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套路
江州，某财经大学。
“赵队长，赵队长！”，老警察在学校行政楼楼道里面走，校长在后面追着喊道。
老警察转身过来：“胡校长，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这件事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不要妄想了！”
胡校长当即陪笑道：“赵队长，这件事，只要您肯帮我，那我一定???”
老警察当即打断胡校长道：“胡校长，请问你的职位是什么？”
胡校长一愣：“啊？我？校长”
老警察点了点头：“校长？你的职责是什么？”
“你的职责是教书育人，培养人才！家长将孩子交到你的手中，你有职责保护他们的安全！”
“但是你呢？事发不想着怎么安抚家长，给家长，给全校师生一个合理的解释，总想着压事情”
“能压下去吗？你也不看看，今天跟着我们来的有多少记者！拍了多少照片！采访了多少的学生和校工！”
“怎么瞒？怎么瞒！”
说完，老警察马上就转身迈步，准备离开。
胡校长当即追了上去：“哎，赵队长，咱这不是瞒不下去。到时候学校发声说这个学生有抑郁症，想不开自杀的”
“你们刑警队应和证明一下就行了，我们到时候给家长一些钱，息事宁人就行了！事情不能闹大啊！”
老警察再次转身过来，一步一步的靠近胡校长，眼睛紧盯着他。
胡校长一愣，下意识的往后退去：“赵，赵队长???”
老警察将胡校长逼到角落，眼睛恶狠狠地盯着胡校长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这次中央评估组下来了，要是学校通过评估，坐地升值，你的身价也跟着往上长，你当然不希望这是时候出事”
“但是我告诉你，赵某从十八岁当了临时警察，到现在到刑警队长这个位置上。期间七七八八，光我手底下带出来的分局长，局长都已经走了无数拨了”
“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赵某行的端，坐的正！什么时候跟你一样下作了？”
说完，老警察便径直转身离开了。
胡校长扶了扶领带，眯起眼睛，恶狠狠地说道：“老东西！你以为江州市警察局是你说了算吗？”
江州市刑警大队，会议室。
老警察将警帽摘下来，放在桌子上，然后坐了下来，伸手将银发摸了摸。
他扫视了在坐的所有警察一眼，将目光停在了一个中年警察身上。中年警察见老警察在看他，当即将自己面前桌子上的烟盒收了起来。
老警察盯着中年警察看了很久，这才将目光移开：“两天了，说说进展！每个词都给我用精确了！”
主任法医马上就站起来，按下了投影仪的播放键，画面上出现了死者的照片：“死者韩俊霖，男，二十岁，系江州市某财经大学大二的学生”
“死者的尸僵已经缓解，身体里面的蛆虫已经开始生长，我们测量了直肠的温度，判断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在五天前，也就是十月十号，晚上十点钟到凌晨一点钟之间”
“死者死亡的原因是头部遭受重击，导致脑部震荡，几乎在数秒之内死亡。死者后脑勺碎裂，脑部，胸腔均有出血，胳膊，脊椎，肋骨多处骨折，颈部，背部，腿部，胳膊有多处软组织挫伤，符合坠楼死亡的特征”
老警察望着法医：“他的死亡姿势呢？人为摆的？”
法医继续说道：“这就是我们要说的奇怪的地方”
“那个缝隙宽度只有一米五，而死者身高一米八，不管是自杀，还是失足，还是别人谋杀，在下坠的过程中，身体必然会在缝隙两边的墙上刮蹭，衣服，或者皮肤会留下擦伤”
“但是死者身上衣物完好，身体并没有什么擦伤。我们在缝隙两边的墙上也没有找到衣物的残留，以及死者皮肉组织”
“另外，死者的双手是紧扣双肩的，双脚也是紧紧并拢，并不像是死者死后有人刻意摆放的，应该是死前死者自己摆的这个姿势”
老警察皱起眉头：“你的意思是说，他是在自己坠楼之前，就已经摆好了这个姿势？”
法医点点头：“是这样”
