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4指环，算命的，说书的
老余住的那个小村落叫草帽村，只是秦岭的某一个小山脚而已，因形如草帽而得名，但余良每次都说这不像草帽，而像个坟头，事实也的确如此，可是也不能说是坟头村吧，多不吉利。
至于秦岭有多大，老余还真的不知道，小时候倒是听说，一直向着秦岭深处走，那里面就住着神仙，这恐怕就是对秦岭的“大”最完美的形容了，没有人知道里面有什么，去了的人没有出来，而里面，也没有什么出来外头。
老余走在山道上，时不时就能碰到个熟人打个招呼，哪怕不认识的，也能相互点个头致个意。
这里出村的路就像是树叶上的脉络，每一条小路的尽头，必定有一个小村落，相互间自给自足，唯有需要生活必须品的时候，才会沿着小路向外走，最后汇聚在“树叶脉络”的主干处，所以只要不是晚上，白天走的话，几乎每时每刻都能碰见路人。
顺着它到了最终的汇集处，就有一个坊市了，那什么都有，准确来说是你生活所需要的东西，里面就能找到。同样里面还有比村里漂亮得多的美丽姑娘，家境殷实的员外，还有安定一方的执政官。
不过这些都和老余没有半毛钱关系，他要做的只要找一家饭馆酒楼，然后趁肩上的谷鸟还没来得及变质卖给他们，然后换钱回家，就这么简单。
老余最后还是没有去那些很大的酒楼出售带的谷鸟，而是去了那种一般的饭馆卖，一来怕大酒楼店大欺客，毕竟食谷鸟可是好东西，上好的食材，就算是再有钱的员外恐怕也没办法顿顿吃得到，二来嘛，好吧，能不能看上还是一回事儿，人家肯定比食谷鸟好的货多了去了。
“掌柜，卖食谷鸟，昨天刚打的，你这多少收？”老余面无表情的挑着谷鸟走进一家饭馆，肩上的谷鸟还带着血腥气，得亏现在已经过了饭点，吃饭人到很少。
正在柜台打着算盘算着帐的掌柜，没见客人喊上饭，一般是没有耐心抬头看是谁的，管你呢，你不吃饭就是不给我钱赚，不给我钱赚我还答理你干嘛，而且老余还带着一股血腥味进来，更是让他心里无名火起，可当听到老余的话，一抬头就看见老余肩上的一担子谷鸟后，愣了一下脸上立马就笑得跟朵狗尾巴草似的。
“哎呀，这位壮士好本事啊，居然能打到这么多食谷鸟，来来来，里边说里边说。”说完连忙把帐本一合，虚手一引，走到前面带路，谄媚的样子让老余心里一阵暗爽，这可是在做生意，商贾做的事情，让老余一下就觉得自己档次拔高了一筹，嗯。变成了一个生意人。
“哎呀壮士，了不得，关于这食谷鸟我可是很了解它的捕捉难度啊，一般很少有村户去打，因为很容易就会伤到已经快要熟的谷子，所以大家都是眼热却没有办法。”掌柜一边带路，一边笑容满面的与老余聊天，尽量不让自己冷落了老余，要知道因为种种原因，食谷鸟这食材他这小饭馆可是很难弄得到的，所以只要弄到了，肯定是可以大赚一笔。
“可不是。”老余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接了话头：“如果有弓或弩啊什么的还好说，但是现在没有战乱，各地的弓和弩啊什么的全被收缴一空，时不时还有官下来查一查搜一搜，谁私藏了就有罪，要坐牢。这才让各种猎物变得很难猎到，只能是下套捉些山跳山猪，天上飞的还真的就挺难。”
“唉，不过也好啊，大家虽然少些口福，但是国泰民安啊，没有仗打是好事儿，哪次打仗不是我们老百姓受苦。嘿嘿，来来，这边请。”
很快，老余跟着掌柜来到了后房的食材库，已经有不少厨子已经在配菜做工，当看到老余肩上那一担子谷鸟后，哪个不是眼都直了，这么多谷鸟这得卖多少钱。
没过多久，老余就从饭馆里出来，怀里揣着十两碎银子顿时就有种天下大可去得的错觉。这家店还是可以的，价格很实惠，进去前老余已经去过其他几家差不多的饭馆问过价，也就这家实诚，关键说话让人听着还舒服，并且在老余保证下次有好野味会再卖给他们后，老板直接大气一挥手，九两七的银子直接变成十两，这让老余不住的称赞他会做人。
