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呜呜呜——妈妈——”孩子们似乎也感觉到了父亲的心情开始哭了起来。
黄菲握紧了伞，大步朝李引弟的家里走去。
重案组的办案人员还在家里。
黄菲一个一个望过去，没有任何感觉。
当初自己孩子丢了的时候，没有办案人员发现。
她相信自己这次这么做，也不会被办案人员提前发现。
晚上等到办案人员离开了，黄菲将李家人说肚子饿了，让黄菲快点做饭。
黄菲在厨房里，一个一个将饺子下进锅里，搅来搅去。
等待饺子熟透，一盘一盘端上锅。
这算是大家第一次一起吃饭，屋里四个人一时之间都没有动筷子。
黄菲为了示好，主动给三个人夹完饺子后，才给自己夹了一颗，吃了一口。
“你这是买的饺子还是自己包的？”等到所有人都离开，李妈妈对黄菲说话的表情，立刻疏离冷漠几分。
“不好意思，这两天我的事情太多了，就没有时间包饺子，您先凑合吃一顿吧，明天我去买肉——”
“你是不是要气死我呀？！！”李妈妈颤抖着将整瓶醋向黄菲泼去：“我儿子死了你让我吃肉庆祝是吧？！怎么从哪里来你这么狠毒的狐狸精，要不是你，我的儿子还活着呢，我要杀了你——”
不说则以，只要现在想到自己的儿子，李妈妈心都抽动着疼，恨不得将黄菲嚼碎吞进肚子里。
天色渐渐深了。
屋檐下滴落的雨水越来越少。
李引弟陪伴着父母吃完，擦擦嘴从屋内出来朝厨房里洗完的黄菲道：“黄菲，再煮一碗！”
黄菲一边洗着锅，擦擦额头的汗水，丝毫不觉得难过，反而嘴角扬起开心的微笑道：“好嘞！”
当晚，李家再次响起了报警的声音。
当警察和救护人员赶到的时候，吃的最多的李老头倒在里屋的电视机前，蜷缩着身体口吐白沫。
李妈妈趁着肠胃绞痛，才意识到自己会遇到什么事情，她看着李老头率先倒地，挣扎着来到李财的房间，将李财的被子盖在自己身上，这才断了气。
李引弟年轻力壮，药性最后才开始起来。
他望着正坐在那里吃饺子的黄菲，爬过去拉着她的裤腿：“别吃，有毒。。。”
黄菲放下手里的勺子。
她凑近李引弟的脸漠然道：“我知道啊，我怕你投胎投个好胎，我去阎王爷跟前看着，不能给你一个好位子。”
“你！——”李引弟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上了当，以为是徐应要害自己，却不想一直都是她。
案件结束。
好像穿越了时间和地点，去过另一个世界。
所有人传阅黄菲的遗书，最后交给龚泽明。
龚泽明将遗书反扣在桌上的时候，大家的思绪才回到办公室里。
大家相互之间看了看，除了哀叹以外，都没有说话。
“每一次案件结束之后，才发现无论最开始多么严重的案件，在最后反观时，反而觉得非常粗糙非常简单。如果在最开始案件没有发生的时候，双方可以有那么一点点的理智，我们根本不会到这里来。”包谷米每一次的总结，总是过于理智。
“黄菲太。。。我也不知道。”樊依云毕竟是女生，最近发生的案件，震彻她对于爱的认识：“直到现在，看到父母为了孩子可以和世界为敌，看到爱人为了彼此可以无视别人的生命。。。”
樊依云眼神流转看到龚泽明正望着自己，心中一暖：“只有经历过，才能明白这样的爱，太贵重了。”
龚泽明坐在樊依云身边，微笑着揉揉樊依云的脑袋。
陈天然看到大家一时之间都沉默下来，心中有些着急，舔舔嘴唇双手在裤子上摩挲着：“案子结了，我们今天就回吧，好么？”
未等龚泽明说话，电话响起。
“你——”还未等龚泽明开口，电话那头已经传来呼喊。
“我已经定了晚上的解秽酒宴喔，你们快点回来吧。”ｋ的声音自带敲击键盘的机械声，未等龚泽明回应自顾自挂断电话。
“哎——”
龚泽明有些诧异的看看手里的电话，确认自己真的是接到下属的电话，而不是酒店的推销电话。