老警察接着说道：“这样的话，也就是说，这个人很有可能是自杀？他杀和失足不可能摆这么一个姿势？”
法医摇摇头：“这个我就不敢妄加揣测了，我只能用我的专业知识尽力还原现场，帮助你们破案”
老警察赞许的点了点头：“嗯，说的对！”
法医继续说道：“另外，我们在死者的血液之下，采集到了另外一种血液样本！”
“我们马上就用鲁米诺试剂喷洒检测，结果在死者的血液之下，发现了大量的另一种血液！应该是人的血液！”
“奇怪的是，另外那种血液，只在死者血液之下有分布，甚至每一个血点之下都有分布！但是在没有死者血液的地方，一滴都没有发现！”
“血液喷溅的痕迹如此一致，令我们惊叹！”
老警察皱起眉头：“还有这种事情？也就是说，在这之前，有一个人，也在相同的位置摔死了？”
“应该是”
老警察眉头一横：“我要确切的答案！”
法医回答道：“我们检测过血液了，是女性的血液。根据血量推测，如果一个女性流那么多的血，绝对没救了”
“但是多久之前，就不知道了，毕竟鲁米诺可以检测数年前的血渍”
“而且如果血液喷溅的痕迹一模一样的话，也就是说，那个死者，也是这个姿势坠楼的！”
老警察的眼皮跳了跳：“继续吧！”
技术组的警察当即站起来：“我们检测过缝隙，下面没有鞋印，死者的身上有多组不明的指纹，死者的裤子上有少量的精斑，还有女性的体液，应该是在死亡之前和女性有过关系”
“由此我们怀疑，那指纹是和他发生关系的女性留下的”
“另外我们调取了当日学校的监控录像，死者是在十月十号晚上九点多开车进的学校，然后在停车场停车之后，就往宿舍的方向走去”
“途径图书馆的时候，他却突然朝着图书馆走了进去”
“然后就顺着扶梯向上，直达顶层”
“到了顶层之后，上面就没有监控了，我们无法追踪，也无法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警察拿起桌子上的笔，在笔记本上写了几个字：“当时监控之后有没有其他人跟着他上了顶层？”
技术组的警察摇头道“没有”
“根据校工的说法，顶层有一道防盗门锁着，钥匙在后勤放着，他们要上顶层是要去后勤拿钥匙的”
“但是我们检查过楼顶的防盗门锁，没有被撬的痕迹，完好无损，死者应该是用钥匙打开门到天台上的”
老警察不耐烦的说道：“一就是一，二就是二，用词精确！”
“死者是用钥匙打开门上到天台上的”
老警察继续说道：“死者的车查了吗？”
刑侦的警察点头道：“查了，车上只有一叠夜总会经理的名片，还有一包避孕套。我们仔细检查了车的每一个角落，发现他车的副驾驶位置上有女性的体液，副驾驶座位之下有一片美甲片的残留”
“美甲片的追踪，外勤去跟了”
老警察抱起双手：“他在回学校之前，去了哪里？”
“根据监控追踪的话，他在下午三点的时候开车出去的，然后就进了一家迪厅，大概晚上七点的时候和一名女子出了迪厅，然后去了美凯酒店，在八点四十分出来，然后驾车一路朝学校驶来”
老警察点点头：“外勤那边有什么发现？”
外勤组的警察当即站了起来：“韩俊霖的父亲是咱们市的房地产大亨，叫韩士军。韩俊霖是他的独子，他非常宠爱这个独子”
“韩俊霖虽然说是在校的学生，但是仗着家里有钱，在学校混社会。我们在他的辅导员那边了解到，这个韩俊霖，仅仅入学一年半不到，竟然已经打架十九次，将五个人送进医院，一个送进了重症监护室”
“另外，他在学校里面到处勾搭女学生，光辅导员知道的怀孕女学生就有五个，三个还是她陪着去做的人流！”
“他在学校里面的人际关系很差，不论是老师还是同学”
“尽管这样，依旧有很多的女学生围着他转，甚至为他争风吃醋，大打出手，这样的话，他的关系就更加复杂了”
“仇人，情敌，不再少数”
“另外，他父亲在做生意的时候，也的罪了不少人。都知道他溺爱独子，也不是没有对他儿子下手的可能”
“这样的话，两代人的社会网就交织在了一起，排查起来难度非常的大！我们已经发动了所有能发动的警力，到现在还没有完成排查工作”
“另外，我们走访了当时的图书馆值班员，还有当时在里面自习的学生。因为是晚上，过来借书还书的人很少，所以管理员基本在玩手机，没有注意到韩俊霖的动向”
“十二月快到了，里面的学生都在忙活着考研，也没人注意到韩俊霖的动向！”
