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目击
谭子彰抽了一口烟:“王队长,媒体那边,你是怎么处理的?”
王东原点了点头:“有好几家媒体已经闻到味道了,对这件事情做了报道。但是考虑到凶手的手段残忍,而且案子多有诡异之处,恐怕会引起恐慌,所以我并没有对下属特意做了告诫,不允许他们对媒体乱说什么,一律都说正在侦破!”
谭子彰若有所思的说道:“但是现在由于媒体的渲染,恐慌已经在全城散布,这已经不可避免了!”
王东原面露难色:“那怎么办?”
谭子彰端起茶杯呷了一口水:“为今之计,只有我们雷霆手段,将案件侦破,没有什么比我们抓到真凶更加具有安抚力了!”
王东原严肃的点了点头:“我明白!”
“好,那我们现在就来好好研讨一下案情”
说着,谭子彰展开了一张凤凰市的地图:“我特意让人做了标注,这是陈雪妍出事的小区,这个是王海川出事的小区,这其中有什么联系?”
王东原皱着眉头看着地图:“这哪里有什么联系?一个在城北的商业圈的地方,一个在城东的居住区,离得不近,没有什么联系!”
谭子彰继续说道:“但凡凶手连环杀人,其间一定有什么联系!既然两人所处的位置并没有什么联系,我们就从别的地方入手,比如,这两人是不是私下有交往?”
成材合上了文件夹:“两人应该没有什么交往吧!这个陈雪妍是外地大学毕业的,而且社交圈子很小,走访调查之中,她的朋友圈子里面根本没有王海川这个名字!”
“而王海川却是一个本地大学毕业的研究生,一个专业的运动员,混口饭吃才来大学教书,两人不是一个地方的,没有在一个大学念书,而且性格不一样,工作和居住的地方都离得远,不会产生什么交集的!”
王东原点了点头:“成材说的道理,我也觉得两人不会产生什么交集!”
谭子彰将烟蒂按灭在烟灰缸里面:“那么我们就仅仅只剩下最后一种可能!两人互相没有交集,但是他们两人却共同拥有一种什么东西,凶手就是因为这个,才杀死两人的!”
王东原眯了眯眼睛:“共同拥有的东西?这两个人完全就不是一个阶层的人,怎么会有共同的东西?”
谭子彰笑了笑:“王队长,你又教条了不是?”
王东原一愣:“额,这,这,差点又犯错误了!”
郑哲h这时插嘴道:“不一定要在一个阶层,或许两人身上,有凶手最讨厌的东西,或者是性格,或者是处世方式,或者是其他的什么潜质!”
成材又看了看文件夹:“两人的性格明显不一样,处世方式也可以窥见一斑,这两人又不是一个阶层,没有什么交集,我实在想不到这两人之间有什么关联”
安思予白了成材一眼:“就你话多!你知道什么?闭嘴!”
成材顿时萎了下去:“闭嘴就闭嘴,那么大声干嘛?”
谭子彰接着说道:“那么,我们接下来的侦破重点,就放在这两人的社会关系调查,以及摸排走访上”
王东原表示赞同:“嗯,现在也只有这种大海捞针的办法了!”
谭子彰继续说道:“王队长,摸排、走访工作需要大量的警力,你能想办法解决吗?”
王东原挠了挠头:“我去给市局打报告,请求全城协查,怎么样?”
谭子彰敲了敲桌子:“那就这样定了!我们各自开始忙吧!”
会议结束之后,王东原去找市局申请协助,而谭子彰则带着郑哲h他们一起去案发现场再看一下。
谭子彰带着成材他们刚刚走出刑警大队的门口,便看到有一个老人,正颤颤巍巍的趴在一名警察身上哭的撕心裂肺。
他皱了眉头,不禁走了过去:“怎么回事?”
警察当即回答道:“谭警官,这是王海川的家属,今天来认领尸体的!”
谭子彰叹了一口气:“老人家,你保重身体,节哀!”
老人家哭天喊地:“我的儿啊!我只有这一个儿子啊!我的儿啊!”
