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惨痛
现在把自己含辛茹苦养大的父母，还没有享受自己一天福，直接就一个死了一个瞎了，这种打击让林峰根本透不过气。
不久前自己还跟老爸通过电话，想不到那次居然是阴阳两隔的最后对话。
现在想想，当时林峰为什么不多跟他说几句话呢？
林峰十分后悔，抱着老妈哭的泣不成声。
老妈默默摸着他的头，并且害怕的嘱咐道：“小峰，你可千万别跟他们找麻烦，咱们斗不过的，你爸走了，妈不想也不敢让你出什么事。”
“告诉你这些，也只是想让你知道事情真相，不是为了让你去报仇，你答应我不要胡来好不好？不然我怎么跟那死老头子交代呀！”
老妈依然非常不放心的细语说道。
林峰只能点头抓住她的手，颤声承诺道：“妈，我答应你。”
老妈满意的点点头，用手不断摸索林峰的脸颊，还不断的问：“小峰胖了很多呢，在城里吃不少苦吧？平时工作肯定忙坏了吧？找没找到媳妇呀，唉你看看我这老太婆，没事就爱多想，人城里的姑娘怎么能愿意嫁到咱们这穷乡僻杨的地方来。”
林峰听完心里很不是滋味，暂时忘却一切，强颜欢笑道：“妈，我这次就给你带回来个城里媳妇。”
“小峰可别哄你妈开心，故意骗我，撒谎的小孩被狼叼走。”老妈一脸不信的样子。
林峰一愣，不知道多久没有听过这个谣言了，从小老爸最喜欢用这句话来吓唬不听话的他了。
记得有一次邻居家的鸟窝被掏了，邻居看见林峰跑了，于是去找他家。
老爸就是这么吓唬林峰的，虽然是迷信不可取。
不过林峰撒谎的毛病，还真给改正了过来。
想起这些，老爸的音容相貌一时间一股脑儿地出现在眼前。
林峰鼻子一酸，眼泪根本就止不住的流下来。
“妈，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你等着我，我这就给你把她带进来。”林峰柔声说。
老妈眉头一皱厉声说：“小峰，你是不是觉得老头子走了，我这个当妈的就管不了你啦？”
林峰吓了一跳，连忙问道：“妈，我怎么了？”
老妈继续寒着脸说：“那你听话，人家孩子来了，怎么不让人家进屋？你还傻愣子干什么，还不快点把人家姑娘请进来。”
“哎，我错了，我这就给他领进来。”林峰见老妈是因为这个生气，连忙转身拿把雨伞跑了出去。
一直坐在车里等待的陈晴，被林峰撑着伞一路护送到了屋里。
临进屋前，林峰有些尴尬的说：“我妈瞎了，她看不见你，你别在意。”
“啊？怎么没听你提起过？那还能不能治好呀？”
陈晴一脸担心的说。
林峰摇了摇头说：“还不知道，我爸走了，现在只剩老妈一个人，这些我也是才知道，现在来不及跟你说那么多了，别让我妈等急了，进去吧。”
陈晴听完这些一颗激动紧张的心，瞬间就平静了下午，她从没看到林峰这副悲痛的样子。
因为林峰就是那种特别乐观的人，哪怕是遇到什么困难，他也都可以笑出声来。
但是今天的林峰，所展现出来的样子，却是低沉悲伤的。
那种悲伤不是表现出来的那些，而是从内而外所可以体现的，越是亲近的人越是容易发现这一切。
就这样，任凭林峰拉着，陈晴跟他一路来到了老妈身前。
看着眼前这个骨瘦如柴的老人，陈晴忍不住内心的平静，恭恭敬敬叫道：“阿姨，我是陈晴，林峰的女朋友，今天陪林峰一起来看您了。”
听到陈晴的话后，老妈瞬间喜笑开颜，就算眼睛看不见，但是单听声音她就知道这是一个乖巧漂亮的儿媳妇。
“哎，好孩子，小峰这孩子太不像话，大老远来了居然让你在外面淋雨，你放心，刚刚我已经帮你教训过他了，以后他要敢欺负你，你就跟我说。”老妈作势要摸陈晴，陈晴见了主动把手塞进了她手里。
陈晴不好意思的说：“没事的阿姨，我没有淋到雨，一直坐在车里来着。”
”车？你们打车来的呀？那得多钱呀，我给你报销，没事的，我还有点棺材本，一直给小峰留着说媳妇用的，这下媳妇有了，也可以交给小峰了。”老妈一脸慈祥的说。
老妈的话，跟针一样在林峰心里猛扎，每一针都让他疼痛难忍。
“妈，那车是我买的，不用报销什么打车费。”林峰连忙解释道。
“小峰你有车啦？是跟你三叔家二小子一样的吗？好像是叫什么五征三轮车……小峰出息了，老太婆我也有面子了，儿子出去五年，开一辆车回来，不错不错哈哈！”
