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最后的期待
安庆省徽州市南青区，窦家大院。
安思予正在房间里面尸检，谭子彰直接推门而入，跑到停放尸体的地方，一把将尸体上的白布扯开，然后戴上手套，拿起旁边的一把尺子便开始观察窦佑庭脖子上的伤口。
安思予当即放下手中的活，走上前来：“头，怎么了？”
谭子彰一边忙活，一边回答道：“我在确认一些事情”
安思予当即追问道：“嗯？确认什么事情？”
谭子彰将手中的尺子放下：“这道伤口，你原来说符合右手发力的习惯？”
安思予看了一眼伤口：“对，这个伤口自右向左倾斜，由高到低，确实符合右手发力自杀的习惯，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谭子彰再次将尺子拿起来，伸入伤口之中：“如果是右手发力的话，伤口的深度前后应该一致，斜向切断动脉，但是???”
谭子彰将尺子自伤口上滑至下：“你看到了没有，伤口前后的深度差了一厘米，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安思予一愣：“这???”
谭子彰拿出尺子：“按照伤口的深度特点来说，这并不符合右手发力的习惯！”
安思予皱起了眉头：“如果是被别人杀的话，右手持刀挥砍伤口怎么样都会在颈部的另外一侧，而这个伤口在右侧，不符合被人右手持刀杀死的特点”
谭子彰摇头道：“不对，如果是左手呢？”
安思予愣住了：“什么？左手？”
谭子彰继续说道：“如果对方是左手持刀，反手刺杀呢？如果窦佑庭被凶手正面左手持刀刺杀，自上而下，或者自下而上，伤口都会呈现前后深度不一致的情况！”
安思予睁大了眼睛：“这，这???”
谭子彰眯起眼睛：“看来，我们被人耍了！”
安思予却抱起双手：“如果是正面挥砍的话，窦佑庭肯定会反抗啊！那样一刀命中脖子的几率微乎其微，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谭子彰当即反问道：“如果，这个凶手是窦佑庭所熟悉的人呢？他最熟悉的人，他根本就没有防备，对方突然动手，左手反手持刀，一道挥砍，足以致命！”
安思予再次愣住了：“这???”
谭子彰眯起眼睛：“这个凶手，不简单啊！我说为什么窦佑庭会在厕所里面自杀呢！这分明就是凶手设计好的！利用厕所复杂的环境，掩盖自己行凶的痕迹！单是厕所的脚印杂乱，我们没法提取这一条，都已经足够限制我们了！”
安思予点头道：“也就是说，这个人，就在窦家这些人中间？”
谭子彰点了点头：“对，凶手就在我们中间！”
安思予闻言，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指着自己的电脑：“头，我也发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谭子彰当即问道：“什么东西？”
安思予走到自己的电脑之前，敲了一阵键盘：“我在常婉婷的下体提取了一些体液残留，准备再次做一个分析。但是却在体液之中，发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这些东西，应该可以说明一些事情！”
谭子彰走了过去，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当即一惊：“硅油？”
安思予点头道：“对，我在常婉婷的身体里面发现了硅油的成分，这是现在市面上避孕套外的常规润滑剂。在发生关系之后大概二十四小时之内就会消失，现在能检测到，说明时间不是很长，应该在窦佑庭之前没多久”
谭子彰拍了拍安思予的肩膀：“辛苦”
