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血战长城 （一）
日军的西进战役展开以来，我和政委一直密切关注着战役发展的形势。自七月二十日开始，进攻绥蒙边区的三路日军皆与我守军展开激战，东路日军进攻主力遭我独立师第一旅及边区独立团的顽强阻击，推进极缓。东北一路日军骑兵旅团与伪蒙骑兵师亦被我骑兵旅牵制阻击在察哈尔右翼中旗至阿贵图一带，并进行激烈战斗。钟旅长与宋政委采用主动进攻的战术，制敌于先，用两个团的兵力牵制日军骑兵旅团，而集中两个团与旅炮兵营、特侦营、警卫营等部对伪蒙骑兵师展开突袭。伪蒙骑兵师战斗力不强，武器装备也不如我军，根本挡不住我军的进攻，我突袭部队速战速决，经三个多小时激战，就击溃伪蒙骑兵师，歼敌1500余人。大大缓解了骑兵旅的压力。尔后，再集中兵力来应对日军的骑兵旅团的进攻，从而使敌我战场态势的对比向有利于我军的方向发展。东南一路我独立师第四旅充分发挥凉城筑垒地域的作用，利用*战、袭扰战等战术与正面防守反击相配合，与日军第二独立混成旅团等部打得难解难分，使日军难越雷池一步。至于冀察热根据地，王光道、蔡中均两人正指挥东进纵队配合游击队、民兵与进攻的日军周旋，给了日军不少的苦头吃。现在进攻晋西北的日军也已展开了行动，根据近两天送来的情报得知：日军第十四师团的两个联队分别从铁路沿线的南郊、怀仁出发，由西向东沿外长城内侧推进，企图截断晋西北抗日根据地与绥蒙边区的联系，然后会同从原平及原平附近出发的日军第十一独立混成旅团及骑兵集团一部，实施南、北、东三面围攻，或聚歼独立师南下支队于晋西北，或将其赶过黄河。
“老陈，从目前战局来看，日军华北方面军发动的西进战役的形势已十分明了。现在第一旅和边区独立一、二团的压力非常大，我们是否展开行动，调动战役预备队新二旅、师警卫团、重炮团，配合第四旅先围歼东南一路的日军第二独立混成旅团等部，以打破僵局，然后……”政委指点着墙上悬挂的巨幅作战地图，语气平缓地向我建议道。
我从沉思中惊醒过来，看了政委一眼，又思考了一会，便缓缓回答说：“政委，暂时别着急。战局展开以来，我心里总有点不安的感觉。你想，日军华北方面军司令官寺内寿一与日军西进战局指挥官香月清思有这么好对付？特别是香月清思这个阴险毒辣的家伙，战役战术指挥极为高明，又狡猾如狐，肯定会在什么地方设了一个圈套让我们钻；只是我们现在还未发现而已。”
政委听我这一说，又沉思了好一会，方开口道：“嗯！老陈，你说的很有道理。那我们不妨静观其变吧，以静制动，后发制人。”
“好！”我赞同说。说完与政委相视一笑。其实这一笑我俩都有点无可奈何的意思在内。我心里越来越清楚地感觉到：香月清思必有一厉害的杀手锏。为慎重起见，我暗地下令抽调东进纵队独三旅秘密进入离绥蒙边区最近的盛隆庄一带隐蔽待命，以防不测。
七月二十五日，晋西北南下支队突然发来急报：说北线进攻的日军不只是两个联队，而是日军第十四师团的全部主力。据说最初发现这一情况的是在左云县的游击大队和民兵，他们发现在日军两个联队的后面还跟着大队的日军，便将这一重要情报迅速告知在这一带活动的南下支队的补充团，然后情报便迅速上报南下支队并转报给我们。我接到电文，不免暗吃一惊，这个日军第十四师团我还是比较了解的：它是日军二十个常备师团之一，训拣有素，装备精良，战斗力在日军中居一流水平。它属挽马制师团，辖有两个步兵旅团（第二十七步兵旅团和第二十八步兵旅团）含四个步兵联队（包括第二、第五十九、第十五、第五十步兵联队），还有五个直辖联队，即山炮联队、骑兵联队、侦查联队、工兵联队、运输联队，全师团共有28500人，师团长是臭名昭著的土肥原贤二中将，后为侵华战争的罪犯。几天来缠绕在心头的秘密虽然被揭开了，但我却感觉到心里头仿佛被压上一块沉重的大石块。
