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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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停战议和

    四平之战从四月十八日开始,至五月一日结束,历经14天。第一阶段四月十八日至四月二十六月为防御阶段,我军成功地顶住了敌人的猛烈进攻。第二阶段为反击阶段,经三天三夜激战,我军共歼敌46000余人(含俘虏28000人),其中包括新一军的新三十师及第五十师的第148团被全歼、第七十一军(除八十八师一部2000余人逃走外),以及第九十四军的一个加强团。缴获坦克、装甲车36辆,汽车348辆,以及大量的各类作战物资。缴获的各种美式装备及武器弹药,足足可以装备我军两个师还有多。为此,我军也付出了不薄的代价,伤亡了近两万人,损失坦克、装甲车67辆,各种火炮上百门等;储存的各类弹药几乎消耗殆尽。

    四平之战落下了帷幕,以我军的完胜而告终。四平之战进行之时,曾引吸了国内外众多人士关注的目光,乃至苏联及西方国家的关注;更牵动了国共两党最高统帅部的神经。当胜利的消息传遍全国及海内外时,引起广大人民各方人士极大的震动和强烈的反响。延安军民召开盛大集会,载歌载舞欢庆胜利。后听说主席接到这纷捷电时,高兴得连声说道:“好!陈树相指挥打得好哇!东北民主联军全体将士打得好哇!”在旁的领导争相传看,个个欣喜若狂。朱老总笑着说:“老毛!你这个门生不得了哟,为我党立了大功!”

    “有此一战,东北我们赢定了。”liu少奇也兴奋地插言道。

    “对!守住了四平,也就守住了长春、哈尔滨。有了这个胜利,我们在谈判桌上的底气就足了!”主席豪迈地说道。说完停了停又接着说:“不过,还得提醒陈树相同志,戒骄戒躁,妥善处理战后事宜。并早一步做好准备,以迎接日后更艰巨更复杂的斗争。”

    五月二日,我们便收到中央发来的嘉奖令,以及主席给我的一封密电。既有关爱又有提醒,还有指示,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我遵照主席的指示,将战役后有关事情统统交给政委处理,集结来不及休整的一、二、六纵,补充好武器弹药及各种作战物资,大张旗鼓地南下,向开原、铁岭方向开去,摆出一时攻打铁岭、沈阳的架式。

    撤退途中的杜聿明、郑洞国一边检讨这次作战失利的原因,一边釆取一些补救措施以挽回可能出现的更加不利的局面。杜聿明估计这次第七十一军恐怕难逃覆灭的命运,那么四平方面的共军就会无后顾之忧,必然会挟得胜之威,南下铁岭,直逼沈阳。到时局面会更加不堪收拾。必须阻击共军南下,确保沈阳之安危。于是,杜聿明指示第九十四军在铁岭一线布设阻击阵地,同时将新一军撤往铁岭就地休整补充。又电令本溪方面新六军、第十三军火速来援。

    回到沈阳之后,杜聿明就得知四平方面共军即将南下的消息,庆幸自己预先作了部署与防范。不过,他自知这次战役失利,损兵折将,损失重大,难逃其责;便将东北保安司令一职让郑洞国暂时代理,主动向蒋总裁请求处分。

    四平作战失利的消息传到南京总统府,蒋介石骤然闻之,如遭五雷轰顶;即将还都南京(定于5月5日)的喜悦一下子被冲得荡然无存;口中不停地喃喃自语:“光亭误我!光亭误我!”也怪不得蒋介石如此情态。想想看四万多全美式装备的精锐部队,一下子就没了;其中还包括王牌中的王牌一一“天下第一军”的一个整师。谁不心疼啊!盛怒之下,电令杜聿明、郑洞国即刻赴南京检对得失,让范汉杰暂摄东北保安司令一职。

    我得知杜聿明将新六军、第十三军调往铁岭一带的消息大为兴奋。想不到杜聿明中了我虚张声势之计(其实也不全是,我军已无力再战)。杜聿明这一举动,使得我东满部队压力骤减。第四纵、第八纵趁势展开反击,在连山关一带吃掉第五十三军的一个团,吓得第五十二军、第五十三军连忙回撤,我军又夺回了本溪。整个东满的局势又稳定下来。