安思予抱起双手：“这个应该足以重新定位案件的性质，我打算将常婉婷体内的胎儿取样，然后做一个dna比对，确定一下具体情况”
“需要多久？”
“大概需要十几个小时”
谭子彰点上了一支烟：“好，在这段时间之内，我再去找更多的线索！”
窦家大院，西跨院。
“头，这能行吗？”，窦佑庭房间之内，正在点着火盆的成材对谭子彰说道。
谭子彰看了成材一眼：“多嘴，要你干活就干活，哪里来的这些话？”
当火堆烧到最旺的时候，成材和刘光耀抬着火盆小心翼翼的下了通道之中。
熊熊的烈火带燃出来的火光比烛火亮不知道多少倍，谭子彰借着火光，开始仔细的打量这个通道，一个砖一个砖的查看着。
谭子彰每前进一步，成材他们就需要将火盆往前挪一点。此时还是九月，南方的天气依旧炎热，加之火盆的炙烤，不一会儿，成材便已经汗流浃背了，刘光耀此时像是刚洗过脸一般，汗水不停的从额头流下，再一滴滴的掉在地上。
许久，成材忍不住了：“头，你到底在找什么？这条通道不是仔细查看过了吗？还看什么？”
谭子彰一边仔细的看着青砖，一边回答道：“我在找一样东西！”
“对了，你俩去把这张床挪开，我看看床的下面”
成材和刘光耀马上上前，将床挪开，跟着将火盆挪过去。谭子彰看了一会儿，不禁勾起了嘴角：“找到了！”
成材一愣：“找到什么了？”
谭子彰指着床下面的地面：“这个地方，还有一道暗门，下面应该是一条通道”
成材一听，马上就来了劲，二话不说，直接上前，用随手携带的一把钥匙，伸进了石板之下，一点一点的将石板翘起来，然后猛地伸手猛地一抬，将石板翻了过来。
在一旁的刘光耀见状，惊得睁大了眼睛：“你，你们???”
成材将石板靠在墙上：“刘队长，警队保密条例你应该清楚，不该问的不要问”
刘光耀机械的点了点头：“我知道”
石板被揭开之后，众人走到近前，却发现下面只是泥土，根本就没有什么通道。成材不免皱起了眉头：“头，没有啊！”
谭子彰将另外一块石板揭起来，指着下面的土说道：“看出来了吗？”
刘光耀眯起了眼睛：“这快石板下面的土，是最近盖的吧！和原来石板下面的土颜色不一致。而且原来石板下面的土会寄生一些虫子和蚯蚓，这块石板下面的土可是干净的很啊！”
谭子彰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回身指着小床压在石板上的印记道：“看出来什么了吗？”
刘光耀和成材异口同声的回答道：“床被挪动过！”
谭子彰应合道：“这木床四个角的位置明显有移动的痕迹，原来木床四个角的位置周围都是青苔，中间是干净的正方形印记。但是木床现在的位置，明显是压在青苔之上的，青苔还没有完全死去，新的印记并没有形成”
成材当即一拍手：“头，那还等什么？直接按照土的颜色往回挖啊！一定能将整个通道完完整整的挖出来！”
谭子彰却摇了摇头：“这是最蠢的一个办法！”
成材一愣：“那还有更好的办法？”
谭子彰点头道：“当然”
“什么方法？”
“到时候，你自然知道”
窦家大院，长廊。
谭子彰靠在长廊便的栏杆上，一边抽烟，一边望着那轮圆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烟头的红点一明一灭之间，谭子彰喃喃道：“中秋快到了吧！”
“嗯，中秋快到了，一家团圆的日子”，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轻柔的声音。
谭子彰一回头，是窦莹月。谭子彰当即将烟掐灭：“你怎么在这里？灵堂有人吗？”
窦莹月却没有回答谭子彰的问题，而是同样靠在了栏杆上，痴痴地望着那轮明月：“你一直都是一个人过中秋吗？”
“嗯，以前是一个人，现在我都是和成材他们一起过的，也不算是一个人”