拿着钱，老余直接往一条街坊去了，那里有地摊街，运气好是可以买到好东西的，以前是只能去看看，现在揣着钱，去看的底气立马就足多了，因为余良自捡来，是绝对的身无长物，除了衣物外什么也没有，这会有了钱，老余决定给余良买一个“贵重”的礼物，取个护身符的意义。
不多时，老余停在了一家摊子前，摊子老板是个年轻人，看模样家境也不是那么好，老余寒碜的衣着也让他有些兴趣缺缺。
“老板，你摊上的那枚长着绿毛的戒指能给我瞧瞧不？”老余指着摊上一个戒指乐呵呵的问道，表情也是傻憨傻憨的，一看就是刚从山沟里出来。
“啥绿毛啊，那叫铜绿，会不会说话啊。一看你就买不起，有啥可看的。”老板顿时就有点炸毛了，这戒指可是他摊位有数的几个好东西之一，老余识货他本该高兴，但是这说辞实在让他受不了。
老余也不生气，依然是傻呵呵的陪着笑，这时边上的其他人就有点看不过去的样子了，纷纷起哄。
“皮子，出来不就是做生意啊，你让人看看咋啦，还怕给你摸烂啊？”
“就算是摸烂了，那也就肯定你这货是假货。”人群中也不知道谁这么接了一句，顿时惹得大家哄堂大笑。
卖戒指的皮子一听，顿时脸红耳赤，拿起摊上的戒指一把站了起来将戒指递向老余，恼羞成怒：“看吧看吧，随便看，我告诉你，这戒指啊，最少值六两银子，你要是能出得起钱，皮哥今天我三两就卖给你，省得大家伙说我皮哥不大气！”
皮子这话一说，周围还真是立马就安静下来，大家都是同行，对皮子的这个戒指自然是能知道这是一个好货，六两还真是一点都不带坑人的，现在直接愿意让出去三两，的确是亏血本了，要知道五两银子就已经够下个聘礼娶房媳妇儿了。不过明眼人都知道这只是皮子拿来挤兑老余的，显然是看中老余连三两都拿不出来，这才故意这么说。
见周围都安静了，皮子用得意洋洋目光的扫了一圈，仿佛赢了一场胜仗一样。
老余呵呵一笑，小心翼翼地接过了戒指开始仔细打量，整个而言这应该叫指环更合适，因为这戒指的整体是一个宽度，戒指外刻着一种玄奥的刻纹，不像图案，更像是一种文字，当然也只是像而已。很明显的可以看出，当时是由某位大师沿着戒指的外侧一笔刻成，首尾相连。里侧则很干净，摸着也很舒服，即使过了很久，也依然带着一种隐隐的透亮。因为时间过久的缘故，戒指本身的颜色已经看不出来，而且刻纹里也布满了铜绿，没有了刚出世时光芒，反而有了一种更深邃的古意盎然。老余很喜欢，也觉得余良会喜欢，因为余良就是一个懂得藏的孩子，就像这个戒指一样。
“老丈，你看这样成不？我给你四两银子，你支付给他三两银子后还有一两银子，然后戒指转给我行不？这样你啥也不花就赚了一两银子。”凑在老余边上的一个中年汉子冲老余笑道，也不知道是哪个摊子的老板。不过也是绝对的聪明啊，这样的法子恐怕也就生意人能出来。
边上的皮子一听，那哪行？慌忙嚷道：“这我是不会答应啊，不是他的钱，就不算是他买，我不会认账的，你们休想。”
周围又是一阵哄笑，中年汉子也是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有些遗憾的看了一眼戒指后又回去了他的摊子上。
“怎么样？买不起吧，您老还是走吧，我还要做生意。”皮子生怕一会又跑出来一个啥人又想个啥主意要坑走他的戒指，连忙就要出手将戒指夺回去。
老余却是突然一收手，躲开了皮子这一抓，傻呵呵的笑道：“你是大老板，说话就要算话，大家伙都在这看着呢，三两银子。”
说完就把手伸进怀里，便劲掏了又掏，一副要把所有家底都掏出来的模样。周围的人瞬间脸色就变了，皮子的脸色更是剧变。
“正好有四两，呶，给你三两。”老余从四两银子中拿走一枚一两的碎银子，将剩下的三两递了过去。
这下周围的人脸色要多精彩就有多精彩，哄的一声就纷纷大笑了起来，所谓看热闹的不怕事大，一个个笑得幸灾乐祸，反正吃亏的不是自己，只是看别人的热闹而已。
而皮子则是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今天是亏大了，亏了东西不说，到是赚了一大堆被笑话，看着老余递过来的三两银子，眼泪都急得快流出来了。
