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章 悲怆
好在蓝汐悄悄跟过来帮忙，才把丫头们都扶到床榻上。
明知道睡着了，明知道一时间不会醒来，小白还是留恋的站在紫衿房前。不愿离去，也不敢靠近。
可以一直守着，等着她醒来，可以帮她掖好被子，免得她着凉，但是她想见的，始终不是我，心里住着的，也不是我。
只远远看上几眼，然后默默走开就好。
如果她想我，她会想见我；如果她需要我，她会来找我。
3.
“大家快来啊，第二次拜堂啦！！！”
呼喊声传遍整个老爷府，所有人都聚了过去。
堇黄再次披上盖头，随着声音磕头，再磕头。看不见外面，但是心里好慌。堇黄从盖头的缝隙当中寻觅素月的影子。不要讲出来，不要！千万不要！堇黄的心提到嗓子眼！至于成亲礼什么的，完全没有心思去考虑。
“揭盖头，揭盖头！”必定是那些小伙子们在起哄。
“等一下！”就听得下面一声喊，那是素月的声音，绝对没有错。汗流了一身，堇黄只觉得天旋地转。
“我有话要说。”
素月走到新人前，左手搭着黑炽的肩，右手搭上堇黄的肩。她可以感觉到盖头下的堇黄，阵阵颤抖。
“大家好，”素月道：“原谅我这个不请自来的人。”
下面安静异常，大家都静静看着素月，这个周身着净白裙裳，一袭齐腰长发，散发淡淡草药香的姑娘。
“我是黄儿的邻居，她的老病根儿一直是找我看的。”素月隐约感觉到堇黄的颤抖逐渐消失。“我今儿说什么，也得在她俩的婚礼上讲上两句。”
下面是一阵欢呼，堇黄是一阵晕乎。
“别的我都不想多说，就这黄儿和黑大侠相知相许的全过程，我给大家讲一下。”
“素月姐姐，不要这样，不要再说了。”堇黄的声音很小，很虚弱，但素月听得清。
“你若不想我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告之所有人，便在成亲礼后，自己告诉黑大侠，至于他在知道后怎么选择，我素月都不再参与。”
堇黄难过的说不出话来，泪水落到绣花红鞋上。
“你们在讲什么悄悄话呢？”黑无常见堇黄些许不对劲。
“黑大侠，黄儿有话要讲。”素月笑道，她满心以为堇黄能听她的话，与黑炽坦诚相待，她更相信黑大侠即便知道事实，也不会贸贸然离去，或者报复。可是她真的太天真，太天真了。
堇黄突然一口血吐到地上，所有人都惊呆了。黑无常刚忙抱了她回房间。所有人都乱作一团，只有素月，只有她听到堇黄的话。
“豁出性命，我也不会放开他。”
从堇黄的手中掉出一管子药粉，不用打开，素月都识得那药，那是便是自己为了她上山崖间冒死采来的药，“如果吃过量，便会胸痛吐血”那是自己将药粉交于她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的话。
素月看着黑无常臂弯中的瘦弱女子，那曾经的瘦骨嶙峋，如今就好似冰峰利刃一般，不遭人可怜，让人害怕。
后面的事，堇黄并无大碍，晕了小半天，便渐渐恢复了精神。待宾客散尽，老爷府又安静了下来。这个形容热闹的婚礼，直到最后，新郎官也没能揭开那块红盖头。
没有人去讨论这些东西，因为生活还是要继续，因为他们早已是公认的夫妻，因为黑氏武道馆每天都照常营业。至于黑黄婚后也未同房这件事，糊里糊涂的堇橙，没有觉得任何不妥，没有人觉得不妥。
二十 小女子吃醋还害人 大姑娘误会后逃跑
1.