老警察伸手揉了揉太阳穴：“他的银行账户，近期有没有什么大的资金变动？”
外勤的警察回答道：“有，在两周之前，取过五十万。不过是他本人取的，给了一个女孩子”
老警察摇摇头：“得得，今儿就到这里吧！你们手里再麻利一点！这个案子看着诡异，实际简单！早早弄完早早结束！”
江浙省江州市警察局。
“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意思？”，老警察一进门，便将一张文件放在了一个中年警察的桌子上。
中年警察闻言一抬头，当即堆上笑容：“师父来了，来来，赶紧坐，我给你倒水”
老警察坐了下来，却摆了摆手：“不用，你就给我解释一下，这个命令是什么意思？”
中年警察拿起那纸红头文件，最显眼的地方写着《关于江州市刑警大队停止调查某财经大学坠楼案的命令》
“这是上面的意思，需要我们配合”
老警察当即一皱眉头：“配合？怎么配合？告诉我？让我们装疯卖傻？说那小子是抑郁症，自己跳楼自杀的？”
中年警察放下文件：“师父，你还不明白吗？你我都是警察，难道我甘心给我发这么一个文件吗？”
“这是上面的意思！你我违背不了的！”
“你知不知道，这次省教育厅，市教育局，市政府，力挺我们市的财经大学评估，这次评估对我们市有多么重要你知道吗？”
“过几天中央第八巡视组就要进驻财经大学了！评估马上开始！这个时候，一点差错都不能有！”
“要是这几天不尽快将事情压下去，那么市政府做的一切都会白费！到时候你我都会被放在桌子上的！”
老警察当即站起来，拍着桌子吼道：“压下去，压下去！就知道压下去！你小子现在怎么跟那些官油子一模一样！”
“好！压下去！你告诉我怎么压下去？韩士军是那么好压的吗？那是他的独子！你压的住吗？”
中年警察摆手道：“财经大学已经许诺将在商业圈的老校区无常给韩士军使用，市政府已经默许”
“另外，市政府将西郊野场的地低价卖给了韩士军，那边已经打点好了”
“在说了，他的把柄我们这边，要是他不听话，分分钟让他的商业帝国倒！”
老警察闻言，牙齿咬的紧紧的，指着中年警察道：“好！好！你们做的绝！绝！我当初要是知道你小子是这幅德行，我早把你踢出警队了！”
中年警察当即站了起来，拍着桌子喊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早都说了，这不是我们能左右的！我们是在官场！不是在混社会！”
老警察闻言，直接转身，迈步朝着外面走去。
到了门口，老警察突然停住了脚步，转头过来，盯着中年警察道：“我已经将案件越级上报公安部了！你们等着吧！”
“另外！我不是你的师父，我没有你这样的徒弟！”
说着，老警察将警帽从腋下取出，端正的戴在头上，挺直腰杆，走了出去。
“咔”的摔门声经久不绝???
“赵队长，赵队长！”，老警察在学校行政楼楼道里面走，校长在后面追着喊道。
老警察转身过来：“胡校长，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这件事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不要妄想了！”
胡校长当即陪笑道：“赵队长，这件事，只要您肯帮我，那我一定???”
老警察当即打断胡校长道：“胡校长，请问你的职位是什么？”
胡校长一愣：“啊？我？校长”
老警察点了点头：“校长？你的职责是什么？”
“你的职责是教书育人，培养人才！家长将孩子交到你的手中，你有职责保护他们的安全！”
“但是你呢？事发不想着怎么安抚家长，给家长，给全校师生一个合理的解释，总想着压事情”
“能压下去吗？你也不看看，今天跟着我们来的有多少记者！拍了多少照片！采访了多少的学生和校工！”
“怎么瞒？怎么瞒！”
说完，老警察马上就转身迈步，准备离开。
胡校长当即追了上去：“哎，赵队长，咱这不是瞒不下去。到时候学校发声说这个学生有抑郁症，想不开自杀的”
“你们刑警队应和证明一下就行了，我们到时候给家长一些钱，息事宁人就行了！事情不能闹大啊！”
老警察再次转身过来，一步一步的靠近胡校长，眼睛紧盯着他。
胡校长一愣，下意识的往后退去：“赵，赵队长???”
