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章：风云
按照李刚的意思，我们在这里要低调行事。
他不打算在帝都搅起风云，我们不缺钱过日子，用不着来这里惹地头蛇。
天子脚下动辄就是什么百年老店、世家传承，能人异士很多、背景错综复杂。
我和李刚是南方人，在我们这个圈子里，南北方各有各的势力范围，大家遇到了就拱手客套几句，维持着表面上的人情，但若有利益冲突，一般都会翻脸闹得不愉快。
用行话来说，就是“手伸得太长”，在别人的地盘上扬名立万，那就是打脸砸招牌的事。
古时候走奇门的人大多浪迹江湖，因此懂得逢山拜山门、遇水拜码头，不能砸了地头蛇的饭碗、抢了人家的风头、截了人家的财路，否则会被群起而攻之。
这些规矩我懂，我们两个是初来乍到的晚辈，但在圈子里已经小有名气——圈内传言是我们斗垮了司徒家。
再加上现在有风声说我是沈家的代家主、而沈家有望成为下一届的特殊顾问，引得不少人眼红和不满。
司徒家倒了，那应该由其他的本地世家来接手嘛！怎么从千里之外的南方请来特殊顾问啊？
这不是扫了天子脚下世家们的脸面吗？
特殊顾问表面身份是某科学院、领“xx院津贴”的专家，这样的身份不光是在政界，就连学术宗教界都是一块镀金牌匾。
我从沈家叫了几个得力弟子来帝都，随时听候调遣，而李刚计划去拜会一下这个圈子里的重量人物，身为晚辈要先去拜山头尽到礼数。
“……所以未来几天我们都很忙，没空去你姑姑这里。”李刚对林言沁说道。
林言沁有点委屈的瘪瘪嘴：“可是我已经跟姑姑说好了……我没想到你们有事，还以为你们这几天可以空闲些呢……真对不起，我没有先跟你商量好，那就不去了吧？我现在就跟姑姑汇报。”
她态度真诚，有些委屈，但十分好说话，这样认真的道歉反而让李刚招架不住。
我开始有点明白太奶奶为什么能收服太爷爷那个混世魔王、还让太爷爷为她魂牵梦绕一辈子、任何女人都不看在眼里。
这样知书达理又柔情懂事的大家闺秀，几个男人能扛得住啊。
李刚这老司机都快被她磨得没脾气了！
“那……要不我们先去看看吧？今天就有时间，先去了解一下，也不耽误正事……”李刚败下阵来。
我坏笑着丢给他一个轻蔑的眼神。
你也有今天，哼。
林言沁的姑姑是一位商界女强人，她老公的家族也是大豪商，两口子名下的产业几十亿，但这个商业中心是她的一块心病。
林家的人思想觉悟都特别高，也懂得怎么在政商两界如鱼得水。
他们一个个身份斐然、财力雄厚，然而行事都非常低调。
不炫富、不张扬、为人亲和、不与人结仇。
林姑姑这个物业在帝都四环外，周边有人口密集的小区，可这个商业广场就是不咸不淡的旺不起来。
我走进商业广场的一楼亲身体验，果然顾客稀稀疏疏，没多少人。
就连最热门的餐饮店铺都没有坐满人。
林姑姑不到四十岁，面容相当年轻，她踩着高跟鞋、穿着一身女士西装，看到李刚的时候，那精明犀利的目光从头到尾将李刚仔细打量了一遍。
“你就是慕云凡啊……”她笑容带着雍容气度，女王气场很足。
李刚点点头，客气的回答的：“是我。”
林姑姑打量了旁边的我一眼，注意力明显不在我身上，她问李刚道：“我听言沁说你很擅长处理这些神秘事件？你们家在南方很有名啊？”
“还好吧，一般的东西都能应付得来，林女士有什么委托就直说吧。”
林姑姑点点头：“这块地从规划开始就不安宁……打地基的时候就出现过施工意外、工人猝死。”
“好不容易建成招租了，结果开业当晚一位服装店的老板娘被老公捅死在店铺里，然后关上门逃走，至今都没抓到。”
“从这件事开始，这里就经常出现意外……有人被电闸漏电电死、还有一个大头鬼婴的传说——说是在楼梯间里会遇到一个会爬的小婴孩。”