窦莹月继续说道：“我记得，以前的时候，二哥和大哥在中秋的时候，总会做一下花灯出来，点上蜡烛挑着到处跑。大伯不让他们出去，他们就在院子里面跑。跑累了，就带着我，坐在门口，望着外面放烟花”
“那个时候，我经常问，为什么我们不能出去玩”
“大哥总是说，外面很危险，大伯应该是想让我们都成年之后，再去外面。而二哥则说，总有一天，我们都会出去的，都会在外面生活，和外面的人一样喧闹，一样放烟花”
“那个时候，大哥经常说，我以后就要出去了，让我要经常回来看看，顺便带一些外面的好吃的给他”
“转眼之间，我们都长大了，但是以前的快乐却都没有了，我实在没有想到，大哥和二哥会变成这样！”
“现在窦家成这个样子了，我出去与不出去，还有什么意义呢？”
谭子彰揪住栏杆外面的盆栽的叶子：“这是窦家的规矩，有些时候，你没办法反抗。怎么说呢！窦家就一支蜡烛，你们就是蜡油，除了燃烧自己，没得选，最后只有燃烧殆尽”
“你已经好多了，可以变成蜡泪，顺着蜡烛落下来，不必化为尘烟。我也是蜡泪，但是，我可以燃烧自己，点燃光亮，驱散黑暗”
“你也是一样的，之所以在窦家，就是为了干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窦莹月转头过来，望着谭子彰：“窦家的事情处理完之后，你会离开对吗？”
谭子彰点头道：“当然，我有我的事情要去做”
窦莹月抿住嘴唇：“那我可以去找你吗？”
谭子彰摆手道：“最好不要，你找不到我的！相逢即是缘分，离别即是缘尽，不必强求。就像是茶凉了，便不再续杯一般”
窦莹月闻言，当即起身，朝着正厅走去。谭子彰望着她的背影：“你不打算跟我说点什么吗？”
窦莹月回头过来，望着谭子彰：“说什么？”
谭子彰掏出一支烟：“铺垫都做好了，难道要憋回去吗？”
窦莹月回身走了：“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一样”
窦家大院，长廊顶。
“叔叔，月亮真圆！我爹说，月亮上住着仙子，可漂亮了！我以后要娶她当夫人！”，窦启元天真无邪的看着月亮说道。
成材哈哈大笑，摸着他的小脑袋：“好，好，启元以后就上到月亮上去，娶那个仙子！”
突然，窦启元伸出小手，将成材的头扳过来，然后望着成材的脸说道：“叔叔，我听我爹说，你们要走了对么？”
成材收起了笑容：“你爹给你说的？”
窦启元点了点头：“对，我爹说你们的任务完成了，就要走了！”
成材不禁皱了眉头：“你爹怎么知道我们要走的？”
“我爹听到的！我也听到了，我还听到你们说话了！还有叔叔你的声音！你被那个帅叔叔骂了呢！”
成材闻言，当即一惊：“你在哪里听见的？你爹的书房？”
窦启元点了点头：“嗯！对！”
成材当即低头喃喃道：“该死！”
窦启元抓住成材的衣服领：“叔叔不许说脏话！”
成材摸了摸窦启元的小脑袋：“好，叔叔不说了！”
窦启元重新转头过去，望着月亮：“叔叔，你要走了！我想了很久，才决定，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成材将窦启元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启元要给叔叔说什么啊！”
窦启元靠近成材的耳朵边，耳语了一阵子，成材当即大惊：“什么！”
窦启元嘟着嘴说道：“叔叔，你千万不要给我爹说，我爹会打我的！”
窦家大院，书房。
谭子彰抽了一口烟：“事到如今，豆老先生，我不得不提醒你，凶手另有其人！而且这个人的目的，应该就是‘符’！”
豆佑堂一愣：“凶手不是???”
谭子彰摇头道：“不，凶手另有其人！”
豆佑堂急忙说道：“既然这样，那你们赶紧去抓凶手啊！”
谭子彰摆手道：“以我们目前掌握的证据，还没有办法去抓他，所以???”