接着,老人便在絮絮叨叨的讲着王海川的各种事迹,从小学一直到大学,再到研究生。谭子彰没有说话,就站在原地,默默的听着。
有时候,默默的倾听,更加能安慰别人。
不一会儿,一个身着套装的靓丽女人出现在了刑警大队门口,她直接上来搀扶起老人:“妈,你怎么哭了?不就是来认领个尸体吗?”
老人家抬手擦了擦眼泪:“小海没了,我怎么不哭?这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但是这个女人却面无表情的说道:“这种人渣,死了活该!”
老人家当即喊道:“你怎么能这么说话,他是你哥哥啊!”
女人将头一扭:“他不是我哥,我没有那种哥!”
谭子彰一皱眉头:“请问,你是???”
女人转头过来,看了看云逸:“我是她女儿”,说着,女人指了指老人。
谭子彰一愣:“你是王海川的妹妹?”
女人马上就不乐意了:“我不是他的妹妹,我没有那种哥哥!”
谭子彰对着警察说道:“带老人进去认领尸体,完了之后,带老人去接待室,好好安慰,不要让老人家气坏了身子!”
警察点了点头,将老人接进了大厅里面。
谭子彰这才转头过来对女人说道:“这位女士,您叫什么?”
女人礼貌的回答道:“我叫王海燕”
谭子彰抬手看了看表:“王女士,现在差不多到了饭点了,你还没有吃饭吧!一起吃一个便饭,我刚好有事问你”
王海燕点了点头:“行,刚好我也饿了,但是不要太贵,随便就好,我是工薪阶层,没有多少工资”
谭子彰笑了笑:“我请客!”
谭子彰他们随便找了一个饭店,然后要了一个包间,要了几个菜。
王海燕还真不客气,各种吃,很快便将一桌子菜消灭了一大半。这时她才满意的放下筷子,拿起餐巾纸擦了擦嘴:“好,有什么事情,说吧!”
谭子彰掏出一支烟:“可以吗?”
王海燕摆了摆手:“随便”
谭子彰点上烟,抽了一口:“你似乎对王海川的死漠不关心啊!”
王海燕面无表情:“他啊!无所谓,现在不死,以后绝对祸害人!”
谭子彰弹了弹烟灰:“何出此言?”
王海燕一边看自己做的美甲,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这有什么?我爸很早就没了,我们俩全靠我妈拉扯大。农村人嘛,重男轻女,就一直惯着王海川,就算是亏待我们俩,都要宠着那个人渣”
“那人渣后来被宠坏了,各种随性子来,上初中就谈恋爱,还为了一个女生,把人家一个男孩子打的骨折了,为了这个事情,我妈拉着我在那个男孩子的家门口跪了一天。那个家伙不但不认错,还在后来不停的找人家的事情”
“后来那个男孩子转学了,王海川也就成了学校的问题学生。学校看他能打,就推荐他去了体校,结果还真的考上了。再后来,就开始在体校学习,我妈为了他,让我辍学,打工去供他”
“这也就算了,可是他后来变得我们所有人都不认识了,不但不孝敬妈,动辄打骂,我妈经常就是哭,他还要欺负我,就在他工作之后,还要问我要钱!真是被他给气死了!这种人渣死了活该!切!我眼睛都不眨一下!”
谭子彰皱了皱眉头:“也就是说,王海川一直对老人家不好?”
王海燕点了点头:“对啊!这混蛋有一次管我妈要钱,结果没有要到,居然给了我妈一瓶农药,让我妈去死!这种家伙,就是被我妈惯坏的!哼!”
谭子彰弹了弹烟灰:“那你仔细的想一下,王海川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王海燕低头掰着手指头:“他啊!我看看啊!嗯,数不过来,他那个性子烈,谁逆着他,他就不高兴,得罪的人反正不少。我就记得有好几次,人家都要报复我们,在我们门口写大字报,喷字什么的!我们也整天提心吊胆的!”
“还好,他现在死了,我们能过的舒坦一点了!”
成材闻言,忍不住说道:“不是我说,大妹子,那好歹也是你哥哥,你不能这么说话吧!”
王海燕翻了一个白眼:“关你什么事?要是你家出这么一号人物,你能这么说?切!”