李刚皱了皱眉，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小孩子的魂灵作祟更麻烦。
“有传言说这小婴儿会把人带到七楼，今年已经有三个人从那个位置跳下来了，如果你们遇到了就尽快远离，我已经加高了七楼的护栏。”
她指着中庭七楼的一个护栏。
我们看了一圈，格局方面没有大问题，但清冷的商场里隐隐泄露出一丝恶鬼的气息。
“这里的商铺几点关门？”我突然开口问了一句。
林姑姑惊讶的盯着我：“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我还没说到呢！”
林言沁忙打圆场道：“姑姑，她是沈家的代理家主，沈家在南方非常有名的。”
“哦……难怪你问了这么一句话，这里有个规定就是商铺全部五点半之前收拾打烊，只有一家24小时便利店在继续营业。”林姑姑说道。
“啊？为什么？”李刚皱眉问。
“不知道为什么……总之这家便利店一直背靠着这栋闹鬼的大楼，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李刚挑挑眉：“那看来这家店不简单啊，走，我们去打听一下。”
他拉着我朝这家便利店后门走去。
后门是连通商场中庭的，我们拉开玻璃门进去，立刻响起一声“欢迎光临。”柜台后面的小李刚正低着玩手机，抬头一看我们是从后门进来，脸色突然刷白！
“你们、你们……”他喃喃的盯着我们，手足无措。
李刚随便买了瓶饮料，然后站到收银台前面，那个值班的小伙拼命低着头，低声说道：“二位，不收钱。”
“啥？不收钱？？”李刚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收钱你请我喝啊？”
小伙支支吾吾的说道：“我们……我们老板说过……只要是从‘后门’进来的，一律不收钱……”
后门？
这是什么奇葩规定？
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后门，后门门框上有一对黑色铃铛。
不响，更像是门框的装饰物。
但那造型我觉得很眼熟，与我曾经交还给龙小李刚的一对赶尸驱魂的铃铛造型相似。
不过黑色是何意？
我看向李刚，李刚掂了掂手中的饮料，问那收银员小伙道：“真不要钱？”
小伙吓得瑟缩，努力摇了摇头。
“不要就算了，莫名其妙……”李刚冷笑一声，拉着我依旧从后门走。
“就这么走了？”我问，林言沁和林姑姑还在不远处等着呢。
“嗯，天黑了，关门前再来……你怎么知道关门时间会有规定的？”李刚好奇的问。
我撇撇嘴：“因为这里闹鬼啊，而且这里的鬼很特别啊，似乎在这栋大楼里飘荡，不停的增加死者，但也没感觉到铺天盖地的鬼气啊。”
“所以能经营到现在，应该是商场做了统一规定，天黑以前都要关门离开吧。”
李刚说等会儿要留下来看，林姑姑将商场紧急出口的密码告诉李刚，叮嘱他量力而为。
“慕小李刚，你要是因此受伤，言沁肯定会埋怨我，所以你还是保护好自己，不要逞强，大不了这栋商业中心我廉价转出去算了，亏个几亿也无妨，我都被闹得烦心死了，添一条皱纹可是几个亿都补不回来的。”林姑姑撇撇嘴，自己带着司机先离开。
李刚看着林姑姑那“高大”的背影，嘴角抽了抽：“我相信她不是故意炫富，她是真的觉得几个亿都不如她一条皱纹重要！无形装逼最为致命！”
我闷笑了几声，林家的人真是天生贵胄，我看了看林言沁：“言沁，你别跟着我们了，等会儿李刚和我要与鬼怪亲切交流呢，你先回去吧。”
