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雅间密谈
蕲州这边众人忙碌准备着入京事宜暂且不提，且说上京城这里云舒沈瑄等人对此可谓是毫不知情，当然就算他们知道了也无暇分身应付，无他，恒安王府如今正处在风口浪尖上，沈毅、陈修正、冯兴义等人也正禁足在各自府中，各路人马各显神通，在这场关系个人生死命运的拉锯战中，无论身处其中的当事人还是静观时变的局外人都觉察到了这一次弹劾事件的非比寻常。
装饰的得极有意境的雅间内，只有沈瑄与沈瑥临窗相对而坐，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似乎都隔绝在了那扇雕花木窗外，沈瑥亲自将两人的酒杯满上，打破两人间静谧的对峙：“瑄弟放宽心，弹劾王叔的证据不足，父皇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对王叔怎么样的。”
沈瑄看了沈瑥一眼没有出声，这话想来沈瑥自己估计都不会相信，似乎也发觉自己这话不太妥当，他轻咳了一声改口问到:“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沈瑄屈指敲了敲桌面：“宫里和三司那边有什么动静？”
沈瑥举杯对沈瑄示意了一下：“没什么动静，父皇还在犹豫着，那群老家伙都快成精了，只等着观望父皇的决定呢。”见沈瑄若有所思，沈瑥也不急，自己一个人饶有兴趣得自斟自饮起来。
半晌，沈瑄才慢慢拾起筷子夹菜，沈瑥见他没有开口的意思只好又问道：“王叔是什么意思？”
沈瑄摇了摇头：“父王这两日身体不适，我便没有去打扰他，而且我觉得这件事还得从廖士林身上想办法。”
“没错。”沈瑥赞同得点头：“先不说父皇是怎么想的，咱们只要能让廖士林的弹劾站不住脚，其他事情都有回旋的余地。”
沈瑥如此自然而然得一句咱们，算是对沈瑄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不过沈瑄并没有特别反应，他知道，现在沈瑥帮助他们恒安王府说白了也是为了他自己，既然大家各取所需，那他也没有什么好被触动的，想到这里他突然又想起另外一件事：“三皇子的事现在有什么进展？”
“沈瑱？”说起他这位皇兄，沈瑥有些不以为意：“他能有什么事？父皇不过借着这件事敲打敲打我们，现在王叔的案子要紧，父皇哪还有心思管他，看着吧，用不了多久他就又能出来耀武扬威了。”
不理会沈瑥语气里的嘲讽，沈瑄提议道：“咱们能不能想想办法，将这两次弹劾给联系起来，也许能来个一箭双雕也说不定。”
“哦？”沈瑥明显来了兴致，他放下手中的酒杯认真问道：“这倒有点意思，有没有详细的计划说来听听？”
沈瑄摇了摇头：“只是突然想到这点，具体该怎么做还没有什么头绪。”
沈瑥却已经对这事上了心，他们兄弟几个明争暗斗了这么多年，眼看着到了这么个节骨眼上，如果能趁机除掉一个，那么他的胜算岂不是更大了一些：“这件事咱们还要从长计议。”
沈瑄点了点头，该说的他都说了，后续的事想必有人会比他着急，他只要将自己这边布置得万无一失就行了。
接下来，沈瑥明显已经失去了小酌的兴致，将自己杯中的佳酿一饮而尽，便起身对沈瑄道：“瑄弟，留给我们的时日不多，咱们要尽快想到一个万无一失的计划才行啊。”
“四哥说得对。”沈瑄目光平静得看向他:“那您可有什么好的提议？”
沈瑥在雅间内来回走了几步，似是权衡了一会儿才开口道:“要不然这样，我负责沈瑱这边，你们就接着查廖士林，你看怎么样？”
“也好。”沈瑄不动声色得答应着，这种时候沈瑥竟然对周路只字未提，也不知道他打得什么主意，不过这事也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就混过去了:“四哥，臣弟还有一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瑄弟见外了，有什么事直说就是。”沈瑥在桌前站定。
“多谢四哥，臣弟想知道四哥对于褚玉阁分阁是如何打算的？”还有打算如何处置周路？这句话他没有问出口，但是他相信沈瑥一定明白他的意思。
似乎没想到沈瑄会如此直接，沈瑥眉头几不可查得皱了一下，想到周路，他郑重得开口道:“瑄弟放心，这事为兄定会妥善处理，给王叔和恒安王府一个交代。”