老警察将胡校长逼到角落，眼睛恶狠狠地盯着胡校长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这次中央评估组下来了，要是学校通过评估，坐地升值，你的身价也跟着往上长，你当然不希望这是时候出事”
“但是我告诉你，赵某从十八岁当了临时警察，到现在到刑警队长这个位置上。期间七七八八，光我手底下带出来的分局长，局长都已经走了无数拨了”
“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赵某行的端，坐的正！什么时候跟你一样下作了？”
说完，老警察便径直转身离开了。
胡校长扶了扶领带，眯起眼睛，恶狠狠地说道：“老东西！你以为江州市警察局是你说了算吗？”
江州市刑警大队，会议室。
老警察将警帽摘下来，放在桌子上，然后坐了下来，伸手将银发摸了摸。
他扫视了在坐的所有警察一眼，将目光停在了一个中年警察身上。中年警察见老警察在看他，当即将自己面前桌子上的烟盒收了起来。
老警察盯着中年警察看了很久，这才将目光移开：“两天了，说说进展！每个词都给我用精确了！”
主任法医马上就站起来，按下了投影仪的播放键，画面上出现了死者的照片：“死者韩俊霖，男，二十岁，系江州市某财经大学大二的学生”
“死者的尸僵已经缓解，身体里面的蛆虫已经开始生长，我们测量了直肠的温度，判断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在五天前，也就是十月十号，晚上十点钟到凌晨一点钟之间”
“死者死亡的原因是头部遭受重击，导致脑部震荡，几乎在数秒之内死亡。死者后脑勺碎裂，脑部，胸腔均有出血，胳膊，脊椎，肋骨多处骨折，颈部，背部，腿部，胳膊有多处软组织挫伤，符合坠楼死亡的特征”
老警察望着法医：“他的死亡姿势呢？人为摆的？”
法医继续说道：“这就是我们要说的奇怪的地方”
“那个缝隙宽度只有一米五，而死者身高一米八，不管是自杀，还是失足，还是别人谋杀，在下坠的过程中，身体必然会在缝隙两边的墙上刮蹭，衣服，或者皮肤会留下擦伤”
“但是死者身上衣物完好，身体并没有什么擦伤。我们在缝隙两边的墙上也没有找到衣物的残留，以及死者皮肉组织”
“另外，死者的双手是紧扣双肩的，双脚也是紧紧并拢，并不像是死者死后有人刻意摆放的，应该是死前死者自己摆的这个姿势”
老警察皱起眉头：“你的意思是说，他是在自己坠楼之前，就已经摆好了这个姿势？”
法医点点头：“是这样”
老警察接着说道：“这样的话，也就是说，这个人很有可能是自杀？他杀和失足不可能摆这么一个姿势？”
法医摇摇头：“这个我就不敢妄加揣测了，我只能用我的专业知识尽力还原现场，帮助你们破案”
老警察赞许的点了点头：“嗯，说的对！”
法医继续说道：“另外，我们在死者的血液之下，采集到了另外一种血液样本！”
“我们马上就用鲁米诺试剂喷洒检测，结果在死者的血液之下，发现了大量的另一种血液！应该是人的血液！”
“奇怪的是，另外那种血液，只在死者血液之下有分布，甚至每一个血点之下都有分布！但是在没有死者血液的地方，一滴都没有发现！”
“血液喷溅的痕迹如此一致，令我们惊叹！”
老警察皱起眉头：“还有这种事情？也就是说，在这之前，有一个人，也在相同的位置摔死了？”
“应该是”
老警察眉头一横：“我要确切的答案！”
法医回答道：“我们检测过血液了，是女性的血液。根据血量推测，如果一个女性流那么多的血，绝对没救了”
“但是多久之前，就不知道了，毕竟鲁米诺可以检测数年前的血渍”
“而且如果血液喷溅的痕迹一模一样的话，也就是说，那个死者，也是这个姿势坠楼的！”
老警察的眼皮跳了跳：“继续吧！”
技术组的警察当即站起来：“我们检测过缝隙，下面没有鞋印，死者的身上有多组不明的指纹，死者的裤子上有少量的精斑，还有女性的体液，应该是在死亡之前和女性有过关系”
“由此我们怀疑，那指纹是和他发生关系的女性留下的”
“另外我们调取了当日学校的监控录像，死者是在十月十号晚上九点多开车进的学校，然后在停车场停车之后，就往宿舍的方向走去”
“途径图书馆的时候，他却突然朝着图书馆走了进去”
“然后就顺着扶梯向上，直达顶层”
“到了顶层之后，上面就没有监控了，我们无法追踪，也无法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警察拿起桌子上的笔，在笔记本上写了几个字：“当时监控之后有没有其他人跟着他上了顶层？”
技术组的警察摇头道“没有”
“根据校工的说法，顶层有一道防盗门锁着，钥匙在后勤放着，他们要上顶层是要去后勤拿钥匙的”
“但是我们检查过楼顶的防盗门锁，没有被撬的痕迹，完好无损，死者应该是用钥匙打开门到天台上的”
