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南下的苦果（二）
由于红四方面军突然掉头南下，完全出乎了川军的预料；再加之夹金山以北地区川军力量薄弱，只有刘文辉第二十四军的两个旅和杨森第二十军的四个旅另一个团，而且碉堡工事也没有构筑完工。故而在四方面军疾如迅雷的打击下，土崩瓦解，溃散而逃，该战役历时十五天胜利结束，毙俘川军3000余人。
初战的胜利更坚定了张国焘南下的决心。此时，他收到了中央发来的电文，文中告知：中央率一方面军已顺利到达陕北，与陕北红军胜利会师，并粉碎了国民党军对陕北苏区的“围剿”，歼敌两万余人。目前陕北苏区已得到巩固和扩展，辖60余县，人口达七百多万……望兄率四方面军迅速北上。言辞诚恳，意真情切。但在张国焘看来，无疑是对他一种讥笑。反而促使他更快的作出南下的决策。
“你们不是说南下是绝路吗？我偏要趟出一条康庄大道来！”张国焘心中暗自说道。他挥舞着粗粗的铅笔，在挂在墙上的巨幅作战地图上潇洒地画出三个猩红的箭头，箭头越过夹金山直指天全、芦山、名山等川西名城，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可惜了，张国焘不是一个战略家，但被他这轻轻的一画，就葬送了四万多红军官兵。
十月二十日，《天芦名雅邛大战役》展开了。经过半月激战，四方面军夺取了宝兴、天全、芦山三座县城，接连击溃杨森、刘文辉、邓锡候、刘湘等部17个旅，其中歼敌10300人，占领了邛崃从西大渡河以东青衣江以北懋功以南的大片地区。同时，四方面军也付出了巨大的牺牲。
我从留在川西南的邛崃游击大队得到了四方面军到达天全、芦山、宝兴等地的消息，立即向中革军委和主席提出建议：将一方面军原留在川西南的三支游击队集中起来，成立一支独立部队，待四方面军北撤时随同北上。不然会遭到川军和中央军的残酷清剿，存活下来的希望十分渺茫。另外，川西南特委也应分散转入地下活动。主席和中革军委经过慎重考虑，最后采纳了我的意见，将三支游击队整编为中央红军独立师。并任命我师原107团团长沈松林为独立师师长，原106团政委肖云野为独立师政委，全师辖两个团，约3200人。为此，我特地给沈、肖二人发出一封密电：一要他俩暗中通过三十军李政委与朱总司令取得联系，听从朱总司令指挥；二是抓紧部队的磨合训练；三要做好北上的各项物资准备（包括过雪山草地）；四是有重大事情及时向师部汇报。
沈、肖二人接我电报后，很快与朱总司令取得联系，并通过朱总司令将中央独立师暂拨归三十军指挥。
张国焘于占领芦山县城的当日，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给陕北发去了一份措词较烈的电文：
……这一胜利打开了川西门户，奠定了建立川康苏区胜利的基础，证明了向南不利的胡说，达到了配合长江一带的苏区红军发展的战略任务，这是进攻战略的胜利……
然而，张国焘的这封电报发得太早了，随之而来的却是厄运当头。
随着天全、芦山、名山、雅安等地的相继失守，川西平原的门户被打开了，这已触动了刘湘的底线。面对红四方面军的突然南下，刘湘私下里对川军军官们说了他的原则：只要红军不侵犯川西平原，就和他们对峙相处，别让老蒋坐收渔翁之利。但若红军非要进攻川西平原，那就等于掏咱们老窝了，那就要和红军决一死战。坐守成都的刘湘急红了眼，绝不能让红军进入川西平原，否则巴蜀的天下便要“改朝换代”了。于是，刘湘忙向川中各路军阀紧急呼救，要同仇敌忾，“漏舟同济”。同时，飞令遣将，急调自己豢养多年的刘家兵马前来救急。一时间川西平原，风烟滚滚，大军云集。刘湘调集了川军80个团，二十余万兵力，与红军主力在百丈关一带决战。