成材被呛住了:“你!”
王海燕偏着头喊道:“怎么?你还要打我?来来,打啊!警察打人了!警察打人了!”
谭子彰伸手止住了成材,随和的对王海燕说道:“王女士,不好意思,这家伙不懂规矩!”
王海燕一边看着她的指甲,一边说道:“我不跟他一般见识”
谭子彰点了点头:“那好,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王女士去接老人吧!手续也应该差不多了”
王海燕起身拿包:“好,谢谢你的午餐”,说完,便离开了。
王海燕走了之后,成材指着门说道:“你说这哪有这种人,开心自个哥哥死了的!”
谭子彰将烟按灭在烟灰缸里面:“你知道什么?不懂的情况就劝人家大度,你不怕被雷劈啊!”
安思予当即附和道:“就是,一天别瞎咧咧,惹上什么事了怎么办?”
成材看了看安思予,又看了看谭子彰:“不是我说,你们两口子真是夫唱妇随!行,我认输好吧!”
谭子彰重新点上了一支烟,眯着眼睛望着前方,脑海里面不停的闪过这几天的所有见闻,直至画面定格在了“坊间传闻”之上。
“头?头?”,郑哲h见谭子彰如此,忍不住喊了两声。
谭子彰这才反应了过来:“嗯?怎么了?”
郑哲h指着一片狼藉的桌子问道:“我们再叫几个菜?”
谭子彰摆了摆手:“随便吧!”
他们重新叫了几个菜之后,填饱肚子之后,便驱车去了南苑小区,准备再次勘察一下现场。
刑侦那边已经将现场勘察的很仔细了,他们再次勘察,也并没有发现什么新的东西,无奈只好下楼。
谭子彰面对这单元楼,望着死者居住的屋子的窗户,不禁问道:“你们说说,什么动物,能在墙上随意的爬?”
成材脱口而出:“那还用问,壁虎呗!”
谭子彰点了点头:“还有呢?”
成材挠了挠头:“蛇?”
郑哲h却摇了摇头:“不对!你看着到院楼的外墙,都贴着瓷砖,很光滑的,蛇不可能上去”
谭子彰转头过来问郑哲h:“那你觉得,是什么?”
郑哲h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松鼠!如果松鼠可以找到合适的攀登地点,就一定可以攀上去!”
谭子彰又追问道:“松鼠可以,是因为它轻,监控里面看到的那个,可不小,能从墙壁上爬上去?”
郑哲h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倒也是”
谭子彰还想说点什么,手机却突然响了。他拿出手机,是一个陌生号。接通之后,急切的声音马上就传了过来:“谭处长吗?”
谭子彰点了点头:“我是,你是谁?”
那边当即回答道:“我是负责摸排走访的警察,现在我们在这里了解到了一些情况,我想您还是亲自过来看一下的好”
谭子彰当即问道:“你们在哪里?”
那警察顿了一下:“我们在南苑小区南门外的这条街上,往东方向,一个叫唐久便利商店的店铺里面”
谭子彰回答道:“好,我马上过来”
不一会儿,谭子彰便带着一众人来到了这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
带队走访的警察见谭子彰如此神速,不禁一惊:“谭处长,这么快啊!”
谭子彰摆了摆手:“我正好在南苑小区对现场做二次勘察的,顺便过来,什么情况?”
带队的警察说道:“我们在这家便利店发现了一个非常有价值的线索!大概在案发那天晚上,接近十一点的时候,当时值班的人碰见一个打扮的十分怪异的人,来问王海川的家怎么走”
谭子彰闻言一惊:“人在哪里?”
带队警察指了指柜台后面的那个小姑娘:“就是她”
谭子彰走了过去,扫了一眼小姑娘:“学生?”
小姑娘惊讶道:“你怎么知道?我是附近大学的,做兼职的!”
谭子彰点了点头:“兼职要合理安排时间,晚上兼职上班,白天睡觉?那上课怎么办?还是要以学习为主,不要落下课业”
小姑娘吐了吐舌头:“那天是周末嘛,所以就不怕,我白天还要做其他的工作呢!”
