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王海略图之南海寻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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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尸船

    陆地上的安稳日子说话间都到头了,靠岸期间华叔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弄了艘也不知道是哪国的已经淘汰但还没有卸载舰载机关炮的小型巡防舰,随船还弄了几套火箭筒以及不少的弹药,我觉得即使是搞敌后游击也不能一次用那么多,结果被华叔数落说我目光短浅,他说我们即将要去的地方不单有鳄鱼群、伊斯兰反叛军还有不少有组织的海盗并且偶尔会遇到武装走私船,如果没这些准备我们几乎在那片海域寸步难行。吸取了上一回下海的经验,这回我们把除了装那些打捞、探测设备外的所有空间都装满了补给品和油料,华叔信心满满地说这回不把大家伙捞出来绝不回家;我跟麦子开完笑说如果没捞到船怎么办,华叔一口一个“扑街仔”地想把我俩丢下海。

    在打闹中我们再次踏上了寻船的旅程,海上的事情其实是非常枯燥的,除了当班警戒,我们就是睡觉、钓鱼,有时候老洪叫我们帮手,我们也去,倒是蕾娜这回显得十分的谨慎,一直抱着《徽王海略图》跟卫星地图做对照,然后再在卫星地图上做标记,还时不时地跑到驾驶室跟阿海对比航线。

    在出海的第三天我们穿过了苏禄群岛然后进入了开阔的苏拉维西海,偶尔有些三两成群结队的渔船群会从我们的身边经过,最大一股我们见过有十艘渔船组成的船队,船上的渔民看到我们还会微笑着朝我们招手,看那样子是想把他们手中的鱼卖给我们,听蕾娜说这些人就是海上无国籍的民族-巴瑶族。

    这些巴瑶族被人称为“海上的吉普赛人”,主要生活在菲律宾、马来西亚和印尼之间的海域,他们中的大多数依靠着潜水采珠、捕鱼为生,是目前世界上仅存的一支海上游牧民族。随着近十年来周边各国都推出政策要求他们必须上岸定居,尤其像印尼更是采用强制定居政策,现在能看到十艘渔船这样规模已经十分罕见了。蕾娜还补充道,如果周边各国的强制定居政策这么延续下去,要不了五十年这个民族的独特性估计就会丧失,也许不久之后,这个民族也会被周边的其它民族同化消亡。

    我们虽然不是完全认同蕾娜的看法,但想想咱中华民族,都不要说商、周时期几征蛮夷那么遥远,单从五胡乱华直到新中国建立的两千年间,咱们同化了多少民族,估计连手带脚的指头加一块都数不过来,以至于谁敢拍着胸脯说自己是纯种的汉人?如果非要找我认为只有去周口店、红山里挖了,所以心中对这些巴瑶族多少有些觉得同情外,也没有更多的想法了。

    因为我们开的是非法的船、船上装着非法的设备和装备,所以为了避免被菲律宾和印尼的海警或海军发现,我们不敢贴着海岸线走,而是绕行苏拉威西海中线航行,直到两天后,华叔提醒我们即将进入卡尔卡拉隆群岛,从这时开始要注意加强警戒了。

    我、老炮和艾玛被分在了一组守第三班,也就是凌晨一点到早上八点那班,老炮见自己能跟艾玛分在一组显得很高兴,一上班就跟艾玛黏在一起,自然是装傻充楞耍流氓这套按下不说,我在船长室里盯住雷达显示器,时不时地用望远镜看着海面,有时候还用无线电问位于船头的老炮跟艾玛有没有发现暗礁或可疑船只,艾玛通过这段时间跟老炮的学习中文能力明显进步了,我们的简单对话她基本能听懂,还会说一些诸如有、没有、看见、没看见、你个臭流氓(这句是我和麦子教的见到老炮的专用问候语)等等一些复杂的用语。

    海面上的雾气很重,我不得不长时间地拿着望远镜朝海中看,生怕一不留神来个暗礁什么的,我们就上演一出现代版的《泰坦尼克》号了。正在我端着张望的时候,船长室的雷达蜂鸣器开始有规律地响了起来,我和掌舵的华叔凑到了雷达的显示器前。

    “应该系艘中型的货轮。”华叔根据雷达上红点的大小做出了判断。

    “会不会又是什么伪装的海盗船?”我从上次出海遇到海盗、再加上华叔之前说过这片海域的情况后,我看什么船都像是海盗船。

    “不好说。靠近一些看看就知道了。”华叔说着就把边上休息的阿海给拍醒叫他掌舵,而自己则站到报警按钮边上,手上也多了一副望远镜;我则用无线电通讯器通知在船首的老炮跟艾玛,叫他们去炮位,如果有情况就准备开炮。