“我是你的上级啊，”龚泽明重新将电话打过去。
“是啊，要不我为什么给大家订餐。”ｋ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一只手指抬起，习惯性的时刻准备挂电话。
“那你是否该先问问我吧？”
“龚队，大家跟随你刚刚处理了一宗非常辛苦非常负能量的案件，会有辐射的，这顿饭吃的起吧？”ｋ翻了个白眼，常年旅居国外的技术人才，比包谷米还要不通人情世故，他摊开手询问。
“吃的起——”这话听起来没错，但好像有点令人接受起来不太舒服呢。。。
“你们现在告别半个小时，车程二小时我给你们预留三个小时，现在是下午三点，我定了晚上七点的饭菜，够贴心了吧？”
樊依云和陈天然，默默的擦擦额头的汗水，两人相视对望一眼，一副“还好他不是领导”的表情。
包谷米见怪不怪，看到龚泽明朝自己投来疑问的眼神，耸耸肩道：“他和机器呆的时间久了，自然会有一些机器人的特质。算好啦，至少还知道工作结束之后一起吃顿饭。”
想到有人在等待自己回家，所有人好像一路上都恨不得站翅膀飞回去。
龚泽明开着车，一边注意路况，一边偷偷看看樊依云的表情。
后座位的包谷米已经舒服的睡着了，手里的电脑掉在陈天然的脚上。
陈天然一边给女朋友打电话，没有注意到突然袭来的危险，下意识刚要喊，看到包谷米睡得那么香，只能恨恨的捡起电脑在包谷米的脸上扇扇，继续乖乖打电话。
“你要是累了，就睡吧，到了我叫你。”龚泽明望着樊依云打了个哈欠，一只手伸过去，要帮她盖上眼睛。
樊依云看到后面两位同事，轻松的神情，忽然觉得工作结束之后的回程路，简直是体味幸福的路途。
她打开广播，听着悠扬的歌声，渐渐睡着了。
ｋ选择了一家离单位并不太远的酒店。
一楼是酒吧，二楼才是一起吃饭的餐厅。
大家已经上楼找座位，龚泽明将车停好才进来，正好看到陈曦坐在酒吧旁边喝酒。
“陈曦，一个人？喝闷酒吗？”龚泽明趴在陈曦旁边的桌上，打招呼。
“刚下班，准备喝一杯就回家。”陈曦扬起酒杯和龚泽明打招呼：“一起吗？”
龚泽明微微一笑，打了个响指冲酒保打招呼：“这位先生和我们一起，在楼上吃饭，账单记在我那里。”
落座的都是和办案方面的工作人员，大家吃吃喝喝，听着大厅里的歌，笑完之后又觉得有些落寞。
毕竟，比起抓住杀人凶手。
更希望没有这样的案件。
“虽然我是靠这个赚钱，但是我更希望我这种人失业。”陈天然指着自己道。
大家明白他的意思，点点头。
“对了，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樊依云忽然眼神流转，想到一个鬼点子：“桌上的空酒瓶我随意转，转到谁，谁就给我们讲一个他工作生涯中印象比较深的案件，怎么样？”
一听到这个游戏，大家不由得叫好。
既可以忘记工作的辛苦，又可以给年轻的办案人员介绍经验。
在座的各位都是罪案爱好者，这简直是开启了一场大派对。
在一片叫好声中，啤酒瓶开始转动起来。
“１,２,３——”
啤酒瓶渐渐停止下来。
大家一手握着酒杯，望着酒瓶。
有些没有案件可讲的，偷偷拍拍桌子，希望可以靠振动将酒瓶转过去。
大家屏气凝神，酒瓶终于停了下来。
抬起头，正落在陈曦面前。
“哇哇哇，这件事是你们法证之夜我，”樊依云作为派对主持人比办案人员果然熟稔很多：“来吧，血痕检测，还是伤痕检测，还是ｄｎａ，我们都行，来吧，说一个！”
龚泽明远远一边喝酒一边望着樊依云夸张认真的表情，不由得笑出声。
“这么热闹。”龚励来到龚泽明身边，拿了杯酒和他碰杯：“辛苦了。”
敖君站在身后解释道：“陈天然的朋友圈说你们在这里庆功，龚局来慰问。”
“哎，说什么慰问，我也很想玩的。”龚励伸手示意敖君不要摆官谱，站在龚泽明旁边扭扭脖子望着那边热闹的年轻人：“干嘛呢？”
