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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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百团大战(八)

    上午八时左右,前来助战的8架日机,飞临我军阵地上空狂轰滥炸,渡边大佐指挥守军乘机进行反击,并施放大量的毒气弹。丁旅长、文政委号召全体指战员沉着应战,不怕日机轰炸,不怕鬼子毒气弹,发扬勇猛顽强的战斗精神,攻占张北,全歼守敌。各级政工人员纷纷奔赴到一线阵地进行政治鼓动。在各级指挥员和共产党员的模范带头作用下,战士们个个士气高昂,奋勇争先,将日军的疯狂反扑给击退了。于是,双方交集、纠缠在一起,阵地犬牙交错,厮杀你来我往,我攻你守,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拉剧战。第十二师团不愧为日军最精锐的部队,装备好、战斗力强,且战斗意志极为顽强,与我军进行逐屋逐院的争夺,双方杀得难解难分。我军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一定的代价。丁旅长发现此种情况后,立即改变战术,加强了防空火力,迫使日机高飞,减少对地面我军的威胁。同时,将一个炮兵营拉进城内,直接进行炮火压制。命令二团、三团各一部兵力从侧翼加强攻击,牵制敌军;集中一团、特务团主力分两路进行重点突击,打乱日军防御体系,然后穿插分割,逐块歼灭之。为达此目的,丁旅长命令将各团反装甲分队配属到一线攻击部队,直接用50式火箭筒摧毁曲射火力打不到的敌军工事、碉堡与火力点(因为实战证明50式火箭筒是对付日军坚固工事、碉堡及火力点的锐利武器),掩护突击队撕破敌军防线。丁旅长这一招凑效,局面很快发生了改观,一团和特务团突破了日伪军的正面防线,向纵深攻击穿插,分割包围,战局向着有利我军的方向发展……

    在我军攻城部队展开巷战的同时,日军的两路援军也出发了。从张家口出发的日军,虽有装甲部队护送和汽车运输,但沿途不断受到我军地方武装和游击队冷枪冷炮的袭击,再加之公路上时常埋有*,而且多处被挖断,只得走走停停,不得不等工兵将路修好之后再前进,因而进展迟缓。从张家口到张北并不远,坐汽车三个多小时就可赶到。但现在走了四、五个小时,还只走了一半。令片冈松下旅团长既焦急又无奈,就像大炮打蚊子无处着力。好不容易就要到达外长城隘口了,出隘口,过黑风口,就可直达张北。突然,前面响起了惊天动地的爆炸声,片冈松下旅团长立即赶往前头察看,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几辆装甲战车歪瘫在公路上,燃着火,冒着浓烟,显然是中了*。再往前看,发现靠近山脚处的公路被挖了一条两米多宽,一米多深的壕沟,莫说汽车,就是装甲战车也无法通过。片冈松下少将心里明白,八路军必然利用前面的有利地形,设下了阻击阵地,今天的这一关恐怕不太好过。

    正如片冈松下旅团长所料,八路军归绥旅旅长林如峰带领旅主力两个团在长城隘口及黑风口两处设下了阻击阵地。两地相距不过六、七里,公路两侧是连绵起伏的荒山野岭,正好穿过长城隘口和黑风口。特别是黑风口,地形险要,易守难攻,的确为极好的阻击阵地。林旅长将一团布防于外长城隘口,背依外长城,依托长城南面连绵山势依次构筑阻击阵地,采用节节抗击的战术,挫消日军锐气,削弱日军部分有生力量,以迟缓日援军的行动。而在黑风口则依托险要地形,建立坚固的防御工事,进行顽强抗击,使日军难越雷池一步,确保我军顺利攻占张北。

    此时,林旅长伫立在山头上的一团团指挥所里,正在聚精会神地观察着山下公路上的日军动态。好一会儿,才放下手中的望远镜,面色凝重地对身边的一团团长、政委说道:“日军这股援军的来势不小啊!起码有3000人,装甲战车有三、四十辆,大炮有二十余门,你们看到了吗?其中还有几门是巨形重炮,这对我们的威胁很大。另外,必定有日军战机前来助战。这对我们旅第一次参加战斗来说,是一个巨大的考验。告诉同志们,务必谨慎小心,做好防轰炸与重炮轰击的准备,我们要坚决完成军区党委交给的任务!”

    没过多久,日军的第一次攻击便开始了,数十枚炮弹落在一团驻守的山头上,树枝、石块、泥巴满天飞舞,腾起一团团火光浓烟,炮声震耳欲聋。特别是巨形重炮的轰击,山头上的工事几乎全被摧毁,留下了一个个又大又深的坑。前来助战的六架日机,肆虐猖厥,尖叫着从山头俯冲而过,进行疯狂地扫射,并扔下一颗颗*。好在一团官兵早有防范,他们事先撤到山头背后的防树从里隐蔽起来,伤亡甚微,侍炮击一停,又冲上山头阵地,阻挡日军的进攻。旅属炮兵营和团迫击炮连,分成好几个炮群,每打几发炮弹就转移发射阵地,既避免了日军炮兵的投复,又有效地支援了山头阵地的防守,给进攻的日军以火力杀伤。进攻的日军在装甲战车的掩护下,漫山遍野的向山头阵地扑来。守卫第一道防线的是一团的一营和四营,他们在指挥员的号令下沉着应战。首先接战的团反装甲分队的勇士,他们当日军的十几辆装甲战车进入到距阵地200米以内的时候,才突然开火,一顿火力急袭,日军的装甲战车便毁伤了六、七辆。在后面指挥作战的片冈松下旅团长见状既心痛,又极为吃惊,他发觉八路军装备了反装甲战车的新式武器,便立即命令装甲战车退至三、四百米远的地方只担任火力支援的任务。这样,便减轻了我防御部队的不少压力。