谭子彰笑了笑:“好一个自强的姑娘,觉得拿家里人的钱不好意思?”
小姑娘点了点头:“我都二十了,真的不好意思问家里人要钱了”
谭子彰用欣赏的目光重新打量了小姑娘一眼:“不错,但是注意身体,不要太累!毕竟你还年轻!”
小姑娘当即就放松了下来:“我知道了!我会的!谢谢警察叔叔关心!”
谭子彰乐了:“小姑娘,我比你大不了几岁,叔叔显老了!”
此话一出,连平时面若冰霜的冯宗仁也忍俊不禁了。
小姑娘也被谭子彰的话逗乐了,刚才紧张的心情一下子就放松下来了,笑嘻嘻的说道:“多谢警察哥哥关心”
谭子彰摆了摆手:“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脱口答道:“我叫惠若欣”
谭子彰继续问道:“在前天晚上,你在值夜班?”
小姑娘点了点头:“嗯,是的”
谭子彰将警帽拿了下来:“说说那天晚上的情况吧!”
说着,他转头过去望了望郑哲h,见他正在拿笔记本记录,不免勾了勾嘴角。
惠若欣侧着头,眼睛上翻,开始陷入那天晚上的回忆:“那天晚上,大概接近十一点的时候,我正在值班???”
那晚,凤凰市刚刚被新雨洗刷,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泥土的味道,惠若欣撑着下巴,呆呆的望着外面,看着稀疏的车辆在外面飞驰。
刚刚下过雨,气温也突然降了下来,浅冬的气息近了。原本夏天热闹的夜市,也没了喧闹,大家都宁愿宅在家中,享受被窝温暖的周末。
而这个时候,便利店也是冷清异常,根本就没有什么人来买东西。惠若欣见外面有一个穿着短裙的女孩子抱着胳膊匆匆走过,不免拢了拢自己的外套。
她将微信打开,翻了翻自己的好友列表,发现并没有想说话的人,便将列表关闭,不一会儿,又将朋友圈打开,认真的给每一个朋友圈点赞。
突然,一阵冷风从外面吹了进来,直接灌进了惠若欣的脖子之中,她的背部瞬间起了鸡皮疙瘩,身体跟着打了一个冷颤。
她抬头望去,见一个戴着黑色斗笠,穿着黑色披风的人走了进来。处于职业的礼貌,惠若欣起身,微笑,弓身子:“您好,欢迎光临!”
那人走近了,惠若欣才看见这人的样貌。憔悴的面容,深陷眼窝的眼睛,高耸的颧骨,以及尖尖的耳朵。
这人的面部,整个就像是皮包骨头一般,消瘦的可怕。而这个人的身体也呈现出佝偻的状态,背深深的弓了下去。
高耸的披风领子遮挡着这人的嘴巴,身体挪动之间,头部也跟着晃动,惠若欣隐隐能看到那人的嘴唇边挂着两只突出的虎牙!
那人缓缓的移动到了惠若欣的面前,开了口:“小姑娘,你知道王海川的家,怎么走吗?”
这声音,就像是长指甲划过黑板的声音,听的惠若欣心口一紧,仿佛整个身体都被人捏了一下。
惠若欣皱了眉头问道:“是王海川吗?”
那人微微颔首:“是的!”
王海川这个人,惠若欣还是有印象的,他经常来便利店买烟,时间长了,也能聊几句。但是他不喜欢王海川,这个人性格太暴躁,脾气也古怪,一言不合就要打人。私下听经理说,王海川还对老人不好,所以对他并不感冒。
惠若欣偏着头想了想,她记得经理曾经说过王海川的家庭住址。想了一会儿,惠若欣眼睛一亮:“哦,对,他在南苑小区d栋十二楼b户。请问你是他什么人,找他有事吗?”
但是惠若欣的眼前哪里还有人,那个怪异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整个经过,就是这样!”,惠若欣说道。
谭子彰习惯性的掏出一支烟,但是想要点上,但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却又将烟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有监控吗?”
惠若欣回答道:“有!”
谭子彰看着监控屏幕上那个佝偻的身影,不禁说道:“终于找到你了!成材和安思予两人留下来做一个素描侧画,我要看看这个人长什么模样!”