“腿脚也好了，成亲礼也参加了，为什么你还赖在这里不走？！”赤瞳醒来时候，孑墨一如既往准备好了早餐，在床边轻轻唤她起来。
看见孑墨满脸堆笑，赤瞳更是来气。一边生气，一边吃着早餐，眼前的男人，待自己好像十年前一样，赤瞳百思不得其解，他是怎么办到在狠狠伤人之后，还若无其事的出现。
“我要是走了，你可再吃不到这些好东西啦！”孑墨笑道。
赤瞳是嗤之以鼻，大翻一个白眼道：“确实是吃不到了，自从敏榭姐姐走后，连人都赶走了，哪里还谈早餐？”
为什么要这么说？明明知道是他的软肋。敏榭，游敏榭，台州府尹大夫人，是一个温婉的女子，是一个深深爱着孑墨的女子，吃醋，从她进台州府那天，到她离世那日，从未停止。
要忘记一个人有多难？一直在试探孑墨的底线，越是知道他爱她，越是越是知道他忘不了她，越是要提及她。并不是想伤害他，只是嫉妒，一味的嫉妒。
“这都是我的错，后面慢慢还。”孑墨依旧是笑，让人讨厌的笑。
“哼！简直笑话！”赤瞳长袖一甩道：“我去找我的白公子了，你就在这守着吧！”
“嗯，慢走，等你回来！”笑笑笑，笑你妹笑！赤瞳恨得牙痒痒。孑墨啊孑墨，你以为我赤瞳是在开玩笑吗？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亲昵，什么叫暧昧，什么叫未婚夫！
赤瞳摔门而出，直奔了白府。
咚咚咚刚敲了门，就见小白一脸欣喜若狂的打开门来，一见是赤瞳，脸刷的一下没了笑颜。
“哟，白公子，不是紫衿挺失望的吧？”赤瞳鬼魅笑道。
“哪...哪有的事，赤瞳姑娘清早来访所为何事啊？”小白一脸笑盈盈，像极了孑墨，却一点也不遭人厌。
“最近有个色鬼，成天缠着我，想请白公子帮忙给我赶他走。”赤瞳说着，又搂住小白的脖子，长指甲在胸口挠骚。
“我哪有那种本事，赤瞳姑娘高估小生了，武艺打架只会皮毛，实在拿不出手啊！”
赤瞳听这话，爱的不得了，搂得是更加紧密了。“白公子这般温文儒雅，我赤瞳都想护着你呢，哪里舍得你为我打架。”说话时声音是千娇百媚，门旁看守都忍不住偷笑又是万般的羡慕。害的小白霎红了脸。
“这色鬼也非采花大盗，只是对我爱慕，穷追不舍，要是能让他知道，有白公子这样的男人爱护着我，他必定不会再纠缠了。”赤瞳娇声道。
小白一下子明白了意思。“赤瞳姑娘是想让我假扮男友，让纠缠者死心？”
赤瞳小嘴凑到小白耳边，一面轻轻吹气，一面柔声道：“白公子要是愿意，假戏真做也好。”
看着小白面红耳赤挠耳朵的样子，赤瞳是哈哈大笑着松了手，可怜的白公子，被她撩得满脸委屈的样，实在可爱。赤瞳小声告诉了小白，应该如何如何做，要有怎样怎样的表现，商量妥当之后，她挽着小白的手臂，一路招摇回了嬛采阁。
这刚走到门口，赤瞳便尽显其浮夸演技，一路上跟小白是亲亲我我，你侬我侬，双双走进阁楼大堂，进来了还不撒手，又是擦汗亲脸颊，又是拥抱又是十指紧扣，更有甚者，还拿了葡萄，剥开了，一颗颗往小白嘴里送，浮夸至极。小白为了帮赤瞳赶走色狼，也是尽量配合，葡萄是张嘴就吃，可这厮刚刚送到嘴里，二人目光不约而同落到堂前太师椅上，这紫衿丫头，一袭男装，大爷似的坐在堂前，看戏似的看着二人浮夸的演技恐是已有小半会，看她此刻表情，用目瞪口呆，恐怕还轻了，用惊愕怕是差不离，她惊得连话都说不出口，是呆呆愣在椅子上，翘起的二郎腿，都忘记放下。
赤瞳小有尴尬，悄悄松了手，两步上前道：“紫大爷，怎么又来光顾小店了？”
紫衿这会子还没回神，心是莫名的砰砰乱跳，“没，没事，我...我改日再来，你们先忙。”
你们先忙？忙什么鬼？为什么这么慌张，为什么要逃？紫衿意识过来时候，人已跑了老远，头昏脑热，思绪乱飞，她此刻只想快点回家，只想好好静静。
嬛采阁里，小白是魂都不在自己身上了，若不是生得男儿身，恐怕早就趴在地上痛哭求原谅了。
“这下可好，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看着小白自言自语的傻样，赤瞳觉得这两人太过可爱。
“我的傻公子，这会子高兴还来不及，怎么还沮丧成这样？”赤瞳看着小白的样，真真想笑，实在是没忍住。
“赤瞳姑娘，你可害惨我了。这种境况，哪里还有高兴的道理？”小白委屈道。
“你看那丫头惊慌失措，慌忙逃窜的样，明摆是吃醋吃上天际的表现啊，她便是在乎你，才会吃醋，人家心里有你，你还不高兴？”
听赤瞳这么一解释，小白如梦初醒，又如彩票中奖一般，高兴，又不敢表现出来，很有道理，却是难以置信。
“紫衿...她吃我的醋？”小白愣在原地，呆呆看着紫衿方才坐着的太师椅，看了许久，一动不动。
“不过...你也别高兴的太早，毕竟这个误会，确实有些难以解释。”
“额…”高兴不过三秒，小白再次陷入深深的沉思。
明知道睡着了，明知道一时间不会醒来，小白还是留恋的站在紫衿房前。不愿离去，也不敢靠近。
可以一直守着，等着她醒来，可以帮她掖好被子，免得她着凉，但是她想见的，始终不是我，心里住着的，也不是我。
只远远看上几眼，然后默默走开就好。
如果她想我，她会想见我；如果她需要我，她会来找我。
3.