    一团团长指挥极为灵活,不与日军在阵地上死拚硬抗,而是在每一道防线上或每一座山头上给予进攻日军一定的杀伤后,便主动撤出,逐步后退,进行节节抗击,有效地减少了我军的伤亡。激战到傍晚,一团已撤到最后一道主阵地。第二天,一团又依托厚实的长城及修建的坚固工事、有利地形,抗击了一天,给日军以重创后,连夜撤至黑风口岭后进行休整补充。随后,由二团利用黑风口的险要地形将其挡住。

    日军的另一路援军,从集宁出发,沿途遭到我军骑一旅主力、地方武装独立团及游击队的袭击、阻击,进展迟缓,现离张北还有百余里,可以说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攻占张北的战斗己进入到第三天,也可以说到了最后关头。伪军的一个团已被歼灭,大部日军也被消灭,只剩下不足600人的日军,固守在伪县政府及日军驻防司令部等狭小地区。丁旅长、文政委决心发起最后一击,将残余日军一举全歼。上午,十时三十分,丁旅长集中两个炮兵营、四个迫击炮连对残敌进行猛烈轰击,将守敌的工事、堡垒几乎全部夷平。紧接着,一、二、三团及特务团的四支突击队从四个方向同时杀进敌阵,进行短兵相接的搏斗。渡边大佐严令各部死守阵地,为天皇陛下尽忠。一边连连急电催促援军速到。但黄花已晚,突破日军防线的各路突击队向日军核心阵地一一日军司令部,发起突击。残敌大势已去,虽竭斯底里的疯狂抵抗,然下埸仍是灭亡。经过两个多小时的搏杀,残敌600人被消灭,渡边大佐被击毙,这就是侵略者的可耻下埸。

    张北之战,历经了三天两夜,其战况激烈异常,第二旅及军区特务团发扬勇敢顽强的战斗作风,克股一切困难,全歼守敌3400余人,其中日军2400人。缴获的武器弹药及各种军事物资堆积如山。我军也付出了伤亡1800余人的代价。更重要的是拔除了日军楔入我抗日根据地的钉子,使我晋察蒙军区三、四分区连在一起。

    日军两路增援部队得知我军攻下张北的消息后,再也不敢继续冒进,收复张北,而是连夜后撤。片冈松下旅团长率领的援军,除了留下近600具尸体和十几辆装甲战车的残骸,一无所获,受到了师团长上清村太郎的严厉训斥。而王司令员、蔡政委指挥晋察蒙军区乘胜收复了沽源等据点。至此,晋察蒙军区提前结束了第二阶段的作战,转入休整补充。

    对于绥蒙边区而言,在战役第二阶段中,没有进行大的战斗。只发生了二十几次我军伏击打击敌抢粮队的小战斗,迫使小股日军不敢轻易出来抢粮,有效地保护了麦收。

    百团大战第二阶段作战从九月二十二日开始至十月上旬结束,历时半个月。实际上,从战役的目的和作战的形势来看,整个百团大战到此也就结束了。我中北军区共作战六百二十三次,攻克敌据点五十四座,毙伤日伪军一万七千余人,其中日军一万三千余人。破坏铁路三百二十五里,公路八百四十八里;炸毁桥梁、车站二十六处。缴获了大量武器弹药和军用物资,使敌人在军事上和经济上都遭到很大损失。而我中北军区在整个战役中,伤亡、失踪了九千一百余人,另有300余人中毒。

    在整个百团大战的过程中,中北军区各根据地的广大群众给部队以大力的支援。在广大辽阔的战场上,人民群众和部队一起配合作战,破路、平沟、拆墙,运送弹药、给养、伤员等。绝大部分铁路、公路都是各级党组织和政府组织广大民工破坏的。广大人民在支援军队的作战中涌现出许多可歌可泣的英雄模范事迹。例如浑源县兴安村的民兵队长王有才带着五个民兵,随军在火线上抢救伤员,第一个牺牲了,第二个接着上去抢救,又牺牲了,第三个又冲上去将伤员抢救下来。五寨县河湾村的赵大娘,在敌人逼近本村仅二、三里的危急情况下,一口气将七个伤员背入山沟隐蔽。此种事例各根据地都有,充分表现了根据地人民对子弟兵的热爱,也充分体现了军民鱼水之情。可以说,广大人民群众的积极支援,是百团大战取得胜利的重要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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