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易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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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居然回来了

    什么叫把自己快搭进去了?

    我问章鬼子,这厮却说的模模糊糊。他只顾着批判我,顺便罕见的表扬了下易慎南,“你放在外面就是绿茶婊,就自己狐狸糊涂,留下人给你卖命。”章鬼子说,“不过虽然我处处看他不对,但我也得承认,易慎南对你没的话的。你知道电话那事儿是谁觉察出来的吗?易慎南觉得不对,这才找到我。”

    “不是秦吗?”

    “你以为秦能查到电话号码吗,她是没有这个权限的。秦只是代表我们和警方对话,大概易慎南也料到了这么一天,他也会被调查。我是警察,无法在明面儿上帮你。所以,我们需要一个稳定的人,长久代表着你说话。”

    我感觉我的心在隐隐颤抖似的,“除了这个,他还告诉你什么了?”

    “他怀疑是有人在暗地里针对你,至于那个人是谁,现在也没法明确的说出。染染,现在是最难熬的时候,”章鬼子板过我的身子正视着我,喝了太多的酒,他嘴里的味道简直是臭气熏天,“我们需要时间。”

    “懂。”我嫌弃的推开他,“我这不是等着呢。”

    我们需要时间。而于我而言,时间是比命还要不值钱的东西。

    但易慎南是不是耗不起?

    ——————————

    我都不知道和章鬼子耗了多久,我俩一直聊一直聊,聊到最后也没床睡,一人抱个枕头就睡着了,第二天起来,我居然还在床上,章鬼子抱着肩膀,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磨牙、梦话、哭叫、来回翻动。”章鬼子不屑的说,“叶染染,你不是个女的吧?”

    ……

    我推开他,“几点了?”

    “你就不该对我说声感谢吗?你本来睡地上,是我好不容易才把你抱床上,看着瘦,”他嘟嘟囔囔的,“怎么那么重。”

    真他妈的啰嗦。我打断他的话,“几点了?”

    “九点。”

    “都九点了!我在你家睡了一晚?!不行,”我急忙穿鞋,“我要回家。”

    “你还不如……”

    “对了。”我忽然想起一件事,“都九点了,今儿又是上班日,你怎么还在家里?”

    “我……我调休了不行吗!”章鬼子推了我一把,“快走吧,别在家里碍我眼。”

    实际上这么快回家也没用。那个“家里”又没人。易慎南估计还在“出差”呢,也不知道这个和“秦”的出差能出到什么时候。

    我一路上开的很慢,让章鬼子预料准了,其实我也预料到了,但没想到真么快,我正从路上听着交通广播,突然有一个叫“七嘴八舌说八卦”的节目说“最近有了一个说法,易慎南才是叶心宜案子的始作元凶。”

    我猛的一踩刹车,心想不好了,差点就要把自己怼树上。

    然后“砰”的一声闷响响来,我就知道,不是差点了。就是怼上了,还怼的挺狠。我只觉得头蒙的一下,伸手一摸,黏,居然有血。但是有血我也顾不得了,我蹭蹭的跑下去,易慎南这么好的车被我顶进去一个坑。

    我心顿时疼的和那什么似的,易慎南这是多好的车啊。再把我脑袋刨一坑也不要这样。

    流年不利,这大概就叫流年不利吧。

    但是更不利的还在后面,再次上车想要发动的时候,居然发动不了了。

    我无奈到不行,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幸好易慎南在装出差,让他尽情的装吧,最好秦带他去远点的地方,什么普吉帕劳之类的玩玩。我把他车祸害成这样,等他回来也晚了,可以再往更好处想想,等他回来之前,我把车给修好,他回来的时候我就当不知道呗。

    对,我大志向没有,就这样的小心眼多。我还是有常识的,我从抽屉里找到车的资料,给4s店打了个电话,要4s店来拖车,电话打了也就没几分钟吧,我手机响了,居然是易慎南。

    “你在哪儿?”他上来就问。

    “我……我……”我一咬牙,挤出笑容道,“我在家啊。”

    “叶染染,”他深吸气,“我再问一遍你,你在哪儿?”

    我铁下心,也跟着提气,“我在家!”

    “叶染染!”他扬声,语气越来越不耐,“车坏在哪儿了?”

    我靠,是有顺风耳吗。

    这位大仙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也就半个小时不到吧,“大仙”从“澳门“漂洋过海来了。我吃惊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你……”

    “车撞到……”他瞄了我一眼,“你也被撞了?”

    我嘿嘿的笑,“没事。”

    我这话刚落,他便掏出手机,“秦,你把车开走。”然后这话落定,我和他上了随后赶来的另一辆车,“为什么我们不自己把车开走?事情还要处理呢。”

    “一会儿就是高峰期了。”他说,“你想被大街上的人围观吗?”