“大家快来啊，第二次拜堂啦！！！”
呼喊声传遍整个老爷府，所有人都聚了过去。
堇黄再次披上盖头，随着声音磕头，再磕头。看不见外面，但是心里好慌。堇黄从盖头的缝隙当中寻觅素月的影子。不要讲出来，不要！千万不要！堇黄的心提到嗓子眼！至于成亲礼什么的，完全没有心思去考虑。
“揭盖头，揭盖头！”必定是那些小伙子们在起哄。
“等一下！”就听得下面一声喊，那是素月的声音，绝对没有错。汗流了一身，堇黄只觉得天旋地转。
“我有话要说。”
素月走到新人前，左手搭着黑炽的肩，右手搭上堇黄的肩。她可以感觉到盖头下的堇黄，阵阵颤抖。
“大家好，”素月道：“原谅我这个不请自来的人。”
下面安静异常，大家都静静看着素月，这个周身着净白裙裳，一袭齐腰长发，散发淡淡草药香的姑娘。
“我是黄儿的邻居，她的老病根儿一直是找我看的。”素月隐约感觉到堇黄的颤抖逐渐消失。“我今儿说什么，也得在她俩的婚礼上讲上两句。”
下面是一阵欢呼，堇黄是一阵晕乎。
“别的我都不想多说，就这黄儿和黑大侠相知相许的全过程，我给大家讲一下。”
“素月姐姐，不要这样，不要再说了。”堇黄的声音很小，很虚弱，但素月听得清。
“你若不想我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告之所有人，便在成亲礼后，自己告诉黑大侠，至于他在知道后怎么选择，我素月都不再参与。”
堇黄难过的说不出话来，泪水落到绣花红鞋上。
“你们在讲什么悄悄话呢？”黑无常见堇黄些许不对劲。
“黑大侠，黄儿有话要讲。”素月笑道，她满心以为堇黄能听她的话，与黑炽坦诚相待，她更相信黑大侠即便知道事实，也不会贸贸然离去，或者报复。可是她真的太天真，太天真了。
堇黄突然一口血吐到地上，所有人都惊呆了。黑无常刚忙抱了她回房间。所有人都乱作一团，只有素月，只有她听到堇黄的话。
“豁出性命，我也不会放开他。”
从堇黄的手中掉出一管子药粉，不用打开，素月都识得那药，那是便是自己为了她上山崖间冒死采来的药，“如果吃过量，便会胸痛吐血”那是自己将药粉交于她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的话。
素月看着黑无常臂弯中的瘦弱女子，那曾经的瘦骨嶙峋，如今就好似冰峰利刃一般，不遭人可怜，让人害怕。
后面的事，堇黄并无大碍，晕了小半天，便渐渐恢复了精神。待宾客散尽，老爷府又安静了下来。这个形容热闹的婚礼，直到最后，新郎官也没能揭开那块红盖头。
没有人去讨论这些东西，因为生活还是要继续，因为他们早已是公认的夫妻，因为黑氏武道馆每天都照常营业。至于黑黄婚后也未同房这件事，糊里糊涂的堇橙，没有觉得任何不妥，没有人觉得不妥。
二十 小女子吃醋还害人 大姑娘误会后逃跑
1.