老妈满脸开心的说道。
林峰知道老妈根本不认识什么玛莎拉蒂跑车，你跟她说这车多钱，老妈肯定会吓坏。
于是林峰也懒得纠正了，反正她也看不见，于是点头说：“嗯是，跟我二弟的一样。”
摸着陈晴那滑嫩的小手，老妈嘴里忍不住说：“这城里的孩子就是不一般，看这小手多嫩，小峰我警告你，以后脏活累活可不能让人家孩子干，哈哈，今天我真是太开心了，老头子你看见了嘛？咱家小峰有媳妇了……”
“妈，人家还没答应嫁给你儿子呢，现在只是女朋友。”林峰随口一说。
老妈一愣，随后不解的问道：“那女朋友不就是媳妇吗，你媳妇不就是我儿媳吗，妈说的有毛病吗？”
林峰无奈的点头说：“没毛病，但不是领证国家承认的那种呀。”
“那还不简单，挑个好日子，你们证领了不就好了，然后回家办婚礼，我找你三叔给你操办，他现在专门给人包办呢。”老妈一说起婚礼，好像浑身有使不完的劲，人也一下精神了不少。
人逢喜事精神爽这句话，果然不是忽悠人的。
林峰看了一脸通红的陈晴，故意说道：“妈，我还没求婚呢，还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嫁给你儿子呢……”
老妈听完好像也明白了，现在的年轻人跟自己年轻那会不一样了，不是看对眼直接婚礼都可以不办就领证过日子。
“这……”老妈也漏出一丝尴尬的神色，毕竟刚刚一口一个儿媳叫的可痛快了。
现在想想，确实是没问人家到底愿不愿意。
老妈心里也猜不准城里孩子的想法，但有一点她还是知道的，就算孩子同意那父母呢？
她的父母能愿意让宝贝闺女，嫁给这么一个双亲不全穷农村人家么？
换位思考，都是可以理解的，如果林峰是女孩，那么自己肯定也愿意找个条件不错家庭健全的人家。
想开了后，老妈便恢复了笑眯眯的样子。
“这算是你对我的求婚吗？”陈晴一脸微笑的看着林峰问。
林峰跟老妈同时一愣，最后还是老妈拍了林峰一下笑骂道：“傻孩子，还不快点承认。”
林峰有点理解不了，经过老妈的提醒，这才恍然大悟单膝跪地，深情的看着她说：“陈晴，你愿意嫁给我吗？”
“嗯，我考虑考虑……”陈晴装作不是很情愿的表情。
林峰心中咯噔一下，瞬间面如死灰。
陈晴见了哈哈一笑，将跪在地上的林峰扶起，说道：“不逗你了，我愿意！”
“真的吗？”林峰傻笑道。
陈晴点点头，认真的说：“我愿意嫁给林峰。”
“哈哈，好啊，真好，我有儿媳妇啦。”老妈忍不住在一旁不断感叹着。
看着这温馨的一幕，想起刚刚死去的老爹，林峰心中就又是一阵抽搐。
如果他没死，一家人该有多快乐？
然而现实里是没有如果的，一切都已经发生，林峰不得不认清事实。
老妈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手艺还在，陈晴给打下手，婆媳俩在一起包饺子。
看着她们俩说说笑笑的很愉快，林峰也特别放心，转身离开了家。
虽然外面的雨变小了，但还是淅淅沥沥，林峰没有拿伞，就那么走在雨后的村路上。
松软湿漉的街道上，爬满了蚯蚓，就好像蚯蚓成灾了一样。
林峰朝着三叔家的方向走去，双手插在口袋里，内心始终无法保持平静。
给林峰开门的是二弟林放，看见林峰后他显得比较惊讶。
“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林放连忙换上一副笑脸，那憨态可掬的样子十分淳朴。
林峰点点头，跟他一起走进了屋里。
在屋里，林峰看见三叔正躺在炕上抽烟，三婶在那看着电视剧。
林放把林峰引进屋里后，便立刻对二老说：“爸妈，看谁来了。”
三叔跟三婶同时朝门口看去，只见是林峰后，都十分激动的从炕上走了下来。
三婶摸着林峰的头，笑呵呵的说：“你这孩子，这五年不回家，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吧？”
从小三婶对自己就非常不错，做什么好吃的都会给自己送来一点，这些林峰始终没有忘记。
三叔也是一样，虽然嘴上不说什么好听的，但心是十分挂念这些孩子的。