“等着陈曦爆料呢。”
听到这话，龚励挑挑眉有些惊讶：“那可真要听听了。”
也许是在酒精的催化下，或者是在快乐的感染中，陈曦面色绯红，双手举起道：“谁说我们法证部门全是这些检测，我要说的，你们绝对没见过！不过我提前声明，在我没有说完之前，不接受任何提问和质疑——”
“哇哇哇哇——”一听就知道有故事听，樊依云立刻示意大家积极鼓掌。
陈曦仰头喝光了手里的酒，陷入了回忆。。。
“这个案子，叫冰人案。
有一年冬天，我们接到一个村子打来的报警电话，一个人在遛狗的时候发现了一具尸体。
村子的路都是土路。当时是２月份，前一个星期刚刚下过雪，当时雪正在融化，碎石土路上全都是泥。当我们走到那里的时候，必须穿着雨鞋，双脚直到脚腕部分都陷进了烂泥之中。
我们法证部门开始对现场进行照相，查看。”
陈曦一边叙述，双手一边转动着，努力向大家示意当时的情况。
所有人都不说话，默默的听着。
“一个年老的男子躺在这条村路的旁边，他被冻僵了。我的意思是，他被冻得像石头一样硬，并且他身上除了一条内裤外，什么都没有穿。
我们认为这可能是体温过低造成的，有的时候，体温过低的人可能会以为自己很热，他们会脱掉身上的衣服并把它们扔掉。
我们试图将尸体搬走，但是没有成功。
尸体与他身下的土地冻在了一起，而他身下的冻土大约有二十五厘米那么厚。”
说到这里，陈曦点点头撇撇嘴回应大家疑问的眼神：“我们试过用小斧头，小刀，小铲子。。。希望将他身边的冻土铲碎。但是我们砍不动，土冻的太坚硬了。”
“那么我们还有什么工具可以使用？有人说了句笑话，说他可以去参加冰展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拿第一。于是我们想起来了冰锥，用冰锥一点一点凿碎尸体旁边的冻土。这样我们干了很长时间。天阴沉沉的，总是一副想要变黑的感觉。这时我的一个搭档也过来帮忙。
黄菲握紧了伞，大步朝李引弟的家里走去。
重案组的办案人员还在家里。
黄菲一个一个望过去，没有任何感觉。
当初自己孩子丢了的时候，没有办案人员发现。
她相信自己这次这么做，也不会被办案人员提前发现。
晚上等到办案人员离开了，黄菲将李家人说肚子饿了，让黄菲快点做饭。
黄菲在厨房里，一个一个将饺子下进锅里，搅来搅去。
等待饺子熟透，一盘一盘端上锅。
这算是大家第一次一起吃饭，屋里四个人一时之间都没有动筷子。
黄菲为了示好，主动给三个人夹完饺子后，才给自己夹了一颗，吃了一口。
“你这是买的饺子还是自己包的？”等到所有人都离开，李妈妈对黄菲说话的表情，立刻疏离冷漠几分。
“不好意思，这两天我的事情太多了，就没有时间包饺子，您先凑合吃一顿吧，明天我去买肉——”
“你是不是要气死我呀？！！”李妈妈颤抖着将整瓶醋向黄菲泼去：“我儿子死了你让我吃肉庆祝是吧？！怎么从哪里来你这么狠毒的狐狸精，要不是你，我的儿子还活着呢，我要杀了你——”
不说则以，只要现在想到自己的儿子，李妈妈心都抽动着疼，恨不得将黄菲嚼碎吞进肚子里。
天色渐渐深了。
屋檐下滴落的雨水越来越少。
李引弟陪伴着父母吃完，擦擦嘴从屋内出来朝厨房里洗完的黄菲道：“黄菲，再煮一碗！”
黄菲一边洗着锅，擦擦额头的汗水，丝毫不觉得难过，反而嘴角扬起开心的微笑道：“好嘞！”
当晚，李家再次响起了报警的声音。
当警察和救护人员赶到的时候，吃的最多的李老头倒在里屋的电视机前，蜷缩着身体口吐白沫。
李妈妈趁着肠胃绞痛，才意识到自己会遇到什么事情，她看着李老头率先倒地，挣扎着来到李财的房间，将李财的被子盖在自己身上，这才断了气。
李引弟年轻力壮，药性最后才开始起来。
他望着正坐在那里吃饺子的黄菲，爬过去拉着她的裤腿：“别吃，有毒。。。”
黄菲放下手里的勺子。
