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徽王海略图》
说实在的，这是我是第一次参加展品拍卖会，除了我对这些在防爆玻璃罩里的展品一无所知也不感什么兴趣外，其它的我还是感到新鲜，尤其是自助吧台里的各种饮料；我跟麦子两人都是烟鬼，在部队的时候，我们就经常借上厕所的时候躲在茅坑边抽烟，那时候部队的厕所基本就是茅坑，通常是连着菜地跟猪圈的，方便那些排泄物发酵完直接种菜，而收完菜剩下的那些桔梗之类的东西会被拿去喂猪，美其名曰循环利用；我跟麦子都喜欢抽完烟把没掐的烟头丢进布满排泄物的茅坑里，看烟头跟排泄物接触后发出“嗤”的一声后冒起的烟雾，有一次我两抽的烟太多，丢的烟头也多，烟雾从茅坑的通道中不知不觉弥漫而出，甚至飘到了猪圈里，搞得炊事班的革命同志们以为是猪圈起火，连忙挑水准备灭火，可到了地方一看，猪圈里面一点火星都没有，就在他们感到奇怪的时候，我们班的老班长也闻讯赶到，硬是从茅坑里面把我跟麦子揪了出来；就为这事情，炊事班还把状告到了连部，结果我跟麦子不得不接受打扫全连茅坑一个月的处分；
我跟麦子在吧台要了俩分饮料后就找了个露天能够抽烟的地方坐下，一人点起一支烟，一边扯淡一边等着拍卖会的开场，约莫等了两个小时后，我们就看到娟姐朝我们走来，身后还跟这一位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
“就知道你们两个烟鬼会躲在这里，拍卖会要开始了，我们差不多要进场了。”说着她就跟在她背后的中年人说道：“吴教授，我给你们做个介绍。”说着她就指向麦子：“这位是这次恒海集团的参拍代表、恒海的少董麦仁杰，也是我弟弟，叫他麦子就可以。”随后他指着我做介绍“这位是麦子的好兄弟，也是他的助手，涛子。”
我跟麦子都起身跟这姓吴的握手打了招呼，接着娟姐向我们介绍：“吴迟，某名牌大学的中文系教授，同时也是上海文玩协会的理事长，外号吴金眼，对古董、书画研究颇有建树。你们第一次来拍卖会，所以我特意请吴教授出山为你们掌眼，如果遇到什么问题，你们可要多向吴教授讨教呀。”
待我们跟吴教授都打完招呼娟姐看了看表就催促说：“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去拍卖场吧。”说着她就一手挽着麦子一手拉着吴教授向会场走去，而我就跟在他们的后面一起进入会场；
进入会场十分钟后，会场的门关闭，周边的灯也就熄灭了，顿时会场里都安静了下来，只有主持台上亮起两盏投掷灯光，很明显一道是买卖师的位置，另一道是展品的位置；今天的这场拍卖会的拍卖师是一位女拍卖师，身材不高但是声音清晰且极富煽动力，听她介绍就知道这肯定不是一个新手拍卖师，她按照流程将拍品的名称，来历，低价，起拍价介绍完，宣布拍卖开始；我对这类拍卖从来都不是特别有什么兴趣，所以在拍卖师拍完两件拍品后已经神游天外了，期间只感觉那位吴教授跟麦子、娟姐有时候窃窃私语，时而麦子举牌竞价，想来也拍得了几件，但我并不在意；直到我正在太虚幻境中悠游流连之际突然一股钻心的疼痛感由脚而起，着实是难以忍受，大叫了一声，满场顿时重新安静下来，我低头一看原来是娟姐的高跟鞋跟蹬在了我的鞋面上；而我能很确切的感觉到她脸上似乎有一股绞结坏笑一闪而过；
“到···到···你了！”麦子压低声音对我说道：“徽··徽王海··海略图！”说着把报价器塞进了我的手中；
可能是没发现有什么异常，那位美女拍卖师用她甜美的声音宣布买卖会继续：“第20581号拍品《徽王海略图》，品类字画，鉴定专家鉴定认为本品是日本十六世纪至十七世纪的平金绣画，拍品所有者罗伯特·布朗，底拍价两万美元，竞拍一次叫价5000美元，现在开始竞拍，请有意者叫价！”
“六号位叫价一次，25000美元，还有继续叫价的吗？”我还没按下竞拍器的时候，那位美女拍卖师已经宣布有人竞拍了，我跟麦子相视之后，麦子示意我赶快竞拍；
“十七号位叫价一次，30000美元，还有继续叫价的吗？”在我按下竞拍器后美女拍卖师开始报价；
“六号位叫价一次，35000美元···十七号叫价一次40000美元”就这样我跟那个六号位竞拍者就这样把这幅画抬到了五万美元后，美女拍卖师宣布：“拍品竞拍总价超过五万美元，下面每次叫价为一次一万美元，请有意者继续出价竞拍！”“六号位叫价一次6万美元”
