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王海略图之南海寻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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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画的故事

    晚上和麦子、娟姐一起在我们下榻的酒店餐厅吃过饭后,娟姐开车和我们一起到了位于外滩的华尔道夫酒店。停好车子我们一行就到了酒店的大堂,正打算给鬼子男打电话的时候就看到他已经坐在大堂沙发上了。他热情地向我们招了招手,带我们进了电梯,等电梯在十五层停下后,我们被候在电梯边的酒店服务生引到了一个休息包间里。

    这个包间不大,是中式的装修风格,里面有屏风跟室内盆景,从落地窗前可以俯览外滩夜景,室内灯光不亮但也不是非常昏暗,可以用恰到好处来形容,悠悠的还放着高山流水的音乐。鬼子男示意我们在房间里面等候后就关门出去了,我估计是他去叫蕾娜去了。

    果然,等候了约莫十分钟,包间的门开了,蕾娜、鬼子男先后进了包间,只不过鬼子男的手里面多了一个手提公文包。

    蕾娜进屋后跟我们一一打了招呼。白天听娟姐介绍过蕾娜的家族徽章,所以这时候我特别的留心注意,果然在蕾娜领口有一枚领章大小的徽章,不知道这个徽章来历的话即便是注意到这个细节也只会把它看成是装饰扣之类的东西不会加以留意。

    与白天一席正装不同,这时的蕾娜上身穿着蕾丝嵌边的宝蓝色外套,下半身则是一条牛仔裤,脚上穿着一对运动鞋,再加上她的招牌马尾,倒显出了一派运动活力;鬼子男嘛,倒是基本造型不变,只是换了件休闲西装的外套。

    蕾娜示意我们跟她到了里屋有点像聊天室的地方落座,聊天室的墙上是块投影屏幕,在靠近门口的位置则摆放着一个投影仪,而在屏幕和投影仪之间则是一张被制作成仿农村竹桌的红木低矮茶几,茶几旁边有几张放着靠垫的靠背沙发。

    蕾娜请我们落座后询问我们喝些什么,麦子要了一罐冰镇啤酒,娟姐要了一杯咖啡而我则是要了一杯不加糖的伯爵红茶,鬼子男要的居然跟我一样。不一会门铃响起,服务员将我们所要的饮料端进房间后就随手关门出去。

    “画带来了吗?”服务生一出去,蕾娜就开门见山的问道,当她看到我抬了抬手边的画轴袋示意画我已经带来了后,她继续说道:“你们想知道些什么?在能够让你们知道的范围内我都会告诉你们。当然,”蕾娜顿了顿接着说:“希望你们知道后可以将那幅画还给我们!”