她凑近李引弟的脸漠然道：“我知道啊，我怕你投胎投个好胎，我去阎王爷跟前看着，不能给你一个好位子。”
“你！——”李引弟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上了当，以为是徐应要害自己，却不想一直都是她。
案件结束。
好像穿越了时间和地点，去过另一个世界。
所有人传阅黄菲的遗书，最后交给龚泽明。
龚泽明将遗书反扣在桌上的时候，大家的思绪才回到办公室里。
大家相互之间看了看，除了哀叹以外，都没有说话。
“每一次案件结束之后，才发现无论最开始多么严重的案件，在最后反观时，反而觉得非常粗糙非常简单。如果在最开始案件没有发生的时候，双方可以有那么一点点的理智，我们根本不会到这里来。”包谷米每一次的总结，总是过于理智。
“黄菲太。。。我也不知道。”樊依云毕竟是女生，最近发生的案件，震彻她对于爱的认识：“直到现在，看到父母为了孩子可以和世界为敌，看到爱人为了彼此可以无视别人的生命。。。”
樊依云眼神流转看到龚泽明正望着自己，心中一暖：“只有经历过，才能明白这样的爱，太贵重了。”
龚泽明坐在樊依云身边，微笑着揉揉樊依云的脑袋。
陈天然看到大家一时之间都沉默下来，心中有些着急，舔舔嘴唇双手在裤子上摩挲着：“案子结了，我们今天就回吧，好么？”
未等龚泽明说话，电话响起。
“你——”还未等龚泽明开口，电话那头已经传来呼喊。
“我已经定了晚上的解秽酒宴喔，你们快点回来吧。”ｋ的声音自带敲击键盘的机械声，未等龚泽明回应自顾自挂断电话。
“哎——”
龚泽明有些诧异的看看手里的电话，确认自己真的是接到下属的电话，而不是酒店的推销电话。
“我是你的上级啊，”龚泽明重新将电话打过去。
“是啊，要不我为什么给大家订餐。”ｋ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一只手指抬起，习惯性的时刻准备挂电话。
“那你是否该先问问我吧？”
“龚队，大家跟随你刚刚处理了一宗非常辛苦非常负能量的案件，会有辐射的，这顿饭吃的起吧？”ｋ翻了个白眼，常年旅居国外的技术人才，比包谷米还要不通人情世故，他摊开手询问。
“吃的起——”这话听起来没错，但好像有点令人接受起来不太舒服呢。。。
“你们现在告别半个小时，车程二小时我给你们预留三个小时，现在是下午三点，我定了晚上七点的饭菜，够贴心了吧？”
樊依云和陈天然，默默的擦擦额头的汗水，两人相视对望一眼，一副“还好他不是领导”的表情。
包谷米见怪不怪，看到龚泽明朝自己投来疑问的眼神，耸耸肩道：“他和机器呆的时间久了，自然会有一些机器人的特质。算好啦，至少还知道工作结束之后一起吃顿饭。”
想到有人在等待自己回家，所有人好像一路上都恨不得站翅膀飞回去。
龚泽明开着车，一边注意路况，一边偷偷看看樊依云的表情。
后座位的包谷米已经舒服的睡着了，手里的电脑掉在陈天然的脚上。
陈天然一边给女朋友打电话，没有注意到突然袭来的危险，下意识刚要喊，看到包谷米睡得那么香，只能恨恨的捡起电脑在包谷米的脸上扇扇，继续乖乖打电话。
“你要是累了，就睡吧，到了我叫你。”龚泽明望着樊依云打了个哈欠，一只手伸过去，要帮她盖上眼睛。
樊依云看到后面两位同事，轻松的神情，忽然觉得工作结束之后的回程路，简直是体味幸福的路途。
她打开广播，听着悠扬的歌声，渐渐睡着了。
ｋ选择了一家离单位并不太远的酒店。
一楼是酒吧，二楼才是一起吃饭的餐厅。
大家已经上楼找座位，龚泽明将车停好才进来，正好看到陈曦坐在酒吧旁边喝酒。
“陈曦，一个人？喝闷酒吗？”龚泽明趴在陈曦旁边的桌上，打招呼。
“刚下班，准备喝一杯就回家。”陈曦扬起酒杯和龚泽明打招呼：“一起吗？”