老余见状呵呵一笑，将那一两银子也放到三两银子一起道：“小老儿钱不多，也就四两，但是老儿真的很喜欢这个戒指，为了这个戒指，老儿愿意啃上一年的馍。”
这一句话则让周围的人动容了，大家都是成了精的人，一看老余的模样就知道老余家里是个啥样子，能拿出四两来绝对是不可思议了，因为穷这种东西是装不出来的，一两银子对这老人来说绝对是一笔大数字，能用三两买的东西，他居然愿意用四两去买。
皮子一听，反而突然放下了纠结，咬了咬牙，只是伸手从老余拿走了那三两银子：“既然说了三两，那就是三两，老丈，戒指是您的了。”
顿时周围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和叫好声，各种叹服，无一不为皮子这一作为叫好，因为皮子的家境大家也同样知道，也好不到哪去，何况他也还很年轻。
“皮子好样的！”
“皮子，是个带把的！”
“你摊上那个玩意上回说多少钱来着？我买了。”
“还有我。”
接下来反而出现喜剧性的一幕，这档子事一发生，皮子摊上的生意竟是空前的好了起来，让皮子喜笑颜开，等他忙完的时候，老余却是已经走远了。
“嗯，还剩最后一件事了。”老余挠了挠枯草一样的头发，皱眉四处打量了一下，突然是眼前一亮，他看见一个算命摊子，摊子上的布很老旧了，字都变模糊。算命的也是位老者，一身道袍和那摊布恐怕有得一拼，留着一撮子山羊胡子，在树底眯着眼乘凉，也不招生意，一副愿者上钩的高人模样。
就你了。
老余大步过去直接坐在了算命老人的对头，将一两银子放在了老人面前。
算命老人听到动静却是没有睁眼，也没有伸手把银子收起，而是眯着眼看着老余，也不问话。
这有点不对啊，算命的不得是一开始就噼厉叭啦的说到你祖宗十八代么，咋这摊子完全不一样。老余心里有些纳闷，虽然自己没算过，但是见别人算过啊。纳闷之下，只好主动开口。
“道长，我不是来算命，我想问个事情。”
“何事？”
“道长会说书吗？我想听故事，关于神仙的。”
“准。”
算命老人收下了银子。
(本章完)
至于秦岭有多大，老余还真的不知道，小时候倒是听说，一直向着秦岭深处走，那里面就住着神仙，这恐怕就是对秦岭的“大”最完美的形容了，没有人知道里面有什么，去了的人没有出来，而里面，也没有什么出来外头。
老余走在山道上，时不时就能碰到个熟人打个招呼，哪怕不认识的，也能相互点个头致个意。
这里出村的路就像是树叶上的脉络，每一条小路的尽头，必定有一个小村落，相互间自给自足，唯有需要生活必须品的时候，才会沿着小路向外走，最后汇聚在“树叶脉络”的主干处，所以只要不是晚上，白天走的话，几乎每时每刻都能碰见路人。
顺着它到了最终的汇集处，就有一个坊市了，那什么都有，准确来说是你生活所需要的东西，里面就能找到。同样里面还有比村里漂亮得多的美丽姑娘，家境殷实的员外，还有安定一方的执政官。
不过这些都和老余没有半毛钱关系，他要做的只要找一家饭馆酒楼，然后趁肩上的谷鸟还没来得及变质卖给他们，然后换钱回家，就这么简单。
老余最后还是没有去那些很大的酒楼出售带的谷鸟，而是去了那种一般的饭馆卖，一来怕大酒楼店大欺客，毕竟食谷鸟可是好东西，上好的食材，就算是再有钱的员外恐怕也没办法顿顿吃得到，二来嘛，好吧，能不能看上还是一回事儿，人家肯定比食谷鸟好的货多了去了。
“掌柜，卖食谷鸟，昨天刚打的，你这多少收？”老余面无表情的挑着谷鸟走进一家饭馆，肩上的谷鸟还带着血腥气，得亏现在已经过了饭点，吃饭人到很少。
正在柜台打着算盘算着帐的掌柜，没见客人喊上饭，一般是没有耐心抬头看是谁的，管你呢，你不吃饭就是不给我钱赚，不给我钱赚我还答理你干嘛，而且老余还带着一股血腥味进来，更是让他心里无名火起，可当听到老余的话，一抬头就看见老余肩上的一担子谷鸟后，愣了一下脸上立马就笑得跟朵狗尾巴草似的。