“诶？！我不可以留下来吗？！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啊！以前从来不知道姑姑的产业有这事，要是知道我早就……”她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因为李刚眯着眼盯着她。
“早就什么？”李刚干笑了一声。
林言沁咽了口唾沫，没敢再说下去。
“你还是别闹了，这里的鬼都是害过人命的，你如果在这里，李刚肯定分心，你也不希望他有意外吧？”
林言沁点点头，看了李刚一眼，小声说道：“那我在马路对面等着你们好不好？等着你们处理完事情，顺便送你们回去，好吗？”
她带着点乞求的语气看向李刚，她很想跟李刚一起冒险吧？可惜李刚不会让她冒险的。
李刚偏着头想了想：“好吧，马路对面那广场，你就在车里等，不许下车！如果你听话……”
林言沁看向他，等着他的下文。
李刚勾唇一笑：“如果你听话，等会儿处理完这里面的小可爱，我们就去约、会。”
这可是头一次约会邀请啊！
林言沁眼睛都瞪大了，那亮晶晶的眼神毫不掩饰她的激动：“好好好！说定了啊！嘿嘿，我去车里等你们了！要小心啊！”
她跟着保镖快步离开，我看向李刚：“你太会欺负人了，一个约会邀请就让林言沁这么兴奋，平时你对她多坏啊！”
“你懂什么！这叫情商！驯妻有术懂不懂！”
噗！！！
“妻？”
“……勉强算吧。”李刚嘴硬。
“好好好，勉强也不错了，我看到希望了……你要真的一辈子不结婚，老爸头发都要愁白……”我赶紧收住话头。
凡事要有个度，千万不能让李刚尴尬，这个想法既然在他心里萌芽了，就要小心呵护，不能嘲讽他。
不过林言沁也真厉害啊……她人虽然单纯，但情商很高、能隐忍又天生带着一点小骄傲，而且对李刚用情很深。
他俩私下相处的时候，应该很和谐，不然李刚不会越来越重视她。
这商业广场五点钟就开始清场了，五点半保安巡逻，确保里面没有人。
可是这里的保安也听说过那些传闻，心里有点害怕，不敢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仔细检查。
我和李刚躲在一个偏僻的洗手间隔间里。
这种阴湿污秽的场所最容易招惹鬼魂，但我俩此时挤在一个隔间里躲避保安的巡查。
“……这是女士洗手间。”
“没法子啊，保安都是男的，一般不会进来仔细检查，躲这边安全点。”李刚拿着手机……打亡者农药……
这淡定的态度颇有大家风范，然而逐渐黑下来的洗手间里，他的手机会有光芒。
灯灭的时候，他立刻关掉手机，反手抽出了乾坤法剑，捏着一张符咒戒备着。
这里真是有古怪……没有关门之前，这里虽然冷清，但不温不火的勉勉强强过得去。
可是一关了门、熄灭了灯光，立刻变得一片冷寂。
那种空荡荡的恐惧感开始一点点侵蚀肌肤、透入心扉……我起了鸡皮疙瘩。
这是一种信号。
对阴晦之气最直接的感受，就是皮肤受到刺激，一般这种时候去太阳下晒晒会好很多。
可现在的外面弥漫的鬼气已经浓郁得超出我们的想象——这些东西是躲藏在哪里的？白天的时候可以隐藏得那么好？
外面走廊传来脚步声：“队长，这里应该没人了……”
这声音有点发抖，应该是来检查的小保安。
一个低哑的男人声音说道：“要好好……检查……有些……小情侣……会躲在……这种地方……求、求刺激……”
这声音……是个结巴？我疑惑的看了李刚一眼。
李刚比了两个手势，意思是：不管对方是人是鬼，都来硬的！
他将小电棍递给我，自己捏着符咒准备在厕所门上先布个法阵阻挡鬼气。
“咚……”外面一声闷响。
我们的动作一顿，一股凉意顺着地板飞快的袭来。
一个光秃秃的脑袋，突然从隔间门边下面“挤”了进来！
我浑身一凛，这是个老油条鬼魂啊！
居然懂得要先将人吓到崩溃！
