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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7章 巴桑德勒

    第087章 巴桑德勒

    十分钟后,伊尔出现在卡拉昌德情妇的家门口,他按了门铃,被仆人迎了进去。又过了半个小时。伊尔用电话通知麦克,一个小时后在金光闪闪咖啡厅面谈。

    金光闪闪咖啡厅是迪斯布尔最大最豪华的的咖啡厅,一楼一个大厅有几十个小桌。二楼有数十个包厢。穆凯迪知道时间紧凑,无法具体窃听他们的谈话,准备先把这个麦克是谁搞清楚。

    穆凯迪立即带着两名手下赶到金光闪闪咖啡厅,找了一间可以看清楚大门的座位坐了下来。半个小时后,看到伊尔大大咧咧地走了进来,被一位迎宾小姐亲切地迎进了二楼三十五号包厢。

    穆凯迪看到这个情况,就知道麦克已经提前到了。他就派一个手下在三十五号包厢附近盯着。

    一个小时后,伊尔从三十五号包厢出来,径直上了车,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又过了二十分钟,穆凯迪看到了手下的暗号,知道那个麦克出来了,眼睛就盯着那个走道口,看到是一位风度翩翩的青年人,身穿着笔挺的西装,打着暗红色的领带,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带着一份自信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穆凯迪的手下看到麦克坐上了一辆轿车,并记下了车牌号。

    穆凯迪并没有跟踪这个麦克,因为他知道这个人目前还不会有多高的警惕性,从这辆车和这个人的照片,凭自己在迪斯布尔经营了近十年,很快就能查清他的身份。没有必要去脱裤子放屁。

    当天晚上,穆凯迪就查清了这个麦克的身份。他在一家印度最大的烧碱和肥皂生产厂家联合化工公司里担任副总经理。公司的地点在古瓦哈提,在迪斯布尔以西一百五十公里;他今年二十七岁,未婚。迪斯布尔民营电视台的美女播音员是他的相好。并传出有结婚的可能。

    穆凯迪看到麦克的资料,觉得他应该是个很有前途的年轻人,他要找这个黑帮干什么呢?

    索朗旺堆睡了一下午,直到天黑下来才醒。他立即被叫到林加加的房间。他屁股还没坐稳,林加加就问:“索朗,你觉得这个巴桑有可能被争取过来吗?”

    索朗跟巴桑是有感情的,在一起近一年的时间,俩人基本上是形影不离。作为朋友,索朗也觉得应该将巴桑争取过来。但他现在毕竟接受了美国中央情报局的训练,对共产党有很深的成见,要想以一般的手段,策反的可能性是没有的。他就说:“可能性较大,他这个人也是奴隶娃子,也知道西藏贵族阶级的黑暗,但他毕竟对我们有成见,认为是我们占领了他的家园。但要真的想把他策反过来,还需要一些非常的手段。”

    林加加思考了一下,说:“你认为在目前的情况下,怎么样做最有效?”

    索朗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说了出来:“他在拉萨有老婆孩子,要是能想办法将她们找到,并告诉巴桑她们母子现在的情况,应该有可能将其争取过来。”

    林加加想了一下,又问:“他现在没有再找女人了吗?”

    索朗说:“没有,从这一点看,他对自己的老婆孩子还是很在乎的。”

    林加加又问:“你没问他家里有几个孩子?”

    索朗抓了抓头发,显出尴尬的神色,说:“哎呀,我当时只顾得考虑怎么在他面前蒙混过关,却没有细想这个。”

    林加加笑了,说:“没关系,只要拉萨的同志们一出马,这个小问题马上就能得到解决。”

    林加加安排报务员将这份协查的电报发给塔丽,由塔丽转告基地,请求将巴桑德勒的家属找到。

    塔丽收到电文后,看到要找拉萨桑东府里的巴桑德勒,她马上就想到了在身边的拉姆母女俩。她连忙来到拉姆跟前,问:“拉姆,你在桑东府认识一位叫巴桑德勒的人吗?”

    拉姆以为是问达兰萨拉的桑东府,她在大脑中仔细搜索了一下,摇摇头说:“没有一个叫巴桑德勒的人。”

    塔丽看到她摇头,感到有点遗憾,就朝拉姆笑笑,说:“没事,我只是打听一下。”说完,就跑到电台附近,将这份电文发到了九一零八基地。

    拉姆跟流星成亲后,感到幸福无比!这次回流星的家,流星还专门为她生病的母亲套了一辆马车,她跟阿妈啦坐在马车上,看着流星骑着高头大马在她身边护卫。她怎么看流星,都怎么觉得他很帅,怎么看都觉得满心欢喜。经常躲着众人偷偷地笑。

    她突然想起塔丽的问话,就问:“阿妈啦,刚才塔丽阿佳啦问,桑东老爷府上有没有一个叫巴桑德勒的人。你知道吗?”

    她母亲听到这个名字后,浑身一颤,那妇人想说,你爸啦就叫巴桑德勒,但因为他已经失踪了十三年了。大家都说当年去昌都打仗的人只要没回来的都已经死了。想想也是,如果拉姆的爸啦要是没死,早就找到拉萨桑东老爷府上了,那妇人就忍了一句,说:“桑东老爷是金曜日出生的,他把府上的所有奴仆都赐姓巴桑,桑东府上有几百个巴桑,而且,这个叫德勒的人又太多。哪里知道这个巴桑德勒是谁呀?”