“哎呀，这位壮士好本事啊，居然能打到这么多食谷鸟，来来来，里边说里边说。”说完连忙把帐本一合，虚手一引，走到前面带路，谄媚的样子让老余心里一阵暗爽，这可是在做生意，商贾做的事情，让老余一下就觉得自己档次拔高了一筹，嗯。变成了一个生意人。
“哎呀壮士，了不得，关于这食谷鸟我可是很了解它的捕捉难度啊，一般很少有村户去打，因为很容易就会伤到已经快要熟的谷子，所以大家都是眼热却没有办法。”掌柜一边带路，一边笑容满面的与老余聊天，尽量不让自己冷落了老余，要知道因为种种原因，食谷鸟这食材他这小饭馆可是很难弄得到的，所以只要弄到了，肯定是可以大赚一笔。
“可不是。”老余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接了话头：“如果有弓或弩啊什么的还好说，但是现在没有战乱，各地的弓和弩啊什么的全被收缴一空，时不时还有官下来查一查搜一搜，谁私藏了就有罪，要坐牢。这才让各种猎物变得很难猎到，只能是下套捉些山跳山猪，天上飞的还真的就挺难。”
“唉，不过也好啊，大家虽然少些口福，但是国泰民安啊，没有仗打是好事儿，哪次打仗不是我们老百姓受苦。嘿嘿，来来，这边请。”
很快，老余跟着掌柜来到了后房的食材库，已经有不少厨子已经在配菜做工，当看到老余肩上那一担子谷鸟后，哪个不是眼都直了，这么多谷鸟这得卖多少钱。
没过多久，老余就从饭馆里出来，怀里揣着十两碎银子顿时就有种天下大可去得的错觉。这家店还是可以的，价格很实惠，进去前老余已经去过其他几家差不多的饭馆问过价，也就这家实诚，关键说话让人听着还舒服，并且在老余保证下次有好野味会再卖给他们后，老板直接大气一挥手，九两七的银子直接变成十两，这让老余不住的称赞他会做人。
拿着钱，老余直接往一条街坊去了，那里有地摊街，运气好是可以买到好东西的，以前是只能去看看，现在揣着钱，去看的底气立马就足多了，因为余良自捡来，是绝对的身无长物，除了衣物外什么也没有，这会有了钱，老余决定给余良买一个“贵重”的礼物，取个护身符的意义。
不多时，老余停在了一家摊子前，摊子老板是个年轻人，看模样家境也不是那么好，老余寒碜的衣着也让他有些兴趣缺缺。
“老板，你摊上的那枚长着绿毛的戒指能给我瞧瞧不？”老余指着摊上一个戒指乐呵呵的问道，表情也是傻憨傻憨的，一看就是刚从山沟里出来。
“啥绿毛啊，那叫铜绿，会不会说话啊。一看你就买不起，有啥可看的。”老板顿时就有点炸毛了，这戒指可是他摊位有数的几个好东西之一，老余识货他本该高兴，但是这说辞实在让他受不了。
老余也不生气，依然是傻呵呵的陪着笑，这时边上的其他人就有点看不过去的样子了，纷纷起哄。
“皮子，出来不就是做生意啊，你让人看看咋啦，还怕给你摸烂啊？”
“就算是摸烂了，那也就肯定你这货是假货。”人群中也不知道谁这么接了一句，顿时惹得大家哄堂大笑。
卖戒指的皮子一听，顿时脸红耳赤，拿起摊上的戒指一把站了起来将戒指递向老余，恼羞成怒：“看吧看吧，随便看，我告诉你，这戒指啊，最少值六两银子，你要是能出得起钱，皮哥今天我三两就卖给你，省得大家伙说我皮哥不大气！”
皮子这话一说，周围还真是立马就安静下来，大家都是同行，对皮子的这个戒指自然是能知道这是一个好货，六两还真是一点都不带坑人的，现在直接愿意让出去三两，的确是亏血本了，要知道五两银子就已经够下个聘礼娶房媳妇儿了。不过明眼人都知道这只是皮子拿来挤兑老余的，显然是看中老余连三两都拿不出来，这才故意这么说。
见周围都安静了，皮子用得意洋洋目光的扫了一圈，仿佛赢了一场胜仗一样。
老余呵呵一笑，小心翼翼地接过了戒指开始仔细打量，整个而言这应该叫指环更合适，因为这戒指的整体是一个宽度，戒指外刻着一种玄奥的刻纹，不像图案，更像是一种文字，当然也只是像而已。很明显的可以看出，当时是由某位大师沿着戒指的外侧一笔刻成，首尾相连。里侧则很干净，摸着也很舒服，即使过了很久，也依然带着一种隐隐的透亮。因为时间过久的缘故，戒指本身的颜色已经看不出来，而且刻纹里也布满了铜绿，没有了刚出世时光芒，反而有了一种更深邃的古意盎然。老余很喜欢，也觉得余良会喜欢，因为余良就是一个懂得藏的孩子，就像这个戒指一样。