    我们这回用的船其实是二战后,美军退役支援东南亚盟国的中古船,中间估计进行过一次改造加装了个雷达,除此外基本没有什么自动化,那个舰载机关炮还需要手动装弹才能激发,所以必须要最少两个人才能操作。也不知道华叔通过什么关系贿赂了多少票子才从哪个军舰墓场里给拖出来的,不过就算是小型巡防艇也比我们之前那艘渔船要好得多,至少空间是大多了不用睡吊床了,而且动力系统保持得也不错,跑得挺快,就是舱内噪音实在是有点大,还真是难为轮机长老洪了,他这段时间一直呆在轮机房没怎么敢出来。

    大约二十分钟左右,在望远镜的浓雾中果然出现了一条货轮的轮廓,这艘货轮船身涂抹黑漆,不过有的地方似乎是掉漆了有斑斑点点的铁锈色,而且吃水线上方很大一片都是白花花的附着物,看样子是有很长世间没靠岸维修了,在上灯火通明,还可以看到有人影在船的舰桥上移动,船首还有英文的船名,不过我英文一贯不好,拼不出来。

    “不好,快走,离那艘船远点,系长须鲸号。”华叔端着望远镜看了好半天后突然叫了一声;我能明显感觉到他的声音紧张之余还夹杂着颤抖声直到他喊出:“那系尸船!”

    阿海听到华叔的叫声,手上使劲打着船的方向盘,我们的船开始朝右侧急拐,与此同时华叔按响了警报器,顿时我们的船上响起了急促的警铃声。

    我怕阿海的这个急拐把在甲板上的老炮和艾玛甩下海,连忙用无线电通讯器呼叫他们,在得到他们的回应后紧张感才稍稍放下,连忙拿起了望远镜朝那艘货轮的方向观望。

    这时候,其他人都全副武装地从休息舱里跑到了驾驶舱,我看那艘船并没有追赶我们的意思才放下了望远镜,班长问我们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说华叔说那艘是尸船,所以按下了警铃,具体的要问华叔才知道。芝麻问老炮跟艾玛在哪,我才想起他们还在甲板上,连忙跑出驾驶舱,怕他们被刚才那个淬不及防的右拐给甩到哪撞坏了。

    等我跑到炮位,发现机关炮的炮衣已经被老炮扯掉了,炮口对着那艘货船的方向,而老炮坐在击发位上,艾玛则站在方向位的摇杆前,还好老美的设计考虑到风浪的因素都在位置上添加了安全护栏他们才没被刚才那一拐甩出去,否则的话,以刚才那一拐的力道他们就算不是掉进海里,被甩到甲板上哪个带棱带角的地方也是非死即伤。

    我看到老炮和艾玛都平安无事后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老炮问刚才那是什么船,我回答海盗并说大家都上来了让他们俩留在炮位上警戒,老炮跟我做了个ok的手势后,就把炮栓给拉开了。

    等我回到驾驶舱的时候看到麦子正捂着右脸,脸上渗出的鲜血把他的右手都染红了,蕾娜取出医药箱,拿消毒药水给麦子的脸消完毒,然后取出跟订书机一样的便捷缝合器,把麦子的伤口对好,然后突然一用力,麦子就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声。因为麦子当的是第二班的警戒再加之连日航行都比较平稳,所以在困倦的情况下麦子上床后并没有把安全带系上,就在刚才那一拐,麦子就直接翻了个个头朝下地被甩到了床尾,虽然他反应快抓住了旁边的铁围栏,但是脸则被甩出来的安全带扣划出了道口子,缝合后的麦子疼得暴跳如雷,嘴里一个劲的骂娘,发誓要把那个把他籀下床的“王八蛋”开膛破肚、扒皮抽筋,吓得阿海面无人色,一点声音都不敢出。看麦子这样子我都感到很疼,等了好长一段时间麦子才稍微安静了下来,不过右脸已经开始肿了起来,蕾娜递给麦子几片止疼药跟消炎药让麦子就着矿泉水咽下后还给他打了一支防止破伤风的针。