王东原点了点头:“有好几家媒体已经闻到味道了,对这件事情做了报道。但是考虑到凶手的手段残忍,而且案子多有诡异之处,恐怕会引起恐慌,所以我并没有对下属特意做了告诫,不允许他们对媒体乱说什么,一律都说正在侦破!”
谭子彰若有所思的说道:“但是现在由于媒体的渲染,恐慌已经在全城散布,这已经不可避免了!”
王东原面露难色:“那怎么办?”
谭子彰端起茶杯呷了一口水:“为今之计,只有我们雷霆手段,将案件侦破,没有什么比我们抓到真凶更加具有安抚力了!”
王东原严肃的点了点头:“我明白!”
“好,那我们现在就来好好研讨一下案情”
说着,谭子彰展开了一张凤凰市的地图:“我特意让人做了标注,这是陈雪妍出事的小区,这个是王海川出事的小区,这其中有什么联系?”
王东原皱着眉头看着地图:“这哪里有什么联系?一个在城北的商业圈的地方,一个在城东的居住区,离得不近,没有什么联系!”
谭子彰继续说道:“但凡凶手连环杀人,其间一定有什么联系!既然两人所处的位置并没有什么联系,我们就从别的地方入手,比如,这两人是不是私下有交往?”
成材合上了文件夹:“两人应该没有什么交往吧!这个陈雪妍是外地大学毕业的,而且社交圈子很小,走访调查之中,她的朋友圈子里面根本没有王海川这个名字!”
“而王海川却是一个本地大学毕业的研究生,一个专业的运动员,混口饭吃才来大学教书,两人不是一个地方的,没有在一个大学念书,而且性格不一样,工作和居住的地方都离得远,不会产生什么交集的!”
王东原点了点头:“成材说的道理,我也觉得两人不会产生什么交集!”
谭子彰将烟蒂按灭在烟灰缸里面:“那么我们就仅仅只剩下最后一种可能!两人互相没有交集,但是他们两人却共同拥有一种什么东西,凶手就是因为这个,才杀死两人的!”
王东原眯了眯眼睛:“共同拥有的东西?这两个人完全就不是一个阶层的人,怎么会有共同的东西?”
谭子彰笑了笑:“王队长,你又教条了不是?”
王东原一愣:“额,这,这,差点又犯错误了!”
郑哲h这时插嘴道:“不一定要在一个阶层,或许两人身上,有凶手最讨厌的东西,或者是性格,或者是处世方式,或者是其他的什么潜质!”
成材又看了看文件夹:“两人的性格明显不一样,处世方式也可以窥见一斑,这两人又不是一个阶层,没有什么交集,我实在想不到这两人之间有什么关联”
安思予白了成材一眼:“就你话多!你知道什么?闭嘴!”
成材顿时萎了下去:“闭嘴就闭嘴,那么大声干嘛?”
谭子彰接着说道:“那么,我们接下来的侦破重点,就放在这两人的社会关系调查,以及摸排走访上”
王东原表示赞同:“嗯,现在也只有这种大海捞针的办法了!”
谭子彰继续说道:“王队长,摸排、走访工作需要大量的警力,你能想办法解决吗?”
王东原挠了挠头:“我去给市局打报告,请求全城协查,怎么样?”
谭子彰敲了敲桌子:“那就这样定了!我们各自开始忙吧!”
会议结束之后,王东原去找市局申请协助,而谭子彰则带着郑哲h他们一起去案发现场再看一下。
谭子彰带着成材他们刚刚走出刑警大队的门口,便看到有一个老人,正颤颤巍巍的趴在一名警察身上哭的撕心裂肺。
他皱了眉头,不禁走了过去:“怎么回事?”
警察当即回答道:“谭警官,这是王海川的家属,今天来认领尸体的!”
谭子彰叹了一口气:“老人家,你保重身体,节哀!”
老人家哭天喊地:“我的儿啊!我只有这一个儿子啊!我的儿啊!”