豆佑堂皱了眉头：“没有证据，你们怎么知道凶手是谁？”
谭子彰将腿上的烟灰用手拍下去：“这个说了您也不懂！我们想订一个计划，需要您帮着配合一下！”
豆佑堂往前坐了坐：“什么计划？”
谭子彰起身过去，对着豆佑堂耳语了几句，豆佑堂当即摆手道：“不行！这绝对不行！”
“又不是做真，只是做出假象而已！‘符’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豆佑堂摆手道：“那也不行！”
谭子彰摊手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也没办法了！证据不足，没办法抓，我们只好撤了。不过我提醒你一句，要是我们一走，凶手可能就更加猖獗了！到时候，不但要符，可能整个窦家都有危险”
说完，谭子彰就往外面走。
豆佑堂当即伸手：“且慢！”
安思予正在房间里面尸检，谭子彰直接推门而入，跑到停放尸体的地方，一把将尸体上的白布扯开，然后戴上手套，拿起旁边的一把尺子便开始观察窦佑庭脖子上的伤口。
安思予当即放下手中的活，走上前来：“头，怎么了？”
谭子彰一边忙活，一边回答道：“我在确认一些事情”
安思予当即追问道：“嗯？确认什么事情？”
谭子彰将手中的尺子放下：“这道伤口，你原来说符合右手发力的习惯？”
安思予看了一眼伤口：“对，这个伤口自右向左倾斜，由高到低，确实符合右手发力自杀的习惯，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谭子彰再次将尺子拿起来，伸入伤口之中：“如果是右手发力的话，伤口的深度前后应该一致，斜向切断动脉，但是???”
谭子彰将尺子自伤口上滑至下：“你看到了没有，伤口前后的深度差了一厘米，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安思予一愣：“这???”
谭子彰拿出尺子：“按照伤口的深度特点来说，这并不符合右手发力的习惯！”
安思予皱起了眉头：“如果是被别人杀的话，右手持刀挥砍伤口怎么样都会在颈部的另外一侧，而这个伤口在右侧，不符合被人右手持刀杀死的特点”
谭子彰摇头道：“不对，如果是左手呢？”
安思予愣住了：“什么？左手？”
谭子彰继续说道：“如果对方是左手持刀，反手刺杀呢？如果窦佑庭被凶手正面左手持刀刺杀，自上而下，或者自下而上，伤口都会呈现前后深度不一致的情况！”
安思予睁大了眼睛：“这，这???”
谭子彰眯起眼睛：“看来，我们被人耍了！”
安思予却抱起双手：“如果是正面挥砍的话，窦佑庭肯定会反抗啊！那样一刀命中脖子的几率微乎其微，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谭子彰当即反问道：“如果，这个凶手是窦佑庭所熟悉的人呢？他最熟悉的人，他根本就没有防备，对方突然动手，左手反手持刀，一道挥砍，足以致命！”
安思予再次愣住了：“这???”
谭子彰眯起眼睛：“这个凶手，不简单啊！我说为什么窦佑庭会在厕所里面自杀呢！这分明就是凶手设计好的！利用厕所复杂的环境，掩盖自己行凶的痕迹！单是厕所的脚印杂乱，我们没法提取这一条，都已经足够限制我们了！”
安思予点头道：“也就是说，这个人，就在窦家这些人中间？”
谭子彰点了点头：“对，凶手就在我们中间！”
安思予闻言，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指着自己的电脑：“头，我也发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谭子彰当即问道：“什么东西？”
安思予走到自己的电脑之前，敲了一阵键盘：“我在常婉婷的下体提取了一些体液残留，准备再次做一个分析。但是却在体液之中，发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这些东西，应该可以说明一些事情！”
谭子彰走了过去，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当即一惊：“硅油？”
安思予点头道：“对，我在常婉婷的身体里面发现了硅油的成分，这是现在市面上避孕套外的常规润滑剂。在发生关系之后大概二十四小时之内就会消失，现在能检测到，说明时间不是很长，应该在窦佑庭之前没多久”
谭子彰拍了拍安思予的肩膀：“辛苦”
安思予抱起双手：“这个应该足以重新定位案件的性质，我打算将常婉婷体内的胎儿取样，然后做一个dna比对，确定一下具体情况”
“需要多久？”
“大概需要十几个小时”
谭子彰点上了一支烟：“好，在这段时间之内，我再去找更多的线索！”
窦家大院，西跨院。
“头，这能行吗？”，窦佑庭房间之内，正在点着火盆的成材对谭子彰说道。
谭子彰看了成材一眼：“多嘴，要你干活就干活，哪里来的这些话？”
当火堆烧到最旺的时候，成材和刘光耀抬着火盆小心翼翼的下了通道之中。
熊熊的烈火带燃出来的火光比烛火亮不知道多少倍，谭子彰借着火光，开始仔细的打量这个通道，一个砖一个砖的查看着。
谭子彰每前进一步，成材他们就需要将火盆往前挪一点。此时还是九月，南方的天气依旧炎热，加之火盆的炙烤，不一会儿，成材便已经汗流浃背了，刘光耀此时像是刚洗过脸一般，汗水不停的从额头流下，再一滴滴的掉在地上。
许久，成材忍不住了：“头，你到底在找什么？这条通道不是仔细查看过了吗？还看什么？”
谭子彰一边仔细的看着青砖，一边回答道：“我在找一样东西！”
“对了，你俩去把这张床挪开，我看看床的下面”
成材和刘光耀马上上前，将床挪开，跟着将火盆挪过去。谭子彰看了一会儿，不禁勾起了嘴角：“找到了！”
成材一愣：“找到什么了？”
谭子彰指着床下面的地面：“这个地方，还有一道暗门，下面应该是一条通道”
成材一听，马上就来了劲，二话不说，直接上前，用随手携带的一把钥匙，伸进了石板之下，一点一点的将石板翘起来，然后猛地伸手猛地一抬，将石板翻了过来。
在一旁的刘光耀见状，惊得睁大了眼睛：“你，你们???”
