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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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都不快活

    今年的谭则渊或许真是流年不利。

    被押回警局录口供时,谭则渊还是坚持自己没有造成车祸,更没有肇事逃逸。

    可当警察把监控带调出来给他看时,谭则渊那一刻犹如遭受了晴天霹雳,整个人都傻了。

    监控里显示的肇事车辆的的确确是他的车,也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他的车轮从一个小孩子的身上碾压而过。

    这让他感觉不寒而栗。

    再看监控上的时间显示,应该就是他感觉到车子颠簸的时候。

    谭则渊软趴趴的靠在座椅上,脸上露出了震惊、羞愧和愤怒的神色,木然的摇着头,有点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我真不知道我撞了人。”谭则渊解释说,“如果我知道我撞了人,我绝对不会逃逸。”

    这解释连谭则渊自己都觉得牵强,更何况是警察。

    警察只相信铁一般的事实,再多的言语听在他们耳里都是另一种狡辩。

    警察录了口供,联系了家属,找来了文静。

    文静慌慌张张的赶来,看见带着手铐,一脸颓丧的谭则渊,急忙问他怎么回事。

    “我撞死了一个小孩。”谭则渊脸上的自责与愧疚尽显,连说话的语气都能听得出他的浓浓的负罪感。

    文静听了,身体微微后仰,既是不可置信,又是恍恍惚惚,有种天崩地裂的感觉。

    她的双亲被捕入狱还不知怎么解救,现在她的丈夫又撞死了人,也被抓到了警察局,她的世界都塌了半边天,这是把她往绝境逼啊!

    文静那张柔美的脸上渐渐展露出了狂躁,双目圆睁,面部的肌肉不停的抽搐着,她的双手紧握成拳头上下扬动,好似要给自己力量似的。

    “文静,你冷静一些,我们全都靠你了。”谭则渊察觉到了文静的不对劲,又不禁提心吊胆。

    文静听了,低着头,双手合十抵在眉眼间,好像是拼命的扼制着暴戾情绪的滋长。

    谭则渊就这么紧张兮兮的看着文静十几秒,谭则渊正想开口说话时,文静忽然抬起了头,直直的看着谭则渊,脸上却没有那种让人心悸的可怖之色。

    “我要该怎么做?”文静很平静的说。

    谭则渊颇觉意外,看了文静几秒,后说:“公司律师应该快要来了,你现在要做的是去安抚死者的家属,尽量的私了,不让家属起诉。爸妈那儿,你只能去找周豪杰帮忙了,如果周豪杰不愿意插手,只能再去求舅舅他们了。”

    谭则渊想到了公司危机还没度过,现在他又身陷囫囵,特别怕有人从中作梗,借车祸这一事又背后给他捅刀子,如果被人暗算了,他这牢肯定是坐定了。急忙说:“你赶紧去劝服死者家属,一定不能让他们起诉,赔偿多少钱都无所谓,这事要快,不能拖。”

    “嗯,死者的家属我怎么知道在哪儿?”

    谭则渊想骂文静猪脑袋,连吸了几口气,说:“你可以问问警察家属情况,也可以在警察局等着,他们一定会有人来警察局做笔录的。”

    “噢,我知道了。”文静说,“我想去看看爸妈。”

    “在没有定刑之前,你怎么可能见到他们,你先去跟死者家属沟通赔偿问题。”谭则渊说。

    谭则渊担心文静情绪不稳,说话惹怒了家属,以免适得其反,特地教了文静和死者家属交谈时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话。

    没多久,警察就请来文静出去了。

    “别告诉爸妈。”谭则渊对着文静喊着。

    文静回头,有些不解的看向谭则渊。

    谭则渊说:“我爸妈,他们年纪大了,不要让他们操心。”

    “嗯。”文静点了点头,跟着警察出去了。

    文静出去了,这狭小逼仄的审讯室里又只剩谭则渊一个人瘫坐在里面,头靠着灰白的墙壁,盯着结满蜘蛛网的天花板出神,回想这几天一桩又一桩的破事,大有心力交瘁的感觉。

    真不知是冒犯了哪路神仙,要这么的整他。

    唉!

    谭则渊这里是担惊受怕,宁可那厢是浑身不好受,心里憋得慌。

    从谭则渊摔门离去,宁可的情绪一直处于低潮,一时反省自己,一时又自怨自艾,一时又唉声叹气。

    人的情绪一旦反反复复,就格外的容易衍生出一些消极色彩的心里暗示,比如说开始自我否定,是不是自己真的是白长年纪没长心肝?自己是不是很失败?

    不想和他产生不为道德所接受的关系,不一定非得要恶语相向,两败俱伤才能达到目的,不是吗?就像他说的,好聚也好散。

    想法是好的,谁还不会幻想呢?只是当面对的时候,真难自控。

    为什么她就不能圆滑的处理好感情关系?她不禁想到了文静,对自己老公情事都可以满不在乎的女人,如果她是文静,以文静的生活方式会怎么处理这诱人又无望的骚动?

    如果换作文静,她应该是那种你尽管撩,我乱了分寸算我输的态度吧!

    在宁可的眼里,文静太从容,太淡定,也太通透,好似对任何事情都不放在心上,活得很自由,不为俗情所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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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可是打心底的羡慕她的,她也想成为文静那样的女人,能笑看男人的献媚,不为所动,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也知道什么样的生活方式能让自己过得更惬意,取舍明确。

    不会像她这样,因为他的一些关心或举动就方寸大乱,在感情与道德的取舍间左右拉扯,摇摆不定。

    很多时候,人总是羡慕着别人,总觉得自己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总盼着能像别人一样轻松自在,最好是过别人的生活,其实这些都不过是对现实问题的逃避。

    管中窥豹,盲人摸象,是太多人太多人的毛病,远远不止宁可一人。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光鲜和痛楚,外人所见的也只是别人愿意展露出来的一小部分而已,宁可何时能全心全意的过好自己的生活,她就不会陷入无止境的自我折磨的漩涡中。

    毕竟,宁可现在太年轻了,涉世未深。加之以前宁妈的投胎论,这让她轻而易举的陷入了一种自我催眠里,认为她只有跟着谭则渊才有幸福可言,因为她把她的所有都交付给了他,这让她惧怕于重新开始一段新的感情,她怕遭人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