沈瑄点了点头，看来周路的日子不好过啊，也好，这样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无形中就容易许多。
沈瑥告辞后，雅间里就只剩下沈瑄一个人静静地坐着，满桌的佳肴基本没动，突然，一人推门进来，连敲门都直接省略了，走到桌前，来人随性得在沈瑄对面坐下接着便是一叠声得感叹道：“真是暴殄天物啊，这么好的酒，这么好的菜，哎！！所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说得就是你们这些不识人间疾苦的公子哥儿啊。”
沈瑄好笑地看了来人一眼：“薛老板不必如此痛惜，待会儿我会亲自吩咐伙计全部打包送到你的奇巧阁，嗯，这些足够你吃个两天了，你看怎么样？”
来人也就是老薛，翻过一个新的酒杯，自己动手满上一杯，浅尝了口才满足得叹息到：“那倒不用，我在这里吃饱喝足即可。”
“原来也是一丘之貉。”沈瑄煞有介事得点了点头，
老薛不理会他话里的戏谑，正经问道：“方才谈得怎么样？他动心了吗？”原来老薛出现在这里并不是偶然。
“我觉得他应该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才对。”沈瑄笃定的回道。
“也是，是我多此一问了，对了，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做？还是按兵不动？”老薛看着面前的沈瑄，有时候连他都看不透这个人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嗯，你那里先不急，看看沈瑥有什么动向咱们才好进行接下来的计划，廖士林这几日怎么样？”沈瑄突然问起挑起事端的户部尚书廖士林来。
“他啊！”老薛摇了摇头：“这老小子现在也是不得章法，他没想到皇上竟然没有立即处置王爷他们，而且四皇子沈瑥横插一杠也是他始料不及的，现在被禁足府中，户部暂且也由另一位侍郎暂理，手里没了实权，他现在才应该是最着急的人。”
“这些都是他自找的，说起来这两日你让人留意点他那宝贝儿子，别让他太消停了，咱们还指着他来给尚书大人唱出好戏呢！”沈瑄认真提醒道。
“嗯，放心吧，我会让人将这位小爷伺候舒坦的。”老薛不怀好意的笑着。
此时的廖府也是一片愁云惨淡，平日里人来人往的尚书府，此时大门紧闭，廖士林在书房内一筹莫展，有些焦躁得对身边的长随问道：“还没有那周路的消息吗？”
“回大人，还没有。”长随有些紧张得回到，如今尚书府人人自危，说实话他一开始就不太赞同廖士林这次弹劾之举，因为他弹劾的对象太过位高权重，陈修正背后是谁？那可是堂堂恒安王，当今天子一母胞弟，再说，那冯兴义冯提督也不是个吃素的，说来说去这回廖士林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个周路到底在搞什么鬼？他不是说这件事是皇上默许的吗？还有四皇子，他不是周路的主子吗？怎么又反过来帮着那些人？”廖士林此时真是有些慌了，他虽然在官场游走多年，可是他也最明白那些人的想法，此时此刻平日里与他称兄道弟的大人们一个人影也没见过，朝中局势如何他也不清楚，想联络周路让他出面疏通疏通此时也是音讯全无，想到一种可能他就脖子凉嗖嗖的。
“大人，他们会不会是故意设计陷害咱们的？”长随的问话正是廖士林此时心里最坏的打算，不过这种时候他不敢先想这种丧气的假设，强自按捺下心中的不安，吩咐道:“先不说这些，悄悄得安排人去找周路，有什么发现及时来报。”
“大人放心，属下会安排妥当的。”长随领命退下后，廖士林才慢慢沉下脸色，他知道这件事恐怕没有预想的那么简单，多年为官的政治嗅觉让他后知后觉得发现自己或许走了一步烂棋，能不能扭转局势，还都是未可知。
廖士林一边想着，一边慢慢出了书房，刚出了院子就见几个丫鬟急急忙忙往后院赶去，廖士林眉头一皱，对身旁的下人吩咐道：“去问问发生什么事了？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
下人紧走几步将其中一个小丫头领了过来，到了廖士林跟前，丫头战战兢兢得跪下磕头：“奴婢见过老爷。”
廖士林挥了挥手：“嗯，起来吧，本官记得你应该是在文杰院儿里的人，你们这会儿是要干什么去？”
小丫头瑟缩了下身子，有些犹豫得偷偷看了廖士林一眼：“回老爷，奴婢确实是少夫人跟前伺候的，只是-----”