成材将石板靠在墙上：“刘队长，警队保密条例你应该清楚，不该问的不要问”
刘光耀机械的点了点头：“我知道”
石板被揭开之后，众人走到近前，却发现下面只是泥土，根本就没有什么通道。成材不免皱起了眉头：“头，没有啊！”
谭子彰将另外一块石板揭起来，指着下面的土说道：“看出来了吗？”
刘光耀眯起了眼睛：“这快石板下面的土，是最近盖的吧！和原来石板下面的土颜色不一致。而且原来石板下面的土会寄生一些虫子和蚯蚓，这块石板下面的土可是干净的很啊！”
谭子彰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回身指着小床压在石板上的印记道：“看出来什么了吗？”
刘光耀和成材异口同声的回答道：“床被挪动过！”
谭子彰应合道：“这木床四个角的位置明显有移动的痕迹，原来木床四个角的位置周围都是青苔，中间是干净的正方形印记。但是木床现在的位置，明显是压在青苔之上的，青苔还没有完全死去，新的印记并没有形成”
成材当即一拍手：“头，那还等什么？直接按照土的颜色往回挖啊！一定能将整个通道完完整整的挖出来！”
谭子彰却摇了摇头：“这是最蠢的一个办法！”
成材一愣：“那还有更好的办法？”
谭子彰点头道：“当然”
“什么方法？”
“到时候，你自然知道”
窦家大院，长廊。
谭子彰靠在长廊便的栏杆上，一边抽烟，一边望着那轮圆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烟头的红点一明一灭之间，谭子彰喃喃道：“中秋快到了吧！”
“嗯，中秋快到了，一家团圆的日子”，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轻柔的声音。
谭子彰一回头，是窦莹月。谭子彰当即将烟掐灭：“你怎么在这里？灵堂有人吗？”
窦莹月却没有回答谭子彰的问题，而是同样靠在了栏杆上，痴痴地望着那轮明月：“你一直都是一个人过中秋吗？”
“嗯，以前是一个人，现在我都是和成材他们一起过的，也不算是一个人”
窦莹月继续说道：“我记得，以前的时候，二哥和大哥在中秋的时候，总会做一下花灯出来，点上蜡烛挑着到处跑。大伯不让他们出去，他们就在院子里面跑。跑累了，就带着我，坐在门口，望着外面放烟花”
“那个时候，我经常问，为什么我们不能出去玩”
“大哥总是说，外面很危险，大伯应该是想让我们都成年之后，再去外面。而二哥则说，总有一天，我们都会出去的，都会在外面生活，和外面的人一样喧闹，一样放烟花”
“那个时候，大哥经常说，我以后就要出去了，让我要经常回来看看，顺便带一些外面的好吃的给他”
“转眼之间，我们都长大了，但是以前的快乐却都没有了，我实在没有想到，大哥和二哥会变成这样！”
“现在窦家成这个样子了，我出去与不出去，还有什么意义呢？”
谭子彰揪住栏杆外面的盆栽的叶子：“这是窦家的规矩，有些时候，你没办法反抗。怎么说呢！窦家就一支蜡烛，你们就是蜡油，除了燃烧自己，没得选，最后只有燃烧殆尽”
“你已经好多了，可以变成蜡泪，顺着蜡烛落下来，不必化为尘烟。我也是蜡泪，但是，我可以燃烧自己，点燃光亮，驱散黑暗”
“你也是一样的，之所以在窦家，就是为了干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窦莹月转头过来，望着谭子彰：“窦家的事情处理完之后，你会离开对吗？”