政委看到我手拿着电文，久久不语，脸色异常凝重，便开口问道：“老陈，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政委，你看看。”我面无表情地将电报递过去。
政委一看也大吃一惊：“好家伙！真把我独立师当成是一块肥肉了。老陈，看来他们是想先消灭我晋西北的南下支队了。”
“恐怕没那么简单。政委你来看。”我指着作战地图对政委继续说道：“日军这次西进战役的目的是攻占我绥蒙边区，切断中苏通道。而我绥远南部地区目前几无部队把守，形成空虚地带……”
“你是说日军第十四师团不是为了南下支队，而是针对我归绥而来。”政委迅速反应过来，惊奇地说。
“对！现在我已基本摸清香月清思的战役部署，他先以部分兵力进攻我冀察热抗日根据地，牵制我东进纵队不能回援；继以重兵从东面、东北、东南三个方向，向我绥远进攻，迫使我独立师不得不倾全力来进行正面防御。尔后，他假以围歼我晋西北南下支队为名，转移我们的注意力，采用瞒天过海之计，以小部队掩护第十四师团主力偷偷向外长城方向运动。然后，分两路出其不意向北越过外长城进入绥远南部，直扑归绥。这时，香月清思料定我独立师已抽不出什么大部队来阻挡十四师团主力的进攻，他就可以轻易地消灭我绥蒙边区政府和独立师师部，攻占归绥。而那时，我独立师各部势必大受影响，他再回头向东，配合正面进攻的三路大军围歼我第一旅、第四旅、骑兵旅等部……”我一边盯着作战地图，一边缓缓说出我的推断。
政委听后，背脊骨都渗透了凉意，怒声说道：“这个狗日的香月清思这么阴险，这么厉害。”
我悠悠地答道：“是啊！香月清思自比一代儒将，必然会有他的过人之处。瞒天过海、暗渡陈仓、声南击北，三计连环，环环相套，你说他厉害不厉害？”我想通了香月清思的杀手锏之后，反而心中大定。
“老陈呵！看来你老神在在，想必已有破敌之策。”政委看着我一副安然的样子，心中也就宽下心来。几年来共战沙埸，出生入死，早已心灵相通，配合默契。
我轻松地笑了笑，说道：“先不着急，必须将敌情全部弄清之后再作决定。我看，一是电令晋西北唐、黄二人和南下支队补充团必须迅速查明日军第十四师团的确实动向，以及日军分兵两路的兵力、武器装备等详细情报速告师部；二是为防万一，南下支队应作好应变准备，若日军重兵围攻，可向吕梁山区转移或西渡黄河。总之，要他们视情况自行决断。政委，这样安排，你看如何？”
“好！我看先就这样吧。王参谋，速去发报”政委吩咐道。随后，我与政委俩人又对战局进行了详细地分析研究。晚上七时左右，我们收到了南下支队唐、黄二人发来了详细的电文，情报落实了，形势亦明朗了，比我们预想的还要严重一点。日军第十四师团分兵三路：一路为第二十七步兵旅团主力及炮兵、工兵、辎重各一部，另配有方面军独立重炮大队和装甲战车大队各一个，近9000人，由旅团长多泽运田少将指挥联队；另一路由师团长土肥原贤二中将亲自指挥，包括二十八步兵旅团第十五联队及师团直属联队大部，另有方面军配给的重炮、战车部队，共约万人；留下第五十步兵联队及炮、骑、工、辎各一部由第二十八步兵旅团长村上井夫少将指挥，负责牵制阻击南下支队北上。我根据日军的战略部署，凝视着挂在眼前的作战地图，一时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如何在敌具备优势兵力、火力及空中优势的条件下，粉碎日军的西进战略；而我手中掌握的兵力十分有限，靠单纯的防御阻击，显然是被动挨打，无法支撑长久的。必须出奇制胜，先集中兵力、火力，解决日军之一路，方可打破僵局，争得主动……我在反复地分析、比较、判断……渐渐地一个奇妙的、完整的作战方案浮现于脑海之中。