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冰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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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巨大力量

    甲谷完全无法掩饰自己的恐惧,整个人就如同烂泥,他的内心现在就像是波涛汹涌不止的海面,充满雾气的海面上,一个一个盖头的巨浪猛的拍过来,连片的海水仿佛发狂的野兽一样拍碎在海岸上,化为四溅的白色浪花。

    孩子还是安然的躺着,甲谷却已经像一只濒死的蚂蚁一般,甲谷全身发着抖,但是却没有看见孩子有任何的动静,他怀疑自己会不会是看昏了。

    “这完全没有可能……一定是我看错了……一定是……”

    甲谷站起来,腿还是有些发抖,走起来都有些变了样,他一歪一扭地走到坑边,几乎是坐着滑到坑里,他伸出自己的手,手指止不住地打颤,脸色苍白一片,手上残留着一道道的血迹,血腥而又邪气,他犹豫了几秒钟,终究还是把孩子那稚嫩的手放在自己残留着干血迹的大手掌上,紧紧的闭上眼睛,脸上是一片恐惧和期待的表情,背影在白色月光的照射下显得有些悲凉。

    他紧闭着双眼,很缓慢地调动身体血液里的血魇,这种流动很微弱,几乎感受不到,甲谷不敢调动太多的血魇,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最后他的心一紧,还是把狄魄从手心流了出来,输入孩子的身体。

    甲谷的心不断撞击胸口,像是要从里面冲出来,他很紧张地等待着,然而当自己的狄魄输入孩子身体的那一刻,甲谷原本就苍白一片的脸变得更加毫无血色,整张脸充满着不安和恐惧,0.01秒之后,甲谷还来不及调动身体里的血魇,就从孩子的手掌里冲出一股无可阻挡的气流。

    如果只是普通的气流到还不至于让甲谷如此惊慌,但是这些气流没一丝的气都如同一个锋利的针,刺破连成一片的空气,发出飒飒的风响,每一根都深深刺进甲谷的血肉,甲谷已经没法调动身体里的血魇来防御了,即使能调动,也无济于事,这是一股让人完全无法阻挡的气流。

    甲谷只能任凭这锋利的“气针”把自己扎得血肉模糊,肝肠寸断,骨头粉碎的声音伴着飒飒的风响,在甲谷的周围变成魔鬼的叫声,每一声都刺进甲谷的心,甲谷全身都浸染着骇人的鲜血,像是刚从血池里爬出来的濒死的人,甲谷的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意识渐渐模糊了。

    最后留在甲谷里的画面,是自己全身都染着鲜血,自己的身体就像是魔鬼的一把巨斧,在大地上切开一条百米长,两米深的巨大裂口,可是那个孩子却依然安然的睡着,嘴边挂着一丝口水,看上去一副惬意的表情,似乎在做一个甜美的梦。

    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封刃悠然地踱步到天炎殿外,冰筑的台阶一路绵延到山底,透而坚硬的冰被一层薄薄的雪花盖住。

    雪白的雪花不夹带任何瑕疵,如同天蓝色海岸上涌起的天真的浪花,放眼凌雪冰山,到处是如此单调的雪白色的山峰和冰湖泊。

    封刃从三十岁开始,一直呆在这凌雪冰山最深处最高山顶地天炎殿,最纯白最无邪的大片雪花从不会让封刃感到心烦和孤独,两千年的寿命里,雪花无数次盖在封刃雪白的头发和肩膀上,每到这时,封刃会对着漫天飘扬的雪花露出最纯的笑容。

    但是今天,封刃有些凌乱的脚步露出了他躁乱的心,他明白琉希大陆有史以来最大的灾难正在渐渐开始,暗的计划渐渐也开始了,而他的计划,同样——也开始了……

    甲谷在天炎殿的王冰座上醒来,边上躺着的是那个孩子,甲谷起身看了一番,身上的所有伤口都已经愈合,只不过身上的衣服破烂得不成样子,且浸染着自己的鲜血,血管里的血液也重新流动起来,甲谷试了一下,发现身体里的血魇含量已经达到顶峰,这应该是师父耗费血魇来帮助自己恢复,甲谷下了冰阶,穿过偌大的天炎殿,向着殿外鹅毛大雪中的师父去。

    整个天炎殿都是用千年冰山上的白冰筑成,大殿的正中心顶在整座山的山尖其余之外没有任何的支点,而整座山又被一层厚厚的白云裹着,天炎殿就似乎漂浮在云上一般,大殿里没有什么摆设,除了大殿几十米处在高高台阶上的王冰座以外,就只有在殿顶的一顶冰灯了。

    甲谷走出大殿,封刃没有回头,他的肩膀上仍然盖着一层薄雪,雪白的长袍在微风的吹拂下翻飞起来。

    “师。”甲谷恭敬地跪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