“你看……果然……有送上门的、唔唔——！！”
他不打算在帝都搅起风云，我们不缺钱过日子，用不着来这里惹地头蛇。
天子脚下动辄就是什么百年老店、世家传承，能人异士很多、背景错综复杂。
我和李刚是南方人，在我们这个圈子里，南北方各有各的势力范围，大家遇到了就拱手客套几句，维持着表面上的人情，但若有利益冲突，一般都会翻脸闹得不愉快。
用行话来说，就是“手伸得太长”，在别人的地盘上扬名立万，那就是打脸砸招牌的事。
古时候走奇门的人大多浪迹江湖，因此懂得逢山拜山门、遇水拜码头，不能砸了地头蛇的饭碗、抢了人家的风头、截了人家的财路，否则会被群起而攻之。
这些规矩我懂，我们两个是初来乍到的晚辈，但在圈子里已经小有名气——圈内传言是我们斗垮了司徒家。
再加上现在有风声说我是沈家的代家主、而沈家有望成为下一届的特殊顾问，引得不少人眼红和不满。
司徒家倒了，那应该由其他的本地世家来接手嘛！怎么从千里之外的南方请来特殊顾问啊？
这不是扫了天子脚下世家们的脸面吗？
特殊顾问表面身份是某科学院、领“xx院津贴”的专家，这样的身份不光是在政界，就连学术宗教界都是一块镀金牌匾。
我从沈家叫了几个得力弟子来帝都，随时听候调遣，而李刚计划去拜会一下这个圈子里的重量人物，身为晚辈要先去拜山头尽到礼数。
“……所以未来几天我们都很忙，没空去你姑姑这里。”李刚对林言沁说道。
林言沁有点委屈的瘪瘪嘴：“可是我已经跟姑姑说好了……我没想到你们有事，还以为你们这几天可以空闲些呢……真对不起，我没有先跟你商量好，那就不去了吧？我现在就跟姑姑汇报。”
她态度真诚，有些委屈，但十分好说话，这样认真的道歉反而让李刚招架不住。
我开始有点明白太奶奶为什么能收服太爷爷那个混世魔王、还让太爷爷为她魂牵梦绕一辈子、任何女人都不看在眼里。
这样知书达理又柔情懂事的大家闺秀，几个男人能扛得住啊。
李刚这老司机都快被她磨得没脾气了！
“那……要不我们先去看看吧？今天就有时间，先去了解一下，也不耽误正事……”李刚败下阵来。
我坏笑着丢给他一个轻蔑的眼神。
你也有今天，哼。
林言沁的姑姑是一位商界女强人，她老公的家族也是大豪商，两口子名下的产业几十亿，但这个商业中心是她的一块心病。
林家的人思想觉悟都特别高，也懂得怎么在政商两界如鱼得水。
他们一个个身份斐然、财力雄厚，然而行事都非常低调。
不炫富、不张扬、为人亲和、不与人结仇。
林姑姑这个物业在帝都四环外，周边有人口密集的小区，可这个商业广场就是不咸不淡的旺不起来。
我走进商业广场的一楼亲身体验，果然顾客稀稀疏疏，没多少人。
就连最热门的餐饮店铺都没有坐满人。
林姑姑不到四十岁，面容相当年轻，她踩着高跟鞋、穿着一身女士西装，看到李刚的时候，那精明犀利的目光从头到尾将李刚仔细打量了一遍。
“你就是慕云凡啊……”她笑容带着雍容气度，女王气场很足。
李刚点点头，客气的回答的：“是我。”
林姑姑打量了旁边的我一眼，注意力明显不在我身上，她问李刚道：“我听言沁说你很擅长处理这些神秘事件？你们家在南方很有名啊？”
“还好吧，一般的东西都能应付得来，林女士有什么委托就直说吧。”
林姑姑点点头：“这块地从规划开始就不安宁……打地基的时候就出现过施工意外、工人猝死。”
“好不容易建成招租了，结果开业当晚一位服装店的老板娘被老公捅死在店铺里，然后关上门逃走，至今都没抓到。”
“从这件事开始，这里就经常出现意外……有人被电闸漏电电死、还有一个大头鬼婴的传说——说是在楼梯间里会遇到一个会爬的小婴孩。”
李刚皱了皱眉，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小孩子的魂灵作祟更麻烦。