    等麦子平静下来后班长又问到底怎么回事,华叔把刚才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我问华叔什么是尸船,华叔跟我们说,在国际上有一伙专门走私贩卖人体器官和尸体标本的走私集团,他们通过合法或非法的手段收集人体器官跟人体本身卖给全世界的医院、研究所、博物馆、学校以及个人,虽然现在世界上人类的数量已经六十多亿,但是由于宗教、习俗还有各种因素愿意把自己死后的遗体捐献出来的仍然是聊聊无几,更不要说是*****估计只要是活人九成九都不愿意,而且除了少数器官外,像心、肝、脾肺这些,除非是活体摘除,否则就算是有人捐也没法移植,谁又愿意自己活生生地看着自己被摘掉这些部位?所以就市场而言,人这种买卖很是供不应求,往往千金易得,一脏难得。俗话说有消费就有杀戮,这个杀戮不局限在人跟动物之间,同类间的杀戮更加残忍,这些走私集团为了得到人这个资源,跟各国的人蛇都有交易往来,他们有时候冒充偷渡船只,只要人蛇把要偷渡的人送上他们的船,那些偷渡客只要是踏上了他们的船就意味着自己走向了死亡的深渊,他们会被分门别类地关押在船的不同地方,只要是有生意,那些人就成了商品,他们会对被害者物尽其用,活体内脏会被取出记件外,尸体、骨骼也会被制作成标本成列在一些需要它们的地方;而那些不要的就会被倾倒到海里成为鱼食。虽然全世界都知道这种事情非法但是他们却满足了全世界八成以上的需求,加之这种走私集团武力强大,故而很多中、小国家对此采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在货源紧张的时候他们甚至会攻击那些守备能力薄弱国家的沿海渔村、过往船只,掠夺人口充当商品,甚至是一些武力不太强的海盗都对他们闻风丧胆,因为就商品而言,其之前身份是什么并不构成障碍。这种尸船在世界各海域均有出现,并不固定,而今天华叔口中的这艘“长须鲸”更是其中翘楚,臭名远扬!

    我听了华叔的介绍,心里想:尼玛,这特么可比麦子念的开膛破肚、扒皮抽筋狠多了,老天保佑,最好刚才他们没发现我们,就算是发现了也希望他们船上的货够多,不在乎我们这块小肉,要不,被抓住挂在钩子上看着自己被活摘内脏,我连想都不敢想是什么情形。

    “操!真·真比我狠···狠多了,那··那船上会··会不会有无辜者,我··我们是··是不是要··要救他们?”一边的麦子似乎是忘了自己是个什么情况,居然还能冒出这么正能量的想法来。

    “内则个衰仔,内也不照照镜子,都成花猫了还救人。”华叔一听麦子的话就开始飙火:“内系嫌我们活得太舒服了,要给那帮扑街嘚海盗当标本系不系,能跑出来就不错了还救个屁,各人顾各人啦!不要没系搞系啦!”

    我们听了华叔的话都点头表示绝对赞同,看到麦子又想开口,我和芝麻赶快架起他回船舱,等把他弄回床上绑好安全带,我对麦子说他现在是伤员,自己都无暇顾及了就先别顾其他人了,好好睡觉,等睡醒后我再给他送药,麦子似乎也觉得自己要救人的主意有些荒唐就点了点头侧过脸闭目睡去了。

    看着麦子似乎睡安稳了,我和芝麻也回到了甲板上。今晚除了麦子外看来谁都别睡了,我让蕾娜提着药箱到船舱里去照看麦子,叮嘱她如果麦子喊疼就给他打一针止疼针,不过计量切记少用毕竟是安非他命用多了会成瘾,蕾娜表示知道后就提着药箱下去了。随后我就走到雷达显示器前问阿海那艘船有没有在雷达上出现,阿海摇头表示没有,但他说或许那艘船上的雷达更大能扫描到的范围比我们的雷达更远所以不排除它会在我们的雷达搜索范围外跟着我们,我点点头。过了一会阿海问我等麦子伤好了会不会真把他开膛破肚或扒皮抽筋,他也看出麦子是个狠角色,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我安慰他麦子是说要把那些海盗抓到后虐待他们跟他没什么关系。阿海听了后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直说我们都是英雄好汉肯定不会拿他出气这类的话。我心想,很难说麦子这个英雄会不会真拿阿海出气,搞不好阿海哪天不小心得罪了麦子,说不准麦子真能把阿海的皮给扒了,到时候再说吧。想到这我就走出了驾驶舱问站在甲板上的华叔我们距离目的海域还有多远,华叔回答还有一天的航程,我听完后打了个手势表示知道了,然后就找了个地方点根烟坐了下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