我实在是有点犹豫，一幅画竟然叫了6万美元折合人民币怎么也要三十多万，以我的经济实力根本没办法负担，正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感到手上一紧，竞拍器被麦子一把抢走，照着竞价按钮就是一顿猛按！
“十七号位叫价···”那位美女拍卖师显然是没见过这种突发事件朝着我们这边看了过来，立刻她就宣布拍卖暂停，然后就向站在主持台边示意了一下，一位助手模样的工作人员就走到了我们所在的座位边低声询问，在得到了麦子的确切回答后用随声携带的通讯器说了几句，那位美女拍卖师宣布：“十七号位叫价六次十四万美元，还有继续叫价的吗？”
这时我才明白原来拍卖品的拍卖价是逢五加倍的叫价不由得有些心惊，忙拉住麦子向他连连摇头，可麦子就像没看见一样翘着二郎腿端起了放在椅把水杯位的咖啡；
“十七号位，十四万美元一次！”约莫过了两分钟美女拍卖师看到没人竞价开始计数，“十七号位，十四万美元二次！这是最后的机会了，还有哪位希望获得这件藏品的请竞价！”美女拍卖师缓缓举起手中的定音槌准备做最后的宣示，而麦子则有点得意的喝着手里的咖啡，“十七号位，十四万美元···”正当美女拍卖师要落槌“成交”二字还没喊出就转了口：“六号位叫价十六万美元，还有哪位继续竞价！”
听到这我心理不由得一跳随即看向麦子，整个拍卖会场光线极暗，我并不能完全看清麦子的表情，但我可以感觉到麦子正在运气，好像有鼓凶光从他的眼里射出来，恶狠狠的吐出两个字“我操！”随着这句连贯的粗口，我感到他拿竞拍器的手抖了两下；
“十七号位叫价···二十八万美元！二十八万美元，还有竞价的吗？”美女拍卖师职业性的用她煽情的语言叫道；可我却有点天旋地转感觉，对着麦子低吼道：“你他妈疯了吗？”麦子不置可否地盯着美女拍卖师，而边上的娟姐这竖起了跟大拇指在麦子面前晃了晃；
“二十八万美元一次！”两分钟后美女拍卖师开始叫流程，“二十八万二次！”“二十八万美元成交！”随着定音槌落下，我已经完全进入了迷茫状态，根本没有注意下面发生些事情，只在心理盘算着美元跟人民币的汇率和计算我得给麦子干多久才能还上这笔钱，直到我彻底绝望，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心里想着“自己一个穷屌丝学什么有高富帅玩拍卖，这下好了，东西拍下了，卖身契也算了签下了！”转念又一想“可不可以不要，回头找那位美女商量一下，就说是我朋友没经过我同意竞价的，或是说我后面明明没竞价是竞价器坏了自动跳的！”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麦子拍了我一把“结···束了，走···走，去···去找美···美女签···合同去！”从新听到麦子结结巴巴的话语后，我恨不能直接揍他一顿，可反念一想他这么做肯定也是希望帮我标到那副画，再者他是我老板，我还指望多干久点还他钱就硬是忍住了；
在前往贵宾室路上的当口，我对麦子说：“那幅画我··我不要了！”看着麦子奇怪的表情我接着说：“我··我没想到会要那么多钱，我觉得我还不起，所以我不要了，不过还是谢谢你！”
“屁···屁话！”麦子直接就甩了一句话回来：“我···我是自···自己想···想要的，跟···跟···跟你没···关系！”说完他就径直走进了贵宾室也没再理我；
我坐在贵宾室门外的长椅上头脑来来回回的想着，心理颇觉得不是滋味，要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跟麦子说我喜欢那副画了，或是在竞拍的时候也可以说我不想要也来得及，反正什么时候说都比竞拍完了说好，越想我越觉得对不起麦子；正在这时候我忽然感到边上有鼓风声，我自然反应的伸手一接，手上接到了一卷东西，我定睛一瞧是个装画轴的布卷，在看看边上，麦子已经在我的旁边坐下了“我···我檫！还···还··还以为是··什··么好···好东西，破··破··破东西···送···送··送你了！”
我看了麦子许久，心里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对麦子表达我的感激之情，只能默默的说道：“谢谢，钱，我会想办法还的！”我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等回去后，我就把这幅画再找个拍卖会卖掉，如果不够就找亲戚们借些，这钱无论如何我都要还他！