三叔看向林峰说：“臭小子，你还知道回来？还知道你有个家呢？”
不久前自己还跟老爸通过电话，想不到那次居然是阴阳两隔的最后对话。
现在想想，当时林峰为什么不多跟他说几句话呢？
林峰十分后悔，抱着老妈哭的泣不成声。
老妈默默摸着他的头，并且害怕的嘱咐道：“小峰，你可千万别跟他们找麻烦，咱们斗不过的，你爸走了，妈不想也不敢让你出什么事。”
“告诉你这些，也只是想让你知道事情真相，不是为了让你去报仇，你答应我不要胡来好不好？不然我怎么跟那死老头子交代呀！”
老妈依然非常不放心的细语说道。
林峰只能点头抓住她的手，颤声承诺道：“妈，我答应你。”
老妈满意的点点头，用手不断摸索林峰的脸颊，还不断的问：“小峰胖了很多呢，在城里吃不少苦吧？平时工作肯定忙坏了吧？找没找到媳妇呀，唉你看看我这老太婆，没事就爱多想，人城里的姑娘怎么能愿意嫁到咱们这穷乡僻杨的地方来。”
林峰听完心里很不是滋味，暂时忘却一切，强颜欢笑道：“妈，我这次就给你带回来个城里媳妇。”
“小峰可别哄你妈开心，故意骗我，撒谎的小孩被狼叼走。”老妈一脸不信的样子。
林峰一愣，不知道多久没有听过这个谣言了，从小老爸最喜欢用这句话来吓唬不听话的他了。
记得有一次邻居家的鸟窝被掏了，邻居看见林峰跑了，于是去找他家。
老爸就是这么吓唬林峰的，虽然是迷信不可取。
不过林峰撒谎的毛病，还真给改正了过来。
想起这些，老爸的音容相貌一时间一股脑儿地出现在眼前。
林峰鼻子一酸，眼泪根本就止不住的流下来。
“妈，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你等着我，我这就给你把她带进来。”林峰柔声说。
老妈眉头一皱厉声说：“小峰，你是不是觉得老头子走了，我这个当妈的就管不了你啦？”
林峰吓了一跳，连忙问道：“妈，我怎么了？”
老妈继续寒着脸说：“那你听话，人家孩子来了，怎么不让人家进屋？你还傻愣子干什么，还不快点把人家姑娘请进来。”
“哎，我错了，我这就给他领进来。”林峰见老妈是因为这个生气，连忙转身拿把雨伞跑了出去。
一直坐在车里等待的陈晴，被林峰撑着伞一路护送到了屋里。
临进屋前，林峰有些尴尬的说：“我妈瞎了，她看不见你，你别在意。”
“啊？怎么没听你提起过？那还能不能治好呀？”
陈晴一脸担心的说。
林峰摇了摇头说：“还不知道，我爸走了，现在只剩老妈一个人，这些我也是才知道，现在来不及跟你说那么多了，别让我妈等急了，进去吧。”
陈晴听完这些一颗激动紧张的心，瞬间就平静了下午，她从没看到林峰这副悲痛的样子。
因为林峰就是那种特别乐观的人，哪怕是遇到什么困难，他也都可以笑出声来。
但是今天的林峰，所展现出来的样子，却是低沉悲伤的。
那种悲伤不是表现出来的那些，而是从内而外所可以体现的，越是亲近的人越是容易发现这一切。
就这样，任凭林峰拉着，陈晴跟他一路来到了老妈身前。
看着眼前这个骨瘦如柴的老人，陈晴忍不住内心的平静，恭恭敬敬叫道：“阿姨，我是陈晴，林峰的女朋友，今天陪林峰一起来看您了。”
听到陈晴的话后，老妈瞬间喜笑开颜，就算眼睛看不见，但是单听声音她就知道这是一个乖巧漂亮的儿媳妇。
“哎，好孩子，小峰这孩子太不像话，大老远来了居然让你在外面淋雨，你放心，刚刚我已经帮你教训过他了，以后他要敢欺负你，你就跟我说。”老妈作势要摸陈晴，陈晴见了主动把手塞进了她手里。
陈晴不好意思的说：“没事的阿姨，我没有淋到雨，一直坐在车里来着。”
”车？你们打车来的呀？那得多钱呀，我给你报销，没事的，我还有点棺材本，一直给小峰留着说媳妇用的，这下媳妇有了，也可以交给小峰了。”老妈一脸慈祥的说。
老妈的话，跟针一样在林峰心里猛扎，每一针都让他疼痛难忍。
“妈，那车是我买的，不用报销什么打车费。”林峰连忙解释道。
“小峰你有车啦？是跟你三叔家二小子一样的吗？好像是叫什么五征三轮车……小峰出息了，老太婆我也有面子了，儿子出去五年，开一辆车回来，不错不错哈哈！”
老妈满脸开心的说道。
林峰知道老妈根本不认识什么玛莎拉蒂跑车，你跟她说这车多钱，老妈肯定会吓坏。