    “蕾娜小姐”娟姐笑了笑说道:“你就说说这幅画的来历,还有你们为什么要得到这幅画的原因吧!”我觉得娟姐好像心里已经打好了腹稿,所以说起话来才会这么的轻松自如。

    之后蕾娜就向我们介绍了这幅画的来历,倒也不难理解,也就是,这幅画是鬼子男的传家宝,而鬼子男的祖上曾经是日本江户幕府时期九州一个小藩的藩士也就是中低层武士,主要从事帮着主家定期查查库,管管账目之类的工作,如果遇到主家要去江户也就是现在的东京朝见将军的时候也会跟着一路照顾主家的起居出行安排。到了明治初期,由九州与本州西部强藩萨摩、长州带领下,鬼子男祖先所在的小大名(注:年俸十万石以下一万石以上的大名,日本幕府时期的藩主)不得不跟着被裹挟进了维新派,参加了倒幕运动,为拥王派出钱出人,在明治维新后鬼子男的曾祖父倒是因立功被明治新政府招进了军部,成为鼎鼎大名的维新三杰之一山县有朋的助手,主要负责海军事务,到这里我觉得鬼子男的曾祖父与其说是被裹挟倒不如说是投机,由此可见鬼子男的曾祖父深谙择主之道,对此我倒是蛮佩服的;再往后就是日本人所谓的日清战争也就是中国人讲的甲午海战等等,直到二战结束前鬼子男家都有人在日本军部供职。一直到太平洋战争结束,日本裕仁天皇宣布投降,美军在日本登陆,鬼子男的祖父并没有像其他“帝国军人”一样面朝皇宫切腹谢罪而是卷起铺盖带着一家老小返回他位于九州的故乡,估计是希望避世去了,等他们回到九州后发现,他们之前所住的小乡村已经被在九州登陆的美军洗劫的一点东西都不剩,因为在太平洋跳岛作战跟冲绳登陆战中日军的疯狂反抗,美军伤亡空前,后续登陆的美军对日本本土施行了报复性的掠夺,**烧杀无所不为,其中受到伤害最为严重的就是距离冲绳不远的九州、四国以及本州西部地区,对此我估计麦子跟我一样颇不以为然,甚至还有得感谢一下美国佬替我们中国人民出了一口鸟气的感觉;自然作为鬼子男传家宝的这幅画也被美军掠走,后经多方寻找,才在五年前得知原来当年掠走这幅画的美国人是当时登陆的海军陆战队中一名叫作查古斯的中士,鬼子男的父亲找到这位昔日的海军陆战队中士想用钱赎回这幅画,但没想到这位年已古稀的白人老头居然死活不肯,理由是这幅画是他的战利品,是他作为参战一份子荣誉的象征,最后甚至还从卧室中取出一把来福枪想要射杀来找他赎画的“日本鬼子”。俗话说的好: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鬼子男的父亲看到这种情况也无可奈何的只能作罢,但是他并没放弃,等到去年那位倔强的白老头过世后,他们再一次找到了查古斯中士的家人提出希望赎回那幅画,却被告之,老头临终遗言,宁愿烧掉也绝不能把画卖给“?fuckjapanese”,直到今年年初他们得知查老头的后人委托拍卖公司准备在中国把这幅画拍出,所以蕾娜跟鬼子男就提早抵达了上海,也是因为如果只从画本身价值来说能卖到十万美金已经是顶天了,所以他们也没有准备更多的资金,可怎么也不会料到半路上会杀出我跟麦子这两个程咬金,以二十八万美元的天价把画拍走,一时间也不知所措,直到拍卖会结束后,鬼子男建议蕾娜跟我们交涉,先以十万美元把画先拿到手,之后他们再想办法支付余款。

    听到这,我大致是明白了,原来我跟麦子在拍卖会上劫了蕾娜跟那个鬼子男的胡,而鬼子男是想把他的传家宝买回去才来找我们的,转念一想也是,如果我家的传家宝被人弄走几十年,我估计也会四处打听,想方设法的把它弄回来,供在祖宗牌位前烧香磕头嘴里面念些什么不孝子孙某某某,终于把什么传家宝弄回来了什么失而复得可以告慰祖宗在天之灵之类的话,然后三叩九拜什么的,可是我家出身平民,连个夜壶什么的都没留下,自然是没有什么传家宝的了!

    想到这,我就想顺口答应蕾娜他们的要求,因为如果他们说的是真的这样也省去了我另外找买家的麻烦,也可以尽快的把麦子的钱给还了,正在我要答应蕾娜他们的请求时,娟姐又说话了:“这些理由呢,也算说得通,但是我还有个疑问。”

    听到娟姐的话蕾娜跟那个鬼子男对视了一眼后开口:“有什么疑问,请说吧,合理的范围内,我们会接受的!”显然他们也认为我们不会因为他们说的而爽快答应,必然会像其他生意人一样会有一番讨价还价。

    “刚才,你们说的是这幅画跟这位原先生的关系,但是你没说你跟这幅画的关系,如果说原先生是为了要赎回自己的传家宝是情有可原,那么你呢,蕾娜小姐,您跟您的家族参与进来似乎有些不合理吧,或者说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隐情?”娟姐仍然不紧不慢的说:“刚才您也说了,这幅画市值最多十万美金,可是现在,我看就算是我们跟你要三十八万美金你们恐怕也会答应,这幅画对于你们来说绝不会仅仅只是传家宝这么简单,希望你们能够说得更详细一些。”

    “你们这是讹诈!”蕾娜听到娟姐的话显得有点激动:“这就是传家宝这么简单,而我跟原先生是好朋友,所以我跟他一起来赎买这幅画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希望你们不要胡乱猜测其中会有什么隐情!”