于是，我将自己所想到的方案向政委、李副参谋长两人全盘托出，我的设想是以新二旅利用外长城至新营子一带的有利地形及修筑的堡垒工事，负责阻击土肥原贤二指挥的右路日军。再以南下支队补充团、师部警卫团负责阻击多泽运田指挥的左路日军，并将其诱入清水河至和林格尔之间的伏击地域；然后，集中独三旅、装甲旅、重炮团、及空军等部，会同警卫团、补充团进行围歼……。政委和李副参谋长俩人听得目瞪口呆，一会才回过神来。“师长！我们哪来的空军、装甲部队？还有独三旅远在冀察热，一时能赶得过来吗？”李副参谋长惊异地问道。我故作高深地回答：“这个嘛！飞机、坦克我们没有，但别人有，到时山人自有妙计。现在最关键的是时间，我们必须赢得五、六天的时间来做准备。”政委、李副参谋长听我这么一说，都点头表示赞同。
“老陈，从目前战局来看，日军华北方面军发动的西进战役的形势已十分明了。现在第一旅和边区独立一、二团的压力非常大，我们是否展开行动，调动战役预备队新二旅、师警卫团、重炮团，配合第四旅先围歼东南一路的日军第二独立混成旅团等部，以打破僵局，然后……”政委指点着墙上悬挂的巨幅作战地图，语气平缓地向我建议道。
我从沉思中惊醒过来，看了政委一眼，又思考了一会，便缓缓回答说：“政委，暂时别着急。战局展开以来，我心里总有点不安的感觉。你想，日军华北方面军司令官寺内寿一与日军西进战局指挥官香月清思有这么好对付？特别是香月清思这个阴险毒辣的家伙，战役战术指挥极为高明，又狡猾如狐，肯定会在什么地方设了一个圈套让我们钻；只是我们现在还未发现而已。”
政委听我这一说，又沉思了好一会，方开口道：“嗯！老陈，你说的很有道理。那我们不妨静观其变吧，以静制动，后发制人。”
“好！”我赞同说。说完与政委相视一笑。其实这一笑我俩都有点无可奈何的意思在内。我心里越来越清楚地感觉到：香月清思必有一厉害的杀手锏。为慎重起见，我暗地下令抽调东进纵队独三旅秘密进入离绥蒙边区最近的盛隆庄一带隐蔽待命，以防不测。
七月二十五日，晋西北南下支队突然发来急报：说北线进攻的日军不只是两个联队，而是日军第十四师团的全部主力。据说最初发现这一情况的是在左云县的游击大队和民兵，他们发现在日军两个联队的后面还跟着大队的日军，便将这一重要情报迅速告知在这一带活动的南下支队的补充团，然后情报便迅速上报南下支队并转报给我们。我接到电文，不免暗吃一惊，这个日军第十四师团我还是比较了解的：它是日军二十个常备师团之一，训拣有素，装备精良，战斗力在日军中居一流水平。它属挽马制师团，辖有两个步兵旅团（第二十七步兵旅团和第二十八步兵旅团）含四个步兵联队（包括第二、第五十九、第十五、第五十步兵联队），还有五个直辖联队，即山炮联队、骑兵联队、侦查联队、工兵联队、运输联队，全师团共有28500人，师团长是臭名昭著的土肥原贤二中将，后为侵华战争的罪犯。几天来缠绕在心头的秘密虽然被揭开了，但我却感觉到心里头仿佛被压上一块沉重的大石块。
政委看到我手拿着电文，久久不语，脸色异常凝重，便开口问道：“老陈，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政委，你看看。”我面无表情地将电报递过去。
政委一看也大吃一惊：“好家伙！真把我独立师当成是一块肥肉了。老陈，看来他们是想先消灭我晋西北的南下支队了。”
“恐怕没那么简单。政委你来看。”我指着作战地图对政委继续说道：“日军这次西进战役的目的是攻占我绥蒙边区，切断中苏通道。而我绥远南部地区目前几无部队把守，形成空虚地带……”
“你是说日军第十四师团不是为了南下支队，而是针对我归绥而来。”政委迅速反应过来，惊奇地说。