谭子彰点头道：“当然，我有我的事情要去做”
窦莹月抿住嘴唇：“那我可以去找你吗？”
谭子彰摆手道：“最好不要，你找不到我的！相逢即是缘分，离别即是缘尽，不必强求。就像是茶凉了，便不再续杯一般”
窦莹月闻言，当即起身，朝着正厅走去。谭子彰望着她的背影：“你不打算跟我说点什么吗？”
窦莹月回头过来，望着谭子彰：“说什么？”
谭子彰掏出一支烟：“铺垫都做好了，难道要憋回去吗？”
窦莹月回身走了：“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一样”
窦家大院，长廊顶。
“叔叔，月亮真圆！我爹说，月亮上住着仙子，可漂亮了！我以后要娶她当夫人！”，窦启元天真无邪的看着月亮说道。
成材哈哈大笑，摸着他的小脑袋：“好，好，启元以后就上到月亮上去，娶那个仙子！”
突然，窦启元伸出小手，将成材的头扳过来，然后望着成材的脸说道：“叔叔，我听我爹说，你们要走了对么？”
成材收起了笑容：“你爹给你说的？”
窦启元点了点头：“对，我爹说你们的任务完成了，就要走了！”
成材不禁皱了眉头：“你爹怎么知道我们要走的？”
“我爹听到的！我也听到了，我还听到你们说话了！还有叔叔你的声音！你被那个帅叔叔骂了呢！”
成材闻言，当即一惊：“你在哪里听见的？你爹的书房？”
窦启元点了点头：“嗯！对！”
成材当即低头喃喃道：“该死！”
窦启元抓住成材的衣服领：“叔叔不许说脏话！”
成材摸了摸窦启元的小脑袋：“好，叔叔不说了！”
窦启元重新转头过去，望着月亮：“叔叔，你要走了！我想了很久，才决定，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成材将窦启元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启元要给叔叔说什么啊！”
窦启元靠近成材的耳朵边，耳语了一阵子，成材当即大惊：“什么！”
窦启元嘟着嘴说道：“叔叔，你千万不要给我爹说，我爹会打我的！”
窦家大院，书房。
谭子彰抽了一口烟：“事到如今，豆老先生，我不得不提醒你，凶手另有其人！而且这个人的目的，应该就是‘符’！”
豆佑堂一愣：“凶手不是???”
谭子彰摇头道：“不，凶手另有其人！”
豆佑堂急忙说道：“既然这样，那你们赶紧去抓凶手啊！”
谭子彰摆手道：“以我们目前掌握的证据，还没有办法去抓他，所以???”
豆佑堂皱了眉头：“没有证据，你们怎么知道凶手是谁？”
谭子彰将腿上的烟灰用手拍下去：“这个说了您也不懂！我们想订一个计划，需要您帮着配合一下！”
豆佑堂往前坐了坐：“什么计划？”
谭子彰起身过去，对着豆佑堂耳语了几句，豆佑堂当即摆手道：“不行！这绝对不行！”
“又不是做真，只是做出假象而已！‘符’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豆佑堂摆手道：“那也不行！”
谭子彰摊手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也没办法了！证据不足，没办法抓，我们只好撤了。不过我提醒你一句，要是我们一走，凶手可能就更加猖獗了！到时候，不但要符，可能整个窦家都有危险”
说完，谭子彰就往外面走。
豆佑堂当即伸手：“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