“滚···滚！”麦子听到我说要还他钱后显然有点不高兴：“这···这是我···我··我送你的···还···还个屁钱！”“可是···”正当我想继续说些什么时麦子一把抱住我的肩膀：“回···回去··换···换衣服，晚···晚上找···找··地方乐···乐去！”说着他就夹起我朝会展大厅门口走去；
“你拍的其它东西呢？怎么没看到？”我心里已经打定了要把钱还给麦子的主意也不想因为这个跟他白扯免得伤了感情，等钱凑齐直接甩给他就是，也就借着这话想缓和一下我们的话题；“都···都·都是大件··拍··拍卖行说···包··包送到！”
(本章完)
我跟麦子在吧台要了俩分饮料后就找了个露天能够抽烟的地方坐下，一人点起一支烟，一边扯淡一边等着拍卖会的开场，约莫等了两个小时后，我们就看到娟姐朝我们走来，身后还跟这一位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
“就知道你们两个烟鬼会躲在这里，拍卖会要开始了，我们差不多要进场了。”说着她就跟在她背后的中年人说道：“吴教授，我给你们做个介绍。”说着她就指向麦子：“这位是这次恒海集团的参拍代表、恒海的少董麦仁杰，也是我弟弟，叫他麦子就可以。”随后他指着我做介绍“这位是麦子的好兄弟，也是他的助手，涛子。”
我跟麦子都起身跟这姓吴的握手打了招呼，接着娟姐向我们介绍：“吴迟，某名牌大学的中文系教授，同时也是上海文玩协会的理事长，外号吴金眼，对古董、书画研究颇有建树。你们第一次来拍卖会，所以我特意请吴教授出山为你们掌眼，如果遇到什么问题，你们可要多向吴教授讨教呀。”
待我们跟吴教授都打完招呼娟姐看了看表就催促说：“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去拍卖场吧。”说着她就一手挽着麦子一手拉着吴教授向会场走去，而我就跟在他们的后面一起进入会场；
进入会场十分钟后，会场的门关闭，周边的灯也就熄灭了，顿时会场里都安静了下来，只有主持台上亮起两盏投掷灯光，很明显一道是买卖师的位置，另一道是展品的位置；今天的这场拍卖会的拍卖师是一位女拍卖师，身材不高但是声音清晰且极富煽动力，听她介绍就知道这肯定不是一个新手拍卖师，她按照流程将拍品的名称，来历，低价，起拍价介绍完，宣布拍卖开始；我对这类拍卖从来都不是特别有什么兴趣，所以在拍卖师拍完两件拍品后已经神游天外了，期间只感觉那位吴教授跟麦子、娟姐有时候窃窃私语，时而麦子举牌竞价，想来也拍得了几件，但我并不在意；直到我正在太虚幻境中悠游流连之际突然一股钻心的疼痛感由脚而起，着实是难以忍受，大叫了一声，满场顿时重新安静下来，我低头一看原来是娟姐的高跟鞋跟蹬在了我的鞋面上；而我能很确切的感觉到她脸上似乎有一股绞结坏笑一闪而过；
“到···到···你了！”麦子压低声音对我说道：“徽··徽王海··海略图！”说着把报价器塞进了我的手中；
可能是没发现有什么异常，那位美女拍卖师用她甜美的声音宣布买卖会继续：“第20581号拍品《徽王海略图》，品类字画，鉴定专家鉴定认为本品是日本十六世纪至十七世纪的平金绣画，拍品所有者罗伯特·布朗，底拍价两万美元，竞拍一次叫价5000美元，现在开始竞拍，请有意者叫价！”
“六号位叫价一次，25000美元，还有继续叫价的吗？”我还没按下竞拍器的时候，那位美女拍卖师已经宣布有人竞拍了，我跟麦子相视之后，麦子示意我赶快竞拍；
“十七号位叫价一次，30000美元，还有继续叫价的吗？”在我按下竞拍器后美女拍卖师开始报价；
“六号位叫价一次，35000美元···十七号叫价一次40000美元”就这样我跟那个六号位竞拍者就这样把这幅画抬到了五万美元后，美女拍卖师宣布：“拍品竞拍总价超过五万美元，下面每次叫价为一次一万美元，请有意者继续出价竞拍！”“六号位叫价一次6万美元”
我实在是有点犹豫，一幅画竟然叫了6万美元折合人民币怎么也要三十多万，以我的经济实力根本没办法负担，正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感到手上一紧，竞拍器被麦子一把抢走，照着竞价按钮就是一顿猛按！
“十七号位叫价···”那位美女拍卖师显然是没见过这种突发事件朝着我们这边看了过来，立刻她就宣布拍卖暂停，然后就向站在主持台边示意了一下，一位助手模样的工作人员就走到了我们所在的座位边低声询问，在得到了麦子的确切回答后用随声携带的通讯器说了几句，那位美女拍卖师宣布：“十七号位叫价六次十四万美元，还有继续叫价的吗？”
这时我才明白原来拍卖品的拍卖价是逢五加倍的叫价不由得有些心惊，忙拉住麦子向他连连摇头，可麦子就像没看见一样翘着二郎腿端起了放在椅把水杯位的咖啡；