老警察不耐烦的说道：“一就是一，二就是二，用词精确！”
“死者是用钥匙打开门上到天台上的”
老警察继续说道：“死者的车查了吗？”
刑侦的警察点头道：“查了，车上只有一叠夜总会经理的名片，还有一包避孕套。我们仔细检查了车的每一个角落，发现他车的副驾驶位置上有女性的体液，副驾驶座位之下有一片美甲片的残留”
“美甲片的追踪，外勤去跟了”
老警察抱起双手：“他在回学校之前，去了哪里？”
“根据监控追踪的话，他在下午三点的时候开车出去的，然后就进了一家迪厅，大概晚上七点的时候和一名女子出了迪厅，然后去了美凯酒店，在八点四十分出来，然后驾车一路朝学校驶来”
老警察点点头：“外勤那边有什么发现？”
外勤组的警察当即站了起来：“韩俊霖的父亲是咱们市的房地产大亨，叫韩士军。韩俊霖是他的独子，他非常宠爱这个独子”
“韩俊霖虽然说是在校的学生，但是仗着家里有钱，在学校混社会。我们在他的辅导员那边了解到，这个韩俊霖，仅仅入学一年半不到，竟然已经打架十九次，将五个人送进医院，一个送进了重症监护室”
“另外，他在学校里面到处勾搭女学生，光辅导员知道的怀孕女学生就有五个，三个还是她陪着去做的人流！”
“他在学校里面的人际关系很差，不论是老师还是同学”
“尽管这样，依旧有很多的女学生围着他转，甚至为他争风吃醋，大打出手，这样的话，他的关系就更加复杂了”
“仇人，情敌，不再少数”
“另外，他父亲在做生意的时候，也的罪了不少人。都知道他溺爱独子，也不是没有对他儿子下手的可能”
“这样的话，两代人的社会网就交织在了一起，排查起来难度非常的大！我们已经发动了所有能发动的警力，到现在还没有完成排查工作”
“另外，我们走访了当时的图书馆值班员，还有当时在里面自习的学生。因为是晚上，过来借书还书的人很少，所以管理员基本在玩手机，没有注意到韩俊霖的动向”
“十二月快到了，里面的学生都在忙活着考研，也没人注意到韩俊霖的动向！”
老警察伸手揉了揉太阳穴：“他的银行账户，近期有没有什么大的资金变动？”
外勤的警察回答道：“有，在两周之前，取过五十万。不过是他本人取的，给了一个女孩子”
老警察摇摇头：“得得，今儿就到这里吧！你们手里再麻利一点！这个案子看着诡异，实际简单！早早弄完早早结束！”
江浙省江州市警察局。
“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意思？”，老警察一进门，便将一张文件放在了一个中年警察的桌子上。
中年警察闻言一抬头，当即堆上笑容：“师父来了，来来，赶紧坐，我给你倒水”
老警察坐了下来，却摆了摆手：“不用，你就给我解释一下，这个命令是什么意思？”
中年警察拿起那纸红头文件，最显眼的地方写着《关于江州市刑警大队停止调查某财经大学坠楼案的命令》
“这是上面的意思，需要我们配合”
老警察当即一皱眉头：“配合？怎么配合？告诉我？让我们装疯卖傻？说那小子是抑郁症，自己跳楼自杀的？”
中年警察放下文件：“师父，你还不明白吗？你我都是警察，难道我甘心给我发这么一个文件吗？”
“这是上面的意思！你我违背不了的！”
“你知不知道，这次省教育厅，市教育局，市政府，力挺我们市的财经大学评估，这次评估对我们市有多么重要你知道吗？”
“过几天中央第八巡视组就要进驻财经大学了！评估马上开始！这个时候，一点差错都不能有！”
“要是这几天不尽快将事情压下去，那么市政府做的一切都会白费！到时候你我都会被放在桌子上的！”
老警察当即站起来，拍着桌子吼道：“压下去，压下去！就知道压下去！你小子现在怎么跟那些官油子一模一样！”
“好！压下去！你告诉我怎么压下去？韩士军是那么好压的吗？那是他的独子！你压的住吗？”
中年警察摆手道：“财经大学已经许诺将在商业圈的老校区无常给韩士军使用，市政府已经默许”
“另外，市政府将西郊野场的地低价卖给了韩士军，那边已经打点好了”
“在说了，他的把柄我们这边，要是他不听话，分分钟让他的商业帝国倒！”
老警察闻言，牙齿咬的紧紧的，指着中年警察道：“好！好！你们做的绝！绝！我当初要是知道你小子是这幅德行，我早把你踢出警队了！”
中年警察当即站了起来，拍着桌子喊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早都说了，这不是我们能左右的！我们是在官场！不是在混社会！”
老警察闻言，直接转身，迈步朝着外面走去。
到了门口，老警察突然停住了脚步，转头过来，盯着中年警察道：“我已经将案件越级上报公安部了！你们等着吧！”
“另外！我不是你的师父，我没有你这样的徒弟！”
说着，老警察将警帽从腋下取出，端正的戴在头上，挺直腰杆，走了出去。
“咔”的摔门声经久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