百丈关是川西平原的最后一道屏障，一旦失守，则川西平原危矣！成都盆地危矣！在这生死存亡攸关的前提下，刘湘一改过去视金如命的痼癖，拿出高额奖金。他坚信：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因此，刘湘不惜血本，为的是使将士为他拚命。以后的战斗证明，刘湘的这个目的基本上达到了。
十一月十九日，随着曙光撕破沉沉夜幕，百丈关决战的序幕渐渐拉开了。红四方面军投入了大部分主力部队：笫三十军、第三十一军九十三师和九十一师两个团、第九军二十五师及第四军。坚守百丈关主阵地的是第三十军和二十五师。天上十几架飞机啸叫着从东方的红霞中冲出，薄雾笼罩的大地陡然升起一柱柱暗红色的蘑菇云，沉雷般的巨响经久不息，红军的阻击阵地上一片火海。百丈一带，地势开阔，多为小丘陵区。刘湘一次出动了十几个旅，从东、北、南三个方向黑压压地扑上来，并采取了集团冲锋的方式。在红军数十挺机枪的猛烈扫射下，川军成片成片地倒下，公路和田地里躺满了川军官兵的尸体，但是川军的攻势依然没有减弱，整营整连的川军踩着同伴残碎的肢体直往上冲，就象吃了*似的。使赶到前线督战的徐总指挥大吃一惊，意识到此战凶多吉少。直到战后才得悉：川军为何突然变得如此顽强？原来是刘湘颁发了“奖惩令，”凡临畏缩不前的，上级有权枪毙下一级，即连长可以枪毙排长，营长可以枪毙连长……总指挥可以枪毙师长。同时，还将奖赏当场兑现，愿当敢死队的每人拿20块银元往前冲；不愿当敢死队的，被督战队用枪逼着，也得往前冲。
三十军八十八师的阵地被敌炮火翻耕了一遍，新鲜土壤却散发出愈来愈浓烈的血腥味。川军从整连整营的冲锋，发展到整团整团的集团冲锋，山头上、山坡上、稻田里、沟渠边，到处摆满了敌我双方的尸体。好多阵地几番易手，师长熊厚发手提大刀，杀红了眼，刀尖滴下的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在百丈镇东侧的桥头，红三十一军九十一师凭借临时修建的碉堡和工事，抵挡着川军的疯狂进攻。川军连攻六次都没凑效，督战的川军军官火了，把成筐的大洋抬到前沿，现场招募敢死队，结果有百多人争相报名参加。川军把火炮和机枪集中起来，一齐向红军的堡垒轰击。九十一师的碉堡和工事被一一炸塌，川军敢死队在猛烈火力的掩护下冲进桥头。就在那一瞬间，九十一师的官兵从坍蹋的废墟中冲出来，与川军敢死队展开殊死搏斗。大刀与刺刀尖厉的碰撞声，官兵们的咒骂声和厮打声交织在一起，双方的后续部队又不断地涌上来，已无法分辨敌我。正在这双方拼命厮杀之际，国民党军的飞机突然飞临，不分敌我的狂轰滥炸，从桥头一直延续到百丈镇。刹那间，砖石横飞，大火冲天。九十一师伤亡惨重，被迫撤出战场。川军第31团团长谢浚率部趁机冲进了百丈镇。但不到半个小时，红军第四军增援的部队伴随嘹亮的冲锋号声，又杀进了百丈镇，展开激战，双方你来我往，打得天昏地暗。天黑了，川军占据镇子东头，红军占据镇子西头，对峙入夜。
第二天的战斗更加激烈，为争夺百丈镇这一要点，双方几进几出，镇子内外布满了双方官兵的尸体，相持不下的战斗持续了整整三天。xu向前后来回忆说：