于是林峰也懒得纠正了，反正她也看不见，于是点头说：“嗯是，跟我二弟的一样。”
摸着陈晴那滑嫩的小手，老妈嘴里忍不住说：“这城里的孩子就是不一般，看这小手多嫩，小峰我警告你，以后脏活累活可不能让人家孩子干，哈哈，今天我真是太开心了，老头子你看见了嘛？咱家小峰有媳妇了……”
“妈，人家还没答应嫁给你儿子呢，现在只是女朋友。”林峰随口一说。
老妈一愣，随后不解的问道：“那女朋友不就是媳妇吗，你媳妇不就是我儿媳吗，妈说的有毛病吗？”
林峰无奈的点头说：“没毛病，但不是领证国家承认的那种呀。”
“那还不简单，挑个好日子，你们证领了不就好了，然后回家办婚礼，我找你三叔给你操办，他现在专门给人包办呢。”老妈一说起婚礼，好像浑身有使不完的劲，人也一下精神了不少。
人逢喜事精神爽这句话，果然不是忽悠人的。
林峰看了一脸通红的陈晴，故意说道：“妈，我还没求婚呢，还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嫁给你儿子呢……”
老妈听完好像也明白了，现在的年轻人跟自己年轻那会不一样了，不是看对眼直接婚礼都可以不办就领证过日子。
“这……”老妈也漏出一丝尴尬的神色，毕竟刚刚一口一个儿媳叫的可痛快了。
现在想想，确实是没问人家到底愿不愿意。
老妈心里也猜不准城里孩子的想法，但有一点她还是知道的，就算孩子同意那父母呢？
她的父母能愿意让宝贝闺女，嫁给这么一个双亲不全穷农村人家么？
换位思考，都是可以理解的，如果林峰是女孩，那么自己肯定也愿意找个条件不错家庭健全的人家。
想开了后，老妈便恢复了笑眯眯的样子。
“这算是你对我的求婚吗？”陈晴一脸微笑的看着林峰问。
林峰跟老妈同时一愣，最后还是老妈拍了林峰一下笑骂道：“傻孩子，还不快点承认。”
林峰有点理解不了，经过老妈的提醒，这才恍然大悟单膝跪地，深情的看着她说：“陈晴，你愿意嫁给我吗？”
“嗯，我考虑考虑……”陈晴装作不是很情愿的表情。
林峰心中咯噔一下，瞬间面如死灰。
陈晴见了哈哈一笑，将跪在地上的林峰扶起，说道：“不逗你了，我愿意！”
“真的吗？”林峰傻笑道。
陈晴点点头，认真的说：“我愿意嫁给林峰。”
“哈哈，好啊，真好，我有儿媳妇啦。”老妈忍不住在一旁不断感叹着。
看着这温馨的一幕，想起刚刚死去的老爹，林峰心中就又是一阵抽搐。
如果他没死，一家人该有多快乐？
然而现实里是没有如果的，一切都已经发生，林峰不得不认清事实。
老妈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手艺还在，陈晴给打下手，婆媳俩在一起包饺子。
看着她们俩说说笑笑的很愉快，林峰也特别放心，转身离开了家。
虽然外面的雨变小了，但还是淅淅沥沥，林峰没有拿伞，就那么走在雨后的村路上。
松软湿漉的街道上，爬满了蚯蚓，就好像蚯蚓成灾了一样。
林峰朝着三叔家的方向走去，双手插在口袋里，内心始终无法保持平静。
给林峰开门的是二弟林放，看见林峰后他显得比较惊讶。
“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林放连忙换上一副笑脸，那憨态可掬的样子十分淳朴。
林峰点点头，跟他一起走进了屋里。
在屋里，林峰看见三叔正躺在炕上抽烟，三婶在那看着电视剧。
林放把林峰引进屋里后，便立刻对二老说：“爸妈，看谁来了。”
三叔跟三婶同时朝门口看去，只见是林峰后，都十分激动的从炕上走了下来。
三婶摸着林峰的头，笑呵呵的说：“你这孩子，这五年不回家，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吧？”
从小三婶对自己就非常不错，做什么好吃的都会给自己送来一点，这些林峰始终没有忘记。
三叔也是一样，虽然嘴上不说什么好听的，但心是十分挂念这些孩子的。
三叔看向林峰说：“臭小子，你还知道回来？还知道你有个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