“老丈，你看这样成不？我给你四两银子，你支付给他三两银子后还有一两银子，然后戒指转给我行不？这样你啥也不花就赚了一两银子。”凑在老余边上的一个中年汉子冲老余笑道，也不知道是哪个摊子的老板。不过也是绝对的聪明啊，这样的法子恐怕也就生意人能出来。
边上的皮子一听，那哪行？慌忙嚷道：“这我是不会答应啊，不是他的钱，就不算是他买，我不会认账的，你们休想。”
周围又是一阵哄笑，中年汉子也是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有些遗憾的看了一眼戒指后又回去了他的摊子上。
“怎么样？买不起吧，您老还是走吧，我还要做生意。”皮子生怕一会又跑出来一个啥人又想个啥主意要坑走他的戒指，连忙就要出手将戒指夺回去。
老余却是突然一收手，躲开了皮子这一抓，傻呵呵的笑道：“你是大老板，说话就要算话，大家伙都在这看着呢，三两银子。”
说完就把手伸进怀里，便劲掏了又掏，一副要把所有家底都掏出来的模样。周围的人瞬间脸色就变了，皮子的脸色更是剧变。
“正好有四两，呶，给你三两。”老余从四两银子中拿走一枚一两的碎银子，将剩下的三两递了过去。
这下周围的人脸色要多精彩就有多精彩，哄的一声就纷纷大笑了起来，所谓看热闹的不怕事大，一个个笑得幸灾乐祸，反正吃亏的不是自己，只是看别人的热闹而已。
而皮子则是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今天是亏大了，亏了东西不说，到是赚了一大堆被笑话，看着老余递过来的三两银子，眼泪都急得快流出来了。
老余见状呵呵一笑，将那一两银子也放到三两银子一起道：“小老儿钱不多，也就四两，但是老儿真的很喜欢这个戒指，为了这个戒指，老儿愿意啃上一年的馍。”
这一句话则让周围的人动容了，大家都是成了精的人，一看老余的模样就知道老余家里是个啥样子，能拿出四两来绝对是不可思议了，因为穷这种东西是装不出来的，一两银子对这老人来说绝对是一笔大数字，能用三两买的东西，他居然愿意用四两去买。
皮子一听，反而突然放下了纠结，咬了咬牙，只是伸手从老余拿走了那三两银子：“既然说了三两，那就是三两，老丈，戒指是您的了。”
顿时周围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和叫好声，各种叹服，无一不为皮子这一作为叫好，因为皮子的家境大家也同样知道，也好不到哪去，何况他也还很年轻。
“皮子好样的！”
“皮子，是个带把的！”
“你摊上那个玩意上回说多少钱来着？我买了。”
“还有我。”
接下来反而出现喜剧性的一幕，这档子事一发生，皮子摊上的生意竟是空前的好了起来，让皮子喜笑颜开，等他忙完的时候，老余却是已经走远了。
“嗯，还剩最后一件事了。”老余挠了挠枯草一样的头发，皱眉四处打量了一下，突然是眼前一亮，他看见一个算命摊子，摊子上的布很老旧了，字都变模糊。算命的也是位老者，一身道袍和那摊布恐怕有得一拼，留着一撮子山羊胡子，在树底眯着眼乘凉，也不招生意，一副愿者上钩的高人模样。
就你了。
老余大步过去直接坐在了算命老人的对头，将一两银子放在了老人面前。
算命老人听到动静却是没有睁眼，也没有伸手把银子收起，而是眯着眼看着老余，也不问话。
这有点不对啊，算命的不得是一开始就噼厉叭啦的说到你祖宗十八代么，咋这摊子完全不一样。老余心里有些纳闷，虽然自己没算过，但是见别人算过啊。纳闷之下，只好主动开口。
“道长，我不是来算命，我想问个事情。”
“何事？”
“道长会说书吗？我想听故事，关于神仙的。”
“准。”
算命老人收下了银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