二十二日，百丈被敌突入，我军与敌展开激烈巷战。我到百丈的街上看了下，有些房屋已经着火，部队冒着浓烟烈火与敌拼搏，打得十分英勇。百丈附近的水田、山丘、深沟，都成了敌我搏斗的战场，杀声遍野，尸骨错列，血流满地。指战员子弹打光，就同敌人反复白刃格斗，身负重伤，仍坚持战斗，拉响*，与冲上来的敌人同归于尽。百丈战斗，是一场空前剧烈的恶战，打了七天七夜，我军共毙伤敌一万五千余人，自身伤之亦近万人。敌我双方，都打到了筋疲力尽的地步。最后，红四方面军不得不撤出百丈关地区。
在四方面军与川军在百丈关激烈拚杀的时侯，薛岳率中央军七个师直奔荥经而来。由于陈昌浩的判断失误，守卫峡口的兵力放得太少，只摆了一个35团。结果薛岳军的先锋梁华盛第一进攻就投入了9个团的兵力。尽管35团官兵进行了英勇抗击，终因寡不敌众，阵地被突破。峡口一失，牵动全局。薛岳凭借优势兵力和强大火力，节节推进，四方面军的南线阵地被连续突破。此时，四方面军被压迫在川西山区，东有刘湘主力，南有薛岳的精锐部队，南下东进皆不可能，处境极为不利。可以说，张国焘的南下战略已告破产。
十二月十六日，天降大雪，气温聚降。这给缺衣少食的四方面官兵来说，更是雪上加霜。张国焘对此一筹莫展，天天都有战士冻饿而死，部队怨声载道，干部情绪波动很大。
“南下是没有出路的，南下是绝路！”《中央为执行北上告同志书》又在干部战士中流传开了。
这场罕见的大雪，使敌我双方的战事暂趋缓和。然而，更大的打击降临在张国焘头上。共产国际代表林育英的来电彻底粉碎了他的梦想：
国焘、zu德同志：
甲、共产国际完全同意于z国党z央的政治路线，并认为z国党在共产国际队伍中，除联共外是属于第一位。中国革命已成为世界革命伟大因素，中国红军在世界上有很高的地位，中央红军的万里长征是胜利了。
乙、兄处可即成立西南局，直属代表团。兄等对中央的原则上争论可提交国际解决。
林育英
张国焘捧读电文，顿感天旋地转，几乎难以支撑那个肥胖的身躯。共产国际的判决很明确：支持党中央，要求张国焘取消“第二中央”，而改为西南局。为北上、南下之争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初战的胜利更坚定了张国焘南下的决心。此时，他收到了中央发来的电文，文中告知：中央率一方面军已顺利到达陕北，与陕北红军胜利会师，并粉碎了国民党军对陕北苏区的“围剿”，歼敌两万余人。目前陕北苏区已得到巩固和扩展，辖60余县，人口达七百多万……望兄率四方面军迅速北上。言辞诚恳，意真情切。但在张国焘看来，无疑是对他一种讥笑。反而促使他更快的作出南下的决策。
“你们不是说南下是绝路吗？我偏要趟出一条康庄大道来！”张国焘心中暗自说道。他挥舞着粗粗的铅笔，在挂在墙上的巨幅作战地图上潇洒地画出三个猩红的箭头，箭头越过夹金山直指天全、芦山、名山等川西名城，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可惜了，张国焘不是一个战略家，但被他这轻轻的一画，就葬送了四万多红军官兵。
十月二十日，《天芦名雅邛大战役》展开了。经过半月激战，四方面军夺取了宝兴、天全、芦山三座县城，接连击溃杨森、刘文辉、邓锡候、刘湘等部17个旅，其中歼敌10300人，占领了邛崃从西大渡河以东青衣江以北懋功以南的大片地区。同时，四方面军也付出了巨大的牺牲。