接着,老人便在絮絮叨叨的讲着王海川的各种事迹,从小学一直到大学,再到研究生。谭子彰没有说话,就站在原地,默默的听着。
有时候,默默的倾听,更加能安慰别人。
不一会儿,一个身着套装的靓丽女人出现在了刑警大队门口,她直接上来搀扶起老人:“妈,你怎么哭了?不就是来认领个尸体吗?”
老人家抬手擦了擦眼泪:“小海没了,我怎么不哭?这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但是这个女人却面无表情的说道:“这种人渣,死了活该!”
老人家当即喊道:“你怎么能这么说话,他是你哥哥啊!”
女人将头一扭:“他不是我哥,我没有那种哥!”
谭子彰一皱眉头:“请问,你是???”
女人转头过来,看了看云逸:“我是她女儿”,说着,女人指了指老人。
谭子彰一愣:“你是王海川的妹妹?”
女人马上就不乐意了:“我不是他的妹妹,我没有那种哥哥!”
谭子彰对着警察说道:“带老人进去认领尸体,完了之后,带老人去接待室,好好安慰,不要让老人家气坏了身子!”
警察点了点头,将老人接进了大厅里面。
谭子彰这才转头过来对女人说道:“这位女士,您叫什么?”
女人礼貌的回答道:“我叫王海燕”
谭子彰抬手看了看表:“王女士,现在差不多到了饭点了,你还没有吃饭吧!一起吃一个便饭,我刚好有事问你”
王海燕点了点头:“行,刚好我也饿了,但是不要太贵,随便就好,我是工薪阶层,没有多少工资”
谭子彰笑了笑:“我请客!”
谭子彰他们随便找了一个饭店,然后要了一个包间,要了几个菜。
王海燕还真不客气,各种吃,很快便将一桌子菜消灭了一大半。这时她才满意的放下筷子,拿起餐巾纸擦了擦嘴:“好,有什么事情,说吧!”
谭子彰掏出一支烟:“可以吗?”
王海燕摆了摆手:“随便”
谭子彰点上烟,抽了一口:“你似乎对王海川的死漠不关心啊!”
王海燕面无表情:“他啊!无所谓,现在不死,以后绝对祸害人!”
谭子彰弹了弹烟灰:“何出此言?”
王海燕一边看自己做的美甲,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这有什么?我爸很早就没了,我们俩全靠我妈拉扯大。农村人嘛,重男轻女,就一直惯着王海川,就算是亏待我们俩,都要宠着那个人渣”
“那人渣后来被宠坏了,各种随性子来,上初中就谈恋爱,还为了一个女生,把人家一个男孩子打的骨折了,为了这个事情,我妈拉着我在那个男孩子的家门口跪了一天。那个家伙不但不认错,还在后来不停的找人家的事情”
“后来那个男孩子转学了,王海川也就成了学校的问题学生。学校看他能打,就推荐他去了体校,结果还真的考上了。再后来,就开始在体校学习,我妈为了他,让我辍学,打工去供他”
“这也就算了,可是他后来变得我们所有人都不认识了,不但不孝敬妈,动辄打骂,我妈经常就是哭,他还要欺负我,就在他工作之后,还要问我要钱!真是被他给气死了!这种人渣死了活该!切!我眼睛都不眨一下!”
谭子彰皱了皱眉头:“也就是说,王海川一直对老人家不好?”
王海燕点了点头:“对啊!这混蛋有一次管我妈要钱,结果没有要到,居然给了我妈一瓶农药,让我妈去死!这种家伙,就是被我妈惯坏的!哼!”
谭子彰弹了弹烟灰:“那你仔细的想一下,王海川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王海燕低头掰着手指头:“他啊!我看看啊!嗯,数不过来,他那个性子烈,谁逆着他,他就不高兴,得罪的人反正不少。我就记得有好几次,人家都要报复我们,在我们门口写大字报,喷字什么的!我们也整天提心吊胆的!”
“还好,他现在死了,我们能过的舒坦一点了!”
成材闻言,忍不住说道:“不是我说,大妹子,那好歹也是你哥哥,你不能这么说话吧!”
王海燕翻了一个白眼:“关你什么事?要是你家出这么一号人物,你能这么说?切!”
成材被呛住了:“你!”