“十七号位，十四万美元一次！”约莫过了两分钟美女拍卖师看到没人竞价开始计数，“十七号位，十四万美元二次！这是最后的机会了，还有哪位希望获得这件藏品的请竞价！”美女拍卖师缓缓举起手中的定音槌准备做最后的宣示，而麦子则有点得意的喝着手里的咖啡，“十七号位，十四万美元···”正当美女拍卖师要落槌“成交”二字还没喊出就转了口：“六号位叫价十六万美元，还有哪位继续竞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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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号位叫价···二十八万美元！二十八万美元，还有竞价的吗？”美女拍卖师职业性的用她煽情的语言叫道；可我却有点天旋地转感觉，对着麦子低吼道：“你他妈疯了吗？”麦子不置可否地盯着美女拍卖师，而边上的娟姐这竖起了跟大拇指在麦子面前晃了晃；
“二十八万美元一次！”两分钟后美女拍卖师开始叫流程，“二十八万二次！”“二十八万美元成交！”随着定音槌落下，我已经完全进入了迷茫状态，根本没有注意下面发生些事情，只在心理盘算着美元跟人民币的汇率和计算我得给麦子干多久才能还上这笔钱，直到我彻底绝望，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心里想着“自己一个穷屌丝学什么有高富帅玩拍卖，这下好了，东西拍下了，卖身契也算了签下了！”转念又一想“可不可以不要，回头找那位美女商量一下，就说是我朋友没经过我同意竞价的，或是说我后面明明没竞价是竞价器坏了自动跳的！”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麦子拍了我一把“结···束了，走···走，去···去找美···美女签···合同去！”从新听到麦子结结巴巴的话语后，我恨不能直接揍他一顿，可反念一想他这么做肯定也是希望帮我标到那副画，再者他是我老板，我还指望多干久点还他钱就硬是忍住了；
在前往贵宾室路上的当口，我对麦子说：“那幅画我··我不要了！”看着麦子奇怪的表情我接着说：“我··我没想到会要那么多钱，我觉得我还不起，所以我不要了，不过还是谢谢你！”
“屁···屁话！”麦子直接就甩了一句话回来：“我···我是自···自己想···想要的，跟···跟···跟你没···关系！”说完他就径直走进了贵宾室也没再理我；
我坐在贵宾室门外的长椅上头脑来来回回的想着，心理颇觉得不是滋味，要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跟麦子说我喜欢那副画了，或是在竞拍的时候也可以说我不想要也来得及，反正什么时候说都比竞拍完了说好，越想我越觉得对不起麦子；正在这时候我忽然感到边上有鼓风声，我自然反应的伸手一接，手上接到了一卷东西，我定睛一瞧是个装画轴的布卷，在看看边上，麦子已经在我的旁边坐下了“我···我檫！还···还··还以为是··什··么好···好东西，破··破··破东西···送···送··送你了！”
我看了麦子许久，心里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对麦子表达我的感激之情，只能默默的说道：“谢谢，钱，我会想办法还的！”我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等回去后，我就把这幅画再找个拍卖会卖掉，如果不够就找亲戚们借些，这钱无论如何我都要还他！
“滚···滚！”麦子听到我说要还他钱后显然有点不高兴：“这···这是我···我··我送你的···还···还个屁钱！”“可是···”正当我想继续说些什么时麦子一把抱住我的肩膀：“回···回去··换···换衣服，晚···晚上找···找··地方乐···乐去！”说着他就夹起我朝会展大厅门口走去；
“你拍的其它东西呢？怎么没看到？”我心里已经打定了要把钱还给麦子的主意也不想因为这个跟他白扯免得伤了感情，等钱凑齐直接甩给他就是，也就借着这话想缓和一下我们的话题；“都···都·都是大件··拍··拍卖行说···包··包送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