龚泽明微微一笑，打了个响指冲酒保打招呼：“这位先生和我们一起，在楼上吃饭，账单记在我那里。”
落座的都是和办案方面的工作人员，大家吃吃喝喝，听着大厅里的歌，笑完之后又觉得有些落寞。
毕竟，比起抓住杀人凶手。
更希望没有这样的案件。
“虽然我是靠这个赚钱，但是我更希望我这种人失业。”陈天然指着自己道。
大家明白他的意思，点点头。
“对了，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樊依云忽然眼神流转，想到一个鬼点子：“桌上的空酒瓶我随意转，转到谁，谁就给我们讲一个他工作生涯中印象比较深的案件，怎么样？”
一听到这个游戏，大家不由得叫好。
既可以忘记工作的辛苦，又可以给年轻的办案人员介绍经验。
在座的各位都是罪案爱好者，这简直是开启了一场大派对。
在一片叫好声中，啤酒瓶开始转动起来。
“１,２,３——”
啤酒瓶渐渐停止下来。
大家一手握着酒杯，望着酒瓶。
有些没有案件可讲的，偷偷拍拍桌子，希望可以靠振动将酒瓶转过去。
大家屏气凝神，酒瓶终于停了下来。
抬起头，正落在陈曦面前。
“哇哇哇，这件事是你们法证之夜我，”樊依云作为派对主持人比办案人员果然熟稔很多：“来吧，血痕检测，还是伤痕检测，还是ｄｎａ，我们都行，来吧，说一个！”
龚泽明远远一边喝酒一边望着樊依云夸张认真的表情，不由得笑出声。
“这么热闹。”龚励来到龚泽明身边，拿了杯酒和他碰杯：“辛苦了。”
敖君站在身后解释道：“陈天然的朋友圈说你们在这里庆功，龚局来慰问。”
“哎，说什么慰问，我也很想玩的。”龚励伸手示意敖君不要摆官谱，站在龚泽明旁边扭扭脖子望着那边热闹的年轻人：“干嘛呢？”
“等着陈曦爆料呢。”
听到这话，龚励挑挑眉有些惊讶：“那可真要听听了。”
也许是在酒精的催化下，或者是在快乐的感染中，陈曦面色绯红，双手举起道：“谁说我们法证部门全是这些检测，我要说的，你们绝对没见过！不过我提前声明，在我没有说完之前，不接受任何提问和质疑——”
“哇哇哇哇——”一听就知道有故事听，樊依云立刻示意大家积极鼓掌。
陈曦仰头喝光了手里的酒，陷入了回忆。。。
“这个案子，叫冰人案。
有一年冬天，我们接到一个村子打来的报警电话，一个人在遛狗的时候发现了一具尸体。
村子的路都是土路。当时是２月份，前一个星期刚刚下过雪，当时雪正在融化，碎石土路上全都是泥。当我们走到那里的时候，必须穿着雨鞋，双脚直到脚腕部分都陷进了烂泥之中。
我们法证部门开始对现场进行照相，查看。”
陈曦一边叙述，双手一边转动着，努力向大家示意当时的情况。
所有人都不说话，默默的听着。
“一个年老的男子躺在这条村路的旁边，他被冻僵了。我的意思是，他被冻得像石头一样硬，并且他身上除了一条内裤外，什么都没有穿。
我们认为这可能是体温过低造成的，有的时候，体温过低的人可能会以为自己很热，他们会脱掉身上的衣服并把它们扔掉。
我们试图将尸体搬走，但是没有成功。
尸体与他身下的土地冻在了一起，而他身下的冻土大约有二十五厘米那么厚。”
说到这里，陈曦点点头撇撇嘴回应大家疑问的眼神：“我们试过用小斧头，小刀，小铲子。。。希望将他身边的冻土铲碎。但是我们砍不动，土冻的太坚硬了。”
“那么我们还有什么工具可以使用？有人说了句笑话，说他可以去参加冰展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拿第一。于是我们想起来了冰锥，用冰锥一点一点凿碎尸体旁边的冻土。这样我们干了很长时间。天阴沉沉的，总是一副想要变黑的感觉。这时我的一个搭档也过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