王海燕偏着头喊道:“怎么?你还要打我?来来,打啊!警察打人了!警察打人了!”
谭子彰伸手止住了成材,随和的对王海燕说道:“王女士,不好意思,这家伙不懂规矩!”
王海燕一边看着她的指甲,一边说道:“我不跟他一般见识”
谭子彰点了点头:“那好,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王女士去接老人吧!手续也应该差不多了”
王海燕起身拿包:“好,谢谢你的午餐”,说完,便离开了。
王海燕走了之后,成材指着门说道:“你说这哪有这种人,开心自个哥哥死了的!”
谭子彰将烟按灭在烟灰缸里面:“你知道什么?不懂的情况就劝人家大度,你不怕被雷劈啊!”
安思予当即附和道:“就是,一天别瞎咧咧,惹上什么事了怎么办?”
成材看了看安思予,又看了看谭子彰:“不是我说,你们两口子真是夫唱妇随!行,我认输好吧!”
谭子彰重新点上了一支烟,眯着眼睛望着前方,脑海里面不停的闪过这几天的所有见闻,直至画面定格在了“坊间传闻”之上。
“头?头?”,郑哲h见谭子彰如此,忍不住喊了两声。
谭子彰这才反应了过来:“嗯?怎么了?”
郑哲h指着一片狼藉的桌子问道:“我们再叫几个菜?”
谭子彰摆了摆手:“随便吧!”
他们重新叫了几个菜之后,填饱肚子之后,便驱车去了南苑小区,准备再次勘察一下现场。
刑侦那边已经将现场勘察的很仔细了,他们再次勘察,也并没有发现什么新的东西,无奈只好下楼。
谭子彰面对这单元楼,望着死者居住的屋子的窗户,不禁问道:“你们说说,什么动物,能在墙上随意的爬?”
成材脱口而出:“那还用问,壁虎呗!”
谭子彰点了点头:“还有呢?”
成材挠了挠头:“蛇?”
郑哲h却摇了摇头:“不对!你看着到院楼的外墙,都贴着瓷砖,很光滑的,蛇不可能上去”
谭子彰转头过来问郑哲h:“那你觉得,是什么?”
郑哲h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松鼠!如果松鼠可以找到合适的攀登地点,就一定可以攀上去!”
谭子彰又追问道:“松鼠可以,是因为它轻,监控里面看到的那个,可不小,能从墙壁上爬上去?”
郑哲h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倒也是”
谭子彰还想说点什么,手机却突然响了。他拿出手机,是一个陌生号。接通之后,急切的声音马上就传了过来:“谭处长吗?”
谭子彰点了点头:“我是,你是谁?”
那边当即回答道:“我是负责摸排走访的警察,现在我们在这里了解到了一些情况,我想您还是亲自过来看一下的好”
谭子彰当即问道:“你们在哪里?”
那警察顿了一下:“我们在南苑小区南门外的这条街上,往东方向,一个叫唐久便利商店的店铺里面”
谭子彰回答道:“好,我马上过来”
不一会儿,谭子彰便带着一众人来到了这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
带队走访的警察见谭子彰如此神速,不禁一惊:“谭处长,这么快啊!”
谭子彰摆了摆手:“我正好在南苑小区对现场做二次勘察的,顺便过来,什么情况?”
带队的警察说道:“我们在这家便利店发现了一个非常有价值的线索!大概在案发那天晚上,接近十一点的时候,当时值班的人碰见一个打扮的十分怪异的人,来问王海川的家怎么走”
谭子彰闻言一惊:“人在哪里?”
带队警察指了指柜台后面的那个小姑娘:“就是她”
谭子彰走了过去,扫了一眼小姑娘:“学生?”
小姑娘惊讶道:“你怎么知道?我是附近大学的,做兼职的!”
谭子彰点了点头:“兼职要合理安排时间,晚上兼职上班,白天睡觉?那上课怎么办?还是要以学习为主,不要落下课业”
小姑娘吐了吐舌头:“那天是周末嘛,所以就不怕,我白天还要做其他的工作呢!”
谭子彰笑了笑:“好一个自强的姑娘,觉得拿家里人的钱不好意思?”