    根据东北目前的局势,估计会有一段较长时期的和平,再加之部队接连苦战半个月,亟需休整。于是,我命令南下的一纵驻守开原、昌图一带进行补充休整。二纵、六纵退回四平八面城一线进行整补;十纵二十五师驻防公主岭,三纵八师返回梅河口归建。这一仗,伤亡较大,损耗了元气的是一纵、二纵和六纵,这些部队都是八路军独立师的老底子,绝大部分干部战士都经历过抗日战争的严峻考验,具有较高的军事素质和丰富的战斗经验,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如今损失这么大,怎不令我心疼和内疚。在探望了部分伤员之后,那一张张熟悉的脸孔,使我的心情异常沉重。我督促医院尽最大的力量给予精心的治疗,使他们早日恢复健康,重返部队。同时,我指示从自愿参加我军的俘虏中挑选一批,补充到这三个主力纵队,使之齐装满员,尽快恢复元气。紧接着,总部下达了各参战部队一边进行休整补充,一边认真这次战役的经验教训的指示,要求各连、各营、各团、各师到纵队,都要行动起来,总结出好的经验,找出存在的问题并提出解决问题的方法。还要求总部领导、纵队首长、师团主官深入到基层了解情况,掌握第一手资料,帮助下级和基层解决问题。做到每打一战,都要提高一步。

    四平之战的硝烟刚刚飘散,而谈判桌上的烽火又起。这一次,我方代表的底气十足,理直气壮地抛出和谈条件:长春、哈尔滨归我党,沈阳双方共管。国民党谈判代表一听傻了眼,但又找不出什么理由来拒绝,只好委婉地从另一方面提出其它的和谈条件,双方唇枪舌剑,纠缠一团,最后就演变成一笔糊涂账。弄得作为中间调停人的马歇尔无所适从,头昏脑胀。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一个道理:战争才是最关键的因素。如果一方在战争中失利,就变得好说话,也比较容易接受中间调停人的意见;一旦在战争中占了上风马上就增加筹码,使对方难以接受。

    最终,我方代表为顾全和平谈判的大局,主动提出将我军占领的开原、昌图地区让给国民党,这才在马歇尔的从中调停下,达成了东北临时停战协议。国共双方又回复到四平大战之前的局面。关于停战日期,蒋介石考虑到这次东北损失较大,不但要向东北增派军队,还需要时间调运大批的作战物资,故而国民党一方提出将停战时间适当延长,我方也没提出异议。于是,经马歇尔调停,停战日期为五月十五日至十月一日。并决定三方派出军事调解小组,立即赴东北处理具体事宜。

    签订停战协议的当晚,我们便收到主席和中央发来的电报,指示我们要服从全局的安排,让出开原和昌图,配合军事调解小组的工作。同时,还指示我们充分利用停战这段时间,扩大和训练部队,巩固内部,剿灭土匪,实行土地改革,进一步巩固和建设好现有的根据地……。主席在给我的电文中还特别提到了两点:一、停战是暂时,中国的前途和命运最终还是要靠战争来解决的。这一点丝毫也不能动摇;二、停战时期,你应将部分精力关注到经济建设工作。我捧着电文,心潮起伏,主席对我关爱和培养无以复加,唯有完成主席和中央交给的任务来感谢主席和中央对我的厚望。

    我们根据中央的指示精神,召开了东北局扩大会议。在会上,我传达了中央对东北局工作的肯定及对东北民主联军全体将士的嘉奖;大家兴奋地一致鼓掌。说句实在话,当时中央决定我担任东北局的一把手时,我心中忐忑不安,我知道还有不少同志在党内的资历比我深,职务比我高,经验比我丰富;生怕自己挑不起这副担子。因此,近十个月来,我一直小心谨慎,扎扎实实地工作,并放手大胆地让领导班子成员各负其责,开展工作,大家齐心合力,团结协作,才赢得今天的大好局面。同时,也赢得了大家对我的认可。我这个人比较民主,对于重大的原则问题,都要开会进行讨论,让大家充分发表意见,在民主的基础上再集中。这样,大家的思想统一了,方向明确了,才能拧成一股绳,形成强大的凝聚力。