    话说到这里,我才发现易慎南今天不一样,他把风衣竖起来,整个人的头几乎就埋在风衣里,如果不抬头,几乎看不出他是谁。

    你看,舆论的影响总是这么快就来了。

    ————

    有易慎南在,我们快速回到了家。

    他进屋就开始找医药箱,我要起来的时候,他一脸阴暗的表情就像是要把我解剖了似的,全身散发着“你最好老实听话”的立场。

    我又坐下了,“我没事,只是一点皮外伤。”

    “要我找个镜子吗?”他抬眼,“让你看看你到底起了多大的包。”

    我心想你凶什么凶,我就算把你车给撞了,但你不是装出差吗,“你出差这么快就回来了?”

    “开车出去也行,你居然无照驾驶?”

    “谁告诉你我无照驾驶了,”我起身,要从包里掏出驾照砸给他看,“老娘我是有本的好不好?睁大眼睛看看,这可是正儿八经考出来的本子。”

    “那就你开车出去胡闹了?还夜不归宿!”

    “只是出去散散心。”

    他眉头皱得更深,“我只要不回家,你就在外面游荡到这么晚?”

    “你这是在质问吗?”不好意思,我气也来了,“我倒是要问问你,你不是出差吗?你对我说的是去澳门,怎么到了元圆圆那儿是巴塞罗那了?这一个四个字一个两个字,你们好不好串好供词再来逗我?”

    他微微一顿,气焰终于我被浇灭了,却没有抬头,“我记错了。”

    那四个字与其说是在和我对话,不如说是叹气,无奈又无力,那感觉是什么呢?对,就是连理由都懒得找了。我心一下子变得有些酸,“没事儿,”我按住他的手,努力微笑,“你别这么紧张。倒是你的车,被我碰坏了。你不会要我赔吧?”

    “你赔不起。”

    “……”

    “真的不需要去医院?”他还是没抬头,“包很大。本来就很笨,别撞的更傻了,到时候更没人要了。”

    这什么好啊,我摇了摇头,大大咧咧的卖笑,“不需要。明天就好了。”

    其实我想逗他高兴,但他还是一副毫无波澜的样子,淡淡的说,“你驾照什么时候拿到的?”

    “18岁生日过了不久,那时候才让考试啊,所以我很快就拿到了。”我说,“其实我以前就会开车的,我以前在酒店门口做过引车员,我倒车技术也是很好,我也……”

    “也”字的后没说出去,因为易慎南突然起身,起身接着往洗手间方向走。

    这不听我话就走多少有点尴尬,就好像被人甩了似的,我站在他背后,“你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他脚步微停,“事情结束的早,就想赶紧回来。还有,”他还是没有太看我,“最近我可能会经常出差,你别急。”

    我笑起来,“少自作多情了,其实我巴不得你不在家呢。”

    “那样最好。”他把门关上了。

    我站在门口愣了半天神,本来想悻悻的转过去,但终是不甘心,于是快走几步过去,“易慎南,”我乓乓的敲门,“你出来。”

    他出来了,“什么事?”

    “你公司没什么大事吧?”我把手探向他的额头,“因为你看起来,精神特别不好。”

    “没事,就是刚出差回来有点累,发现你又不在家。”

    “我没什么啦,我就是刚从公安局出来感觉有点晦气,于是出去散了散心。”我努力让自己情绪变嗨,像是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样,没办法,两个人都这样的情况,总要一个人更善于表演,所以就让我做就好了,我笑容变大,“倒是你,你也太反常了。你怎么不问我我被警察问的怎么样了?”

    “对啊,”他抬起头,唇边有了笑纹,即使是淡淡的,看起来有些疲惫“今天和警察谈的怎么样?”

    “如果谈的不好,他们还会把我放回来?对了,”我看着他的脸,“我还以为你会要秦去接我呢,没想到你是要元圆圆去接我。”

    他微微垂下头,“秦有事情。”

    我突然不知道怎么想的,脱口而出,“不会是和你一起办事去了吧?”

    “对。”易慎南抬起头,直直的看着我的眼睛,无比清晰的说出那三个字,“就是秦。”

    我笑起来,居然有些松了口气,“那事情办得好吗?”

    “非常好。”他又别过头,准备走开,“你先去洗个澡睡觉,洗澡水我帮你调好了,”他看着我,“有事儿明天再聊。”

    他转身再走,我又一把拽住他,“你怎么不问问我去哪儿了?”

    说实在的,问完我就后悔了。

    果不其然他勾唇,“除了章警官那里,你能去哪儿?”

    “易大师,你这么聪明不好的。”我笑起来,“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