看出小丫头的踌躇，廖士林不耐烦得道：“有什么话直说就是，怎么？难不成这个府里还有什么是本官不能知道的？”
“老爷息怒，是夫人吩咐不许多嘴。”小丫头吓得更是没了注意，一时间声音都忍不住带了哭腔。
装饰的得极有意境的雅间内，只有沈瑄与沈瑥临窗相对而坐，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似乎都隔绝在了那扇雕花木窗外，沈瑥亲自将两人的酒杯满上，打破两人间静谧的对峙：“瑄弟放宽心，弹劾王叔的证据不足，父皇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对王叔怎么样的。”
沈瑄看了沈瑥一眼没有出声，这话想来沈瑥自己估计都不会相信，似乎也发觉自己这话不太妥当，他轻咳了一声改口问到:“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沈瑄屈指敲了敲桌面：“宫里和三司那边有什么动静？”
沈瑥举杯对沈瑄示意了一下：“没什么动静，父皇还在犹豫着，那群老家伙都快成精了，只等着观望父皇的决定呢。”见沈瑄若有所思，沈瑥也不急，自己一个人饶有兴趣得自斟自饮起来。
半晌，沈瑄才慢慢拾起筷子夹菜，沈瑥见他没有开口的意思只好又问道：“王叔是什么意思？”
沈瑄摇了摇头：“父王这两日身体不适，我便没有去打扰他，而且我觉得这件事还得从廖士林身上想办法。”
“没错。”沈瑥赞同得点头：“先不说父皇是怎么想的，咱们只要能让廖士林的弹劾站不住脚，其他事情都有回旋的余地。”
沈瑥如此自然而然得一句咱们，算是对沈瑄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不过沈瑄并没有特别反应，他知道，现在沈瑥帮助他们恒安王府说白了也是为了他自己，既然大家各取所需，那他也没有什么好被触动的，想到这里他突然又想起另外一件事：“三皇子的事现在有什么进展？”
“沈瑱？”说起他这位皇兄，沈瑥有些不以为意：“他能有什么事？父皇不过借着这件事敲打敲打我们，现在王叔的案子要紧，父皇哪还有心思管他，看着吧，用不了多久他就又能出来耀武扬威了。”
不理会沈瑥语气里的嘲讽，沈瑄提议道：“咱们能不能想想办法，将这两次弹劾给联系起来，也许能来个一箭双雕也说不定。”
“哦？”沈瑥明显来了兴致，他放下手中的酒杯认真问道：“这倒有点意思，有没有详细的计划说来听听？”
沈瑄摇了摇头：“只是突然想到这点，具体该怎么做还没有什么头绪。”
沈瑥却已经对这事上了心，他们兄弟几个明争暗斗了这么多年，眼看着到了这么个节骨眼上，如果能趁机除掉一个，那么他的胜算岂不是更大了一些：“这件事咱们还要从长计议。”
沈瑄点了点头，该说的他都说了，后续的事想必有人会比他着急，他只要将自己这边布置得万无一失就行了。
接下来，沈瑥明显已经失去了小酌的兴致，将自己杯中的佳酿一饮而尽，便起身对沈瑄道：“瑄弟，留给我们的时日不多，咱们要尽快想到一个万无一失的计划才行啊。”
“四哥说得对。”沈瑄目光平静得看向他:“那您可有什么好的提议？”
沈瑥在雅间内来回走了几步，似是权衡了一会儿才开口道:“要不然这样，我负责沈瑱这边，你们就接着查廖士林，你看怎么样？”
“也好。”沈瑄不动声色得答应着，这种时候沈瑥竟然对周路只字未提，也不知道他打得什么主意，不过这事也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就混过去了:“四哥，臣弟还有一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瑄弟见外了，有什么事直说就是。”沈瑥在桌前站定。
“多谢四哥，臣弟想知道四哥对于褚玉阁分阁是如何打算的？”还有打算如何处置周路？这句话他没有问出口，但是他相信沈瑥一定明白他的意思。
似乎没想到沈瑄会如此直接，沈瑥眉头几不可查得皱了一下，想到周路，他郑重得开口道:“瑄弟放心，这事为兄定会妥善处理，给王叔和恒安王府一个交代。”
沈瑄点了点头，看来周路的日子不好过啊，也好，这样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无形中就容易许多。