    今天,就东北局的后段工作,进行研讨。同志们都畅所欲言,为后段的工作献计献策,提出了不少好的建议。我根据同志们的意见,作了总结性发言。并对后段工作作了总体部署。我说道:四平决战的胜利,为我们东北局的工作奠定了良好的基础。可以说,我们完美地实现了中央的战略意图。现在,不但长春、哈尔滨握在我手,而且整个吉林、黑龙江两省也在我党的手里,就是辽宁的大部地区也在我们手里。这是个了不起的胜利。我们目前的任务不但是保持这个胜利,而且还要扩展这个胜利。蒋介石是绝不会甘心失败的,他将会派更多的军队,更强大的力量来与我们拚抢。对这一点,我们东北局全体同志必须有清醒的认识,绝不可掉从轻心。同时,我们必须作好充分的准备。目前阶段,军事斗争仍是我们各项工作的首要任务,除了抓好原有部队的政治教育和军事训练外,并有计划地在今、明两年内各组建一个新的主力纵队,以适应战争形势发展的需要。

    同时,在整个军事部署上适当作一些调整,吉林、黑龙江两省的地方武装,统一由北满军区指挥,继续完成剿匪任务,力争明年三月底前清除匪患及反动的封建伪门道组织,维护解放区的社会安定和社会秩序。北满的主力纵队调归南满军区。为适应今后大规模战争的需要,民主联军总部决定成立三个野战兵团,即东满野战兵团,由第三、第四、第八纵队,总部炮纵二师、装甲二师二、三团,一个防空团等部组成,由萧劲光副司令员兼任东满军区司令员和野战兵团司令员,东满军区政委萧华兼任野战兵团政委,邓华任野战兵团副司令员,方智勇任野战兵团参谋长。南满野战兵团辖第一、第二、第六、第十纵,总部炮纵四个团,装甲一师、骑兵师、三个防空团等部,由南满军区司令员罗先辉兼任野战兵团司令员w克成任南满军区政委兼野战兵团政委,韩伟任野战兵团副司令员,洪学智任野战兵团参谋长。热辽野战兵团(西满军区与热辽军区合并为热辽军区)辖七纵、九纵、骑纵及总部炮纵两个团、装甲二师一团、一个防空团等部,由王光道任热辽军区司令员兼野战兵团司令员,李运昌任热辽军区政委兼野战兵团政委、钟兴国任野战兵团副司令员,卢冬生任野战兵团参谋长。各野战兵团的组建必须六月十日前完成,然后投入训练、磨合。

    第二项任务就是进一步巩固吉林、黑龙江两省解放区,继续建立健全各级党组织、地方政府及工会、农会、妇女会、青年团等群众组织,积极稳妥地推进土地改革政策,使广大农民得到自己应有的田地,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地激发广大人民群众的积极性和劳动热情,多生产粮食、棉花、油料等,为我军提供充足的物资保障。

    第三项任务就是进一步发展东北解放区的经济。东北局党委决定:成立东北经济发展委员会,由xin云同志任委员会主任;成立东北财政委员会,由li富春同志任委员会主任;成立东北工业发展委员会,由林枫任委员会主任;成立东北文化卫生教育委员会,由li立三任委员会主任、蔡畅任副主任;成立东北科学技术委员会,由jian闻天任委员会主任、陈郁任副主任。我特别强调要充分利用东北得天独厚的自然资源、技术优势、工业优势和交通优势,推动经济的迅速发展。另外,我们还秘密成立了大庆油田开发指挥部,调六纵政委吕天明任指挥长。从苏联秘密搞来三套石油钻探设备,中央又通过海外兵团购进了五套钻探设备和两套炼油设备。

    这一次会议开得极为成功,为东北解放区今后几年的发展,制订了正确的方针、路线和政策,采取了极其得力的措施,作出了全面的规划部署,有力地保障了东北人民解放战争地顺利进行,为夺取全东北的早日解放,奠定了夯实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