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之妖孽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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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我命不是由我不由天

    在船山岛住了两天,财务室的单间里堆满了资料,黄健民和何国栋两支老烟枪把房间弄得云山雾罩,他们也高度紧张,双方老板要求的时间太短,离签分手协议只有三天,到时单志雄会从香港飞过来。

    好在是印定国占控股权,他只要算清股份加分红加净资产作价给单志雄就可以了,平时工厂也是他的人在管理,分手后资产也是归印定国,所以资产一块都不用盘点。只要对实收资本、未分配利润和本年利润、净资产进行分割就可以了。

    因为是友好分手,所以小节方面双方都不太计较,黄健民和何国栋俩人操作的还算顺利。最后清算的结果是印定国需要付一千五百万给单志雄。另外俩从还都有个小九九,印定国想保留合资企业的厂名,多少还可以享受一点地方的优惠政策。而单志雄也不想把投资盈余以清算的方式出境,而被大量征税。

    于是双方达成协议,印定国保留合资厂厂名,单志雄的一千五百万也转个弯不出境,由印定国将钱打到荣华(中国)帐上。各取所需。

    黄健民和何国栋按上述精神形成书面合同,分别给各自老板确认没有问题后,才结束两天来的高度紧张工作。剩下的事情则由两个老板私下里碰面签字画押。黄健民和何国栋就不需要参与了。哥俩完事后到酒店里喝了两杯庆祝顺利收工后便分手了。

    回到西州向潘牧洲汇报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大大赞扬了黄健民的精明干练。然后指示黄健民那一千五百万到帐后立即打到大佛昌明厂帐上,然后再转回荣华(中国),绕一圈避税,再分步提现存入黄健民掌管的小金库,这样钱就洗掉了。

    黄健民对参与这样大的操作是非常害怕的,但是那些大佬都不要命,自己小兵一个怕什么呢。还真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所以你看那些富豪有几个不是在牢里就是走在前往牢房的路上。

    所以荣华富贵草上霜,人要享多大的福就要遭多大的罪。只有接近了真相,黄健民才真正明白人生祸福只在一瞬之间。印定国还算是踏踏实实的实干家都免不了这些小动作,可见办企业也是真的很难,有人说华夏的私企如果没有一点出格的地方没有一家办得下去的。所以华夏的私企多多少少都有一点这样和那样的问题。这或许就是资本的原罪,也是他们致命的弱点。只要政府真心要查你,必然是查一家死一家。所以这些企业家只有拼了老命地抓住一些腐败官员罩着自己。

    而腐败官员一被拉拢,则代表了这些企业资本家的利益,他们在政治上的出声就带有倾向性。更甚至有一些不良资本家成了政协领导,人大代表,资本和政治开始抱团侵害起人民的利益。这些企业家又开始从受害者变成了强势的地方势力甚至左右政局。比如四川的刘汉他叫哪个县官别当了就真的被撤了。他说哪个官员必须调走,就真的会被调走。甚至有些黑恶势力以企业家的名义当起了地下组织部长。

    当然私有企业也是伟大的,基本上是10-20%的私企解决了80%的全国就业为题。那些国企的领导者是代表人民在经营着人民的资产,但是他们的腐败和不作为更触目惊心。私企最起码还是解决了大量的就业。所以反腐败是华夏国最核心的问题,如果任由腐败下去政权的性质就会发生变化,就会是少数利益集团的政权。华夏的复兴就会是一场白日梦。

    作为私企里的一员,黄健民是悲哀的,随大流有可能犯罪,不随大流有可能失业让家人忍饥挨饿。这时候的黄健民就只能听天由命了,最起码他能工作一天,他家的老人就得到一天的赡养,他的孩子就可能受到好的教育成长。他在和幸运赛跑,跑赢了老人得以善终,孩子得以成长,跑输了老人凄惶不可终日,孩子受尽人间沧桑。

    所以我命由我不由天是不对的,大势如此谁可左右,只能比谁更幸运罢了。所以生死由命,富贵在天。

    经历了船山之行,黄健民更悟透了那些所谓的成功人仕背后其实是一颗比常人更大的胆而已。

    但船山之行确实是改变了黄健民在香港总部的印象,他的能干之名一再在董事们之中共识,潘牧洲也深深为自己曾经忽略了一位忠心耿耿的能干员工而愧疚,他决定一有机会就补救自己的失误。