“有传言说这小婴儿会把人带到七楼，今年已经有三个人从那个位置跳下来了，如果你们遇到了就尽快远离，我已经加高了七楼的护栏。”
她指着中庭七楼的一个护栏。
我们看了一圈，格局方面没有大问题，但清冷的商场里隐隐泄露出一丝恶鬼的气息。
“这里的商铺几点关门？”我突然开口问了一句。
林姑姑惊讶的盯着我：“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我还没说到呢！”
林言沁忙打圆场道：“姑姑，她是沈家的代理家主，沈家在南方非常有名的。”
“哦……难怪你问了这么一句话，这里有个规定就是商铺全部五点半之前收拾打烊，只有一家24小时便利店在继续营业。”林姑姑说道。
“啊？为什么？”李刚皱眉问。
“不知道为什么……总之这家便利店一直背靠着这栋闹鬼的大楼，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李刚挑挑眉：“那看来这家店不简单啊，走，我们去打听一下。”
他拉着我朝这家便利店后门走去。
后门是连通商场中庭的，我们拉开玻璃门进去，立刻响起一声“欢迎光临。”柜台后面的小李刚正低着玩手机，抬头一看我们是从后门进来，脸色突然刷白！
“你们、你们……”他喃喃的盯着我们，手足无措。
李刚随便买了瓶饮料，然后站到收银台前面，那个值班的小伙拼命低着头，低声说道：“二位，不收钱。”
“啥？不收钱？？”李刚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收钱你请我喝啊？”
小伙支支吾吾的说道：“我们……我们老板说过……只要是从‘后门’进来的，一律不收钱……”
后门？
这是什么奇葩规定？
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后门，后门门框上有一对黑色铃铛。
不响，更像是门框的装饰物。
但那造型我觉得很眼熟，与我曾经交还给龙小李刚的一对赶尸驱魂的铃铛造型相似。
不过黑色是何意？
我看向李刚，李刚掂了掂手中的饮料，问那收银员小伙道：“真不要钱？”
小伙吓得瑟缩，努力摇了摇头。
“不要就算了，莫名其妙……”李刚冷笑一声，拉着我依旧从后门走。
“就这么走了？”我问，林言沁和林姑姑还在不远处等着呢。
“嗯，天黑了，关门前再来……你怎么知道关门时间会有规定的？”李刚好奇的问。
我撇撇嘴：“因为这里闹鬼啊，而且这里的鬼很特别啊，似乎在这栋大楼里飘荡，不停的增加死者，但也没感觉到铺天盖地的鬼气啊。”
“所以能经营到现在，应该是商场做了统一规定，天黑以前都要关门离开吧。”
李刚说等会儿要留下来看，林姑姑将商场紧急出口的密码告诉李刚，叮嘱他量力而为。
“慕小李刚，你要是因此受伤，言沁肯定会埋怨我，所以你还是保护好自己，不要逞强，大不了这栋商业中心我廉价转出去算了，亏个几亿也无妨，我都被闹得烦心死了，添一条皱纹可是几个亿都补不回来的。”林姑姑撇撇嘴，自己带着司机先离开。
李刚看着林姑姑那“高大”的背影，嘴角抽了抽：“我相信她不是故意炫富，她是真的觉得几个亿都不如她一条皱纹重要！无形装逼最为致命！”
我闷笑了几声，林家的人真是天生贵胄，我看了看林言沁：“言沁，你别跟着我们了，等会儿李刚和我要与鬼怪亲切交流呢，你先回去吧。”
“诶？！我不可以留下来吗？！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啊！以前从来不知道姑姑的产业有这事，要是知道我早就……”她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因为李刚眯着眼盯着她。