“对！现在我已基本摸清香月清思的战役部署，他先以部分兵力进攻我冀察热抗日根据地，牵制我东进纵队不能回援；继以重兵从东面、东北、东南三个方向，向我绥远进攻，迫使我独立师不得不倾全力来进行正面防御。尔后，他假以围歼我晋西北南下支队为名，转移我们的注意力，采用瞒天过海之计，以小部队掩护第十四师团主力偷偷向外长城方向运动。然后，分两路出其不意向北越过外长城进入绥远南部，直扑归绥。这时，香月清思料定我独立师已抽不出什么大部队来阻挡十四师团主力的进攻，他就可以轻易地消灭我绥蒙边区政府和独立师师部，攻占归绥。而那时，我独立师各部势必大受影响，他再回头向东，配合正面进攻的三路大军围歼我第一旅、第四旅、骑兵旅等部……”我一边盯着作战地图，一边缓缓说出我的推断。
政委听后，背脊骨都渗透了凉意，怒声说道：“这个狗日的香月清思这么阴险，这么厉害。”
我悠悠地答道：“是啊！香月清思自比一代儒将，必然会有他的过人之处。瞒天过海、暗渡陈仓、声南击北，三计连环，环环相套，你说他厉害不厉害？”我想通了香月清思的杀手锏之后，反而心中大定。
“老陈呵！看来你老神在在，想必已有破敌之策。”政委看着我一副安然的样子，心中也就宽下心来。几年来共战沙埸，出生入死，早已心灵相通，配合默契。
我轻松地笑了笑，说道：“先不着急，必须将敌情全部弄清之后再作决定。我看，一是电令晋西北唐、黄二人和南下支队补充团必须迅速查明日军第十四师团的确实动向，以及日军分兵两路的兵力、武器装备等详细情报速告师部；二是为防万一，南下支队应作好应变准备，若日军重兵围攻，可向吕梁山区转移或西渡黄河。总之，要他们视情况自行决断。政委，这样安排，你看如何？”
“好！我看先就这样吧。王参谋，速去发报”政委吩咐道。随后，我与政委俩人又对战局进行了详细地分析研究。晚上七时左右，我们收到了南下支队唐、黄二人发来了详细的电文，情报落实了，形势亦明朗了，比我们预想的还要严重一点。日军第十四师团分兵三路：一路为第二十七步兵旅团主力及炮兵、工兵、辎重各一部，另配有方面军独立重炮大队和装甲战车大队各一个，近9000人，由旅团长多泽运田少将指挥联队；另一路由师团长土肥原贤二中将亲自指挥，包括二十八步兵旅团第十五联队及师团直属联队大部，另有方面军配给的重炮、战车部队，共约万人；留下第五十步兵联队及炮、骑、工、辎各一部由第二十八步兵旅团长村上井夫少将指挥，负责牵制阻击南下支队北上。我根据日军的战略部署，凝视着挂在眼前的作战地图，一时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如何在敌具备优势兵力、火力及空中优势的条件下，粉碎日军的西进战略；而我手中掌握的兵力十分有限，靠单纯的防御阻击，显然是被动挨打，无法支撑长久的。必须出奇制胜，先集中兵力、火力，解决日军之一路，方可打破僵局，争得主动……我在反复地分析、比较、判断……渐渐地一个奇妙的、完整的作战方案浮现于脑海之中。于是，我将自己所想到的方案向政委、李副参谋长两人全盘托出，我的设想是以新二旅利用外长城至新营子一带的有利地形及修筑的堡垒工事，负责阻击土肥原贤二指挥的右路日军。再以南下支队补充团、师部警卫团负责阻击多泽运田指挥的左路日军，并将其诱入清水河至和林格尔之间的伏击地域；然后，集中独三旅、装甲旅、重炮团、及空军等部，会同警卫团、补充团进行围歼……。政委和李副参谋长俩人听得目瞪口呆，一会才回过神来。“师长！我们哪来的空军、装甲部队？还有独三旅远在冀察热，一时能赶得过来吗？”李副参谋长惊异地问道。我故作高深地回答：“这个嘛！飞机、坦克我们没有，但别人有，到时山人自有妙计。现在最关键的是时间，我们必须赢得五、六天的时间来做准备。”政委、李副参谋长听我这么一说，都点头表示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