    黄健民并不知道潘牧洲的这些细微心里变化,倒是无望则不望,有了同潘牧洲关系的改善最起码在这个公司里是没有人管他的,他乐得个自由自在自己管自己。工作上的事情都是按部就班,手下那么多人一直很稳定,这得益于他总是善于为员工争取利益,有了一班忠心的手下,自己规划的固定的工作流程运转良好,他几乎都不用怎么管他们,工作也可以做得很好。再加上他一惯的低调,他成了公司里最逍遥自在的人。

    人一旦失去了追求,堕入的速度就会加快,现在的黄健民上进没有看到希望,一时又呆的很舒适,人生就变的非常迷惘。没有了方向就整天地沉迷在麻将桌上,享受着赌愽带来的巨大刺激。他的送财哥的外号已小有名气了。并被好事者传到了戴淑芬的耳朵里。

    戴淑芬认为是黄健民带坏了她盈利中心的几个主要领导。其实这是天大的冤枉,每次都是服装中心这帮人叫黄健民打牌,黄健民有一个特点,绝不叫人打牌,但是别人叫他,他就随叫随到。他的理由是我叫人家可能会影响人家工作,或者影响人家家庭,但是你们叫我,是你们影响我,我就不跟你们计较啦。而他们喜欢叫黄健民打牌是因为他牌臭,十次有九次输的都是他。

    这个戴淑芬有点变态,总是喜欢下班的时候叫开会。一开就是一两个小时,从不尊重别人的休息时间。就算不开会,她认为只要是下班时间还在位置上的就是好员工,根本不管什么效率问题。这就是没文化当高管的弊端,只看表面不看实际。打牌的人都是猴急下班的,经常下班了找不到几个主要领导,戴淑芬就会认为是黄健民这个不学无术之徒叫去打牌了。耐何黄健民是属于潘牧洲管,而她和潘牧洲之间又向来面和心不和。一时耐何不了黄健民,她就默默地记下了这一笔,应景时就把黄健民往死里整。

    近段时间黄健民都快打出颈椎病了,也正好有些时间每有去舒衣美的全国分公司看一看了,他决定出去走一走,不要当了各个分公司的负责人,到时连下面的人一个都不认识,办公场所在哪都不知道,那就大大地失职了。

    黄健民很聪明深圳舒衣美总部是绝对不去的,因为那里蹲着一尊大大的瘟神,单志雄的大儿子单广智。这单广智可是骨灰级的变态狂,长得非常英俊潇洒,受过非常好的高等教育,但是从来不知道尊重人。叫人就是勾勾手指头意思你给我过来。自己每天睡到十多点钟才叫司机把他从香港送到香港公司,到了下班时间就把经理级的员工留下开会,一开就开到晚上十一二点,也不管他们要不要回家,第二天要不要上班。他除了开会还是开会,经常因为开会而把正经事给耽误了。这样的主,黄健民是惹不起躲得起,好在有陈思芳还在那里工作,他可以对里面发生的事了如指掌。

    这一次黄健民选中了西南两个重要城市,一个是重庆一个是成都。因为他看了财务报表,这两个城市的业绩是最差的。这边黄健民电话叫行政部帮他订后天前往重庆的机票,那边祁玉容正好在旁边和负责订机票的小姑娘聊天,当听到黄健民要去重庆时心中立马就打定了主意,要和黄健民来年偶遇。这些年来因为陈思芳的原因,黄健民总是绕着自己走,但是黄健民的实战能力实在是让自己放不下。于是赶忙走了出去,手机订了同一航班的机票,心中暗暗得意,冤家看你这回往哪里逃。

    黄健民背着一个包来到候机厅办票,低着头看着手机正入迷呢,根本没发现后面挨着他的祁玉容,他办好票视线也没离开屏幕,他走了祁玉容要求办票挨着黄健民的位置。

    待上了飞机,黄健民总觉得身旁坐位上这个戴着墨镜裹着头巾的女人在哪见过,那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非常熟悉。正疑惑间一只白晰漂亮的手伸了过来搭在黄健民的大腿上突然用力地捏了一下。

    “祁玉容,你怎么会在这架飞机上,怎么又会在我身旁。”黄健民看出来了,惊喜地叫道。

    “我呀,去走亲戚。”祁玉容摘下眼镜开心地望着黄健民。

    “你在重庆有亲戚,真是太好了,看来我真是命好,旅途不会寂寞了。”黄健民开心地说道。

    “你是命好,可是我命苦,这么多年你和我才好了几回,我都快长草了。”祁玉容在他耳边幽幽地怨道。

    “你不是去看亲戚,你是知道了我行程特意去陪我的?”黄健民惊觉过来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好一个痴情的女人。

    祁玉容在这一刻软了,将头靠在了黄健民的肩膀上,这时飞机冲出跑道,向蓝天白云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