第四天吧，这事情见报了，完全是突如其来。
事无巨细，叶心宜被毁容的种种细节，他们还给了推断，第一，是被大火烧的；第二，是被人为毁容的，顾冰看不下去她的美貌；当然，这肇事者也少不了我，毕竟，我杀人的嫌疑都有了，毁容这罪名算什么。
一切关于叶心宜的罪名，安在我身上都顺理成章，特别妥帖。
简直就是为我量身定做的呢。
————
即使我做好了准备，但毫无疑问，这又是一番惊天巨浪。
我车上被刷了白漆，不要问我他们是从哪儿知道我车子的，我也很奇怪，我上去的时候，就看到杀人偿命四个字。如果这不算什么，公司的门口直接被泼了粪，臭气熏天。从发现到清理的过程中，记者全程在记录这件事。如果这也不算是什么，那么我拉开抽屉，直接发现一个断了头的，血肉模糊的娃娃，打开电脑，直接放的是一段恐怖片似的威胁电影，这就比较吓人了。就是我这么大的胆子，也被吓得差点跌在地上。
这些人，简直是无孔不入。
而我的饭中，甚至也被下了不明成分的药，这幸好被秦先检测了出来。
我都不知道，秦还有这本事，简直就是昔日皇帝身边的总理太监嘛。试药探毒，就差没有被侍寝了。
关键这试出来的毒性还挺强，也不是一般的毒药。总之，探出来毒的时候，我头一次觉得后怕。是拿着毛骨悚然的害怕，冷汗都从后脑勺上出来了。
我以前只是觉得小打小闹，无非就是攻击啊，大家都来呗。法治社会嘛。唾沫会逼死人，但那是对心理承受能力不行的人说的，反正不会直接杀死人。
可我现在知道了，即便再法治社会，也是有人想要我的命。
真的，他们想要我死。
可是秦，怎么知道有人要给我下药的呢？难道她提前知道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