小姑娘点了点头:“我都二十了,真的不好意思问家里人要钱了”
谭子彰用欣赏的目光重新打量了小姑娘一眼:“不错,但是注意身体,不要太累!毕竟你还年轻!”
小姑娘当即就放松了下来:“我知道了!我会的!谢谢警察叔叔关心!”
谭子彰乐了:“小姑娘,我比你大不了几岁,叔叔显老了!”
此话一出,连平时面若冰霜的冯宗仁也忍俊不禁了。
小姑娘也被谭子彰的话逗乐了,刚才紧张的心情一下子就放松下来了,笑嘻嘻的说道:“多谢警察哥哥关心”
谭子彰摆了摆手:“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脱口答道:“我叫惠若欣”
谭子彰继续问道:“在前天晚上,你在值夜班?”
小姑娘点了点头:“嗯,是的”
谭子彰将警帽拿了下来:“说说那天晚上的情况吧!”
说着,他转头过去望了望郑哲h,见他正在拿笔记本记录,不免勾了勾嘴角。
惠若欣侧着头,眼睛上翻,开始陷入那天晚上的回忆:“那天晚上,大概接近十一点的时候,我正在值班???”
那晚,凤凰市刚刚被新雨洗刷,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泥土的味道,惠若欣撑着下巴,呆呆的望着外面,看着稀疏的车辆在外面飞驰。
刚刚下过雨,气温也突然降了下来,浅冬的气息近了。原本夏天热闹的夜市,也没了喧闹,大家都宁愿宅在家中,享受被窝温暖的周末。
而这个时候,便利店也是冷清异常,根本就没有什么人来买东西。惠若欣见外面有一个穿着短裙的女孩子抱着胳膊匆匆走过,不免拢了拢自己的外套。
她将微信打开,翻了翻自己的好友列表,发现并没有想说话的人,便将列表关闭,不一会儿,又将朋友圈打开,认真的给每一个朋友圈点赞。
突然,一阵冷风从外面吹了进来,直接灌进了惠若欣的脖子之中,她的背部瞬间起了鸡皮疙瘩,身体跟着打了一个冷颤。
她抬头望去,见一个戴着黑色斗笠,穿着黑色披风的人走了进来。处于职业的礼貌,惠若欣起身,微笑,弓身子:“您好,欢迎光临!”
那人走近了,惠若欣才看见这人的样貌。憔悴的面容,深陷眼窝的眼睛,高耸的颧骨,以及尖尖的耳朵。
这人的面部,整个就像是皮包骨头一般,消瘦的可怕。而这个人的身体也呈现出佝偻的状态,背深深的弓了下去。
高耸的披风领子遮挡着这人的嘴巴,身体挪动之间,头部也跟着晃动,惠若欣隐隐能看到那人的嘴唇边挂着两只突出的虎牙!
那人缓缓的移动到了惠若欣的面前,开了口:“小姑娘,你知道王海川的家,怎么走吗?”
这声音,就像是长指甲划过黑板的声音,听的惠若欣心口一紧,仿佛整个身体都被人捏了一下。
惠若欣皱了眉头问道:“是王海川吗?”
那人微微颔首:“是的!”
王海川这个人,惠若欣还是有印象的,他经常来便利店买烟,时间长了,也能聊几句。但是他不喜欢王海川,这个人性格太暴躁,脾气也古怪,一言不合就要打人。私下听经理说,王海川还对老人不好,所以对他并不感冒。
惠若欣偏着头想了想,她记得经理曾经说过王海川的家庭住址。想了一会儿,惠若欣眼睛一亮:“哦,对,他在南苑小区d栋十二楼b户。请问你是他什么人,找他有事吗?”
但是惠若欣的眼前哪里还有人,那个怪异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整个经过,就是这样!”,惠若欣说道。
谭子彰习惯性的掏出一支烟,但是想要点上,但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却又将烟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有监控吗?”
惠若欣回答道:“有!”
谭子彰看着监控屏幕上那个佝偻的身影,不禁说道:“终于找到你了!成材和安思予两人留下来做一个素描侧画,我要看看这个人长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