沈瑥告辞后，雅间里就只剩下沈瑄一个人静静地坐着，满桌的佳肴基本没动，突然，一人推门进来，连敲门都直接省略了，走到桌前，来人随性得在沈瑄对面坐下接着便是一叠声得感叹道：“真是暴殄天物啊，这么好的酒，这么好的菜，哎！！所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说得就是你们这些不识人间疾苦的公子哥儿啊。”
沈瑄好笑地看了来人一眼：“薛老板不必如此痛惜，待会儿我会亲自吩咐伙计全部打包送到你的奇巧阁，嗯，这些足够你吃个两天了，你看怎么样？”
来人也就是老薛，翻过一个新的酒杯，自己动手满上一杯，浅尝了口才满足得叹息到：“那倒不用，我在这里吃饱喝足即可。”
“原来也是一丘之貉。”沈瑄煞有介事得点了点头，
老薛不理会他话里的戏谑，正经问道：“方才谈得怎么样？他动心了吗？”原来老薛出现在这里并不是偶然。
“我觉得他应该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才对。”沈瑄笃定的回道。
“也是，是我多此一问了，对了，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做？还是按兵不动？”老薛看着面前的沈瑄，有时候连他都看不透这个人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嗯，你那里先不急，看看沈瑥有什么动向咱们才好进行接下来的计划，廖士林这几日怎么样？”沈瑄突然问起挑起事端的户部尚书廖士林来。
“他啊！”老薛摇了摇头：“这老小子现在也是不得章法，他没想到皇上竟然没有立即处置王爷他们，而且四皇子沈瑥横插一杠也是他始料不及的，现在被禁足府中，户部暂且也由另一位侍郎暂理，手里没了实权，他现在才应该是最着急的人。”
“这些都是他自找的，说起来这两日你让人留意点他那宝贝儿子，别让他太消停了，咱们还指着他来给尚书大人唱出好戏呢！”沈瑄认真提醒道。
“嗯，放心吧，我会让人将这位小爷伺候舒坦的。”老薛不怀好意的笑着。
此时的廖府也是一片愁云惨淡，平日里人来人往的尚书府，此时大门紧闭，廖士林在书房内一筹莫展，有些焦躁得对身边的长随问道：“还没有那周路的消息吗？”
“回大人，还没有。”长随有些紧张得回到，如今尚书府人人自危，说实话他一开始就不太赞同廖士林这次弹劾之举，因为他弹劾的对象太过位高权重，陈修正背后是谁？那可是堂堂恒安王，当今天子一母胞弟，再说，那冯兴义冯提督也不是个吃素的，说来说去这回廖士林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个周路到底在搞什么鬼？他不是说这件事是皇上默许的吗？还有四皇子，他不是周路的主子吗？怎么又反过来帮着那些人？”廖士林此时真是有些慌了，他虽然在官场游走多年，可是他也最明白那些人的想法，此时此刻平日里与他称兄道弟的大人们一个人影也没见过，朝中局势如何他也不清楚，想联络周路让他出面疏通疏通此时也是音讯全无，想到一种可能他就脖子凉嗖嗖的。
“大人，他们会不会是故意设计陷害咱们的？”长随的问话正是廖士林此时心里最坏的打算，不过这种时候他不敢先想这种丧气的假设，强自按捺下心中的不安，吩咐道:“先不说这些，悄悄得安排人去找周路，有什么发现及时来报。”
“大人放心，属下会安排妥当的。”长随领命退下后，廖士林才慢慢沉下脸色，他知道这件事恐怕没有预想的那么简单，多年为官的政治嗅觉让他后知后觉得发现自己或许走了一步烂棋，能不能扭转局势，还都是未可知。
廖士林一边想着，一边慢慢出了书房，刚出了院子就见几个丫鬟急急忙忙往后院赶去，廖士林眉头一皱，对身旁的下人吩咐道：“去问问发生什么事了？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
下人紧走几步将其中一个小丫头领了过来，到了廖士林跟前，丫头战战兢兢得跪下磕头：“奴婢见过老爷。”
廖士林挥了挥手：“嗯，起来吧，本官记得你应该是在文杰院儿里的人，你们这会儿是要干什么去？”
小丫头瑟缩了下身子，有些犹豫得偷偷看了廖士林一眼：“回老爷，奴婢确实是少夫人跟前伺候的，只是-----”
看出小丫头的踌躇，廖士林不耐烦得道：“有什么话直说就是，怎么？难不成这个府里还有什么是本官不能知道的？”
“老爷息怒，是夫人吩咐不许多嘴。”小丫头吓得更是没了注意，一时间声音都忍不住带了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