我从留在川西南的邛崃游击大队得到了四方面军到达天全、芦山、宝兴等地的消息，立即向中革军委和主席提出建议：将一方面军原留在川西南的三支游击队集中起来，成立一支独立部队，待四方面军北撤时随同北上。不然会遭到川军和中央军的残酷清剿，存活下来的希望十分渺茫。另外，川西南特委也应分散转入地下活动。主席和中革军委经过慎重考虑，最后采纳了我的意见，将三支游击队整编为中央红军独立师。并任命我师原107团团长沈松林为独立师师长，原106团政委肖云野为独立师政委，全师辖两个团，约3200人。为此，我特地给沈、肖二人发出一封密电：一要他俩暗中通过三十军李政委与朱总司令取得联系，听从朱总司令指挥；二是抓紧部队的磨合训练；三要做好北上的各项物资准备（包括过雪山草地）；四是有重大事情及时向师部汇报。
沈、肖二人接我电报后，很快与朱总司令取得联系，并通过朱总司令将中央独立师暂拨归三十军指挥。
张国焘于占领芦山县城的当日，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给陕北发去了一份措词较烈的电文：
……这一胜利打开了川西门户，奠定了建立川康苏区胜利的基础，证明了向南不利的胡说，达到了配合长江一带的苏区红军发展的战略任务，这是进攻战略的胜利……
然而，张国焘的这封电报发得太早了，随之而来的却是厄运当头。
随着天全、芦山、名山、雅安等地的相继失守，川西平原的门户被打开了，这已触动了刘湘的底线。面对红四方面军的突然南下，刘湘私下里对川军军官们说了他的原则：只要红军不侵犯川西平原，就和他们对峙相处，别让老蒋坐收渔翁之利。但若红军非要进攻川西平原，那就等于掏咱们老窝了，那就要和红军决一死战。坐守成都的刘湘急红了眼，绝不能让红军进入川西平原，否则巴蜀的天下便要“改朝换代”了。于是，刘湘忙向川中各路军阀紧急呼救，要同仇敌忾，“漏舟同济”。同时，飞令遣将，急调自己豢养多年的刘家兵马前来救急。一时间川西平原，风烟滚滚，大军云集。刘湘调集了川军80个团，二十余万兵力，与红军主力在百丈关一带决战。
百丈关是川西平原的最后一道屏障，一旦失守，则川西平原危矣！成都盆地危矣！在这生死存亡攸关的前提下，刘湘一改过去视金如命的痼癖，拿出高额奖金。他坚信：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因此，刘湘不惜血本，为的是使将士为他拚命。以后的战斗证明，刘湘的这个目的基本上达到了。
十一月十九日，随着曙光撕破沉沉夜幕，百丈关决战的序幕渐渐拉开了。红四方面军投入了大部分主力部队：笫三十军、第三十一军九十三师和九十一师两个团、第九军二十五师及第四军。坚守百丈关主阵地的是第三十军和二十五师。天上十几架飞机啸叫着从东方的红霞中冲出，薄雾笼罩的大地陡然升起一柱柱暗红色的蘑菇云，沉雷般的巨响经久不息，红军的阻击阵地上一片火海。百丈一带，地势开阔，多为小丘陵区。刘湘一次出动了十几个旅，从东、北、南三个方向黑压压地扑上来，并采取了集团冲锋的方式。在红军数十挺机枪的猛烈扫射下，川军成片成片地倒下，公路和田地里躺满了川军官兵的尸体，但是川军的攻势依然没有减弱，整营整连的川军踩着同伴残碎的肢体直往上冲，就象吃了*似的。使赶到前线督战的徐总指挥大吃一惊，意识到此战凶多吉少。直到战后才得悉：川军为何突然变得如此顽强？原来是刘湘颁发了“奖惩令，”凡临畏缩不前的，上级有权枪毙下一级，即连长可以枪毙排长，营长可以枪毙连长……总指挥可以枪毙师长。同时，还将奖赏当场兑现，愿当敢死队的每人拿20块银元往前冲；不愿当敢死队的，被督战队用枪逼着，也得往前冲。