    一句话才让拉姆明白,怪不得在桑东府上大家都叫巴桑,自己也叫巴桑拉姆。原来如此啊!要是自己的爸啦在的话,是不是也会叫巴桑?爸啦走的时候,自己只有五岁,一点印象也没有了。要是自己爸啦知道了自己找了个这么好的女婿,不知道该多高兴啊!想着,想着,嘴角里又露出了笑容。

    根据林加加的安排,索朗旺堆来到噶伦堡北郊西藏叛乱分子的训练营,跟哨兵说:“你好,我想找巴桑德勒。”

    那哨兵问:“你叫什么名字?是干什么的?”

    索朗笑着回答:“我叫索朗旺堆,以前是巴桑德勒的部下。”

    那哨兵回到值班室向营地里打电话,回来后,向索朗说:“你在这里等一会吧,已经通知巴桑了,他马上就会出来。”

    不一会,巴桑德勒就出来了,看到是索朗,笑着说:“哎呀,那天被你喝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到这营地的,回来后睡了差不多一天一夜,第二天早晨才醒过来。快进来!”说着就拉着索朗进了训练营。

    噶伦堡训练营分两个区域,外面是公共活动区域,这里有酒吧、小饭馆等饮食、娱乐设施。里面还有一道门,那道门里面就是训练营的教官、员工宿舍区及训练区。外面这个区域管理的比较松,因为那些外国教官需要一个娱乐场所,天黑以后,他们会在这里吃西餐,喝红酒,跟一些女人跳舞取乐。当然,这里面没有藏族女人,她们都是一些印度酒吧里的舞女,跟现在的妓女基本差不多。

    巴桑将索朗拉到一家小饭馆,两人啥也不说,先来两斤牛肉,一边喝酒,又一边唠嗑起来。巴桑问:“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索朗等的就是这句话,他摇摇头,无奈地说:“我还能有什么打算,在印度无根无基,自己也三十岁了,总要落叶归根,我想这几天就回到西藏去。”林加加和索朗商量着用这个办法试探巴桑的态度,也好趁机介绍一下解放军的政策。

    巴桑吃了一惊,说:“你现在回去,不怕那边跟你算旧账?”

    索朗叹了一口气,说:“我一个穷人家的,又不是贵族大老爷,他们能跟我算什么帐呢?不过,我听说,那边对我们这些穷人很宽松,来去自由,想回去可以分到土地;想出来,随时也放我们出来,我想去看看再说,要是不行,我再出来。”

    这些话说得巴桑眼睛里有点放光,过了一会,又黯淡了下去,说:“我也是穷苦人家,但他们肯定是不会放过我的。”

    索朗故意问:“那是为什么啊?”

    巴桑猛灌了一杯酒,说:“我现在对他们来说是狗特务了,对我不会像一般穷人那么宽大。”

    索朗知道他自己对这个身份感到压力很大,就说:“也不一定,你过去是没地方生存,才参加这个训练营,也没有做什么坏事,你也不要想多了,要是能走得掉,我们一起回拉萨去看看,顺便找找到你的家人。”

    巴桑听到找家人,又猛灌了一杯酒,“嗵”地一声,重重地将酒杯放在桌子上,说:“找不到她们了,我问过从拉萨逃出来的人,都说桑东府跑的一个人影都没有了。现在,偌大个世界,在哪里去找这两个人呢!不去想了,但愿她们都还活着。”

    索朗趁机说:“我这次去拉萨帮你找吧,巴桑噗啦,你有几个孩子?”

    巴桑看了看索朗,觉得自己这位原来的卫兵还是比较可靠的,就说:“只有一个女儿,乳名叫梅朵,要是在的话,今年正好十八岁了。”说完,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不住地流了出来。巴桑连忙擦干眼泪,说:“索朗兄弟,让你见笑了,我是十三年没见到她们了,一提起她们我还是忍不住思念。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在死之前见她娘儿俩一面,死了也闭眼睛了。”

    索朗连忙安慰:“巴桑噗啦,你不要灰心,要不我先回去一趟,帮你找到嫂子和侄女,如果那边真的是来去自由,我就将她俩带过来。好吗?”

    巴桑思念妻女心里难过,嘴里也说不清什么,只是不住地点头,他最后端起酒杯,一仰而尽,说:“那就谢谢索朗兄弟了!”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拿一样东西给你带着。”也不等索朗回话,就跑出了饭馆。

    十几分钟后,巴桑跑回来了,他递给索朗一把小银锁和一张照片,说:“她俩不认识你,你去即使找到他们,他们也不敢跟着你来,这是一把小银锁,我家里一共有两把,是一摸一样的,他们看到这个就知道是我让你来找他们的,还有这张照片,是我现在的,梅朵的妈妈应该认识。”

    索朗接过来一看,像是一把整锁从中间劈开成两半一样,一面是鼓的,上面有图案;另一面却是平整的。如果还有一把这样的小锁,应该能凑成一把整锁。就将这两样东西珍重地放在怀里。两人又喝了一阵酒,索朗就告辞了。