    “好吧!”娟姐轻松的一笑,对着麦子跟我说:“我们走吧,看来人家是不会对我们再透露什么了。”

    “嗯!”坐在旁边的麦子点头嗯了一声:“钱、钱、老子不、不缺,能劫、劫个洋胡,老、老子也、也爽了!”说着就打算起身招呼我们离开。

    “等等!”一直不怎么说话的鬼子男终于开口了,随后他跟蕾娜用我们都听不懂的话说了一阵,显然是议论要不要跟我们说明原委,蕾娜眉头一紧后慢慢的松了下来。

    “好吧。”蕾娜显然是妥协了,“你们赢了,我告诉你们这幅画的意义吧。”蕾娜喝了一口水接着问:“你们可以发誓这件事不对其他人说起的话,我就可以告诉你们。”

    “这、这个好、好办!”麦子接过话头:“我、我保证对、对这、这件事守、守口如、如瓶,如果我、我跟其、其他人透、透露半点,叫我这、这辈子泡、泡的妞都、都他妈死光!”我知道麦子绝对会拿他的妞赌咒发誓,因为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按他的话说:反正世上女人千千万,玩完一个他再换,反正死的不是他,妞嘛也不会真死,就算真的死几个对他来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保证。”我对蕾娜他们说道,“我保证绝对不会泄密!我说到做到!”

    娟姐则两手一摊,做出了个耸肩的动作。

    在得到我、麦子还有娟姐的保证后,蕾娜示意鬼子男从他们进门后就一直放在他脚边的手提公文包中取出了几份文件,文件上的字很明显不是英语但也绝对不是中文跟日语。

    “既然你们已经保证了,希望你们信守若言!”蕾娜说着将其中一份文件跟一份类似于海图的树胶透明薄片取了出来说道:“你们把那副画取出来,将这个薄片盖在画卷上看看会有什么?”

    我按蕾娜的话将画取出摊开放在茶几上,然后将薄片覆盖其上,薄片是透明的,上面有跟世界地图一样浅浅的地图图片,虽然跟画上的图并不十分吻合,但是基本能够对应上,在薄片经纬线的格子对应下,我赫然发现了有一条被金线勾勒出的北斗七星的图按浮现出来,七星的尾巴在南海而勺子上最北的那颗星则是在萨哈林半岛也就是我们中国人所说的库页岛上。

    “这、这是什、什么鬼?”麦子跟我一样注意到了这幅画的变化。

    “这是一副藏宝图!”娟姐说道:“这七颗星应该对应着七个地点,沿着从南往北的顺序寻找的话或许能找到一笔不小的宝藏!”

    “为什么是从南往北而不是从北往南?”我不解的问向娟姐。

    “你们看图绣制的走线,每根线都采用由下往上的走法。”我们按照娟姐的话重新仔细的观察,果然,这幅绣画的接口几乎都在图的上方,而图下方显得十分平整,“还有你们看这个薄片上的指针也只有朝北这一根。”娟姐说着就指了指薄片右下方的一个类似指北针的图案。“所以我判断这幅画是告诉我们宝藏的所在位置,而绘制这幅画所用的绣线则是告诉我们要由南往北寻找才可以找到这批宝藏。”

    “请让一下!”蕾娜说着举起了不知道从哪弄来的相机对画就一顿拍。

    看到蕾娜的举动麦子一把就把画抢到手里:“拍、拍、拍个屁!”

    蕾娜晃着手里的相机说道:“已经拍下来了!”说话间颇有些洋洋得意的样子,麦子一见就又想伸手去抢相机,却被鬼子男一把挡住。看身手鬼子男这家伙绝对是个练家子,我也把外套一甩打算上去给东家帮忙。

    “拍就拍了吧!”正当我们打算爆殴鬼子男的节骨眼上,娟姐淡淡的说道:“图还在我们的手上,再说刚才时间那么短蕾娜小姐未必能拍得十分清晰!”说着娟姐坐在矮沙发上打开她的香奶奶抽出了根女士香烟:“不介意我抽烟吧。”说着就自顾自的点上了,深吸了几口后,她对着蕾娜说道:“难道蕾娜小姐不打算解释些什么吗?”

    听到娟姐的话,估计蕾娜对自己的摄影技术也不是那么有把握,就说道:“好吧,我来为各位解释!”说着她就把相机交给了鬼子男,鬼子男将相机放进了手提包里,大家都重新坐回了各自的位子上。

    蕾娜翻着资料对我们说:“你们知道这徽王是谁吗?”在看到我们一脸懵逼样后她接着说:“这位徽王就是汪直!”说着她就指向了画边的落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