三十军八十八师的阵地被敌炮火翻耕了一遍，新鲜土壤却散发出愈来愈浓烈的血腥味。川军从整连整营的冲锋，发展到整团整团的集团冲锋，山头上、山坡上、稻田里、沟渠边，到处摆满了敌我双方的尸体。好多阵地几番易手，师长熊厚发手提大刀，杀红了眼，刀尖滴下的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在百丈镇东侧的桥头，红三十一军九十一师凭借临时修建的碉堡和工事，抵挡着川军的疯狂进攻。川军连攻六次都没凑效，督战的川军军官火了，把成筐的大洋抬到前沿，现场招募敢死队，结果有百多人争相报名参加。川军把火炮和机枪集中起来，一齐向红军的堡垒轰击。九十一师的碉堡和工事被一一炸塌，川军敢死队在猛烈火力的掩护下冲进桥头。就在那一瞬间，九十一师的官兵从坍蹋的废墟中冲出来，与川军敢死队展开殊死搏斗。大刀与刺刀尖厉的碰撞声，官兵们的咒骂声和厮打声交织在一起，双方的后续部队又不断地涌上来，已无法分辨敌我。正在这双方拼命厮杀之际，国民党军的飞机突然飞临，不分敌我的狂轰滥炸，从桥头一直延续到百丈镇。刹那间，砖石横飞，大火冲天。九十一师伤亡惨重，被迫撤出战场。川军第31团团长谢浚率部趁机冲进了百丈镇。但不到半个小时，红军第四军增援的部队伴随嘹亮的冲锋号声，又杀进了百丈镇，展开激战，双方你来我往，打得天昏地暗。天黑了，川军占据镇子东头，红军占据镇子西头，对峙入夜。
第二天的战斗更加激烈，为争夺百丈镇这一要点，双方几进几出，镇子内外布满了双方官兵的尸体，相持不下的战斗持续了整整三天。xu向前后来回忆说：
二十二日，百丈被敌突入，我军与敌展开激烈巷战。我到百丈的街上看了下，有些房屋已经着火，部队冒着浓烟烈火与敌拼搏，打得十分英勇。百丈附近的水田、山丘、深沟，都成了敌我搏斗的战场，杀声遍野，尸骨错列，血流满地。指战员子弹打光，就同敌人反复白刃格斗，身负重伤，仍坚持战斗，拉响*，与冲上来的敌人同归于尽。百丈战斗，是一场空前剧烈的恶战，打了七天七夜，我军共毙伤敌一万五千余人，自身伤之亦近万人。敌我双方，都打到了筋疲力尽的地步。最后，红四方面军不得不撤出百丈关地区。
在四方面军与川军在百丈关激烈拚杀的时侯，薛岳率中央军七个师直奔荥经而来。由于陈昌浩的判断失误，守卫峡口的兵力放得太少，只摆了一个35团。结果薛岳军的先锋梁华盛第一进攻就投入了9个团的兵力。尽管35团官兵进行了英勇抗击，终因寡不敌众，阵地被突破。峡口一失，牵动全局。薛岳凭借优势兵力和强大火力，节节推进，四方面军的南线阵地被连续突破。此时，四方面军被压迫在川西山区，东有刘湘主力，南有薛岳的精锐部队，南下东进皆不可能，处境极为不利。可以说，张国焘的南下战略已告破产。
十二月十六日，天降大雪，气温聚降。这给缺衣少食的四方面官兵来说，更是雪上加霜。张国焘对此一筹莫展，天天都有战士冻饿而死，部队怨声载道，干部情绪波动很大。
“南下是没有出路的，南下是绝路！”《中央为执行北上告同志书》又在干部战士中流传开了。
这场罕见的大雪，使敌我双方的战事暂趋缓和。然而，更大的打击降临在张国焘头上。共产国际代表林育英的来电彻底粉碎了他的梦想：
国焘、zu德同志：
甲、共产国际完全同意于z国党z央的政治路线，并认为z国党在共产国际队伍中，除联共外是属于第一位。中国革命已成为世界革命伟大因素，中国红军在世界上有很高的地位，中央红军的万里长征是胜利了。
乙、兄处可即成立西南局，直属代表团。兄等对中央的原则上争论可提交国际解决。
林育英
张国焘捧读电文，顿感天旋地转，几乎难以支撑那个肥胖的身躯。共产国际的判决很明确：支持党中央，要求张国焘取消“第二中央”，而改为西南局。为北上、南下之争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