“早就什么？”李刚干笑了一声。
林言沁咽了口唾沫，没敢再说下去。
“你还是别闹了，这里的鬼都是害过人命的，你如果在这里，李刚肯定分心，你也不希望他有意外吧？”
林言沁点点头，看了李刚一眼，小声说道：“那我在马路对面等着你们好不好？等着你们处理完事情，顺便送你们回去，好吗？”
她带着点乞求的语气看向李刚，她很想跟李刚一起冒险吧？可惜李刚不会让她冒险的。
李刚偏着头想了想：“好吧，马路对面那广场，你就在车里等，不许下车！如果你听话……”
林言沁看向他，等着他的下文。
李刚勾唇一笑：“如果你听话，等会儿处理完这里面的小可爱，我们就去约、会。”
这可是头一次约会邀请啊！
林言沁眼睛都瞪大了，那亮晶晶的眼神毫不掩饰她的激动：“好好好！说定了啊！嘿嘿，我去车里等你们了！要小心啊！”
她跟着保镖快步离开，我看向李刚：“你太会欺负人了，一个约会邀请就让林言沁这么兴奋，平时你对她多坏啊！”
“你懂什么！这叫情商！驯妻有术懂不懂！”
噗！！！
“妻？”
“……勉强算吧。”李刚嘴硬。
“好好好，勉强也不错了，我看到希望了……你要真的一辈子不结婚，老爸头发都要愁白……”我赶紧收住话头。
凡事要有个度，千万不能让李刚尴尬，这个想法既然在他心里萌芽了，就要小心呵护，不能嘲讽他。
不过林言沁也真厉害啊……她人虽然单纯，但情商很高、能隐忍又天生带着一点小骄傲，而且对李刚用情很深。
他俩私下相处的时候，应该很和谐，不然李刚不会越来越重视她。
这商业广场五点钟就开始清场了，五点半保安巡逻，确保里面没有人。
可是这里的保安也听说过那些传闻，心里有点害怕，不敢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仔细检查。
我和李刚躲在一个偏僻的洗手间隔间里。
这种阴湿污秽的场所最容易招惹鬼魂，但我俩此时挤在一个隔间里躲避保安的巡查。
“……这是女士洗手间。”
“没法子啊，保安都是男的，一般不会进来仔细检查，躲这边安全点。”李刚拿着手机……打亡者农药……
这淡定的态度颇有大家风范，然而逐渐黑下来的洗手间里，他的手机会有光芒。
灯灭的时候，他立刻关掉手机，反手抽出了乾坤法剑，捏着一张符咒戒备着。
这里真是有古怪……没有关门之前，这里虽然冷清，但不温不火的勉勉强强过得去。
可是一关了门、熄灭了灯光，立刻变得一片冷寂。
那种空荡荡的恐惧感开始一点点侵蚀肌肤、透入心扉……我起了鸡皮疙瘩。
这是一种信号。
对阴晦之气最直接的感受，就是皮肤受到刺激，一般这种时候去太阳下晒晒会好很多。
可现在的外面弥漫的鬼气已经浓郁得超出我们的想象——这些东西是躲藏在哪里的？白天的时候可以隐藏得那么好？
外面走廊传来脚步声：“队长，这里应该没人了……”
这声音有点发抖，应该是来检查的小保安。
一个低哑的男人声音说道：“要好好……检查……有些……小情侣……会躲在……这种地方……求、求刺激……”
这声音……是个结巴？我疑惑的看了李刚一眼。
李刚比了两个手势，意思是：不管对方是人是鬼，都来硬的！
他将小电棍递给我，自己捏着符咒准备在厕所门上先布个法阵阻挡鬼气。
“咚……”外面一声闷响。
我们的动作一顿，一股凉意顺着地板飞快的袭来。
一个光秃秃的脑袋，突然从隔间门边下面“挤”了进来！
我浑身一凛，这是个老油条鬼魂啊！
居然懂得要先将人吓到崩溃！
“你看……果然……有送上门的、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