“腿脚也好了，成亲礼也参加了，为什么你还赖在这里不走？！”赤瞳醒来时候，孑墨一如既往准备好了早餐，在床边轻轻唤她起来。
看见孑墨满脸堆笑，赤瞳更是来气。一边生气，一边吃着早餐，眼前的男人，待自己好像十年前一样，赤瞳百思不得其解，他是怎么办到在狠狠伤人之后，还若无其事的出现。
“我要是走了，你可再吃不到这些好东西啦！”孑墨笑道。
赤瞳是嗤之以鼻，大翻一个白眼道：“确实是吃不到了，自从敏榭姐姐走后，连人都赶走了，哪里还谈早餐？”
为什么要这么说？明明知道是他的软肋。敏榭，游敏榭，台州府尹大夫人，是一个温婉的女子，是一个深深爱着孑墨的女子，吃醋，从她进台州府那天，到她离世那日，从未停止。
要忘记一个人有多难？一直在试探孑墨的底线，越是知道他爱她，越是越是知道他忘不了她，越是要提及她。并不是想伤害他，只是嫉妒，一味的嫉妒。
“这都是我的错，后面慢慢还。”孑墨依旧是笑，让人讨厌的笑。
“哼！简直笑话！”赤瞳长袖一甩道：“我去找我的白公子了，你就在这守着吧！”
“嗯，慢走，等你回来！”笑笑笑，笑你妹笑！赤瞳恨得牙痒痒。孑墨啊孑墨，你以为我赤瞳是在开玩笑吗？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亲昵，什么叫暧昧，什么叫未婚夫！
赤瞳摔门而出，直奔了白府。
咚咚咚刚敲了门，就见小白一脸欣喜若狂的打开门来，一见是赤瞳，脸刷的一下没了笑颜。
“哟，白公子，不是紫衿挺失望的吧？”赤瞳鬼魅笑道。
“哪...哪有的事，赤瞳姑娘清早来访所为何事啊？”小白一脸笑盈盈，像极了孑墨，却一点也不遭人厌。
“最近有个色鬼，成天缠着我，想请白公子帮忙给我赶他走。”赤瞳说着，又搂住小白的脖子，长指甲在胸口挠骚。
“我哪有那种本事，赤瞳姑娘高估小生了，武艺打架只会皮毛，实在拿不出手啊！”
赤瞳听这话，爱的不得了，搂得是更加紧密了。“白公子这般温文儒雅，我赤瞳都想护着你呢，哪里舍得你为我打架。”说话时声音是千娇百媚，门旁看守都忍不住偷笑又是万般的羡慕。害的小白霎红了脸。
“这色鬼也非采花大盗，只是对我爱慕，穷追不舍，要是能让他知道，有白公子这样的男人爱护着我，他必定不会再纠缠了。”赤瞳娇声道。
小白一下子明白了意思。“赤瞳姑娘是想让我假扮男友，让纠缠者死心？”
赤瞳小嘴凑到小白耳边，一面轻轻吹气，一面柔声道：“白公子要是愿意，假戏真做也好。”
看着小白面红耳赤挠耳朵的样子，赤瞳是哈哈大笑着松了手，可怜的白公子，被她撩得满脸委屈的样，实在可爱。赤瞳小声告诉了小白，应该如何如何做，要有怎样怎样的表现，商量妥当之后，她挽着小白的手臂，一路招摇回了嬛采阁。
这刚走到门口，赤瞳便尽显其浮夸演技，一路上跟小白是亲亲我我，你侬我侬，双双走进阁楼大堂，进来了还不撒手，又是擦汗亲脸颊，又是拥抱又是十指紧扣，更有甚者，还拿了葡萄，剥开了，一颗颗往小白嘴里送，浮夸至极。小白为了帮赤瞳赶走色狼，也是尽量配合，葡萄是张嘴就吃，可这厮刚刚送到嘴里，二人目光不约而同落到堂前太师椅上，这紫衿丫头，一袭男装，大爷似的坐在堂前，看戏似的看着二人浮夸的演技恐是已有小半会，看她此刻表情，用目瞪口呆，恐怕还轻了，用惊愕怕是差不离，她惊得连话都说不出口，是呆呆愣在椅子上，翘起的二郎腿，都忘记放下。
赤瞳小有尴尬，悄悄松了手，两步上前道：“紫大爷，怎么又来光顾小店了？”
紫衿这会子还没回神，心是莫名的砰砰乱跳，“没，没事，我...我改日再来，你们先忙。”
你们先忙？忙什么鬼？为什么这么慌张，为什么要逃？紫衿意识过来时候，人已跑了老远，头昏脑热，思绪乱飞，她此刻只想快点回家，只想好好静静。
嬛采阁里，小白是魂都不在自己身上了，若不是生得男儿身，恐怕早就趴在地上痛哭求原谅了。
“这下可好，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看着小白自言自语的傻样，赤瞳觉得这两人太过可爱。
“我的傻公子，这会子高兴还来不及，怎么还沮丧成这样？”赤瞳看着小白的样，真真想笑，实在是没忍住。
“赤瞳姑娘，你可害惨我了。这种境况，哪里还有高兴的道理？”小白委屈道。
“你看那丫头惊慌失措，慌忙逃窜的样，明摆是吃醋吃上天际的表现啊，她便是在乎你，才会吃醋，人家心里有你，你还不高兴？”
听赤瞳这么一解释，小白如梦初醒，又如彩票中奖一般，高兴，又不敢表现出来，很有道理，却是难以置信。
“紫衿...她吃我的醋？”小白愣在原地，呆呆看着紫衿方才坐着的太师椅，看了许久，一动不动。
“不过...你也别高兴的太早，毕竟这个误会，确实有些难以解释。”
“额…”高兴不过三秒，小白再次陷入深深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